《千山暮雪之地下情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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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暮雪之地下情人+番外-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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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一把的,否则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悦莹和路心成把我扛回家,我半路上就吐了,吐得肝胆俱裂,跟要死了一样。我的眼泪鼻涕全糊在脸上,我心里难受,真的难受,之前很多时候我都会和现在一样的难受,但那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难受。现在我知道了,这就是大着胆子把伤疤揭开的痛!以前我总是不愿意去正视那个伤口,虽然它疼,可我就是不管它,让它自生自灭。现在,有人要为我治病,可首先必须得去揭开这个伤疤,看看病得怎么样,还有没有的医。于是我就痛彻心扉了,歇斯底里了。
    来美国这么久,我会想萧山,会想慕振飞,可每次想起他们,我的心都不会痛,只有他!只有莫绍谦,每次我想起他,心就跟碎了一样疼!他是我的伤口,是我的病根啊!我大声地哭,空荡荡的街道都回响着我的哭声,我只能哭,不哭的话我的心只会更疼更难受。
    “童雪,你别这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别哭了!”悦莹抱着我,也跟着我一起流眼泪,冰凉的液体滑进我的脖子。
    我捧着悦莹的脸,她的妆都哭花了,真难看!我说:“悦莹,你哭毛啊哭!我哭……那是因为我TMD今天发现一事实……那个人,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对,莫绍谦,他叫莫绍谦!我今天才发现,那个禽兽TMD居然跑到我的心里来了?谁允许他进来的?谁放他进来的?是不是你?悦莹,是不是你TMD放他进来的?他是禽兽啊!你为什么要放他进来……”我无意识地拽着悦莹的衣领晃。
    路心成把我的手从悦莹领子上拽下来,放到他的衣领上,说:“童雪,你别晃悦莹,是我放进来的,是我TMD把那个什么莫禽兽放进来的!你别怪悦莹了……”
    “路心成你丫凑什么热闹啊?”悦莹一把推开路心成。她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对我说:“童雪,你说,你是不是爱上那个莫绍谦了?”
    “什么?爱?爱不是被狗给吃了么?”我的思绪又混乱起来,脑子里总闪过一条短信,那上面,短短三个字,我记得,那里面有个“爱”字,是的,“爱”。可我的嘴里却开始说着胡话:“爱被狗吃了,我要大冒险!悦莹,刚才你不是叫我大冒险么?我们来玩大冒险呀!”
    悦莹平静地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递给我说:“给你,大冒险,记得说,我,想,你,了……”
    “什么?想谁?我想谁啊?”我的大脑已经彻底不听使唤,眼前的路灯都在跟着打转,天旋地转之间,我听到一个声音:“喂?我是莫绍谦。”
    天和地忽然就不转了,我的眼前是一大片的流光溢彩,汩汩流淌着浓浓的柔情蜜意。那个声音像是一把利剑,将眼前的光芒切碎,我仿佛看到灯火的尽头,那个声音的主人就站在那里,他的周身,璀璨极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光芒四射的他。我的鼻尖落了一丝冰凉,一抬头,漫天的雪花落下来,纷纷扬扬,像是金粉一样。那一刻我想把悦莹那丫头拖过来揍一顿,生活怎么就不是偶像剧了?这不是下雪了么?雪没有下到白雪公主的心里,它真实地落下来了,落在我的大衣上,落在路边的小树上,落在……落在那个灯火深处的他的身上。如此良辰美景,怎能辜负?我喃喃开口:“莫绍谦,下雪了哦!”说完,灯火旋转,我彻底地晕了过去。
3.禽兽来了
朦朦胧胧中,一股子番茄炒蛋的香味把我从睡梦中揪起来。睁开眼睛,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透进来,我的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安定,好像很久没有这样。这种感觉,特别像过去的某个星期天的早晨,爸爸妈妈在厨房里做菜,然后我揉着眼睛醒来,听见他们在外面喊:“雪儿,起来吃饭啦!”
