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暮雪之地下情人+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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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暮雪之地下情人+番外-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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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搜肠刮肚去为他想一个笑话,只为了能让这个笑容保持得更长久。
    “从前,有一根牙签儿,它走在路上,看到了一个刺猬,于是它招招手,喊道,公交车——”讲完的时候,我自己跟着一哆嗦,这也太冷了!
    车厢里异常的安静,我没敢看莫绍谦的表情,生怕看到一丝鄙夷。忽然,我看到前面横了一辆公交车,车屁股上两个红灯像两只血红的眼睛在盯着我们看。于是我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边笑边指着前面说:“公……交车,哈哈,公交车!”
    莫绍谦掩饰着咳嗽两声,可我分明看到他偷偷地笑了起来,两片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像个腼腆的孩子一样。你说这人活得多不痛快?连笑都不好意思大声笑出来!于是我只能笑得格外欢,车厢里都是我二百五兮兮的声音。
    到了溜冰场,嚯!人还挺多!这么茫茫人海的上哪儿找悦莹去?我立刻开始打她手机,可一直无人接听,看来这俩人正自顾自陶醉着呢!我冲莫绍谦摆摆手机,无奈道:“没人接。你找她有很重要的事么?要不我下去帮你找找?”他耸耸肩,说:“我不着急啊,我们在这等她就好了。”
    我捏了捏拳头,莫绍谦,你这不带我玩儿么?不着急你屁颠颠跑出来干吗?不着急你一路上开得跟被人追杀似的干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零下几度?你知不知道我被你拉出来的时候外衣都没来得及穿?你丫不是人!就是个禽兽!不过这话我没敢当着他面说,我只是冲他绽放一个特虚假的笑容,说:“好啊,我们就在这等她。”
    靠在迈巴赫上,我不自觉地抱了抱双臂,偷偷用手拉拉车门,你大爷的莫绍谦,居然给锁上了!莫绍谦注意到我的小动作,偏过头来看我,我立刻装作没事人一样抬头看天。忽然,一件温暖的大衣披到了我的身上。我看着莫绍谦,他细心地帮我把头发从衣服里拿出来,临了还将我脸颊边的几根碎发别到耳后。他的手指触碰到我的肌肤,我的脸立刻像火烧起来一样。他的表情很专注,眼睛定焦在我耳边的头发上,好像在注视着一件珍宝。
    忽然,天空中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一朵硕大的烟火绽放开来,照亮了半个天际。我激动地拉着莫绍谦,喊道:“快看!快看!”
    又一朵花儿炸开,一时间,天空中跟下“花瓣雨”似的。我听到周围一阵阵的尖叫,大家都高兴坏了。这欢快的气氛也感染了我,我吹了个口哨,像个女流氓似的。几个美国小伙听见,立刻热情地回应了几声更响的口哨。我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心里想,魅力啊,这就是魅力!   
烟火此起彼伏,我看得目不转睛,忽然感觉到一道焦灼的目光似乎始终没有离开过我。是莫绍谦。他的脸被烟火照亮,显得神秘莫测。那深锁的眉头里藏着什么?那深邃的目光又在诉说什么?我不敢想,我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莫绍谦,Merry Christmas!”
    他怔了怔,随即躲开我的目光,整个人靠在迈巴赫上。他从兜里拿出一根烟,问:“可以吗?”
    我点点头,他便无言地抽起烟来。我想,我真的无法看透这个男人。为什么他的身影总是给我一种落寞的感觉?为什么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就会有一丝心疼?为什么他老是闷闷不乐永远不能真正放松舒坦地笑上一次?如果过去真的那么沉重,那也是时候该放下了。仇恨、报复、误会,都结束了不是么?“莫绍谦,你为什么不快乐?”话未经过大脑就自己蹦了出来,等我意识到我说了什么时已经覆水难收了。
    我曾经问过他关于爱一个人的问题,当时他很生气,因为那触动了他的底线。我不知道这次有没有碰到他的底线,只见他沉默着掐掉烟,忽然一个转身,两只手撑在我的头两侧,身子微微倾下来。我立刻朝后仰,一股烟草味钻进我的鼻子。我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暴戾表情,他只是深深看着我,眼睛里流转着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他说:“那么你呢?你快乐吗?”    
