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记by月下蝶影(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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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璂记by月下蝶影(完结)-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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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我不是想祈求你的怜悯,我不要您的银子,只要让我唱曲,我能养活自己,”吟霜抱住永璂的脚,永璂一个踉跄,被乾隆抱个满怀,才解了差点摔倒的尴尬。

    这一下,侍卫们的刀拔出了一半,仿佛只要永璂一声令下,这个女人的人头便可落地。

    “你这姑娘好生无礼,生为女儿家抱着男子的脚为不耻,有银子不要骗去卖场,是为不洁,当真是个歌女,没半点教养,”吴书来给身后两名侍卫一个眼色,两位侍卫三两下便拉开了吟霜,高无庸小心的上前替永璂理了理袍角。

    周围的看热闹的人也开始对吟霜指指点点,还不时说着不要脸之类的话,吟霜感受着四周鄙夷的目光,捂着脸爬起来挤出人群,跑了出去。

    永璂却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又突然跑走的女人,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求着做歌女的女子,当真是稀奇。

    至于乾隆,他正乐得把手爪子趁机放在永璂身上不离开,见永璂呆愣愣的模样又拉着他的手上了轿子。到轿子上坐好后,他佯装自然的伸手搂住永璂的腰,然后笑问,“怎么,被那个刁民惊着了?”

    “这倒不是,只是觉得这里奇怪的人真多。”永璂摇了摇头,也没有发现乾隆的不轨企图,任由乾隆搂着,“让人惊讶。”

    乾隆心里却莫名咯噔一下,永璂这种语气…何为“这里奇怪的人”?

    明知这很有可能是一句随意的话,乾隆却不知怎的,总觉得说不出的不安,还是说,因为自己太过于患得患失,胡思乱想了?

    “永璂对男女之事如何看?”乾隆突然想着永璂今年虚岁已经十五,当年他这个年纪,已经指了婚。永璂身边并没有教这方面的宫女,也没见他对女色不感兴趣,他知道永璂早晚有一天会成亲,会有太子妃,会有自己的孩子。这是他册封永璂为太子时,便料想到的。

    只是知道一回事,难受不难受又是另一回事?

    “男女之事?”永璂微愣,继而道:“女为阴,男为阳,阴阳调和。这不是从古至今的说法么,何须我有什么看法?”

    乾隆见他谈及男女之事心如止水,竟是如入定老僧般,心下更是莫名的不安,便强笑着问,“那永璂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待明年选秀阿玛给你指个诚心如意的大家女子。”

    永璂这才想起到了这里是要与女子交/合的,他自己并不好这些,加之即使双修,也要讲究心灵相通,这朝代的女子,却是不适宜的,“不过皆是红粉枯骨罢了,皇阿玛做主便是。”

    “永璂竟是没有特别喜爱的么?”乾隆有些不死心。

    永璂笑着摇头,见乾隆似乎真的要寻个答案,便认真答道:“人生匆匆几十载,喜怒哀乐不过是过眼云烟。天下不知道有多少深情之人互许誓言,最后不还是劳燕分飞。情爱一事,本就是骗人的东西,谁知道揭了那层漂亮的皮,内里又装着什么。”他记得几千年前,那还是个普通人,似乎也有个喜欢的人,最后是什么结局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一定不是完美的,不然他不会悟出修真之道,如今修为大成,能破时划空,虽说无趣了些,但还算自在。

    这样的话,怎么会是个十多岁孩子说出来的,乾隆觉得自己筋骨凉得发疼,他看着身边之人平静无波的双眼,有些沙哑的问,“那若永璂遇到喜欢之人呢?”

