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正春风作者:风暖(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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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正春风作者:风暖(完结)-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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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绿云的那架案子跟前。
  
  那个小花妖不知为着什么又跑了进来,这一刻正是抖抖地抱着根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胡萝卜。他眼见着胡睿禛抱着胡尚佑又进了一步,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却仍是鼓着勇气挡在那盆绿云跟前,努力将那胡萝卜朝前递了递,对着那新奇恐怖的红眼红毛兔怯怯道:“我,我把你要的萝卜拔来了。你别吃我家绿云了好不好?”
  
  胡睿禛在那胡萝卜与怀中的这只假兔子间来回看了下,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趁着自己出去的那么些时候,不知道又做了什么欺负人家的事。
  
  胡睿禛还没开口,胡尚佑已经从怀中探出了毛绒脑袋黠笑:“我是说想要萝卜,可你手里这萝卜是你家种的吗?”
  
  又啧啧了两下,那眼白飞到天边去,“这么小就会偷人家的萝卜了,果然是只坏妖精。”
  
  那小人儿大约是未料到胡尚佑会这样难为自己,呆了一呆,急急忙忙地辩解道:“我没有偷。”见那一双红眼儿似笑非笑,显然是大不置信。他下意识地偷眼看了看胡睿禛,又立马低下了对牢怀里的胡萝卜,喏喏道:“它是我从外边的地里捡的……本来就没人要的……我,我不是个坏妖精……”
  
  声调却是一句比一句轻了,说到最末几个字,几乎是不可闻。
  
  胡尚佑从鼻子里嗤了一声:“这么说来,你家的草就矜贵了,人家小萝卜头在外面风吹日晒好不容易长出了这么个漂亮模样一不小心被你碰到了就是活该是被你拿了当替死鬼?”
  
  小花妖犹豫了下,虽然自觉大约又要被揪着一番嘲讽,但仍是老实地照着当时的境况说了:“我是同它商量好了的,小萝卜是同意的。”
  
  又大约是想起小胡萝卜的原话是反正迟早是要被糟蹋的,有人好声好气地来求自己,那也就没什么好介意现在就被只兔子给啃了。而此刻这样善良的小萝卜的确是被自己硬生生拔了出来而且就是要亲手送入兔口了,一张面孔是愈发青白难过了。
  
  胡尚佑撇撇嘴还想再开口,胡睿禛拍拍它的小脑袋,示意它可以打住了。族里的其他狐狸都被它噎地说不出话来,眼前的这小家伙说两句停一下,怎么可能是它的对手。
  
  胡尚佑对他的举措很不耐烦,在胡睿禛手上挠了几下,化成原来的模样跳到了窗边上,很是满意那只小妖精在发现自己原来竟是只这样美丽的狐狸时微微张着嘴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胡尚佑实在是只被骄纵惯了的狐狸。它分明是修炼了不知道多少个年月,却硬是要把自己的名号巴巴地改做“胡尚幼”。理由非但振振有辞,甚至可以说是冠冕堂皇:我哥还是个大好青年,我当然就是还未长大的小孩子啦。
  
  如果碰到哪只拎不清的小妖精没头没脑地冲过来喊一顿胡哥哥,那么这些倒霉蛋少不了要落个浑身青紫没了毛也要脱层皮的下场。
  
  它将松松蓬蓬的漂亮尾巴从窗子的这一边摇到了另一边,居高临下地用眼角打量着案几上的小不点:“啧啧,这么个脏兮兮的小妖精也敢让禛哥哥来撑腰。”
  
  哼哼了两声,见小妖精果然气地抖抖紧抱着脏萝卜说不出话来,得意地要仰天嗷嗷几声,一个不留神,咕噜咚从大敞着的窗口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林方的番外我再想想。
这边先更着。




3

3、红狐狸是淘气包 。。。 
 
 
  胡睿禛是见惯了胡尚佑的淘气,并不以为然。倒是看着小家伙气得一脸通红的模样更为有趣些。他拿碗舀了捧清水,轻轻碰了碰那小小的脑袋:“身上是沾上土了,这句话倒没有说错。”
  
  小花妖低头去看自己身上斑斑点点的污渍,脸上又是更红了几分。小心翼翼地将萝卜挨着绿云放下了,看了看边上的碗,又看了看胡睿禛。一双手明明是放在衣带上了,只是半天不见继续下去,那刚退烧的脸却是慢慢慢慢地泛红起来。
  
