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红现影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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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红现影录-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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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法,完全不顾自身的穴道完全暴露与别人面前,只是猛攻,俗话说:“恶人也怕拼命郎。”孰知蒙面女子这般没命的打法,那书生仍是应对自如。这才意识到对手武功远胜于自己,贸然出手,实为失策。

蒙面女子苦练十一年武功,本拟这次出山定当一举将余下七人歼灭,谁知到如今第二个人便遇上麻烦,那余下五人却又怎么办。

那书生为白承鼎请来,却并未全力迎敌。而他却旨在先摸清对方底细家数,再作定夺。当时使扇的门派共有四家,“铁扇”、“石家”、“君山”、“东海”。其中铁扇与君山渊源极深,两世之前本是一家,后因门内各派别主张不同而分开,后世又崛起了石家与东海二门,到如今世上便有了四个门派使扇了。“君山”与“铁扇”虽已分开,门人弟子却十分友善于“铁扇”门。书生秦纶正是君山门下大弟子,武艺超群。生怕蒙面女子属铁扇门下,师父怪下罪来,不好担待,是以先摸清她的路数,谁知过了数十招,却是毫无头绪。

蒙面女子似乎早以看出来了,是以一直并未使全自家招数,却是杂糅了天下各门派的拳法剑招等于其中。秦纶心想须得尽快摸清她的武功路数,于是加紧进攻,攻势愈加凌厉起来。顿时让蒙面女子招受不住,要使出自家熟练的招式。本是如此,使自家招式总比别派的要来得得心应手些,使别家招式总没那般利索。谁知她仍不使出本门扇法,却又是一路“开山杖法”。

突然,秦纶一柄扇幻化为两柄,从两侧同时攻到,那个蒙面女子被点中周身大穴,动弹不得。秦纶抢上一步道:“密闻铁木师太十一年前收一小徒,想必便是你——近来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浮红现影的万兽教主薛婉罢!呵,我看也不过如此。”其实君山门与铁扇门本属一门,武功颇为相似,只有少数不同,秦纶武学天赋极高,又岂能瞧不出薛婉真实武功家数。

那女子果是薛婉。十一年前,林中的那一声尖叫便出自她口,幸得当日被铁木搭救,才免命丧黄泉。如今,她是报仇来着。

听得秦纶说完,女子浑身一震,苦于穴道被点,动弹不得。是以说道:“你便是君山秦纶?倒没听说过‘君山’门会有这么阴险卑鄙的招数,恐怕是你这小人自创的罢,呵,也不怕坏了你们君山门的名头。”

那白承鼎走将上来,道:“秦纶兄弟,且不必与她这魔头盘问些什么,交由我处置便是了。”

秦纶一把拦住,复又解开薛婉身上诸穴,道了声:“你走吧。”白承鼎气得一把抓住秦纶胳膊,用力扯道:“你干什么,秦纶?”秦纶只是朝薛婉道:“你快走吧。”薛婉果然便走,却突然间转身回来,“啪啪”两声脆响打在秦纶双颊上,然后回身走了。

秦纶苦于胳膊受制于人,又被薛婉偷袭,两巴掌直打得他双颊火辣辣地疼,后悔不已。

白承鼎干瞪着眼,口中臭骂道:“好你个秦纶!你他妈的狗臭屁,见人家姑娘便动心了是不?你便不怕瞎了你这双贼眼。奸贼,以后别来我这。我以后没你这个兄弟,我死了也不要你管,王八蛋,快滚!”

秦纶只当作没听见一般,径往府外走去。

过不得几日,薛婉袭击白承鼎的事在武林中又已传得沸沸扬扬了,八大家内剩下的几家也正准备迎敌了。

——本回完——

第五回:方唐并肩同抗道 白胡联姻话灭魔

话说当日方云离开洪府后,过几日便在酒店中听闻了万兽教主攻打白家一事。

方云正坐于店内一靠窗酒桌前。一会儿,七个江湖中人踏入店内,看那装束,似乎是点苍派弟子,方云也没太在意。

忽听见其中一人说道:“七师弟,听说近来那魔头又进袭武林名宿白家,你的消息最灵通,且与我七兄弟说来听听,此次下江南也好防范防范。”另一个形容瘦小的小道便一一道来。酒店本小,再加上那七师弟声音又粗犷,讲得又是绘声绘色,店内顿时鸦雀无声,全都专心听他讲故事。

