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万、万海唔……唔嗯!……哈……哈啊……哈!……嗯啊……”
伏在凌星身上,慢慢抽动,从开始的规律进出到逐渐的力道加重,撞击的速度加快。木床摇摇晃晃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伴随着凌星不成调的喘息呻…吟,响成一片。
桌上的小油灯,灯芯燃的越来越短,就要没入油里,一时灯影摇曳闪烁,在墙上投下明暗的光影。
这个时候,男人忽然记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他还没告诉凌星他为了他睡不着觉,为了他喝着酒是苦的,为了他莫名其妙掉了一颗眼泪。
魔神的眼泪,多稀奇,真应该把那颗眼泪凝固起来,送给凌星当礼物。
怎么当时就直接胡乱蹭在衣服上了呢?有些懊恼啊。
由着这懊恼,重重的撞了凌星几下,然后低吼着释放在凌星身体里。
凌星早已叫不出声来了,只是微弱的哼哼了两声,油灯是在几时燃尽的也不知道,屋子里漆黑一片。
伏在凌星背上喘气,外面的夜什么声音也没有,觉得那不是寂静,而是静谧。
余韵就要褪去,男人赶紧把凌星翻过来抱进怀里,用被褥把两人紧紧的裹在一起,两俱男性的身体贴合的严丝密缝。
“凌星,你睡了吗?”
“干嘛。”
“嗯……你睡吧。”还是说不出口。
“万海,你几岁了?”凌星忽然问道。
想了想,“三百?四百?还是三千?四千?不知道啊,你都没有记吗?”
“你真的什么都没想起来吗?”
“从前吗?没有。”
凌星沉默了一会儿,嘀咕道:“奇怪,明明没有进过三生池啊,怎么会还记不起来呢。你该不会在装傻吧?”
“没有。”男人斩钉截铁的说道,“快点睡,你不是很累了吗?如果还有力气,不如我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去死啊。你是轮回过的,身强体壮,再来,不怕我这把老骨头散架吗?”
“哈哈……”
“还笑。”这么嘀咕着,凌星还是抵挡不住疲累的陷入睡意。
而男人依旧睁着眼,抱着怀里的人,听他的呼吸慢慢变的规律而平缓。
轮回之期,凌星守了他多少个夜晚?现在,他也想一夜无眠,听着他的呼吸直到天亮。
25原来是色盲
大部分的龙都是水性,喜欢居住在深水里,夜煞更是如此。
傍晚的时候,赤焰宫开始了一项浩大而粗糙的工程。将就着那被毁了的后院,众守宫妖充当苦力——
挖坑,筑基,搭棚,盖瓦,抹墙。不多久,建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潭。
“啊——张嘴。”凌星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小夜煞的鼻子上。
小夜煞只顾着看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眼睛都快成斗鸡眼,鼻子再凑近些,伸出舌头去舔。
“张嘴。”凌星指着它的嘴巴,自己又张开嘴巴做给它看。
于是小夜煞凑过去舔他的嘴,被忙不迭的躲开。
“张嘴。”手扯着它两边湿漉漉的腮帮子,说道。
小夜煞偏着脑袋,耳朵趴下来,瞪着的水润黑眸里有些疑惑。最后,犹豫着裂开嘴巴,牙齿咬的死紧。
素白的手指戳戳它的牙齿,哄道:“张开啦,让我看看你的牙。”
在凌星的指导下,小夜煞又慢慢张开牙齿,仰着头,脖子都歪了半边。凌星的手指探进去东摸摸西摸摸,一番探究,小夜煞的口水流了一地。
“啊呜。”它呜咽道。
“好硬哦,一开始就可以吃猎物吧。”
抽出手指,凌星下结论道。拿过一旁的帕子将手指擦拭干净,小夜煞还别扭的张着嘴咧着牙歪着头,凌星拍拍它的头:“可以了。”
小夜煞闭上嘴巴,呼啦啦冲进凌星怀里。
“我去给你找点吃的,狗熊先陪着你吧。”
把它拎出怀,凌星站起身往外走。
小夜煞追了一段,翅膀和爪子都受伤的它很快就头朝下栽在地上。狗熊冲上去把小夜煞拎起来,很快就挨了一爪子。小夜煞好像对狗熊有很深的敌意,或许这就叫胎里带?
