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低头一看,哎呦一声,顿时尴尬起来。跳下地,拉开柜子,拿出一条干净的内裤。一面换内裤,一面细细回忆。梦中,好像……压根不相信人类会做春*梦的人,彻底叹服,梦,真是神奇的生理现象。
担心因为自己睡过了,耽误了做早饭,忙推门出去。敲了下对面的房门,里面传出陈家明倦怠的问好。知道他应该还是没睡醒,忙着说:“你再睡一会,我去做早饭。等一会过来叫你。”
“谢……谢……头儿……”里面,陈家明眼睛都没睁,直接翻进床里继续睡。
肖扬摇头笑笑,直奔厨房。
一个小时后,陈家明起床,吃过味道还说的过去的早餐,简单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跟着肖扬一同出门。
高诚附在雨伞里,在窗边目送他们驾车离开公寓,忍不住打个哈欠。
对于上班族而言,周末总是太短暂。似乎什么也没干,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陈家明丝毫不察那天夜里发生过什么,肖扬也只当自己做了一场春*梦。两人去了游泳馆,出来时已经又是傍晚。
请陈家明吃了一顿地道的北方菜,聊了一会,肖扬驾车送他回住处。
“头儿,快回去吧。”大门口,陈家明歪头对着车里面说。
“嗯,有时间常去我那边玩儿。”
“好的。”陈家明没心没肺的满口答应。
新的一周开始,陈家明一头扎进实验室,埋头自己的工作。
测试仪器在启动中发出微小的嗡嗡声,陈家明摇着手里的鼠标,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电脑屏幕。突然,他的眼睛一下睁圆,手又点了几下鼠标左键,再去看屏幕,长吐一口气。
“拉拉姐,快来,看,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追文的亲,我努力写的贴近生活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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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女人直觉 。。。
“头儿,有重大发现……”
肖扬撂下电话前,对着话筒不耐,“效率有所下降,这样不行。回家让你老婆给你煲一锅‘人肉’汤,好好补一下。”
“喂,你可不可以,说的不要这么直接?”高诚的注意力,终于被成功吸引过来。
“我也想大补,可惜家里没有人肉可煲。”
“又来了。”真是拿他没办法,还是这副德行。看来要抓紧时间行动,早点搞定陈家明。不然,以肖扬目前的状态发展下去,估计做鬼也要不安全了。可是真要搞定陈家明,高诚又犹豫,哪有那么容易。
“法医那边的报告刚刚传出来,和当初在受害人身上提取的样本DNA一致。”肖扬看似松口气。
“这一天来的太迟了。”
“是的。”肖扬同感。马上可以还给受害人一个公道,反而倒高兴不起来。
肖扬放下水杯,又说:“真让那个女人说对啦。我们只是怀疑,但是结果需要事实依据。林有源真的在自己的左臂埋管。通过问询,得知给他提供血液的,就是目前已被羁押的刘锡华被害案的嫌疑人黄XX。”
“两个看似毫无交集的案件,其中一件经历了五年,才在另一宗案件里发现突破口。我觉得,警局应该召集警员,好好探讨下了。究竟,是罪犯的智商过高,还是警员在侦破案件时,存在更多我们不易发现的缺陷。”高诚背靠沙发,看报纸的同时,提醒肖扬。
肖扬:“……”吐出的烟圈慢慢扩大,模糊了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北城拆迁区的案子破了,又给一宗陈年旧案找到了新的证据,蓝湖城警局在紧张忙碌了几个月后,终于现出一丝轻松。嘉奖令下达的时候,所有人等着高诚露面,准备好好黑他请客K歌,却始终不见他走出办公室。同事之间耐不住开始怯怯私语,这时宝叔回来了。
“头儿不在办公室。”
“头儿去哪啦?”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表示惊奇。
“不好意思,还有15分钟下班,我先回去准备下,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拉拉首先离开座位。
李警员看了看陈家明,一努嘴,“拉拉姐怎么了,是不是大姨妈到访了?”
