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之禁脔作者:午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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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之禁脔作者:午正开-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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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拂身坐于上位,左手边是王妃元墨兰,右手边阿脔,男宠地位极低,不能参加家宴,见到阿脔坐在谢拂身身边,众人心内吃惊不小,但也不曾表露,也都坐了下来。
  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之上也无人说话,谢拂身不时地给阿脔夹菜,满桌的佳肴,比那军营中不知好吃多少。
  阿脔吃得津津有味,可是在坐的不少人则是食之无味。
  一时间用膳完毕,谢拂身嘢了口茶,看着阿脔一脸满足的样子,唇角一弯。
  谢善渊一顿饭吃的也很是开心,看着阿脔觉得很是下饭,看着谢拂身慢悠悠的喝着茶,谢善渊忽地道,“父王,阿脔会和我们一道去上学么?”
  章柔惊慌不已,手里筷子差点没拿稳。
  刘细畹抿唇一笑,眼波一转。
  谢红豆心里也是喜欢阿脔,听到谢善渊这么一问,也抬起头看着谢拂身。
  谢锦渊确实不曾抬头,动也不动,仿佛阿脔的一切和他都不相干。
  谢拂身放下茶盏,笑着问道阿脔,“阿脔,你可想去?”
  一时间众人都看向阿脔。
  阿脔想到读书都要起得极早,学的也无非是些八股杂文,满心的不情不愿,摇头道,“不想。”
  “为何?”谢拂身接着问道。
  阿脔皱眉,“我不想早起。”
  谢拂身大笑,“你怎么这般懒?罢了,罢了……”
  谢善渊和谢红豆听闻阿脔不去,心里一阵失落。
  等回到房中,经过舟车劳顿,阿脔一沾上床,眼睛都睁不开,裹着被子像个蚕似的。
  谢拂身哑然失笑,这床上就一床鸳鸯合欢被,被阿脔全给裹了去,谢拂身伸手,从阿脔怀里扯出些被子,阿脔浑浑噩噩之间,感觉有人扯了被子,半阖着眼睛一看,原来是谢拂身,谢拂身也解了外袍,正要上床来。
  阿脔醒了大半,扯着嗓子道,“这么多屋子你不睡,偏偏来和我抢!”
  谢拂身拉着被子,“屋子是多,可这,是我的屋子。”
  阿脔一听,一下子坐了起来,掀开被子,“那你睡,我换别处!”
  谢拂身翻身上床,压住阿脔,凝视着阿脔笑道,“不许,你要是要换,我就让你去上学。”
  阿脔被拿住软肋,也就暂时放下了这心思,哼了一声,缩进了被子里,翻了个身,背对着谢拂身。
  谢拂身笑了一笑,从背后抱着阿脔,熄了蜡烛,睡下。
  一夜无话。
  谢拂身回到京城,第二日还要上早朝,天还蒙蒙亮,谢拂身便起了身子,金福全听到响动,进了屋子,点起蜡烛。
  谢拂身起身,给阿脔压紧了被窝,怕阿脔冻着。阿脔脸颊微红,就像那夏日荷尖上的那点粉色,看的谢拂身心如春波,低头在阿脔面上落下一吻。阿脔微微觉得眼前有些光亮,脸上还带着片湿热,一伸手,用被子捂住了头。
  谢拂身心里好笑,站起了身,金福全连忙伺候着谢拂身穿上了朝服,几个丫鬟鱼贯而入,手里捧着水盆,青盐和帕子,谢拂身穿戴整齐,洗涑了一番,看着红色被子中鼓起的那处,想来这也是遇见阿脔起第一次和阿脔分开,心里莫名的不舍走开,谢拂身微微摇头,别开眼,对着金福全小声道,“早膳别忘了备着豆浆,阿脔爱喝得紧。”
  金福全连忙应声。
  谢拂身想到自己何曾这么婆婆妈妈,心里叹气,这才离去。
  阿脔睡了个舒服,等到睁眼,早已日上三竿,阿脔缓缓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听到“吱呀”一声,浮翠和清秋进了屋,福了个身子,浮翠笑嘻嘻的看着阿脔,“公子,你可起身了。”
  阿脔声音带着点氤氲,“什么时候了?”
