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拍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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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拍档-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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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明。”拉拉叫他。 
  “嗯?”
  拉拉语重心长的说:“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有的事情,该学会去看了。”
  陈家明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拉拉侧着身子问他,语气轻柔,就像关心自家弟弟的大姐。
  “我想,”陈家明犹豫了下,“我想,申请留学。”
  “……留学?”
  “是的,留学。”陈家明肯定的说,“可以像拉拉姐那样。”
  拉拉愕然,“你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
  陈家明笑而不答,抱着资料走了。
  
  陈家明出去很久没有回来,以至拉拉需要帮忙的时候,只得叫了新来的助理。再见到人时,已经过了将近2个小时。陈家明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回来,脱口而出,“好头痛,头儿的雨伞又不知道忘在哪里了?”
  拉拉:“……”
  “我在那边帮忙找了很久,居然没有一个人见到头儿把雨伞放什么地方。”
  “肖警官最近总是忘事情吗?”
  陈家明的表情简直惨不忍睹,“他只是忘记雨伞。晴天也要拿着到处跑,今天下雨了,反而找不到了。”
  拉拉无语。
  
  助手看下表,欢呼,“还有一个小时下班。拉拉姐,我今天约了女朋友,可不可以不加班?”
  “可以。”拉拉说:“但是,你要保证,下班前,把报告整理出来。明天一早,要交给肖警官。”
  “OK!”
  助手高高兴兴的走了,拉拉摇头叹气,“你有时间多带带这个家伙,太浮躁。”
  “明白了。”
  
  晚一点的时候,宝叔接走了自己的老婆。家明送出他们的时候,刚才的助理很不好意思的找到他,说报告没有整理完,但是又不想耽误了与女友的约会。陈家明点了点头,让他先走。
  回到办公室,陈家明帮同事做报告,电话响了。
  “喂,我是陈家明。唔……我也要晚一点,临时做个报告。”
  电话那边,肖扬嘱咐了他几句,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后,报告完成,陈家明准备关电脑时,电话又响了。
  “喂,不是说……哦,对不起,你请讲。”对方不是肖扬,陈家明马上隐去自己的那丝不耐。
  电话是助手打来的,他说看到新来的警员,撑着肖扬的雨伞,正在陪女友雨中漫步。陈家明望天,问了那个倒霉的警员目前所在位置撂下电话。
  
  换好衣服,陈家明拿了包和自己的雨伞大步走出办公室。肖扬的雨伞,从不借人,似乎他只是喜欢拿在手里。这个怪癖在警局已经没人指指点点了,因为一有阴天下雨,头头会撑起另一只伞遮雨,而怀里照样抱着那只米色的防紫外线雨伞。
  肖扬那边加班没有结束,陈家明趁着他下班前这会功夫,打算用自己的伞,换回肖扬的宝贝。如果不这样,大概第二天,某个警员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夏季的雨可以缓解闷热的暑气,带来短暂的清凉。
  肖扬又忘了雨伞放什么地方,找了很多地方没找到。最近事情多,走着走着,就忘了。看看时间,晚上9点过5分钟,肖扬拨通法医组电话,嘟嘟嘟忙音传来,无人接听。拨通了另一边办公室电话,小火箭调皮的声音传了过来。
  “头儿,我保证没有给妞儿发短消息,也没有……”
  肖扬不耐的打断他,“少来废话,陈家明在不在你们那边?”
  小火箭忍着笑,“陈警司没有过来。”
  肖扬:“……”挂断小火箭,拨通值班室的电话。
  “头儿,你说陈警司吗?大概6点半的时候,我看到他离开警局了。”
  “什么?”肖扬心里一动。暗骂自己患了健忘症,赶紧拨了陈家明的电话,然而,关机了。有种莫名的不安在心里升起,肖扬抄起外套奔出办公室。
  