    永璂抬头看着揽着自己的男人,他眼中有自己看不懂的东西,遂不再看,只是移开视线道,“不曾想过此事。”

    “那现在想想如何?”轿子抬得很稳,只有轻微的摇晃,乾隆让永璂半边身子靠在自己的身上,突然想,若是两人就这样相互陪伴一辈子,也是好的。

    哪知这话后,永璂就笑出了声,他为了做得舒服些,全身都靠在乾隆身上,打了一个哈欠道:“我若是真喜欢上了谁,最后结局必定是此人永世无法轮回。”他定是会抓了此人的魂,带到自己身边,不会让那人再有投胎转世的机会。

    乾隆后背的冷汗唰的掉下,永璂的喜爱…当真特别。

    只是…如果永世不能轮回却能永伴永璂,他似乎也是没有什么不甘愿的。

    只可惜,只怕是永璂不甘愿吧。

    事实证明,有时候即使理解有误,也不一定是坏事。



57和卓进京


    “太子殿下,太后在慈宁宫设宴,邀您去慈宁宫参宴。”说话的是慈宁宫的一个管事太监,他笑眯眯的站在永璂面前,一副温和的样子。

    永璂点了点头,他与其他皇子不同,无需讨好老佛爷身边的太监,唤来小安子替自己更衣。因到了秋季,天气渐凉,原本的薄纱袍子换为软绸袍,外套了一件暗纹褂子,才在一干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

    所谓家宴,在座的就不仅仅是宫里主子,还有皇族的亲王,郡王。

    “给太子殿下请安。”

    刚刚走到慈宁宫外,就见两个年轻做宫妃打扮的女子在几步之远的地方给他请安,看永璂脚下微顿,见这几个年轻女子虽是做宫妃打扮,但是头发的钗环之类比之自己身边的大宫女也好不到哪去,猜想是贵人答应之类,便点了点头,“免礼。”

    抬脚刚要进慈宁宫,就见刚刚站起来的两个年轻宫妃又跪了下去,“奴婢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

    永璂回头,就见乾隆穿着一身锦缎明黄袍子走了过来,索性便转个身等着乾隆,“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永璂不必如此多礼,”乾隆走近,伸手搭在永璂肩上,“朕刚去毓庆宫,哪知你比朕还先走一步。”说完,看了眼面前的两个年轻嫔妃,仿佛才想起他们跪在地上一般,“起吧。”

    “谢皇上,”两人站起身,也不敢抬头,只好原地站着。

    永璂才想起,太后的家宴,这两人能来,想必与太后有些渊源。

    “这两人是?”他看向乾隆,乾隆瞟了眼吴书来,想必他自己也记不太清楚。

    “回太子殿下,这两位是兰贵人以及郭贵人。”吴书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兰贵人是佐领穆克登家的女儿,郭贵人是台吉乌巴什家的女儿。”万岁爷近来是怎么了,太子殿下当着他的面问后宫嫔妃,他还这么配合,这当真是奇了。现在也不想太子殿下此举规矩不规矩了么?

    吴书来每介绍一个,便有一人福了福身子,永璂看了看那位兰贵人,原来竟是钮钴禄氏,至于这位郭贵人,只怕是个挡箭牌了。

    乾隆见永璂看着兰贵人,便多看了这个贵人一眼,长相也不过是清秀而已,只身姿看起来纤细了些,并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

    钮钴禄一族,虽说也是满族八大姓氏之一,只是比起富察氏那拉氏之类来说,仍是薄弱了些,太后有什么样的心思他不敢兴趣,这后宫是女人的天下,他不必日日算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永璂站着做什么,现在也该进去了,免得太后等急了,”乾隆作为帝王,对后宫里的这些贵人常在更是不敢兴趣。如今朝中的权利已经被他紧紧掌握着,所以也就用不着把一些权臣的女儿往后宫里堆,至于眼前这两个女人是哪家的人,他根本就用不着去猜想。

    被乾隆带走的永璂脑子里却想,他这位便宜老爹为人心胸还是挺宽大的,自己问他小老婆的事情,他也这么配合,他这个做半路儿子的,不为他好好整顿大清,就要欠下好大一步情了。