  清秋答道,“回公子,乃是已时了。”
  阿脔哪里知道已时是什么时候,睫毛一眨,在眼底留下点清影,装模作样一点头,“已时啊,那我便起了吧。”
  清秋和浮翠连忙给阿脔穿起了衣裳,洗漱一番,浮翠唤了一声,几个丫鬟便端着早食进屋了屋子,清秋拿起黄底瓷碗给阿脔舀了畹豆浆,“公子,您喝畹豆浆,这是王爷吩咐小厨房今早现做的。”
  那豆浆白中带黄,颜色偏紧米黄,可见是放了不少黄豆,豆浆上热气环绕,正热合着,听到清秋说话,阿脔才想到谢拂身,便问道,“他哪去了?”
  清秋第一次听你唤谢拂身只是用了个“他”,心里一跳,面上却不露神色,微微一笑,“王爷早朝去了。”
  阿脔也不感兴趣,看着浮翠和清秋道,“你们吃过了?坐下一块吧。”
  浮翠和清秋一愣,心里却是一暖,下人身为低微,哪里能和主子同坐一块,看着阿脔的清澈的眼神,浮翠盈盈笑道,“多谢公子,我和清秋已经用过了。”
  阿脔“哦”了一声,喝了口豆浆,满口浓郁,一下子就喝了一碗,清秋见碗空了,立马又舀了一碗放到阿脔手边。阿脔一边喝着豆浆,一边又咬了口虾饺,满肚熨帖。
  浮翠见阿脔态度亲切,也不似难接近之人,再加之对阿脔好奇之极,便出声问道,“公子,您是从哪儿而来?”
  清秋剜了眼浮翠,怕浮翠多嘴,惹得阿脔不高兴。
  “我从……”阿脔刚想脱口而出镜湖,可镜湖哪里是人住的地方?怕容易惹起是非,阿脔便道,“怀州。”
  清秋见阿脔也没不悦,松了口气。
  浮翠怀着十二万分的好奇,接着问道,“那公子和王爷是怎生相识?”
  阿脔咬着筷子,仿佛咬着的就是谢拂身,恨声道,“别提他,讨厌得很!”
  阿脔一听谢拂身,想到自己被谢拂身抓来一事,心里恼闷,脸起的都鼓了起来,浮翠和清秋见阿脔鼓鼓的脸,心里好笑,觉得阿脔带着股可爱,两人忽地笑了。
  “原来我是讨厌的很呐……”门口传来一阵调笑。
  清秋和浮翠脸色一惊,这声音,怕是谢拂身回来了。

  做客

  金福全挑起门口的帘子,谢拂身一张笑脸出现于三人眼前,清秋和浮翠连忙行了礼。
  阿脔见到谢拂身笑得欢欣,筷子咬的更加使劲,一口白牙晃着谢拂身的眼。
  “这豆浆可还好?”谢拂身坐在阿脔身边,
  阿脔抿着唇,睫毛簌簌的眨着,“不好,难喝。”
  谢拂身嘴角扬起个笑来,“浮翠,你说说,阿脔豆浆喝了多少?”
  浮翠嘻嘻一笑,“回王爷,公子喝下了两碗。”
  阿脔顿时脸羞得一红,把银色雕花筷子往桌上一拍,急着道,“我那是口渴,口渴!”
  阿脔这一筷子拍的力大,那豆浆满到碗口,被震了点出来,正好溅到阿脔手背上。豆浆自是刚刚新出的锅,还在热着,这么一烫,阿脔不禁龇了下嘴角,白皙的手背顿时红痕现出,那双手原本柔若无骨,美若无暇,这一下子带着点红痕,直叫人看的心里不舍。
  阿脔被烫的手一缩,被谢拂身握住,立马从怀里拿了方帕子给阿脔擦了手,放到嘴边细细的吹着,看着阿脔手背上红起的那块,眼底带着疼惜。
  清秋看着谢拂身这般景象,觉得这豆浆要是烫在谢拂身自己手上,谢拂身怕都没有这般怜惜。
  阿脔见浮翠和清秋两个女孩在边上看着,一个男孩子丢不得面子,立马想从谢拂身手里抽回手,“不疼,你别吹了。”
  谢拂身知道阿脔那点小心思,越发不放手,一个劲的拉着阿脔的手望着,就像要望出朵花来。
  浮翠和清秋连忙别开眼去,额头低垂。
  阿脔越发燥得慌,面上一层红似一层,眼中冒火的看着谢拂身,“我叫你放开!”