  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你在电视上看到的时候,会觉得很狗血,但是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有一种异常滑稽的感觉。陈家明一直以来很自信,自己一个无名无号的普通法医,连身上的肉都卖不出去几斤的人,居然也会被人盯上。而事实上,他就是被绑架了。
  他找到那个新来的警员,换回肖扬的雨伞,并嘱咐那个倒霉的家伙自求多福。沥干雨伞的水,将雨伞折好,用塑料袋包好放进自己的休闲包。拐过大街,本打算就这么回警局找肖扬,忽然发现旁边有家大型超级市场。于是,孩子一样,进去买了一大包吃的东西出来。
  
  雨早就停了,天已经完全黑了,他准备拦车回警局。很奇怪的,他感觉有人轻微的撞了他一下。他回头的时候,感觉后腰抵住一个东西。尽管他是属于警局技术科的,但也接触过抢,他知道,抵住自己腰的东西,肯定是那东西。
  “陈警司。”身后那人冷冰冰的说:“不用看了,我保证你过去没见过我。”
  “你,不要乱来。”陈家明突然感到呼吸有点困难,他知道,这是自己过度紧张造成的。他想抬手,忽觉手一松,手提袋被人接了过去。
  “陈警司,我们老大想见你,希望你不要耍花样,乖乖的和我们走一趟。”
  陈家明似乎已经知道他说的老大是谁,抗拒的摇了摇头,低声说:“不。”
  身后的人哼了声,“这件事,恐怕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陈家明被押上一辆遮挡了牌子的高档商务车。在他坐的最后一排,左右各有一人紧挨着他坐。一个继续用枪低着他的腰,警告他要安分。另一个则显得比较滑稽,他们没有强迫陈家明放□上背的包,但是那位老兄却一直负责帮他提着他那包零食,不知这算不算是一种优待。但是他什么也看不到,他一上车,他们就蒙住他的眼睛,并关掉了他的手机……
  
  肖扬的防紫外线雨伞是特制的,除了可以遮风挡雨隔绝紫外线,还有一个更关键的作用,伞骨上刻着细小的符咒,这是出于对俯在伞内的魂魄的保护。雨伞不能在有日光的时候打开,如果有特殊需要,必须要做好严密的遮光措施。否则,一旦地面的反光映进伞内,瞬间可让里面寄宿的魂魄飞灰湮灭。
  显然,新来的警员不知道这把伞对他的头头的重要性。当肖扬把伞忘在休息室时,刚好他要出去办事,没有带伞,顺手拿走上司忘记的雨伞。他不知道这把伞的秘密,所以,为了挡雨,他一出一层大厅的门,把伞就撑开了。
  
  尽管是雨天,没有阳光,但是属于阳气充斥的白天,对于高诚来讲,依然很危险。地上的积水,把阴沉的天空反射进伞内,高诚尽量闪避,但是伤害防不胜防。陈家明换回雨伞后,高诚才得以放松下来,他很快进入类似休眠的调整期。当他觉得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又迫切想出来透口气的时候,艰难的爬出雨伞,一下愣了。
  这是什么地方?
  
  看样子,这是一栋不常有人居住的别墅。室内陈设简单,只有一桌一椅,还有一张床。房间旁边有个小隔间,应该是洗手间。但是,更大的困惑袭来,他发现陈家明蜷着身体,就躺在那张简陋的单人床上,盖着一条薄毯。高诚的目光一下凌厉起来,他见到有人影在房间外闪过,突然,他什么都明白了。有人,绑架了肖扬的小白痴。
  “喂,醒一醒,别睡,不能睡!”高诚大声叫着,但那显然是徒劳的。他的生存法则规定的很清楚,他只能在留恋的人面前显形,与之交流。一旦违反,他就必须走。那个大师煞有介事的说,不这样,逗留在人间的灵魂不就乱套了嘛。
  
  高诚低咒一声,想回去给肖扬报信,但是现在情况不明,他又担心陈家明有危险,还真是让人难以抉择。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高诚判断了下,来人绝不止一两个。
  