被问了这么个问题,陈家明好囧,连连摆手,跟着推门“逃跑”。
“法医组的怎么一个个都是怪脾气?”
有警员开始议论。其他几位助理法医觉得气氛尴尬,只好跟着离开。警员们这次更是肆无忌惮,开始聊起法医组的八卦,却没人注意,宝叔不知什么时候,也跟着走了。
肖扬没在警局。他只在早晨的时候打个照面,就趁人不备,开车出来了。驱车向东开了40分钟,转过一条弯道,减速行驶20分钟,缓缓驶进双阳山陵园。走在通往五区的台阶上,肖扬整了整衣服。手里是一捧满天星,中间是几只百合。很久没有来高诚的墓前坐坐,让他的步伐稍显沉重。
陵园很安静。一路没见几个前来瞻仰故人的人来。
找到高诚的墓很容易。墓前几片刚落下的泛黄的树叶被轻轻拂去,肖扬把花在墓碑前摆好。掏出纸巾轻试墓碑上的灰尘,肖扬勾起嘴角。一盒乐蒂香烟静静躺在花束旁,人跟着坐过来。
“谢谢你了。”一语剩千言。
肖扬一坐就是多半天,并不知道警局里,大家因为都在找他而炸开锅。
“头儿,快说,你去哪了?”
“头儿,大家等你很久了,你说怎么补偿?”
“头儿,晚上准备去哪HAPPY”
“头儿,法医组的拉拉姐和陈家明已经走了。”
大家七嘴八舌把刚进门的人包围,肖扬看看手表,超了下班时间10分钟。有些疲惫,懒懒的说:“还去常去的那家吧,麻烦宝叔去订包间。我去休息一会,要出发时你们叫我。”
“YEAH!”欢呼的同时,有人大喊,“谁看到宝叔了?宝叔不见了……”
肖扬不理身后各种惊叹,回到自己办公室,闭眼在沙发上一靠。
“又去那儿了。”高诚想去给他揉揉头,徒劳伸了伸手,放下。
嗯。肖扬状似随意答应着,却没睁眼,“上次放的花,早就谢了。”
高诚扑哧笑了,简直哭笑不得,这时想起什么,忙着转移注意力,“刚才,我看见陈家明追着拉拉回去了。后面,还有宝叔一直在追。你说,宝叔是不是喜欢拉拉呢?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估计陈家明这会还没离开警局,你要不要过去把人拦下,晚上好好放松?”
“他回去了?”肖扬一下坐起来,这时忽然想起,刚才乱哄哄的,好像是有人说陈家明走了。拍拍脑门,嘟囔着,“我还是过去一趟。”起来就推门出去了。
“很抱歉,其实我对那种集体放松无所谓。只要不加班,我随时可以约了朋友一起玩儿。”肖扬人没到,置身楼道,到处充斥里面女人不屑的声音。
陈家明的声音传出,“拉拉姐,头儿平时从不会迟到,一定是外出路上有事耽误。宝叔,是不是啊?”
“是啊,家明说的对嘛。拉拉姐,你就别生气了。其实,我能想到头儿大概去了哪里。下午5点多,正是返程最爱堵车的时间段。”
“为什么你们总是喜欢替他说话,我从来不觉得他优秀……”
陈家明一副无辜状,“没有啦,我只是说了实话。”
门外,肖扬满头黑线,心里又多少带着点欣慰,家明,你说了什么实话?索性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拉拉继续说:“脾气暴躁,生活没规律,喜欢骂人,还有啊,家明……”
“什么?”陈家明忽然听到叫自己,赶紧问。
拉拉撇嘴,“我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对,你要小心。”
肖扬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看出什么?