方云听得紧张处,自己也不禁紧张了起来,忍不住站起身问道:“小道兄,敢问一下,那事结局怎如何,你便直说得了,别转那么多弯子啦,怎样。”全店人众的目光都一时投向了他。

正在这时;忽然门外闯进五人,皆道士装扮,竟又是先前的五名武当道人。那五人进来,见到方云,先各是一惊,随即又是不由分说,立马冲上来要打。店内除了点苍七子和一个坐在进门西北角的带蓑笠帽,背对大家的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外,均往外奔逃去,小二掌柜的跑堂的都往后堂躲去。方云毕竟不是五人对手,几招下来,便处下风。正斗之时,点苍七人中一中年者道:“元武兄,不知五人与这小兄弟有什么仇怨么?”

武当五子见这七人并未随众而出,本已奇怪,这才看清竟是知交道友点苍七子。这回当真是喜出望外,忙招呼七人帮忙擒住方云。那七人料得与武当为敌。必也不是什么正道,是以当真相助起来。十二人,不一会儿,十二柄长剑都架在了他脖上,叫他动弹不得。那个被称“元武兄”的道人喝道:“你与万兽教众人什么关系,他们为何助你。”

方云正自奇怪,怎么又牵扯到万兽教。

店内几声闷响,嗡嗡不绝于耳,似是兵器碰撞之音。之后便是一个不知在何地的说话声:“他与万兽神教没有关系,他是江南大侠方天问的公子。”一个人站了起来。是那坐在进门口西北角的那个带蓑笠的人。那个江南大侠的侠字拖得很长,听不出什么意思。

刚才的嗡嗡之声,正是他使暗器将十二柄长剑弹开时所发出的声音,而他,正是唐门张随生。那暗器,居然只是十二支竹筷。

元武怒视,问道:“万兽神教?你又是什么人,胆敢襄助贼子。”

那张随生哈哈大笑起来:“什么‘元武’、‘元霸’、‘元英’、‘元嘉’、‘元和’,武当五子,我看还不如我蜀川那边青城的一个小道士,别人至少不会好恶不分,不分青红皂白打人,更不会以多欺少,以大欺小。”

武当五子中最小的“元和”也是皱眉相向,问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再者,万兽教的人襄助这小子,他又岂可能是好人,更不可能是江南大侠的儿子了。你总不可能说江南大侠是坏人吧。”

元武道:“你没听到刚才他说万兽神教吗?万兽教变成了神教,还有什么好人!”

苍七子见事有不详,不便介入,便自行退了开去,只留武当五子与其对峙着。

方云见状,大声道:“我爹便是江南大侠,怎么着,怕了吧。他可不是坏人,我看你武当派倒像恶极了的大恶人。”其实他心里知道武当的行侠仗义,与少林共执武林牛耳的名头,却不明不白地结了怨,怪不得,一口怨气都要发出来了。

元英怒,五人皆怒。元英喝斥道:“邪教妖人,胆敢打着江南大侠的名头来招摇撞骗,师兄弟们,我们先宰了这个小子再说。”说罢元英长剑挽了个剑花,又向方云探去。

张随生如同幻影一般,踏着似醉汉一般的步子而至,双手一错,搭上元英剑柄和执剑之手,反手一推一拨,元英手中长剑便掉下地去。元英也向前几步,踉踉跄跄,差点跌在地上。

武当四子大呼:“沾衣十八跌。”

武当四子大惊,元英大惊,张随生也大惊,只有方云不识得“沾衣十八跌”的厉害,对四子的这一声惊呼非但不觉惊讶,反而还觉得众人真是大惊小怪。而除了张随生外的十二人惊的是:一个相貌平平的非少林弟子者居然会少林七十二路绝学中最具传奇色彩的这路功夫——“沾衣十八跌”;而张随生惊的是自己这套师祖传给师父,师父又传给自己的这套“云雀登云十八式”何时又成了“沾衣十八跌”。不由得喊道:“沾衣十八跌?”