44

44、绑架幕后 。。。 
 
 
  陈家明清醒过来的时候,他面前坐着一个男人,那个曾经约过他的父亲——徐天麟。所以,他微微流露些许惊讶,“是你干的?”
  徐天麟当然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点了点头。原本很严肃的脸也在此刻显露一丝难拿的笑容,“我的儿子,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
  陈家明左右看了眼,很配合的跟着他笑,却在下一秒突然止住笑声,“是被绑架了,然后就见到你,算不算很荣幸?”
  
  徐天麟被横噎一句,脸色唰的一下难看起来,“听说,你平时惜言如金。”
  “不了解我的人都这样说我。他们还会说,我性格怯懦,胆小怕事。遇到什么紧急情况,还会孩子气的紧张。你到底知道多少关于我的事情?”陈家明并没有正眼看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平静的如同和邻居聊闲天。
  “你说的我都知道。”徐天麟语气一顿,又说,“不过,你的脾气,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你像你妈妈,太倔了。不过这样正好,我喜欢。”
  “抱歉,我不喜欢。我上次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不希望你打扰我的生活。”
  
  高诚躲在雨伞里,暗暗佩服,大声叫着好样的。陈家明以往给他留下的薄弱形象,在这一刻全部推翻。果然,每个人都有其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看来,刮目相看,已经远远不够了。
  
  “……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吗?”徐天麟说的有点勉强,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陈家明断然拒绝,“我们没有好谈的。放我离开,我可以保证不控告你。如果你不放我,我的同事很快也能找到我。不过,到那个时候,恐怕你的律师会很忙。绑架警务人员,这个罪名,要洗脱不是很容易。”
  “家明。”徐天麟不顾陈家明挣扎,强按着他的肩,“如果我说,你的同事,即使找到这里,也不会给我带来任何罪名,你是不是很失望?”
  “你说什么?”陈家明眼睛一瞪。
  徐天麟狡猾的笑了笑,放开钳制他肩膀的手,没有回答。
  
  咕咕,陈家明的肚子叫了起来,这让法医有点难堪,勉强维持的强悍形象瞬间坍塌。徐天麟哈哈大笑,向门外招手,有人拿着便当和牛奶进来了。
  陈家明没有动。他自己买的一大包零食还在桌子上放着。尽管便当盒里飘出肉香的味道,可是他现在被绑架了,产生抵触情绪也是很正常的。
  徐天麟尽量忽略他警惕的目光,就像上次见面那样,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不出意外,又给他伸手挡开。无奈下,叹口气,“牛奶已经加过温了,放心喝,我没有放任何不该放的东西。”
  陈家明冷冷瞟了他一眼,拎过自己的购物袋,拿出汉堡一口咬下去。
  
  徐天麟最后回头看眼对着自己买的食物大开杀戒的儿子,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心情不好,我们还是改天再谈。我会再来看你,希望你不用妄想离开这里。”这话开始说的时候,徐天麟还像一个殷切嘱咐儿子的父亲,而收尾的时候,语气却不自然的流露出了本来的阴狠。
  陈家明低头吃牛肉脯,心想,这就是原形毕露吧?
  
  徐天麟头也不回的走了。陈家明猛的站起来,冲到窗户前。他所在的房间,是一栋独立别墅向阳那面的房间。
  楼下,徐天麟已经走到大门口,对着身后一个高个子嘱咐着什么。那人冷漠的点头,送出徐天麟。
  
  陈家明开始翻自己的东西,背包还在,除了手机,什么也不少,甚至连他的钱夹里,都没有少一分钱。烦躁的把东西放回背包,这时门开了。
  “陈警司,奉劝你不要耍花样。凭你自己,根本离不开这里。”
  陈家明埋头收拾东西,声音很轻的说,“那可未必。”
  那人哈哈大笑,玩味的靠着门,指了指门外,“要不要打个赌,这个门现在就敞开着,你试试看能不能走出去。你虽然是老大的儿子,但是他留话时说,如果你不安分,我可以随时杀你,不用向他请示。”
  陈家明面色一凛,终是没吭声。
  