    “童雪,你醒啦?”悦莹走进来,适时打断了我的回忆。她去拉窗帘,“哗!”刺目的白光照着我的眼睛,呵,外面竟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了!
    我没出息地跑过去,打开窗户,跟没见过世面似的大喊:“哇!真的下雪了!我以为我做梦呢!”
    “你嚷嚷什么呀嚷嚷?这都下了大半夜了……快去吃饭吧,今儿个路心成主厨,咱去尝尝他路氏接班人的手艺!”悦莹为我披上衣服,把我往楼下推。
    “路心成?他怎么在这儿?”我疑惑道,“悦莹,你俩不是酒后乱性了吧?我跟你讲,这可不成,虽说我们是成年人,可该讲究的地方还是要讲究的,你不能……”
    “童雪!”悦莹好笑地打断我,“到底谁酒后乱性啊?昨晚的事儿你一点也不记得了?不知道谁在那又哭又笑的,我一柔弱少女怎么弄得过你?路心成那是路见不平,特意送我们回来的。”
    正说着,已经走到了楼下。满满一大桌子的中国菜,都是寻常老百姓家里吃的那些,再一看路心成,腰上系着个碎花围裙,手里拿着炒锅忙得屁颠屁颠的,看见我俩只是抬头打了个招呼“Merry Christmas”,就继续低下头忙去了。我斜眼看着悦莹,悄声说:“这男人真不错,拿回去当保姆当厨子当老公都是可以的。”
    “怎么?你看上了?你把那个莫禽兽甩了我就把他让给你哦!”悦莹笑着推我的胳膊。
    “哪壶不开提哪壶吧你!”我羞恼地挣开她的手,强装镇定地坐下。从刚醒来到现在,我的思维已经慢慢苏醒过来了,起初我以为一切又是我的梦境,可现在我明白过来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个电话,那个声音,都是真实的。我唯一庆幸的是,没有真像悦莹提议的那样说出“我想你了”这四个字,要是说出口,我这辈子都会羞愧不安的。
    “童雪,今晚我要和悦莹去溜冰场溜冰,你要不要一起?”路心成放下一盘菜,凑我跟前问。
    说是问我要不要一起,可这斯脸上明明流露这一股“你是电灯泡”的味道,做人要识相,况且正如悦莹说的那样,我这人一向圣母,此时怎么能不识趣呢?“咳咳,我昨晚酒喝多了,现在头还有点疼,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这天儿也挺冷的,我宁愿待家里看DVD。”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揉了揉太阳穴。
    “不去也好,待家里好好休息。”悦莹说。这家伙是“见色忘友”了吧,居然劝都不劝一下的,得,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啊!
    晚上,悦莹和路心成把我安顿好了,就兴致冲冲地出门去了。临走前,悦莹还眉飞色舞地跟我说:“童雪,我现在去当小言女主角去了,记不记得那时我们看《浪漫满屋》?Rain就是牵着乔MM的手在溜冰场上溜冰呢!”
    我鄙视地丢给她两颗大白眼,“昨晚谁在那说生活中哪儿那么多偶像剧的?你这人,就是典型的表里不一,言行不一!”
