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呼响起,一个黑衣人被弈秋穿心而过,重重倒在地上。
反手再补一剑,接着弈秋转身抱起狐四郎,飞身就往外走。
“秋郎,你……”
公主抱躺在弈秋怀里,狐四郎的声音充满了惊喜和疑惑。
“傻小四,你这么怕疼的人脖子破了竟然都不躲的?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出手一试,果然有人在控制你的身体。我的狐小四心是最善的,怎么可能会伤爷爷!话不多说,我们先离开这里。”
“秋郎……”
“可别哭啊你,安心,有我在,没什么好怕的。”
弈秋在狐四郎的脸上落下一吻,笑的如冬日里的暖阳。
这下狐四郎的眼泪真心忍不住了,闭上眼睛快速调整情绪,他的神情重新变得凝重。
“秋郎,你放下我,控制我的不是一般妖物,你这么逃,逃不掉……弈秋!”
狐四郎的双目几乎裂开,他眼睁睁的看着一只狼爪穿过弈秋的胸膛,再抓碎了爪中,还在跳动的心脏。
温热的血,撒满了他的小脸,。
而弈秋还带着笑的脸,就永远停在了那一刻。
“小四,你怎么哭了……”
准备好的碗粥已经见底,本已准备离去,小手的主人却惊讶的发现,往日除了麻木就是愤怒的狐四郎,头一次流了泪。
对旁边人的话视若无睹,狐四郎抬手擦干了自己的泪。
他得留着这残破下贱的身体复仇……
这样,待他去了九泉下,才对得起那两个爱了他二十五年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缘起(上)
第三章:缘起(上)
地牢的门打开了又关上,手里端着已经空了的食盒,小手的主人看着门外一虎一狼两双眼睛,摇了摇头。
——今日的饭又是硬灌去的。
虎王单手扶额,闭着眼睛离开阴冷的地下,身形虽一如既往的高大,阴影里带着的那点痛苦和孤寂,看得一旁的黑狼,胸口像堵了块石头般的难受。
“白雀,你整点药弄死他吧。”
自从半个月前钉了那白狐的手脚,就天天整这副死样,该死的,残了都不让人省心,往地上淬了一口,黑狼低低咒骂。
“小黑闭嘴。”
白雀提着食盒的小手狠狠的掐了一下黑狼腰上的嫩肉,一张小脸秀眉紧皱。
作为这山上唯一的药师,医者父母心,白雀对狐四郎的状态很是担心。
手腕脚腕再加上他自己折腾出来的种种,狐四郎已经一身的伤了,再加上内丹被黑狼挖出,放在虎王身体里,他的伤口别说愈合,不恶化都谢天谢地了。
现在这人又一心求死,不肯进食,每天还被虎王折腾的透支,再这么下去……白雀头一次对自己的医术感到无力。
黑狼一脸冷冰冰,天知道他多想直接进去一下拧掉狐四郎的脖子,天知道他为什么没在两个月前杀那两个人类的时候就掐死这小子,不对,天知道他多后悔为什么二十五年前没撕了那条上山偷东西的白狐!