我愣在原地。我快乐吗?我一直没有认真思索过这个问题,我以为自己是快乐的,因为我遇到好笑的事情就会放声大笑,不会隐忍自己,我看到美好的事物心里会油然而生幸福的感觉,不会绷着脸扮酷,我知道该表达的时候就应该表达,不会把所有事情藏在心里。所以我应该是快乐的,起码比莫绍谦快乐。可为什么这一刻我却犹豫了?我想到在美国的这些日子,我努力克服语言障碍,我四处打工挣钱,我埋头写几万字的实验报告,这样的生活应该是很充实的,可我却总在满足之余感到一股深深的寂寥。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我的心里有巨大的空虚,那就像个黑洞一样无法填满。即使后来悦莹来了,我也还是无法填满这个黑洞。它越裂越大,吞噬我的快乐,这样的我,又怎么有资格问莫绍谦快不快乐?
    我忽然明白眼前这个像山一样的男人背后隐匿着的痛苦,我望着他,大胆而恣意,这一刻,我们仿佛心灵相通,所有的外在都被虚化,一切都变得透明,这个世界,好像只剩了我和他!我忽然很想去抱眼前的这个男人,去拥抱这个世界唯一的他,让他的肩膀可以放松下来,让他的眉头可以舒展开来,我想告诉他:“如果你快乐,我也就会真正的快乐!”
    正准备付诸行动,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所有的美好:“你俩干吗呢?”是刘悦莹!
5.天长地久的错觉
我和路心成大老远地站着,看见莫绍谦从车里拿出一个文件夹交到悦莹手里。路心成带着询问的口气说:“你猜那是啥?”
    我撇撇嘴:“八成是卖身契!”这个死小妮子有秘密瞒着我了,我怎么不知道她以前和莫绍谦有来往?有鬼,有阴谋!
    莫绍谦把我们送到家,什么也没说,掉头就走。我看着那车屁股上的灯逐渐消失在夜色里,才发现我身上还披着他的大衣。
    “瞧你深情那样儿!”悦莹用手点我的脑袋。
    我严肃地盯着悦莹,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把自己卖给了莫绍谦?”
    悦莹一巴掌拍在我的背上,“童雪,你被害妄想症啊?他来美国办事,顺道送我爹给我的文件,我们两家现在有合作!”
    我释然地吐了一口气,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回到房间,我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我又看到了莫绍谦,这次我终于看到了他的脸,他在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他的背面是漫天的烟火,衬得他风神俊逸。我情不自禁地在梦里叫了他的名字:“莫,绍,谦……”   
两天后,我正在实验室里写论文,忽然接到了悦莹的电话,她在那头火急火燎地说:“童雪,不好了!我那暴发户的爹有情况!我现在要立即回国一趟,不过你别担心,路心成会陪我一起。我就告你一声,省得你担心,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我等安顿好了就回来!我现在去机场了,你别打我电话了,落地了我再给你消息。拜拜啊!”
    听着那头的忙音,我忽然有种风起云涌的感觉,是有大事要发生吗?如果叔叔这次撑不过去,悦莹该怎么办呢?她一个女孩子家如何在短时间内迅速接手那么大一个企业呀?我揉揉眉心,忽然觉得疲惫,也没心思写论文了,就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去了。
    因为心里有事,再加上路面的积雪冻成了冰,我居然在自家门口摔了一跤!我在心里哀嚎:流年不利啊!咬咬牙尝试站起来,却悲哀地发现脚踝处生疼,貌似是扭到了,一点劲儿也使不上来。这下我六神无主了,再这么坐下去,我的屁股就要黏在冰上啦!