    什么好欠,情债最是不该欠的。

    进慈宁宫,就听到门口的小太监扯嗓子传报,然后就是互相请安,永璂一眼看去,好,很好,这太后果真是把所有人当成一家人了。

    男女虽是分开坐的,但是却都在前殿中,好在中间隔了个八折仙鹤屏风意思了一下,这皇帝一来,男男女女都跪了一地。

    给太后请安过后,太后仍旧笑得一脸慈祥的问永璂平日里的生活,后又担心他身边伺候的人不机灵,要赏永璂一个宫女,一个太监。

    “皇额娘请放心,永璂身边的人都是儿子让人挑去的,您身边的都是您用惯的,若是到了永璂那,倒是让你伺候的人不周全,反倒不美,”乾隆突然出言道:“若是皇额娘不放心永璂,等下儿子在乾清宫派两个过去便是。”

    太后闻言,便笑道:“如此便是了。”说完,又说起别的事情来。

    所谓家宴,仍旧是摆的大圆桌,永璂的位置安排在乾隆身边,有幸与乾隆同桌的,就只有诸位皇子乾隆的兄弟以及几位辈分较高的皇族中人。

    这慈宁宫小厨房做的菜,味道还是不错。永璂不轻易插话,其他人也不敢随意说话,一桌饭吃得岁没有平日里自在,但好在没有糟心的事儿发生。

    用完膳食,肯定不能撒手就走啊,于是女眷们都去逛园子,而男人们坐在一起,聊些朝政,这个时候永璂只需要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场,并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就可以了,至于事情怎么发展,他并不强求。

    至于乾隆,对永璂这个儿子怎么看怎么满意,对朝政之事胸有成竹,不骄不躁,风度翩翩,进退有度,出生尊贵,就连生辰八字都是极好。因多喝了几杯酒,乾隆有些微醺,看了眼天色,于是决定让这些皇亲国戚自个儿回家去,他自己带着永璂回乾清宫。

    或许是因为快要下雨了,天色看起来有些暗沉,乾隆看着这样的天色,心结化郁结,看着身边越来越出色的少年,他移开晦涩的双眼,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难堪的一面。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往日里永璂偶尔来垂钓的荷花池旁,如今荷花已经开尽,就连莲蓬也变得枯败,有些说不出的凄凉。

    站在乾隆身边的永璂见乾隆沉默不语,神色更是晦涩难明,便安静的陪站在一旁,偶尔见水底有鱼儿划过,加之荷叶有些枯败,但是仍有不少还是翠绿,倒觉得这景致有着另类的美感。

    所以常人说,不同的心境看景致,便能看出不同的美。

    跟在两人身后的高无庸与吴书来互相看了一眼,便退在一边,两人眼见天色不好,两位主子还这么站在荷塘边,他们只好叫身边的小太监去拿伞,以备不时之需。

    “永璂,这天下间…”谁会是你牵挂之人?乾隆想起永璂每平日里的淡漠,心中便说不出的不安,明明是在宫里长大的孩子,什么时候已经变得他不认识的模样。想他乾隆什么样的美人没有,非要对自己的儿子动情,而这个儿子骨子里还带着说不出的淡漠。

    永璂有些莫名的看向乾隆,说话留一半,这是什么坏习惯?

    恰好乾隆也转头,四目相对,一人竟来不及掩饰眼中的情义,而另一人眼中满是不解。

    人类的眼睛总是容易带上情绪,开心的,难过的,阴沉的,或是悲伤的。永璂喜欢看人的眼睛判断此人的想法与心情,但是乾隆的眼神他却看不懂,明明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眼中为什么又压抑着痛苦。一个帝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他有些不明白了,自己是做了什么让对方为难的事情,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眼神?

    “皇阿玛?”他忍不住出声,就看到对方原本压抑的眼神变作平日里的平淡,眼角似乎还强行染上一点笑意,“你怎么了?”

    “没什么,”乾隆移开视线,丝丝细雨飘落,他伸出手掌挡在永璂的头顶,“下雨了,回吧。”

    直到头顶多了一把精致的伞,永璂仍旧觉得,刚才那个眼神,看得他有些难受。他偏头朝乾隆望去,伞下的男人面上,是属于帝王的冷峻,再无其他。

    回族之人进京的那天,天气很好。永璂穿着一身鼠织锦长袍,上晕染杏花色,绣四爪金龙,坐在御花园的雕花椅子上,等着看回族的节目表演。四周还坐着不少皇族子弟以及嫔妃。

    直到台子上出现一群壮汉抬着一面大鼓出来时,他才有了些精神。台上跳舞的女子身姿非常的妖娆,舞跳得也不错,加之有壮汉们做对比,这一柔一刚,的确有些看头。

    只不过,这淡淡的香味从何而来?