时间回溯到二十五年前。
虎王是这里的大当家,黑狼是二当家。
他们住的这座山名不见经传,却是实实在在的灵山。
在山顶的一处泉眼中,有两颗会自动吸收日月灵气的灵珠,托了这两颗珠子的福,整座山都灵气滋润,无灾无害,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将灵珠奉为至宝。
有一天突然出现了只来路不明,连人形都没修成的白狐,打着为自家三哥找眼睛的旗号,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偷的,死活要把灵珠拿走。
珠子被偷走的时候,整座山都暴动了,自然惊动了黑狼和虎王。
白狐再狡诈,也阴险不过狼。
黑狼很轻易的就把小偷抓住,本想要剥皮抽筋以儆效尤的,谁知一看到那白狐紫色的眼睛,他们那不争气的大当家就心软了,硬是拦着不让杀,轻描淡写打断两条腿就放下山了。
再过十年,这白狐修成了人形,自称狐四郎,竟然还敢上山求取灵珠。
他们大当家立誓说,若是白狐能杀了他,就可以带灵珠走。
然后每年的春天,狐四郎都会带上一壶自酿的酒,和大当家痛快的喝一场,再打上一仗。
一来二去,这俩人称兄道弟,越打越亲,看得黑狼觉得一阵阵可笑。
谁想当兄弟?谁想当兄弟!白痴才信这是兄弟。
他们家大当家可是实实在在的断袖!如果说看到这白狐第一眼时虎王心软了,那待他看到狐四郎的人形的样子,直接都快高兴疯了!当天晚上虎王在自己屋子里转了一夜的圈,床都让他折腾塌了。
可狐四郎不是断袖,对男人别说没兴趣,甚至只要一提起,就反感甚剧……
所以虎王才一直以兄弟相称。
图什么?不就是图每年都能多看这人一眼,贱的嗖的在这人身边多呆上一会,连闻闻那人身上的味道都能开心好几天么!
狐四郎不是傻子,他三哥就是断袖,他早就领教过女人要防男人更要防的惨痛经历。
虎王对他的感情,就算是一开始不知道,十几年接触下来,也是能猜到的。
狐四郎天生体弱,几乎一出生就被母亲送去学艺,他从小便被师父教导,要珍惜遇到的每个人,每段情,所以他选择用另一种方式来回应虎王对他的疼爱与照顾。
虎王喜欢有他陪在身边,狐四郎就每年都抽出两个月,风雨无阻留在这座山上;
虎王喜欢喝酒,狐四郎就拿出看家本领亲自酿酒,每年都送到虎王身边;
虎王爱兵如子,狐四郎就使尽浑身解数帮山上的小妖们强身健体,甚至数次潜到各地的兵营,去学更有成效的操练方式。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装傻,一个不说,也算是乐趣不断的,过了十四年。
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上天永远会在你沉浸在幸福而不自知时,埋上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在你最幸福的时候,点燃,炸得人血肉模糊。
一转眼,到了第十五年。
和往年一样,在春暖花开的季节,狐四郎挖出自己亲自封好的桃花酿,与虎王对月畅饮。
这一次,他带来的是埋了十多年的老酒,酒香醇厚,后劲十足。
喝完,开打。
每年狐四郎都会用不同的招数和虎王对招,有时是法术,有时是武功,这一次狐四郎用的便是他在人间学到的功夫——龙爪手。
虽然他聪慧学什么都有模有样,但狐小四天生羸弱,又喜欢偷懒,怎能比得上虎王这个武痴?
一番折腾下来,先出招的反而成了陪练,让虎王将整三十六招龙爪手学了十之六七。
打到最后,两人的衣服都被抓成了布条条,虎王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破烂,哈哈一笑,直接将破烂的外袍与里衣脱掉,露出健壮的有力的上半身。
酒壮怂人胆啊,狐四郎先是一愣,看了看自己同是布条的衣裳,又看看尚在回味招式的虎王,一咬牙一狠心,也把自己的上半身脱了个溜干净。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太矫情,反倒像个娘们,狐四郎这么告诉自己。
然后,就是非常非常狗血的剧情,前方高能,纯洁的孩子自己挖眼睛。
待虎王收招,一回头就看到在漫天的桃花下,那个美得如月中仙子般的少年,光着自己两只小小的脚丫和洁白如玉的上半身,依坐在树下的榻上,慵懒的拿起酒壶向他招手。
“虎兄,你若是再不来,这酒,我可就要喝尽了!”
狐四郎的声音掺了丝醉意,字字句句都带着自然而然的,让人心痒的酥和媚,一下一下挠在虎王的心上,让他的小伙伴瞬间就撑起了大帐篷。
虎王被迷傻了,他木木呆呆蹭到榻前,耳朵里嗡嗡作响,眼里只有狐四郎那白如雪美如玉的身体,想让人咬上去的锁骨,胸前的那两朵粉红,还有形状小小极为可爱的肚脐,还有还有……
“虎兄,你出血了,哈哈哈,可是我酿的酒太烈?”