    正发愁呢,忽然身子一轻,我被横着抱了起来。“啊!”我惊叫,一转头发现是莫绍谦,立刻闭了嘴。
    “丢人!”他板着脸教训我。
    “你怎么在这儿啊?”那一刻,我居然忘记了疼。
    他皱皱眉头,思索着什么,然后仿佛得出了答案,他说:“我来拿我的衣服!”
    切!小气吧啦的!我搂着莫绍谦的脖子,闻见他身上的Tiffany男用香水的味道,忽然就安心了。他把我送到医院,一个胖乎乎的美国老头在我的脚上揉来揉去,疼得我龇牙咧嘴。包扎好之后,我听见莫绍谦和那个老头用英语交谈,他的口语很标准很流利也很好听,我就那么看着他,竟一时有些痴。    
他又把我送回了家,我本来准备自己下地来着,可他不给我这个机会,二话没说就抱起我。我靠在他怀里,脸烧得呀,能煎鸡蛋了。他把我放在沙发上,还细心地为我腿上盖了一条毛毯,我跟不认识他似的看着他。记得上次我把他的古董台灯打碎时,不小心整个人掉到了碎片上,他当时急的,脚上扎了碎瓷片都没注意,就风风火火地把我送去医院。我后来老在想,他怎么就不怕疼呢?吭都不吭一声,真不是人!
    他发觉我在看他,搭着我脚的手用了用力,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该死的莫绍谦,我下次再美化你我就去峨眉山当尼姑!
    他给我倒了杯热茶,坐下来的时候不经意地问:“圣诞节都过了,那棵树还不拆啊?”
    我一口水差点呛死!心虚地瞄了瞄那棵树,其实和他装扮的也不是很像啊,你看,我在左边多加了一个球……可是,除了莫绍谦,谁会把一棵好好的树装扮得跟个木乃伊似的?我尴尬地笑笑:“拆!马上就拆!你看悦莹的审美有够差吧?一棵树都能打扮得这么鬼斧神工!”童雪,你就装吧……
    莫绍谦没说什么。我便立刻转移话题:“你怎么还在美国呀?”
    “美国你家的呀?就许你待?”莫绍谦呛了我一句,我眼睛瞪了老大,他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估计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一本正经地补充了一句:“美国公司这边有点事要处理。”嘿,业务做得够大,都发展到美国来了!
    看来他也挺忙的,手机不停地响,他不耐烦地按掉。等手机再次响起来的时候,我说:“接吧!人家说不定有急事!”
    他走到一边去接电话,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头微微低着,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挂了电话,他对我说:“我出去办个事!”
    我特贤妻良母地来了句:“去吧!”说完自己都傻了,莫绍谦去什么地方啥时跟我说过啊?以前他都不声不响就消失,一走能走好几个月,哪次他和我解释过啊?得,我也懒得理他,脚还隐隐有些疼,我窝在沙发上,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是被饿醒的!我望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凄凉极了。我第一次后悔自己怎么没多交两个朋友,好歹这时也能求助一下场外观众啊!没办法,我只能用单脚一跳一跳地朝冰箱挪,打开一看,奶奶的,这玩意儿也配叫冰箱?叫“空箱”得了!我这才想起,今天本来应该是我固定的“采购日”的,结果这么一闹,就忘了。
    我颓然地坐下,抓到一个抱枕,想象它是莫绍谦的脸,我恶狠狠地捶了它一拳,骂道:“莫绍谦,你丫就是一扫把星,我碰到你就没好事!我来美国一年,连个小感冒都没得过,结果你一来我就摔残了,你说你是不是属黄瓜的?你欠拍呀你!小样儿,你还瞪我!还手呀!打我呀!”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打得不亦乐乎,原本一个胖乎乎的枕头快被我蹂躏成“枕干”了。
     突然,一个魔鬼般阴沉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要不要打真人?”