    这刚一想到,就听到四周有人惊叹起香味来。

    永璂瞥眼台上的女子,难不成传说中的香香公主,就是这位在台上跳舞给这么多皇亲国戚看的女人?!

    难道传说中的香香公主身上真带着天生的香味?

    正这么想,就听到那边回族的首领阿里和卓笑着介绍起他这个女儿来,什么身有奇香之类。

    永璂埋着头想,这个世界变化够大的,历史上的和卓氏进宫时已经将近三十岁了,这位含香公主,似乎是一个十八岁的娇俏女孩子。

    “如若皇上不弃,臣便把这个女儿敬献给您!”

    永璂听到这话,抬头往嫔妃那边望去,果然这些女人仍旧笑得一脸大度,但是只有他能看到,这些人身体中升起的怨气。

    后宫,可是女人的天下,这位含香公主今晚如此亮相,日后在宫里的日子,只怕会很精彩。



58惊梦

    乾隆二十六年,回族和卓之女含香初入宫,封和贵人。

    含香位分仅为一个贵人,本不能独居一处,但因表示大清对阿里和卓一族人的抚恤,乾隆特赐回风浓厚的宝月楼于和贵人。宝月楼非常漂亮,唯一不好的就是离乾清宫远了些。

    阿里和卓本是因战败来求和的,所以对于自己女儿进宫仅为贵人并无意见,加之见皇上赐宝月楼,便觉得皇上对自己国色天香得女儿很有兴趣,只是含香初进宫,不好给太高的位分而已。

    所以阿里和卓给女儿留下两个厉害的婢女后,就要赶着回族里了。阿里和卓离开京城那日,因含香已经是后宫女人,不能随意出宫,所以只能在宫里跟阿里和卓道别,流着泪扶起跪在自己面前的父亲,然后承诺自己一定会为了族人好好伺候皇上。

    阿里和卓由礼部官员送出了京城,永璂对含香那位有异香得外族女人并没有兴趣,左右不过是后宫女人中的一个,乾隆不可能让她生下儿子,就算有了儿子也不可能继承大统,他最近的精力都花在怎么发展农工商上面了,还有当下的税收是不是合适,下面传上来的报告含糊不清,不过派到其他地方的暗探却指出全国各地的一个普遍情况,各自官员竟是想尽名头圈钱,有些税收的名头连他听也不曾听说过。

    所谓山高皇帝远,有时候即使上面的政策再好,下面也会有人阳奉阴违,实在可恨,可是这种状况是不可能完全杜绝的,只能尽量减少,至少要这些人不敢这么贪,更不敢贪这么多。

    想了一些监督的方法,永璂觉得可行,便要把想出来的东西给乾隆看,然后让这位便宜老爹去跟六部商量。

    到了乾清宫,却听到太监说乾隆去了宝月楼,他抬头望了眼天,现在这个时候…

    宝月楼里,乾隆坐着喝茶,含香满脸幽怨的站在窗前,眼神望着远方,不知道看到了何处。乾隆坐了半个时辰,含香便站了半个时辰。

    等乾隆喝好茶,满意的放下茶杯,瞥了眼一直站着不动的女人,不由得想,这个女人就这般站着,腿不酸么?北京城里的深秋挺凉的,她穿的那回族长裙,不冷么?

    看尽女人各种手段的乾隆,对含香这种欲拒还迎早已经有了抵抗力,看了看天色,还是决定找永璂谈谈朝堂之事,顺便把宝月楼的厨子带去毓庆宫,让永璂尝尝回族风味的小吃。

    永璂坐在毓庆宫的书房,把原本的设想又完善了不少,听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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