“不会吧?”陈家明和宝叔同时发出疑问。
“反正,这是我个人的直觉,你们怎么想随便。”
这直觉真*他*妈准!肖扬门外挑眉握拳,静等着门里继续。
“拉拉姐,其实呢,头儿这人脾气是暴躁了点,但他对兄弟们还是很关照的。至于他的生活,那是私人的问题,我们不好过问。你说骂人啊,唉,警局里来了不少新警员,有时候不骂骂,他们就不好好工作。在这里工作超过半年的,其实对头儿的印象还是蛮好的。珊珊的调查最具说服力,家明啊,你说是不是?”
宝叔做和事老的本领绝对算一流的,陈家明放下背包,点头附和,“宝叔说的是事实。我觉得,头儿为人很好啊,他至今还保留着高警官的遗物,很重感情的。”
听宝叔和陈家明如此一说,拉拉气也消了大半,手插衣兜,靠着文件柜,“好吧,当给你们面子。”
肖扬勾起嘴角,心里好像飞进一队小蜜蜂。
“拉拉姐,你的这件白衣服很合身。不过,靠着文件柜,会不会蹭到灰尘?”宝叔慢条斯理提醒她,下手把椅子给她搬过去。
拉拉犹豫了下,坐上椅子,整理衣服。扭头想看看后背是不是真蹭到灰尘,而角度总是不合适。
宝叔也过来帮着看,陈家明忙说:“柜子上班的时候我擦过了。”
“那就好。”拉拉放心了。
陈家明又问:“拉拉姐,你说头儿看我的眼神,哪里不对?”
肖扬忽然紧张起来,心一点点上提,不知道从拉拉嘴里,会说出什么不利他的话。
拉拉却摆手,似乎没心情再说,“你自己体会吧,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陈家明:“……”
肖扬:“……”嗵的一声,心掉回肚子里。
肖扬没有进去,他又停留一会,就回去了。
“怎么样?”高诚过来问他。
肖扬全身轻松起来,疲惫不现,笑吟吟的说:“没事。有宝叔和陈家明,能搞定拉拉。不过,那女人,似乎看出我对陈家明有意思。”
“那可有趣了。”高诚在办公桌前踱起步来,“要仔细观察小白痴的反应了。那个女人的洞察力真敏锐,当个法医真是大才小用了。”
“她还是有所保留,可惜陈家明始终看不明白。阿诚,我是不是太杯具了?”
“你原本就是大悲剧。”高诚笑得拍起手来,能让肖扬郁闷的事情,恐怕也只有面对个白痴无计可施这一件了。
“喂,想小白痴的时候,有没有起过反应?”高诚谑笑着逗他。
肖扬心里又塞进一团乱麻,刚想说还没有,忽然想起那天夜里的梦,猛的一个机灵。对自己的克制力一向有信心,那天夜里,难道是梦到陈家明了?真的,假的呢?
办公室安静下来,高诚没有等来答案也不是意外的事情,他身边的人早已神游物外。
太阳彻底沉入地平线,蓝湖城的夜幕在一片期待声中如约降临。
“头儿,时间到了,go;go;go……”
10
10、法医病了 。。。
换下制服,一群年轻警员在闪烁的灯光下,放纵着自己平凡的另一面。拥抱、举杯、扯五音不全的嗓子、姿势怪异地跳啊蹦啊……
“头儿。”有人举杯,肖扬唇角带笑,也举杯。
“头儿,不去唱歌吗?”有人逗他。
肖扬指了指远处,拉拉手持麦克风,已经选好了歌曲。
音响缓缓传来优美的乡间音乐,拉拉唱起了时下又流行起来的怀旧歌曲。
肖扬没有和别的警员一起凑热闹,独自躲在角落,点燃香烟。烟圈一个比一个大,不知吐了几个,烟灭了。再点燃一支,继续朝空气吐。
那边,唱歌的已经换了人,放下麦克风的拉拉和同事斗起酒来,同样豪爽不输男同事。大概是在国外生活多年练出来的缘故,拉拉酒量惊人。喝倒几个同事,自己竟然不见一点醉意。举杯向着肖扬的方向晃了晃,仰头喝光。
肖扬无声笑笑,端起酒杯。没顾上喝酒,目光落在沙发上已经变成醉猫的陈家明身上。
看看手表,肖扬过去,瞧陈家明那样子,已经醉得不醒人事,就觉一阵头大。数落旁边几个,“你们怎么灌他的,喝成这副样子。”
几名警员你看我我看你,摊开两手表示无辜。肖扬拿他们没办法,叫他们继续玩,喊了两警员帮忙,准备把人先送回去。
“头儿,行吗,喝了酒?”