    我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却因为脚伤而站不稳,身体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看见莫绍谦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可是,谁能告诉我……他是怎么进来的?但现在的情况没时间让我想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我拼命挤了一个笑容,讨好地望着他,说:“嘿嘿,你回来啦?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嘿嘿,我在这练瑜伽呢!早日恢复嘛,嘿嘿嘿……”奶奶的,笑得我肌肉都抽筋了。
    他走过来,先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势,然后把我抱起扔到沙发上,顺手拿起那个供我发泄的抱枕,说:“练瑜伽?我怎么不知道现在练瑜伽还要借助抱枕的?”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扯过那个抱枕,装模作样地做了几个动作,“这叫阿师汤伽,人家印度大师都这么做!”
    “童雪,你别和我贫,就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还是了解的。”莫绍谦居然俯身拍了拍我的头,然后拎着那些大包小包走进了厨房。    
我愣在原地,他居然没有生气!他居然拍了我的头!我机械地转过头去,看见他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都是一些食材。我的心里忽然像吹过一阵和煦的暖风,舒服极了。我紧紧抱了抱那个“禽兽抱枕”,把脸深深地埋进去,上面好像还留了一些他的味道——我怕他看到,我不小心掉下来的眼泪。
    我是真饿了,所以吃起来一点也顾不上吃相,狼吞虎咽的,况且莫绍谦的厨艺还那么好,他上辈子是不是哆啦A梦啊,这么万能!“童雪。”他突然叫我。
    我从饭碗里抬起头:“啊?”
    “脸上沾饭粒了……”
    “……”我尴尬地抹了抹嘴,心想,这情景,咋这么小言呢?
    吃完后我主动要求洗碗,他也没客气。我站在水池边,心里想的是我们那次在海边的时光,那天,也是他烧饭,我洗碗,而且,那天,他还……吻了我。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脸红……呀呸呸,童雪,你跟过他三年,你丫装什么纯情还脸红!我正在心里狂鄙视自己的时候,突然看见莫绍谦走过来了,他越靠越近,不会吧?真要情景再现呐?我屏住呼吸,磕磕巴巴地说:“干……干吗?”
    他靠我很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地说:“你衣服湿了,我帮你系围裙。”
    我慌忙低头,可不是,衣服前一片水渍。童雪啊童雪,你怎么可以有这么无耻的念头?人家稀罕你了吗?人家又不是真禽兽干吗动不动扑过来?悦莹说的没错,你就是被害妄想症!
    莫绍谦温柔地给我系上围裙,那一刻,我的心兵荒马乱,不知怎么就生出了一些天长地久的滋味。
6.童雪的告白
这两天都是莫绍谦在照顾我,天天按时按点地来给我做饭,我心里乐开了花,这不是免费的男保姆么?他还无耻地夺了我的门钥匙,我说那天他怎么跟鬼似的突然出现在我家?原来是趁我没注意顺走了我的钥匙,害得我在他面前丢了一次人!
    我终于不再看到他就战战兢兢,老实说,我觉得这人其实还是挺好相处。以前跟着他的第一年,我整天就在想着怎么反抗他;跟着他的第二年,我整天就在想着怎么取悦他;跟着他的第三年,我整天就在想着怎么逃离他。现在,终于有了这样一个机会,让我想着怎么看懂他。有次我腆着脸问他:“莫绍谦,你怎么还不回国呀?”
    他头也不抬,说:“事儿没忙完呢!”
    “什么事儿呀?”我从他切的西红柿里拿出一块来放进嘴里,跟个大爷似的。
    “你管得着吗?”说着还把切好的西红柿端走不让我偷吃。
    我闷闷地踱回沙发,拿起那个“禽兽抱枕”出气。脚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又整天泡在实验室,毕业论文要赶紧地做出来,而且我也在犹豫,要不要继续申请留在C大念硕士。美国不是我心里理想的地方,这里太没有人情味,老给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我想回国,可心里总是堵着一个疙瘩,怕再见到一些人。    
共用一个实验室的Mike是个长相英俊的美国小伙,悦莹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毫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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