  谢拂身唇角一挑,面上和颜悦色,眼中却是噙着股风雪,令人如坠冰窖,眼色尖利如弯刀,一刀刀剜在阿脔的心上,那只手如同铁链似的,牢牢地捆着阿脔,紧的让阿脔生疼,“阿脔,我是不会放开你的,你要记得,可懂了么?”这声音却又说不出的温柔,就像是对心爱之人的呢喃,让阿脔听得心惊。
  阿脔心里惊恐,不由自主的点头。
  谢拂身微微松开阿脔手,抚上阿脔的脸颊,风雪消退,只剩万里晴空,“你这会子才起身,吃了早饭,怕是吃不下午膳了,不过也无妨,陪着我用点。金福全,传膳。”
  金福全在门口应了,吆喝一声“传膳”,丫鬟门端着菜上了上来,一道道菜全放在了阿脔面前的桌上。
  谢拂身看着这些个菜肴,笑了一笑,“今日正好,正赶上了这鸡枞。”说完,清秋眼明手快,给谢拂身盛了一碗,又给浮翠使了个眼色。浮翠会意,也跟着盛了一碗放到阿脔手边。
  鸡枞乃是季节性食材,因肥硕壮实、质细丝白、清香可口,可与鸡肉相媲美,故名鸡枞,房要到夏季雨水充沛之时才会生长,不能种植,纯野生,只能在山林中百年松树下才能采摘得到,而且数量极少,价值斗金,珍贵无比。
  谢拂身舀了勺鸡枞汤,吹去热气,送到阿脔嘴边,“尝尝看,可还合心意?”
  阿脔经刚才那么一遭,哪里还敢违抗谢拂身,连忙张口喝了,阿脔从未听过什么鸡枞,没想到味道却是极好,气味浓香,味道鲜美,一口热汤也稍稍抚平了阿脔刚刚惊慌的心神,阿脔面色一霁。
  谢拂身见阿脔喜欢这鸡枞汤,心里欢喜,一勺勺的喂着阿脔喝着,一顿饭就这么吃了许久。
  谢拂身刚刚回到馥城,也很是忙绿,午膳一过,抱着阿脔撕磨一番,这才离开。
  阿脔见谢拂身一走,狠狠地擦着脸,蹴地站起身来,往屋外走去。清秋和浮翠连忙跟了上去。
  清秋问道,“公子,王爷吩咐了,要奴婢民伺候着您午睡,您这是要上哪去?”
  阿脔睡了一早上,现下哪里还睡得早,趁着谢拂身不在,阿脔还未见过喧闹的集市,想溜出去玩上一番,听得清秋这么一说,浑不在意,摆了摆手,“吃了就睡,我又不是猪!这馥城想必很是热闹,我出去看看!”
  清秋和浮翠大惊,拦住阿脔,浮翠道,“公子,使不得,王爷吩咐了,您是不能出府去的!”
  阿脔气得跳脚,没想到出了军营,这谢拂身又将自己圈在这王府中,真真气人!
  阿脔不管不顾,倚着墙根,脚步分块,一阵乱走,还真走到了侧门,守门的小厮一见阿脔,心思一呆。
  阿脔轻笑一声,要出门去。
  清秋跟在身后急得大喊,“你们可拦住公子!”
  守门小厮这才回过神来,立马拦住阿脔。
  阿脔气急,“让开!”
  清秋和浮翠赶上阿脔,跑得气喘吁吁。
  “我的好公子,可给赶上了!”清秋气喘。
  浮翠上前拉住阿脔,“公子,可回去吧,王爷下了命令,谁也不敢把公子给放出去的!”
  阿脔看着死守着门的小厮,心里怒极,甩开浮翠,转身折了回来,也不认路,急匆匆的走着。
  不知不觉到了花园,院中种着各色花草,争齐夺目,煞是好看。
  元墨兰坐在廊下,看着眼前的菊花金绣球开得正好,心里高兴。这金绣球不同与别的菊花,直到夏季还在开花,这花茎粗壮弯曲,叶子很长,有一点点向下垂,一片一片的,紧紧的依靠在一起,像个绣球一般,因花瓣为淡黄色,所以便名“金绣球”。
  “公子,您慢点,仔细脚下!”清秋对着阿脔喊道。
  元墨兰听得动静,抬头一瞧,发现阿脔行色匆匆,面上带怒的从粉色月季花间窜过,身上沾着点月季花瓣,容色俊美,当真是人比花娇。
  阿脔也不听,窜过月季花,只见眼前一条长廊隔了去路,一瞧,廊下坐着个锦色衣裳容颜秀丽的女子,这女子神态柔和,气质如兰,浑身上下虽然素净,但是浑身带着书卷气,让人很是舒服。
  清秋和浮翠赶上阿脔,见到元墨兰,急忙行了礼,“奴婢见过王妃。”
  “都起来吧,阿脔,你这般匆匆,是要去哪?”元墨兰柔弱一笑问道。
  阿脔觉得元墨兰这一笑,宛如流水一般,阿脔心生好感,不满道,“我想出去,可是出不去……”
  “可是觉得王府无趣了?”