  胡睿禛见小家伙别扭神情,转过身去侍弄被话唠一头撞歪了的墨竹帘子。刚靠近了些,就看到窗边儿上有一圈耀眼的红,风一吹,那些纤细的茸毛就跟着东摇西摆了。
  
  胡尚佑还很小,当狐狸也可以是只笨狐狸。它不晓得自己虽然是窝在了墙角下,但就算是把狐狸头埋在了地底下,也从来没有人教过它要把尾巴藏好了。它从来都是喜欢翘上天的。
  
  胡睿禛将帘子放下了,顺手将搁在窗沿上的尾毛压了一压。果然,胡尚佑“呼”地一下子跳起来,尾巴虽然是收下去了,但是呲着牙就要对胡睿禛瞪一下。
  
  胡睿禛让帘子露出一个角来,胡尚佑果然愤愤然从这个小角中探着脑袋进来了。那墙角边堆着的原是话唠的住所,现在闲置了,好好的一只精雕细刻的笼子便给它当了垫脚石。只见胡尚佑的两只小细腿用力地蹬在笼子上,一只前爪搭着窗,晃晃悠悠算是趴着窗沿站直了。
  
  还余下一只爪子,是气呼呼地把自己的长尾巴抱地牢牢地:等会哪个像禛哥哥的一样坏家伙走过来,肯定也要装不小心地把自己踩一脚两脚踩地扁扁的。
  
  胡睿禛见它不住地翻白眼儿,知道它还是在恼方才的一压。伸了手,在它脑门上拍了一拍。
  
  胡尚佑的淘气都是被胡睿禛给纵出来的,这两下拍地不重不痒,那小尖狐狸脑袋立马拧到了另一边,两眼儿一转,正巧瞥见那小妖精褪衣裳要往水里泡,心里嘿嘿一乐,是有了主意。
  
  它尖着嗓子,又故意压低着声:“瘦了吧唧的没几两肉,禛哥哥咱们还是去看外边池里的胖头鱼吧。”
  
  这虽然是大实话——花妖不过那么丁点儿大,有几两肉才是真正奇怪了。只是这话一出,只听得里间闷闷的“扑通”一声,是小家伙埋进水碗里了。
  
  这花妖原本便是洗地忐忑,方才听到小狐狸胡口乱诌,以为胡睿禛果真是瞧见了自己光溜溜的尴尬模样了,一时间又羞又恼,差不多是最好碗里撞了个洞,自己好随着水流一古脑地冲走了。
  
  那厢胡尚佑还在幸灾乐祸,调高了嗓子好让他听到:“小笨蛋,我告诉你,狐狸都是最最坏的家伙呀……哎呦!”
  
  胡睿禛一个栗子就是要下来了。它眼瞅着不对,没落到脑门上便先喊了疼,跳翻了笼子,一眨眼地不知逃到了哪只角了。
  
  胡睿禛这才是转过身去,正好看到那小人急急忙忙地扒着碗壁往上爬。这个青瓷碗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大了些,勉强是像壁虎一样攀在上面努力了一会儿,还是叽里咕噜地顺着光滑的内壁落回了水里。
  
  胡睿禛捡了一边架子上的锦帕。小家伙显然是听到了脚步声,他原本就是拿背对着胡睿禛的,此时更是窝在水里一动不动。他的头发长,整个背都是青丝一片,余下的覆在水面上遮了个严严实实,只露了一个小小的肩膀在外边。那一点点肩是粉红色的。
  
  胡睿禛知道这是一个生性害羞的小家伙。他用锦帕将他裹住了,才小心地提到外边。刚可以踩到实处,那小家伙便立刻将帕子的两边拽地紧紧地,垂着头只顾盯着自己叠放在案上的小衣裳。
  
  胡睿禛笑一笑,只拿细长的手指在那小脑袋上轻轻点了点:“胡尚佑只是淘气了些。它最喜欢斗嘴,你要是想气它,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就好。”
  
  那小小的脑袋虽然是垂地更低了,却仍是乖乖地点了两点。
  
  接下来的几天胡尚佑果然再讨不到什么便宜。绿云就是摆在卧房里,小花妖自然也是隐在附近的。只是胡睿禛是将那盆兰草同吊兰一般地悬在半空处。就算它是叠着椅子爬上去,也够不到一丁点儿的叶片。
  