    “我就不一了怎么着?我走了,回来给你讲一故事,就叫暴发户闺女和路氏公子的甜蜜冰上之旅!”悦莹眨眨眼睛,迅速消失在门后面。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下来,我坐到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找碟看。这样一个浪漫到不行的日子,我却被好友抛弃,一个人凄凄怨怨地看碟,怎么想心里都不爽。好在我早已经适应这种寂寞,在悦莹没来之前,我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看书、吃饭,现在只是要暂时重温一下那种寂寞罢了。
    我选了一部早已经看过的片子重温,《海上钢琴师》。第一次看这片子的时候,我坐在莫绍谦给我买的那幢别墅里,面前是超豪华家庭影院,音响、画面都是一流的。我一个人默默地看,默默地流眼泪,那个叫1900的男人一辈子也没有下过船,而我当时则是在想,也许我这一辈子也逃不开莫绍谦。    
当乐器店的“老爹”将那盘破碎的唱片放在唱片机上,颤抖、支离的钢琴曲飘出来,1900的好友Max停止了吹小号,眼里蓄满了泪水。与此同时,电视机前的我也跟着淌眼泪。当过去的时光与现在重合,当我们以为已经消失的东西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当你穿越苦难岁月和荏苒时光,你发现,你好像从未离开,那些过去深刻印在你的脑海里,一首曲子便能触发所有回忆。我掏出手机,翻到“收件箱”,在幽缓的旋律中,我似乎也回到了过去,在机场,我第一次看见那条短信时,强烈的震撼冲击着我,巨大的呐喊摇晃着我,我不能自已地大声哭泣,连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哭。那一刻,心里似乎带着巨大的失落和说不出的苦涩,这让我在日后的许多时候都会坐立难安。我仿佛有一个巨大的心愿没有了结,可我不知道从何说起、从何做起,就像Max在回忆1900的时候,他说人们甚至不知道世界上曾经存在过这么一个人,我甚至怀疑那条短信从未出现过。只有此刻,看到真真切切的那三个字时,我才会有脚踏实地的安稳。
    “我爱你。”三个字,沉甸甸的,把我压得喘不过气。
    “我爱你。”三个仄声字,却带着浓稠的情意,读起来叫人脸红心跳。
    “我爱你。”最简单的音节,却打败了许许多多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的人们。
    “我爱你。”不分言语,不论国家,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
    像枷锁一样禁锢着我,像绳索一样鞭笞着我,莫绍谦,你果然够狠的,我就是那自以为神通广大的孙猴子,怎么也翻不出你如来佛祖的五指山。即使我逃了,你也有办法折磨我,叫我不好过。
    “叮咚!”门铃忽然响了。
    我赶紧擦干眼泪,心想,悦莹回来得也太快了吧?不是俩人的“冰上之旅”闹掰了吧?匆匆跑去开门,一边开还一边嘲讽:“就这么急着回来给我讲故事啊?你们的冰上之旅……”
    那一刻,我的脑袋又“嗡嗡嗡”地响起来,我没喝酒啊!我也没做梦啊!可为什么我又看到莫绍谦了呢?他穿了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脖子里搭着一条乳白色的羊毛围巾,一如既往的气宇轩昂。可我仿佛不认识他一样,以前在梦里,我只能看到他的一个轮廓、一个剪影,从来没能够在醒之前成功看到他的容颜,可现在,他的脸完好地暴露在灯光下,剑眉、深眸、薄唇,清晰得毫发毕现。
    我傻了!我聋了!我痴了!意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正是莫绍谦,我的身体开始簌簌发抖——他来了!时隔一年,他来了!他是不是要捉我回去?他是不是又拿了什么证据来要挟我?为什么我的心抖得那么厉害?为什么我的眼泪一颗一颗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哀求、一丝丝的绝望:“莫绍谦,你来做什么?你别想捉我回去……我不会和你回去的……”越说越无力,身子也跟着摇摇欲坠。    
他一把扶住我,眼睛里闪过一抹类似自责的东西,嘴上却冷冰冰地说:“谁要捉你回去?别在那自作多情,我是来找刘悦莹的。”
    “悦莹?”我忽然地警觉起来,眼前这个人的一言一行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你找她干吗?你是不是又抓到什么把柄想要威胁她?我告诉你,她现在的男朋友是路氏的路心成,就连慕氏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别妄想能够从中作梗!”语气凶巴巴的,反正大家早已撕破脸皮,没必要在他面前俯首称臣。
    他斜睨我一眼,不屑地说:“随你怎么想!”说完,竟毫不客气地走进屋子。
    我拦他不住,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走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喧宾夺主地拿过遥控器按了播放键继续影片。我立在门口,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忽然,我瞥见自己的手机还大喇喇地躺在地板上,立马一个箭步冲过去,慌慌张张拾起手机,跟做贼似的,还心虚地瞄了一眼莫绍谦,他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瞥我,就继续看他的电影去了。
    我跑到厨房里去,心急火燎地拨了悦莹的手机,她在那不耐烦地说:“干吗呀?人正在看烟火呢!哇!心成,你看,那个好漂亮!”