狗熊捂着自己的鼻子,把小夜煞扔进水缸里。
咕咚咕咚,小夜煞在里面挣扎一番,逐渐没了动静。
“诶?”
狗熊把脑袋放到水缸上,往里瞅。沉下去了吗?
‘呼啦——’一声小夜煞从水里冒出来,狗熊的大脑门儿被水冲了个透。
“哼嗯……”狗熊瞪着眼,而小夜煞露在水面上的脑袋则格外开心似地,咧嘴龇牙笑。
“哼!”狗熊发威,一个熊掌把作恶的家伙按进水里,转过身弯腰捡掉落在地上的纱布圈。
小夜煞从水里冒出头来,一眼就望见门口那个月白衣衫的人的脸,黑眸里露出兴奋,从水缸里翻出去,扑腾着受伤的翅膀往那人奔去。
夜奈初一见这黑不溜秋的滑不溜丢的不明生物扑在自己脚上,吓的往殿外退。那生物见他如此,明显一愣,再抬起头看他的时候眼睛里已有了愤怒,更加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喂!笨蛋,你认错人了!”狗熊大叫道。想起了今早后院的惨烈情况,它又不敢上去,站在原地捂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刚好凌星和大白猫进来了,凌星手上提着两只野山猪。
小夜煞看见两个凌星,顿时呆住,嚣张的气焰化成了茫然。
“哟,万海。”凌星把山猪往地上一扔,站在夜奈身边,手搭上他的肩。
“神上,这是……”
凌星冲他嘿嘿一笑,又望着那一脸茫然的夜煞。
“万海,你认不出我吗?认不出的话,今晚不给饭吃哦。”
小夜煞对着凌星和夜奈,这个看看,那个看看。又走到他们脚边,夜奈不自觉的要往后退,被凌星在后面挡住。
伸长的鼻子嗅了嗅,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更加茫然。
“它是色盲么。”狗熊躲在大白猫后嘀咕。
“啊呜。”
“别跟我说你真的认不出来。”凌星脸色一变,笑容褪去,细长的眼睛沉着。
殊不知如此一来,与夜奈两人更加无法分别。
小夜煞往后退了些,回过头看了看狗熊和大白猫,眼神颇有求救的意味。
“你你你是色盲么?这么明显都分不出来?”狗熊指着门口那一红一白的两人朝小夜煞道。
大白猫咕哝道:“还别说,夜煞真的是色盲。”
“即便是这样,那也应该能分清啊。难道你们认我是只认衣服吗?”凌星皱着眉说道。
面前的小夜煞不但没认出凌星,居然转过身跑开。
凌星怒道:“把它扔到后院的水潭里,关个几天,看它还认不认得出我。”
转过身拂袖而去。
夜奈看了眼跑到一边的小夜煞,小夜煞也回过头看他,不过下一刻又往远的挪了挪。夜奈也转身离开之后,大白猫也漠然的踏着猫步回到自己的窝去了。
剩下一只狗熊和一只夜煞面面相觑。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狗熊搓搓手道:“嘿嘿,魔神大块头,小的来给您领路,劳烦您受累跟着?”