  很久以后,陈家明艰难的问他,“你杀我很简单,但是谋杀警务人员,如果你哪天想回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人的眼睛瞬间眯起一条缝,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瘦弱的法医,很难相信,这种话能出自一个几乎毫无自保能力的人的口。不相信是不相信,但是他马上再次爆发目中无人的大笑,“我曾经就杀过一个警察,他的葬礼非常隆重。那天飘着雨,我打着伞,就挤在殡仪馆外的人群里。你知道吗,那个警察,据说是蓝湖城最具潜力的警戒精英。可是,一颗子弹,只是一颗子弹,我就送他见了上帝。”那人陶醉的欣赏起自己的双手,好像在细说一件人生最得意的事情。
  陈家明蓦地站起来,说话竟然无法连贯,“你……你就是,是你、你杀了……高警官?”
  高诚双目迸发一道犀利的光芒。
  那人轻蔑的哼一声,扭了头,不再看一眼里面的法医。
  
  那人也走了,而且,似乎为了证明他的话,他连门都没有锁上。
  陈家明大眼直勾勾望着门的方向,暗暗咬牙。没有试过的事情,过早下定论,显然不明智。他走出几步,甚至出了房间门,才惊觉那人所言不假。他,是被人用枪抵着额头,一步步退回房间的。
  “我真没用!”懊恼的声音马上被一句讥讽代替。
  那人鬼魅一样的,突然出现在门口,“陈警司,我警告你了。这次,他们用枪‘请’你回来,但是下一次,他们会直接开枪。就这样,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那人背对着他挥挥手又走了,陈家明失了全身力气,一下瘫在床上。
  
  陈家明名义上被关在这栋别墅里,实际门没有上锁,但是他出不去。显然,那个曾经杀了高诚的家伙又给了他两次机会。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在另外两次试图步出那道房门时,而留着命被‘护送’回来。
  他急切想离开这里,他从徐天麟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他被绑架,这件事背后一定是个大阴谋。警局那边如果判断失误,后果一定不堪设想。何况,当初杀高诚的凶手还在这里,他必须要把消息带回去。也许,让凶手绳之以法,高诚可以安息,肖扬也不会再内疚。
  陈家明陷入最大的困境。望着窗外的星星逐渐被乌云遮笼,心一点点下沉。他,还是没有想出能离开的办法。
  
  此刻,高诚同样陷入两难境地。
  他可以自己回去,但是把陈家明独自留下,他真不放心。按照徐天麟的说法,肖扬他们很可能已经走上歧路,如果真是那样,陈家明这边无疑就成了被遗忘的角落。当筹码失去价值时,谁也不能保证他的安全。他白天不能有任何动作,甚至不能爬出雨伞,但是夜晚时间实在有限,他又做不了什么。
  就在高诚一筹莫展时,他听到隐约的轰隆声。南面天空一道道白练在空中划开,闷雷一声接着一声,由远而近。
  
  陈家明此刻发现了天气的变化,对着窗户低喃:“肖警官,徐天麟有阴谋,你不要上当……”
  高诚默默在他身后听了一阵,缓缓闭上眼睛。
  啪嗒……雨点打在玻璃上,一股凉风裹挟着水汽扑面而来。
  与此同时,高诚做了一个决定。
  
  “陈警司。”高诚突然出声,声细而飘渺,这是他留在间,首次对肖扬以外的人发出沟通邀请。啪!一道闪电在别墅顶部劈过,高诚知道,那是自己违反了逗留法则的结果。
  陈家明猛的一激灵,他听到一个声音,区别于门外那群守卫的声音。而且,声音很近,似乎,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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