元武怒视张随生,问道:“你怎么会少林绝学——沾衣十八跌?”

张随生正自奇怪,忙反问道:“你怎知道我使的便是沾衣十八跌,我使的分明是‘云雀登云十八式’!”

“呵呵,还狡辩么,去年中秋我们师兄弟随师父上少林观摩过,你这分明便是沾衣十八跌。”

“笑话,我使的是云雀登云十八式我会不清楚,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独门绝学,你以为人人都会,人人都识得?我使过这么多回,怎么别人不说是沾衣十八跌,就你聪明,居然说是沾衣十八跌来了。”张随生气不打一处来。唐门本是个小门小派,只以毒和暗器为上,方得立足于江湖,创门数百年来一直被同道所小觑,这回别人居然怀疑他的唐门武功了,叫他这个好不容易刚做上唐门掌门的张随生怎地不生气。

元霸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武当派又岂被他人小瞧过。于是乎大声斥道:“那些宵小之辈又岂能识得,我们见过的又怎会不识?”

“呵,你厉害,你怎么不说你刚才使的是少林绝学‘天马流星望着天空揉眼睛东上西下打鬼剑’?”

“少林有这套剑法么。倒想领教!”说罢挺剑而上,其余三人跟上,元英也拾剑挺上。

先前瞧着张随生甚是厉害,现在处在“五行阵”之下,却又是施展不开了,苦的是不仅张随生一人在五行阵中,另有一人也在五行阵中。点苍七子在外瞧着,面面相觑,只觉惭愧,他五人对敌足以,还用的着我七人瞎帮啥腔,莫叫人小瞧了好。

突然,店中烟雾弥漫,臭气熏天。不一会儿,十四人便都迷迷糊糊,倒在了地上。

“黄鼠狼,放臭屁。臭死人,不偿命。”只听得一行从店外蹦进店来之人口中不不停的反复念叨着这一句话,众人衣衫怪异,瞧来又是那万兽教的了。十四人眼睁睁地看着有人进来了,到自己身边,却是苦于不能动弹,只能干着急。又过了一会儿,那一行人口里又念着:“黄鼠狼,救人命,救一命,算一命,原来只此两条命。”蹦蹦跳跳地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烟雾才渐渐散开去。其时,才余下十二个人了,方云与那张随生不见了。十二人睁开眼,站了起来,四顾一看,忽然发现手中兵器——十二柄剑皆已不见。待要搜寻身上时,包袱,钱袋,剑,拂尘等亦皆不见了,心想:果然是万兽教的,难怪那个张随生会襄助方云,只是想不透怎么连唐门也投靠了万兽教。不禁唾口大骂:“狗东西,万兽教的黄鼠狼,偷鸡摸狗不说,竟敢偷你大爷的东西!”

忽听得屋顶上一人啐道:“呸,大爷你也想偷鸡摸狗么,没将你内裤扒了是便宜你了,还叫嚣着呢!”原来这只是路边寻常一搭棚小酒楼罢了,只此一层,屋顶上那人正是“黄鼠狼”中一员。

立即便有二人腾空跃起,冲破屋顶追出,余下十人亦追了出去。待得看时,却哪里还有人在,只是屋顶一阵烟雾弥漫,那冲出去的两人也从屋顶上摔了下来。

却说那一行人众将二人携去,点了二人任脉二十四穴和督脉二十八穴,租了马车一个送回江南方家,一个送往唐门去。

这儿大概是江南一块鱼米之乡罢。

湖边,花园,小路。

绿衣少女正在小路上走着,欣赏着美妙风景,却不知她自己倒给这湖边园中小路平添了几分春色。倒不说她目似秋水,嘴如樱桃,单是她这身着装便亮眼得紧。

少女轻吟着:“红树青山日欲斜,长郊草色绿无涯。”

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天若有情天亦老,天涯何处无芳草?”却不知其人在何方。

少女啐道:“是谁,什么乱七八糟的?”

忽然,见前方老榛树上跃下来个男孩,瞧那乳臭未干模样,约摸是十一二年纪,说道:“我对你的诗啊!”