    电话那边有点嘈杂,我却管不了那么多,压着声音吼道:“刘悦莹,你给我立刻回家,莫绍谦来了!”
    “什么?哎呀,童雪,我这里听不见呀!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拜拜啦!”一阵忙音传来。我傻了眼,她这是……挂了我的电话?可我的话还没说完呀!“死悦莹!”我低声诅咒着。一直待在厨房里也不是个办法,我装模作样地泡了壶茶走出去,我想好了,我们俩现在又没关系了,我怕什么,我心虚什么!我就应该理直气壮的,这里毕竟是我的地盘不是么?这么想着,心里果然有底气很多。
    我给莫绍谦倒了杯茶,他倒也没客气,顺手接了过来,喝一口搁桌子上。这场景,怎么想都跟当年在别墅时一样,那时他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就在那傻乐着看电视,管家端茶过来,他接过来喝一口放在桌上,然后继续看他的报纸。他的眉眼还是那样,一点没变,身上的气质还是那样……疏离,难以亲近。我心里微微叹了口气,靠着沙发滑坐下来,跟他说了句:“悦莹在外面看烟火。”
    他没应答,我们俩就这么一个坐沙发一个坐地上,无言地看着电视机。可我竟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以前我们经常是这样,不说话,坐在同一间屋子里,各干各的事。
    影片中,1900快乐地在摇晃的船里弹着钢琴,钢琴在大厅里滑动,水晶灯在摇曳,他却浑然忘我,脸上是一副极其享受的神情。我好像被他的快乐传染了,心里竟不由自主跟着舞蹈起来,我想笑,可是身边有个魔鬼在,我只能拼命地忍住笑。
    这时,莫绍谦却一下子站起来,走过来把我从地上拖起来。我本来是很想笑的,可被他的举动吓到了,于是半笑半惊恐地问他:“你……你想干吗?”
    莫绍谦大概是被我狰狞的表情镇住了,他的嘴角弯了弯,似乎是想笑,但他又要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来,于是他的表情也变得不伦不类,他说:“我们去找刘悦莹!”
4.关于牙签儿的冷笑话
我坐在莫绍谦的车里,看着窗外一盏一盏闪过去的路灯,手上拼命地狠掐自己,真的很疼!真的不是梦!
    他大概是在世界各地都有住房吧,不然我无法解释他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迅速倒腾出一部车来的,还是迈巴赫的,和在国内时开的一样。要不是看到外面都是一些金发碧眼的老外,我真怀疑现在还是在中国。我不知道他找悦莹到底什么事,我也不敢问他,只能偏着头看着窗外。暖气在玻璃上形成一层水雾,我矫情地用手指在上面画爱心,画完爱心画小狗,嘿,这小家伙长得还真有点像可爱,可惜……它现在已经不在了。
    “下车前给我把车窗户抹干净了。”莫绍谦淡淡地说。
    “哦……”我悻悻地收回手,抽了张面纸在玻璃上胡乱抹几下。我假装看前面的路况,实际上正用眼角斜光瞟他,切!装什么酷?画你一扇玻璃怎么啦?下次我还要画你脸呢!画一只大乌龟,再画一只小胖兔,我用油漆画,叫你一个星期出不了门!跟我这装大爷呢!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我咬牙切齿意淫得正欢,莫绍谦四平八稳的声音响起来:“你想什么呢?乐成这样?”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面孔已经扭曲了,连忙一本正经起来:“啊?没什么啊,我就是想到一笑话,心里开心!”
    “哦?讲给我听听。”莫绍谦侧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的视线和他撞了个正着,他的眼睛里竟然是有笑意的,并不是以往那样冷冰冰残忍的笑,而是真正发自肺腑的。我忽然决定什么都不计较,只是为了他这样一个真实的笑,并且我不介意搜肠刮肚去为他想一个笑话,只为了能让这个笑容保持得更长久。
    “从前,有一根牙签儿,它走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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