一阵咯咯的笑声唤回了虎王的神,一摸鼻子,他立马转身狂奔,扑通一声跳进了旁边的池塘。
原因,大家都懂的,春天吗,比较容易上火是不是。
春夜的水还是很寒凉的,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小伙伴软下去,虎王酒已经醒了大半了,他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忍了十五年,怕是要失控啊。
边走边滴水,虎王狼狈从池子里爬出来欲和狐四郎告别,起码今晚这种状况,还是各自滚去睡觉比较好。
再次走到榻前,狐四郎已经抱着酒壶,在榻上睡着了。
那月光下闪闪发光,柔顺银白近乎垂地的长发,此时就在他身下,铺了满榻。
虎王第一次见到睡着时的狐四郎,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这孩子连睫毛都是银白的,好长好密。
这孩子睡觉时会流口水,流一会自己还会抬手擦。
这孩子睡熟时的唇,竟然是嘟着的,梦里时不时还笑几下,露出整齐的小白牙。
虎王蹲下身,仔细的看着,想要把狐四郎的每一个表情都刻到心里,
他把手放到狐四郎脸边,却不敢触碰,他拿那银白的发放在自己脸上,假装那是狐四郎的手,轻轻摩挲着……
这么好的机会再也不会有了,虎王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僵着身子,一点一点凑到狐四郎的脸旁,在那双唇上落下颤抖的一吻。
幸福来的是这样容易,心满意足的松开双手,虎王转身欲走。
不想大手却被狐四郎紧紧抓住,这小人在梦中依然笑着低声喃喃:“弈秋别走,真好,竟然梦见了你。”
往虎王宽阔的胸膛里蹭了蹭,狐小四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弈秋,弈秋,这梦甚美。”
说完,他抬头连眼睛都不睁的,就蹭上了虎王的嘴。
许是做一次春梦不容易,又许是觉得在梦里耍流氓比较符合自然规律,(啊呸!前方高能,纯洁的孩子请闭眼,你,对就是你,把手捂紧了,不许在缝缝里偷看!)
狐小四的小手流连的在虎王的胸膛上摸过来摸过去,摸过来再摸过去,摸完了满意的哼哼几声,又弹又滑,手感好到爆!
完全褪去清醒时略带有禁欲的气息,此时的狐四郎魅的近乎颠倒众生,一举一动中狐媚浑然天成,惹人焚身。
此时随便换一个谁,估计都得看傻了,被美的惊呆了,被勾的要爆了,但狐小四身下躺着的是虎王啊,是那个一心以为狐小四是直的,暗恋了他二十余年的虎王啊。
这就如同守了一颗白菜好久不舍得吃,某一天美美的欣赏的时候,发现这颗白菜被猪拱了……最让人愤怒的是,那头还猪不知道白菜自己一心想要被它啃!
强忍着保持沉默,躺在狐小四身下,虎王浑身的肌肉都在紧绷,再一声“弈秋”从耳边响起,这汉子直接一拳揍到了擦枪走火玩的正欢的狐小四脸上。
被打的四仰八叉嘴角出血,狐小四立刻就醒了。
用了一下脑子,狐小四的脸色立马就青蓝紫红开上了染坊,这这这这这,聪明如他此时大脑也罢工了一会会。
略微思索,狐小四决定坦诚道歉,虽然被打的好疼好疼,好想还回去……可这种事情解释不好越描越黑,但要是不解释朋友就没法做了。
低着头下了榻,站在虎王面前,狐小四恭恭敬敬诚心实意,一躬鞠到底,老老实实实话实说。
什么他暗恋和他一起长大的弈秋好久啊,什么自己一直都不敢说啊,什么喝多了小胆就肥了日有所夜有所梦啊,什么做出了这种事情真的好羞涩好对不起麻麻平日的教导啊……
鞠躬鞠了好久,虎王都没有回音。
当狐小四以为虎王睡着了,想要抬头偷看的时候,一个低沉得有些诡异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问:“你说,你喜欢那个叫弈秋的,人?”