小夜煞的眼睛里还是一片郁闷。
于是狗熊蹑手蹑脚的走出殿去,走到门外回过头看了看殿里的小夜煞示意它跟来,然后又偷偷摸摸的转过身去。
狗熊走到拐角处,悄悄的回过头看,果然小夜煞趴在门边,奇怪的看着它。狗熊心里嘿嘿一笑,转过身继续往后院走去。
那些人都走了,明摆着剩下的差事归自己。那传说中的夜煞又那么凶狠,来硬的肯定是把它弄不到后院的。等所有人都走了,唯独夜煞自己,看它还跟不跟来。而且它的动作越奇怪越吸引夜煞的好奇。
于是狗熊一路偷偷摸摸,小夜煞一路茫茫然跌跌撞撞,然后转过弯,狗熊忽然不见了。
面前黑漆漆水汪汪一间房子,小夜煞耳朵抖了抖,慢慢走进去。脚下全是水,眼前全是黑暗,小夜煞的心里莫名的喜欢。
等它尾巴完全进入水潭,忽听后面哐当一声响——
小夜煞猛的转过头去,门关了。
“快走快走!”狗熊招呼着几个守宫妖,一群呼啦啦跑开。
立刻身后的封闭水潭里传来一阵嘶嚎和混乱的砸门声。
是夜,远处的夜樟树散发着柔和的黄光,透过窗子照在凌星紧闭着的眼帘上。昏暗中感到有人在他身旁躺下,接着身子被揽进一个并不温暖的怀抱。
“等再过些时日,我便将这南方之神的神位传与你吧。”凌星忽然轻声说道。
明显的感到夜奈的身子一僵。
“神上……我愿替你办事,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可以,不必传什么神位。”
凌星的声音里有一丝笑意,听起来却是苦涩的。
“你原是我的一颗心。但于我来说,你便是我的子嗣,是我唯一的传承。南方之神的神位所代表的是守一方天地这样艰巨的责任,我将这重担交给你,你不能接受么?”
夜奈沉寂了一会儿,喉头有些难以发出声音。
“为何要传神位?你不是还在么?传了神位之后,我是南方之神,那么你又是谁?你要去哪里?”
“我是朱雀凌星啊。就像你是夜奈一样,我是凌星,我们虽同生一体,却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你我都是独一无二的。”
你是凌星……所以,才会为了他没有认出你而生气吗?
“那么魔神呢?他对你来说又是什么?你将他养大,他不算你的子嗣么?将来即便将这神位传与他又有何不可?”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夜奈就将这些话说了出来,同时收紧手臂。
凌星沉默了一会儿。
“他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夜奈,你还不明白么?无论我还是万海,我们都代表着过去,思想都是迂腐的,诸神之间多少都有着不能释怀的心结,无法齐心协力的共同带领新天。周天在发展,万物在不断的交替更新,而我已经心力交瘁。”
推开夜奈的怀抱,凌星的声音有些无力。
“苍老的并非身体,而是这个灵魂……我要退位,因为六界需要注入新的血液。我把神位传给你,因为你是这周天之中,唯一能传承我的人。”
躯体的苍老尚可以有轮回之期,灵魂的苍老却只能导致衰竭,最终灰飞烟灭。
夜奈恍然,心里终于感受到了身旁人内心的那份难以察觉的苦楚。这世上谁都可以不懂这个男人,谁都可以指责他,但他却不能。
“我知道了。我会接受神位。不过,在那之前,可不可以再多给我一些时间?”
可不可以,再多陪我走一段路。
夜奈望着凌星,同样的眼眸互相凝望,所有的说不出口的话在双心之间却早已互相感应。
“当然。”凌星笑。
为神之路,是何等辛苦,又是何等寂寞,作为凌星又怎会不知呢。
后院隐隐传来嘶嚎,凌星面上的笑容变得轻松。
“我还是去看看它吧,不然这一晚大家都别想睡觉了。”说着凌星就要起身。
却被夜奈按住。
凌星回头看他,有些诧异夜奈眼中那罕见的情绪。
“反正以后你都会跟他走,你们的时间多的是。在那之前,请先多考虑我的感受好吗?我知道你无法陪我永远,只求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这样,也不行么?”
夜奈出自于凌星,却又不同于凌星,心里渴求的东西,会毫不遮掩的去索要。或许这就是年轻的自己与苍老的自己的区别?