  对于这个结果胡尚佑自然十分愤恨。它瞧见了那脏兮兮的小妖精就是躲在那杂草还有萝卜头中间,还时不时就着叶子偷偷地打量自己。可是它跳又跳不高,骗又骗不下来,好不容易换了次好声好气地口吻装地兴高采烈说外边来了只身披七彩战衣的长毛猴子,那小妖精居然敢一闪,连个影子都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点忙。




4

4、谁准你叫禛哥哥 。。。 
 
 
  听到叩门声时胡睿禛心道季凌那呆子果然跑了后山了。
  
  季凌敲门时喜欢拿着门环先扣下一声,停约数秒,再连击两下,然后默立一旁,静待主人相迎。胡睿禛不只一次嗤他迂傻,他也只是笑笑,并不以为意。
  
  胡睿禛原先只道他最多是按着上回送温婉儿时的样子,在山腰涧里拾得一两株不大常见的花苗。待到开了门瞧仔细了,竟然是红中泛紫的一盆血滴子。
  
  血滴子徒有这么个稀奇恐怖的名号,真身却是无比的可爱可怜。其身不过一臂大小,花却是一朵攀着一朵,蓬蓬勃勃层层叠叠地开地热闹。它形如桃心,末端尖处小小坠下一滴,恰如红心泣血。于是也是被唤作“痴心盏”。
  
  胡睿禛接过那盆子上下看了一阵,笑了一笑,转头去看那季凌。
  
  季凌倒是比当初送绿云时似乎是更局促了些,只搓了搓手,一脸的笑:“这个……送给你。”
  
  季凌的青涩已是成了习惯。胡睿禛明知他无论见着谁,说话间都会带着三分憨气,仍是不由得拿手碰了碰那滴血的心,一面拿眼去笑他:“你跑到这边来,难不成还是送给别人的?”
  
  胡睿禛这边季凌也是来过几次。外边看着不过是个寻常宅落,层层地进来了,却是别有洞天,光是大厅墙上悬着的一列名家古迹便足可以让自己目瞪口呆了。
  
  仿佛是除了自己,学院中的其他人并不曾受邀到过胡睿禛的家中。课余闲暇中偶有几次提及家产家世,在一派明明暗暗的攀比附和声中也总能看到胡睿禛不过是闲闲地坐在最外沿,漠不关己地淡笑着。
  
  季凌每次过来时都没有在宅院中看到过除胡睿禛外的第二人。勿说是家人长辈,这样气派的大院中连仆役丫鬟都不见一个。
  
  季凌很是奇怪胡睿禛日日都是对着桌椅书籍空气尘埃,周围连最近的邻家都已经是称不上“近”了。这样的荒无人烟。
  
  “不觉得寂寞吗?”
  
  彼时胡睿禛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弄着团在膝上的一只鼻子尖尖的红毛小犬。那只小动物被抚地高兴了,舒服地蜷成一个球儿,像极了幼年的狐仔。
  
  胡睿禛听到这话挑了挑漂亮的眉:“季兄有何提议?”
  
  季凌有胡睿禛那一刻的神情竟也是像足了一只慵懒着等待猎物上钩的狐狸的错觉。
  
  在自己昏头昏脑地点了一顿头后,胡睿禛连着在季凌的家中住了段不小的日子。季凌事后也有懊悔,是怕胡睿禛住久了大家对自己家中的寒碜不惯。
  
  不料胡睿禛却是一副如鱼得水的样子。那段时间看他的笑,也比往常多了许多。
  
  季凌也便觉得,常与同窗同学同住,并不是件什么坏事了。
  
  此刻胡睿禛话一出口,季凌也觉得自己果然是多余了。的确是了,这血滴子是夜半开花,数日即合,平常时日去的话,根本分不清谁是花谁又是遍地的野草。翻了大半个山头,是趁着新鲜跑到这边来,当然不是为了另个人物。
  
  于是讪讪地笑了。只听胡睿禛敲着盆子又说:“……这个‘痴’字,倒是同你像得很。”
  
  季凌却已是将花托给了他,偏头去看梁上的鹦哥儿,讶声道:“这些天没见,好像又换了个模样。”
  