肖扬一怔,马上说:“其实我没喝,自始至终就那杯酒,一直没动。”
警员:“……”还是头儿能忽悠,自己不喝,害我们白灌了那么多。
陈家明被安置在副驾驶座,有警员帮他系好安全带。
关好车门,肖扬正准备发动车子,宝叔呼哧呼哧跑出来来,拎着个黑色的休闲包,招手。
“怎么回事?”
宝叔拍拍胸脯,“家明的包,这俩笨蛋小子给忘了。”顺势开了车门,放进后座。
警员望天,“……”
车子在一路夜灯的马路上没有行驶太快,肖扬不时借等红灯的机会,看看身边的人是否出现不适症状。纸巾小心翼翼擦拭对方的额头,肖扬抿抿嘴。既担心开车窗吹到他,又担心空调冷气把他吹生病,但是不开空调,车里又太闷。他那边的空调出风口已经关了,人又开始出汗,心里叹气,这人还挺麻烦。
车后座,高诚爬出雨伞,看了看,摇头,“这样不行,靠边停车。把人换到后座,你再把空调对着车顶开。”
“好吧,我看也只能这样。”
车子在路边停靠,刚把人在后座安置好,高诚咦了一声。
“阿诚,你干嘛?”
高诚:“快来看,你的小白痴怎么了,这么多红点。”
肖扬身子一顿,赶忙转过来,顺着高诚手指的地方看,运动衣圆领的领口处,起了密密麻麻的红点。一时不知所措,高诚提醒,看看他身上别处有没有类似的症状。掀开陈家明的上衣,不禁紧张起来,胸前至腹部已然大片的红。小心把他翻过来,后背也是遍布红点。
“送医院吧。”高诚不无担心的说。
肖扬心里七上八下,不确定陈家明这是过敏还是什么疹子。听高诚一说,知道不能耽误,正准备驾车去找医院,一辆夜间交通巡逻车停在他车后。
“先生,请出示你的驾照。”
肖扬的车门还敞开着,后座又有醉的不醒人事的人,心里着急,却还是按规矩掏出驾照。“先生,我朋友生病了,我着急要送他去医院。”
两名交警相互交换个眼神,一人核实肖扬的基本信息,另一个向车后座看去,出于职业习惯,问:“你的朋友怎么了?”
肖扬:“晚上喝了些酒,不确定是酒精过敏,还是其他疾病。”
后面的交警向同伴点头,“看样子,是生病了。”
前面交警,“先生,这里虽然是紧急停车区域,但是时限是早8时至晚8时,你违章了。”
肖扬左右看看,果然,不远处找到了夜光标志牌。大概是刚才着急停车,没仔细看,以至真的违章了。
“嘿,你看,他很眼熟,好像是肖警官。”后面交警说。
另一个扶正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看了眼驾驶座的人,又翻开驾照,带着惊喜说:“真的是肖警官。”马上立正,敬礼。
肖扬心里着急,但是表面很不好意思,“辛苦了,兄弟。你看,”看了眼后车座,“请开罚单吧,我必须马上送他去医院。他是我的同事。”
交警再次立正,双手捧着驾照还给肖扬,“既然有特殊情况,肖警官那请便吧。我们回去,会把摄像头拍下的照片删掉,请放心。”
肖扬:“……请问,最近的医院在哪?我对这里不太熟悉。”
警察很高兴,“我们带你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