“不。”狐小四难得苦笑着,低着小脑瓜摇摇头。
随后他抬起头,一双眸子亮若星辰:“我爱他,我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脓包总是要挤破的,坦白自己心有所属,下剂药猛药,以后都不用再担心了,虽然直觉告诉狐小四别惹事,但他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若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就走一步看一步是不是。
话音刚落狐小四就被一股大力拖上了榻,一秒钟变光光,连羞羞的时间都没给他。
掐住狐小四的两只小手,死死固定他到头上方,虎王用剩下的一只手硬是打开了那双紧闭的大白腿,把自己挤进去,然后,双指探洞!
嗷一声惨叫,狐小四的声音穿透力极强,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丢了孩子,把虎王叫的都一哆嗦。
“你,你没事吧。”虽然他没怎么温柔,但也不至于疼到这份上吧,虎王有点不确定,就算被气得冒烟,也还是决定问问。
“疼,疼,疼,疼……”狐小四愤怒的指责。
“那我轻点,我记得应该是这里,这样呢?还疼不疼了?”
“疼,疼,疼,啊~~~~别碰那里……啊~~~~求你拿出去,疼死了,疼死了,真的可疼可疼了!”
“你当我傻的么?”
虎王直接被气乐了,刚刚那两下突然变得多销魂狐小四自己听不见么?最难得的是那个变脸的速度啊,接下来就算叫的再大声,装的再像他也不信了。
双指探洞,三指扩张,四指考察……准备工作快速进入尾声……
然后,滚烫的大号烧火棍,在狐小四惊恐的眼神和凄厉的惨叫声中,闪亮登场!
“不要!我说了不要了!你要是做到最后,我会恨你的,我绝对会恨你的!你放开我,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你就安静点,准备享受吧……”
一脸认真的看着狐小四,虎王俯下身,温柔的吻上了那双不停开合的唇,然后,一朵菊花满地残啊满地残……
接下来的时刻,虎王觉得自己堵住狐小四的嘴是一项非常英明的决定,因为这一下绝对疼,要是真让狐小四叫出声来,估计整座山都不用睡觉了。
最重要的是,同时被堵回去的,还有虎王自己的叫声。
他不是没尝过鱼水之欢的人,但进到狐小四身子里时,虎王觉得自己要疯了。
太,太,太……
太特么紧了,疼疯了,疼疯了,疼啊啊啊!!!!!!!
这里面是什么结构啊!!!!明明四只手指都已经进去里里外外考察过了,软软的热热的湿湿的和正常的小花花没区别,怎么一真枪上阵,这里面跟铁块似的!!!!!
一瞬间虎王就疼的翻了白眼,烧火棍软了他也软了,话都说不出来,就差吐白沫了。
狐小四一脚把虎王踹到地下,骑到身上大耳刮子噼里啪啦就开轮。
想要上他?他是那么容易上的么?他娘就是被人强上了才怀上的他,他还在喝奶的时候就会练后’穴功了!整个青丘谁不知道,敢碰他老狐家的人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话是这么说,狐小四越打越来气,越打越委屈……他的第一次啊!就这么被糟蹋了!他留了一千年的第一次啊!他期待了一千年的第一次啊!
一双紫眸变得几乎深黑,狐小四打到自己手心都肿了才停手,虎王的脸都已经肿的不能看了。
就算是会后‘穴功,狐小四这一下被捅的也挺惨,手探到自己的小菊花那里一摸狐小四直接愣住了,随后浑身都带上了冰冷的杀气。
他竟然,被捅出血了,那岂不是……
再看一下自己垂地的银发,狐小四立刻左手成爪,五根指甲全部变成尖长的钢针瞬间就给虎王穿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爆他的菊可以忍,脏了他的头发,杀无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缘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