少女脸微红,朱唇轻启:“谁说的,哪是这么对的,明明是‘游人不管春将老,来往亭前踏落花。’这首诗是欧阳修的《丰乐亭游春》中的第三首。”

那男孩辩道:“谁说是那什么什么修的,他算老几,我这么对又哪里不成了,不比他的好?”

“我爹爹告诉我的,说欧阳修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他武功也颇了得,常常把武功融入到他的诗文中去,很少有人看得出来。”

“那你怎知道的?”

“我爹爹告诉我的。听说他还从唐诗中悟出了一套‘唐诗拳’。嗨,算了,跟你说你也不知道。”

“谁说我不知道,他唐门如果没有‘唐诗拳’,哪能崛起。唉,对了,你爹爹又是谁,名号是什么,有我的响么?”

那少女上下打量了小男孩一番,说道:“你——,你这小屁孩,你懂什么,快让开,别挡本小姐的路。”说罢伸手向那男孩推去。

谁知那男孩不避不让,肩微动,便将这劲力化去了。少女顿时大惊,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对方有一股强劲魔力一般。身子不由自主便向前倾去,踉跄几步,眼见便要摔倒下去。

小男孩情急之下,忙伸手去拉,抓住了少女右手。只是事有不妙,那女孩往地上扑了去,小男孩也一个没站稳,仰面摔了下去。

少女爬起来,没等小男孩起来便是拳脚交加,专往那男孩臂膀踢打过去。

只听得一个温厚慈祥的男子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中说的是:“灵灵,不得无礼。”

少女听得这个声音,立马慌得停了下来。

一会儿工夫,果有个男子走了过来,只不过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三十而立年岁左右的男子,一个不用说,正是白承鼎,另一个眉目清秀得紧,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阔额丰颊骈齿,瞧来便是一富贵王者之相,刚才说话的男子正是这个生得一副好面目又温文尔雅的儒客。

那男子姓胡,便是这胡家庄的庄主。叫做胡行风。名虽俗,不似他这高贵气质一般,却也如他那行如风一般的气势。

少女见他过来,叫了声爹爹。

胡行风没理女儿,只是扶起了那小男孩,问道:“飞飞,疼不。”

小男孩没答口。倒是白承鼎笑道:“犬子体格硬朗得很,胡兄不须在意。”

少女正是胡行风之女——胡灵灵。她想着有趣,说道:“叔叔姓白,那他也姓白,那他岂不是叫白飞飞。我叫胡灵灵,他叫白飞飞……叔叔,你怎么给他起了个女孩名字。”

那儒者胡行风居然微怒道:“少说话,回房去。”胡灵灵见讨了个没趣,转身便离开了。

胡行风转过身来,对白承鼎道:“白兄弟,这便与贤侄一道去厅中叙叙罢。”

“自是不错了。”

(胡家庄正厅内)

那胡行风叫来家将带了飞飞游园去,又嘱咐了看好了大小姐。

“胡家庄几日前的事你该听说了。你胡家庄在武林之中也算颇有威望,以你为首,号召些武林人士,我再快马加鞭去江南我方大哥府上,他再联络些武林正道,一同围攻万兽教,须得将邪教一举剿灭了。”

那胡行风皱了皱眉,道:“话是不错,只是邪教妖人行踪飘忽不定,总坛也无人知晓去处,要说围剿怕不有些难度。只是,我胡家庄曾几次派人出去查探,均死于非命,这便就此搁置。如今当务之急,我看须得有人混入魔教内部,打探些情报出来,也好做内应。白兄弟意下如何。”

白承鼎一介粗人,舞刀弄剑尚可,说话都是学来的文绉绉,又哪谈得上这些,道了声好:“一切全凭胡庄主指示,剿灭邪教,白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胡行风眉目间一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道:“白兄弟,你可知万兽教白木坛坛主是谁。”

“谁!”

“文建峰。”

“你怎知晓。”

“我胡家庄的前任总管,我派去的,我岂不知?文弟混进万兽教已一年,已至白木坛主之位,颇得万兽教主薛婉赏识,只是教中机密,几名坛主多不知道,只有教中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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