  话唠立刻在梁上跳了一跳,季凌便只能看到那个翘着长毛的圆脑袋了。
  
  胡睿禛将那血滴子安安稳稳地放下了,在那成群结串的心上看了好一阵,才抬头一同去瞧那横梁,随口诌道:“它呀……前几天掉到王大铺家的染缸里了。” 
  
  按话唠的修行,过个十天半月换身羽毛本是寻常事。此刻听到胡睿禛如此胡言乱语信口开河,不禁扭头恨恨道了声:“你才掉王大铺家的染缸了!”扑腾了一下,朝着窗口上飞了出去。
  
  胡尚佑再次溜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小花妖正好奇地瞧住那一盆新奇古怪的植株。胡尚佑眼见他要伸手颤悠悠地在那险险的一滴血上触上一触,大喝一声:“住手!”一扬尾巴就冲了过去。
  
  小花妖虽然是在山中住了这么长时间,但左左右右不过是绕着自己那么块巴掌大小的一圈地。他的周围有的是奇山怪石古木丛草,但却从未见过这样鲜血淋漓的事物。
  
  他从胡睿禛把血滴子置在瓷盆里又添了不少土后便一心一意地想凑近了看看那究竟是什么神奇宝贝。好不容易下了心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去,结果被突如其来的胡尚佑的一声吼,“嗒”一下子,从花盆沿上滑了下来。
  
  他揉一揉额,是有些痛的。即便是他的灵力低微到可以让其他修道者不屑一顾,但至少还能让自己在面朝地摔下来时不之于直接摊成了一滩泥。
  
  胡尚佑扯着袖子把他拉起来,教训道:“出门在外,怎么可以随便动人家的东西呢?”
  
  小花妖仿佛也是知道这一次的确是自己多手了。也不躲闪,只默默垂着头由它训斥。
  
  胡尚佑见他一副任你欺侮的小媳妇模样,原来一路想好了许多鬼点子,再加上这些天憋来憋去没用出的主意忽然间都没了用武之地。鼻尖哼了一声,自暴自弃道:“算了。我才不和你这样的小妖精一般见识。反正明个儿就叫禛哥哥把你来赶跑了。”
  
  它嘴上这样胡乱绉着,满意地瞧着眼前的小妖精猛地抬起头来,瞪圆了一双乌溜的眼。
  
  这双眼黑黑的圆圆的亮亮的,像极了胡尚佑爱吃的桂圆肉里窝着的大核子。
  
  那双眼这样直愣愣地瞪了一会儿,胡尚佑直想喊你瞪什么瞪我眼睛也大地很呢,他已经是慢慢地垂下去了,轻声道:“我明天的确是回去了。你不用赶,禛哥哥已经说过了。”
  
  胡尚佑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预言天赋,一时被自己唬地说不出话。挨了一刻,才回过神来说:“不行!我不许你这么随随便便就走了!”
  
  恰好一只蜘蛛不知死活地爬过来听热闹,胡尚佑一下子将它的蛛丝全踩断了,又嚷了一遍:“不行不行不行!”
  
  它跟着胡睿禛在这边呆了这么长时间,外边的小狐狸兔崽子也是很久没欺负了。家里面虽然零零碎碎的小妖怪多了去了,可雪团啦小宝啦小玉啦都喜欢装个大人样,连斗嘴都会降了身份似的。好不容易逮上一个两句话一个字就能噎得掉眼泪的主儿,怎么能不抓紧机会好好欺负?
  
  它烦躁地走了两圈,想想刚才那句话似乎有些不对,皱着狐狸眉修正道:“我是说,要赶也得是我赶,哼。对了,谁准你细声细气地叫禛哥哥了?”




5

5、要为他开一次花 。。。 
 
 
  胡尚佑回头就去缠住了胡睿禛。胡睿禛把血滴子叶脉上的浮灰擦净了,才丢给它两个选择:要跟去的话那就得靠自己爬上去,不然地话就乖乖呆在家里,可以趁自己不在做个小霸王。
  
  胡尚佑虽然的确是舍不得失了这个欺侮人的好机会,但是又焦躁念着早先在后山四处晃时便是胡睿禛背的自己,如今要自个儿四爪扒着过去,那样破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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