  阿脔点头。
  元墨兰明眸善睐,冲着阿脔招招手,“我院里新作了芙蓉马奶糕,配上一盏甜酥茶最好不过,过去尝尝,可好?”
  阿脔正是没个去处,听到元墨兰一说,心里一喜,点点头跟着元墨兰。
  等到了坐下,元墨兰唤来晚色,“取了芙蓉马奶糕和甜酥茶过来,记得要热过,这才不腥。”
  晚色应了退下。
  阿脔坐着打量这屋子,只见屋里布置的简单,却也是典雅。
  元墨兰笑着看向阿脔,眉眼带着慈色,“市集闲杂人等众多,王爷也是考虑着你的安危,这才不让你出去。”
  阿脔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晚色上了点心,浓香的马奶糕勾的阿脔腹中馋虫蠢蠢欲动,阿脔拾起块马奶糕一咬,唇齿留香,脸上笑盈盈。
  元墨兰见阿脔神态灵动,一派清纯,芙蓉出水一般,心里也软了起来,细声问着阿脔的衣食起居,阿脔见元墨兰对自己一片关心,心里暖呼呼的,越发觉得元墨兰的好,一边喝着甜酥茶,一边陪着元墨兰说着话,时日也过的快了起来。

  月夜习字

  阿脔在元墨兰那坐了一下午,晚上和谢拂身吃过晚膳,阿脔无事可做,窝在床上半阖着眼。
  谢拂身坐在床边,含着笑道,“这么早就睡了?”
  阿脔闭着眼道,“没事做……”阿脔一说到“没事做”忽地来了精神,睁开眼气鼓鼓的看着谢拂身,“你做什么不让我出门?”
  谢拂身看着阿脔气鼓鼓的脸,想到了水缸里圆乎乎的金鱼腮,伸手戳了戳阿脔鼓起的脸颊,触手一片光滑,“怎么?无趣了?”
  阿脔挑着眼看着谢拂身,“无聊得很!”
  谢拂身凑到阿脔耳边凝眉细语,语调轻快,“不然去学堂可好?这样一来,你可不就有事可做了么?”
  谢拂身的鼻息吹在阿脔耳边,阿脔很不舒服,别开了头,连忙摇手,“不去。”
  谢拂身身子低垂,和阿脔脸颊相贴,盈盈一笑,“免得你在府里无趣,又要怪我,去了学堂,还能学学字。”
  阿脔眼珠子一转,开口道,“我认得字,不用去!”
  谢拂身来了兴趣,嘴角含笑,“唔,阿脔识得字?”
  阿脔怕谢拂身不信,极力摆出了个恳切的眼神点着头,心里乐得直笑,前些日子在那军帐中谢拂身教过自己,觉得这些字定然不是什么难事。
  谢拂身眸色一转,带着点光华,放开阿脔,“不如你写两个字给我看看?”
  阿脔翻爬起身子,大笑一声,笑声脆生生的,宛如那山谷间的百灵鸟,
  “你说,什么字?”
  谢拂身拉起阿脔,从床上下来,来到书桌边,阿脔自顾自的坐下,侧着脸看着谢拂身,得意道,“快说,什么字。”
  谢拂身一手撩起衣袖,袖口金线绣着的青龙也给折了进去,一手拿起砚台上的圆磨细细研磨起来,那墨汁细腻浓黑,是一方好磨,谢拂身磨好墨,拿起毛笔沾了点墨汁,递给阿脔,“不若就写个你的名字。”
  阿脔看着那毛笔犯了蒙,看着谢拂身脸上的笑就觉得刺眼,一把抢过毛笔,大刺刺得道,“你看好了。”说完笔尖沾上那洁白的宣纸,落笔太重,一大滴磨顺着笔尖留下,沾湿了一片纸张,阿脔咦了一声,连忙稍稍提起笔来,又在落下,手里怎么握都不对,勉强抓着笔写了个“阿”,可是脔怎么写,阿脔彻底不知道了。
  谢拂身见到阿脔写出个“阿”,心底就以吃惊不小,只是面上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丝毫心绪,谢拂身低头看着阿脔,只能见到阿脔乌黑的头顶,阿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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