凌星点点头,安分的回到夜奈的怀抱里。
小夜煞还在嚎叫。
夜奈虽然抱着凌星的身体,虽然他和他是同样的心,但也正因如此,他更能深切的感受到一些东西。
这样的夜晚,除了那一群雷都劈不醒的守宫妖和一只狗熊,谁会真正的睡着呢?
26驯龙记
黎明,夜奈很早就走了。
凌星却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被吻了的额角还在灼烧。心里在叹气的同时眉毛也深深的皱起。夜奈于他就好比亲亲儿子,自打将他化成人形,凌星就好吃好喝好玩好教养着,心想自己也有继承人了,往后在四大神兽聚会的时候也不至于在儿女成群的白虎面前太丢面。
从小夜奈要什么凌星就给什么,同时也教给他最正宗最严格的神位接班人的教养,以至于养成夜奈如今的性格。
严肃,自律,却不擅隐藏情绪。
倒是不再走凌星那懒散轻浮的路子,却也没有凌星那深沉的隐忍。明知这样的感情是禁忌,却还是要一头扎进来。
凌星不由得很郁闷,莫非他就注定感情不顺了么。
毕生所求,不过为寻一真爱,时间的长河缓缓流动,他只想找一个人执手静握而已。
可那样的感觉,女人是无法给与的。凌星一出世就是个怪胎,别的雄性动物都去找雌性配对,他却喜欢整天盯着自己的两个哥哥发呆。他喜欢雄性的气息包围着自己的感觉,会让沉浸在里面的他心花怒放。
但阴阳平衡,繁衍生息,他是个异类。渐渐的,周围的雄性动物全都散开,他莫名的站在空旷的原野发呆。
他还是不顾一切寻找那么一个男人,愿意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的男人。
朱雀神的名声越传越远,他的男人越来越多,他吃的心也越来越多。
直到久远的后来,只要他一陷入那种熟悉的包围里,肉体的欢愉令他沉醉,心灵的苦涩却能让他窒息。
这个世间或许神而不灭,但他却给自己铺就了一张网。拼命往里钻,丝线勒紧入肌肤,血染红丝线的脉络,疼痛铺天盖地。
他就是一直用这样的痛来麻痹自己的灵魂,暂时享受那一刻无上的欢愉。
满世界找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最爱他的那个竟然只能是自己?
他可以跟任何男人发生关系,甚至外甥苍玄也没什么问题,可这世间唯独一个夜奈不行。
他甚至希望夜奈不要喜欢男人……
禁忌之恋,即使为神,也不是那么随心所欲的。
嚎了一夜,原本嘶哑,停歇了一会儿的嚎叫声又响起了。说实话,夜煞的叫声,挺渗人的。
凌星揉着酸痛的眼睛坐起身来,疲累。
后院的嚎叫时高时低,感觉嗓子都破了,可是还是不罢休。
狗熊往里扔了好多生食,皆不起作用。黑暗也有了,水也有了,都是夜煞最喜欢的东西,可水潭里的家伙还在拼命的嚎叫。
那感觉,只能用撕心裂肺来形容。
狗熊是只温厚的,翻来覆去听了一宿,心里挺难受。
“老猫,不能放它出来么?”狗熊问刚从山下回来的大白猫,太阳婆婆已经慢悠悠的从东边升起来了,南国一片金黄的暖光。
“这夜煞啊,养起来不那么容易。不能事事顺着它,放出来也可以,不过不能让它看见凌星。”大白猫说道。
“那是为啥?凌星听了一宿,我就不信他不难受,我都难受了。”
“你们这就叫妇人之仁,慈母多败儿。行了,把它放出来吧,休息了一晚上足够了。”
狗熊还想反驳什么,听到后面的吩咐又忘了。
旁边两根粗壮的柱头,上面绑着铁链。一群守宫妖坠在铁链上,大铁门哐当拉上去。眼前一晃,还没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一道黑影带着闪电就冲了出去。
大白猫早等在外面,轻松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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