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
姬如玉闻言,脸上刚刚淡下去的胭脂色,却是以更加红艳的姿态弥漫开来,说出来的话也稍稍有些结巴,“小糖,那个……我好不
容易见到你,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有些唐突,不过,我……那个……能不能跟你……跟你同去?”
涅梵晨眼神宛如滴落在冰川上的露珠儿,瞬间凝了凝。
白玉糖也有些微微的惊讶,倒是没想到,姬如玉会提出如此要求。
不过,瞧着姬如玉如此爆红的脸颊,就知道这个男子提出这个要求,必定是相当的不容易。
白玉糖只是稍稍的犹疑了片刻,就点了头,毕竟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多带一个朋友也没什么。
姬如玉见白玉糖同意,自然是欣喜万分。
涅梵晨却是眉眼清冷的直接紧紧的握了白玉糖的玉手,将她拉上了车,“咱们该走了,你不是赶时间吗?”
“涅梵晨,刚刚咋不见你这么着急呢!”白玉糖似乎已经习惯了涅梵晨的亲密,并没有挣开玉手上的那只大手,反而淡笑着打趣。
姬如玉眼看着涅梵晨和白玉糖双手交握,清秀的眉眼不由得暗了暗,遂不再犹豫,直接上了车。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海老所在的饭店。
因为白玉糖已然在路上给海老打了电话,当他们五人上楼之后,根本不待他们敲门,海老竟是主动的打开了房门,觉悟相当的高,
再次见到白玉糖,海老笑的很是开怀,“总算是又见到白小姐你了,我都在这边儿待了四五天了,你这大忙人可真难等!”
海老的性子依旧爽朗直率,倒是没因为白玉糖的身份而有所改变。
“海老,实在是抱歉了,这段时间太忙了。”白玉糖柔然一笑,沉静如兰。
海老却是上下打量了白玉糖片刻,赞叹的笑道,“一段时日不见,白小姐的风采可是更胜往昔啊!”
“还有……”海老又将目光依次从涅梵晨,姬如玉和龙家兄弟身上扫过,说出来的话很是有些为老不尊,“白小姐身边还是跟着这
么美男子,个顶个的出色,嘿嘿,要是我们东家看了,啧啧……准定得变脸!”
涅梵晨和龙家兄弟闻言,倒是没什么变化,唯独姬如玉,脸色又是一阵绯红。
白玉糖被海老说的哭笑不得,“海老,您就别开玩笑了,要是您没什么事儿,我可走了,省的听您在这儿胡言乱语。”
眼看着白玉糖就要起身,海老头儿登时瞪了眼睛,“老头儿我不说了还不行,这年头真是,收东西的比送东西的还牛!”
白玉糖一听这话,立马露出了些许喜色,“海老,是不是程老先生已经把东西做出来了?”
“没错,我这趟过来,就是为了把这些极品血美人的首饰交给你,不过,如此贵重的东西,自然是不能放在身上,我已经存去银行
了,你可以直接到银行去取。”海老笑呵呵的说道。
“真是谢谢海老了,这一趟您辛苦了。”尽管这老头不修边幅,白玉糖还是诚心道谢。
“没事儿,没事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海老先生摆了摆手,笑的诚恳,“说起来,我还要谢谢白小姐,要不是你,我也不
能跟程老一起共事,雕琢极品血美人这等绝世翡翠,所以啊,我该感谢你才对。”
“海老,干嘛突然这么客气,我还是比较习惯您刚刚的样子。”白玉糖灵动的笑道。
她可是不太习惯这老头儿做出这么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
“得!倒是老头儿我矫情了,我也不跟你客气,咱们言归正传,这一趟,我来京城,除了给你送东西之外,同样也是为了等东家和
陆二少他们。”海老头儿笑着说道。
“怎么,金惜何和陆言卿要过来?”白玉糖眼中划过了一抹不自觉的喜色。
海老点了点头,“嗯,是要过来,马上就要到缅甸的翡翠公盘了,东家他们会先来京城找你汇合,严格来说,小老头儿我就是个传
话的,他们随后就到。”
第十六章
白玉糖一听到翡翠公盘,不由得微微一愣,“对啊,眼看着这就要十月中旬了,我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隐隐的兴奋。
能不兴奋吗?
白玉糖从姬长生那里接受了开博物馆的想法之后,对这个念头就上了心,奈何没有资金,寸步难行。
现在好了,翡翠公盘,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天降甘霖,及时雨,完全可以解决资金的问题,顺便大赚一笔。
“对了,言卿和金惜何两人具体什么时候过来?”白玉糖柔和的笑问道。
“就这两天吧,我已经电话通知他们,估计东家知道白小姐已经回京,肯定会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的!”海老爷子笑的八卦,一张满
布褶子的老脸,宛如一朵在风中灿烂盛开的百褶菊。
白玉糖对这老货显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淡然的笑道,“那好,等他们回来,让他们联系我吧。”
“呵呵,这还用说吗,就算老头儿我不过话,东家他们来了肯定也会第一时间联系白小姐的。”
海老呵呵笑道,“我想这次的翡翠公盘一定很热闹,白小姐若是去的话,肯定可以见到翡翠王叶天恩,到时候,说不定你们两人还
可以同台竞技呢,真是想想都让老头子我兴奋!”
对于叶天恩这个名字,之前,白玉糖已经从程天河的嘴里听到过一次了。
那时候,她只是有一种模糊的感觉:自己一定会和这个翡翠王见面,甚至交锋。
但是现在,当她在古墓中听到夏云朗说了叶家的事情之后,那种模糊的感觉却是陡然间变得清晰起来。
莫非这个叶天恩,跟那个神秘的叶家有什么关联不成?
白玉糖心中疑惑,脸上却没有露出分毫,一双深不见底的半月墨玉眼流过了七彩的华光,自信而淡然。
“我也很期待……”
涅梵晨瞧着白玉糖周身的灼灼风华,唇角边几不可查的勾起了一抹笑意,想到刚刚叶天恩的名字,眼中犯起了一道冰锋般的冷色。
海老并没有察觉出白玉糖的异样,很是热情的留了众人用饭。
吃过午饭之后,白玉糖等人才算是告辞离开。
可能因为中午正是犯困的时间,出了饭店之后,姬如玉一双兔子眼越发显得红彤彤的,整个人满身都是倦意。
白玉糖见此,直接哄了这个男人回家睡觉。
姬如玉虽然不舍,奈何精力不支,想到来日方长,这才磨磨蹭蹭的开车离开。
白玉糖接下来准备去京华大学一趟,按照姬长生的安排,她恐怕会离校很长一段时间,留在学校储物柜的东西,自然是要取回来的
。
涅梵晨本来也想同往,却是被白玉糖相当坚定的拒绝了,她可不想因为这尊佛莲,搞得京华学园发生暴动。
当初,欧阳欢在校门口搞出来的那一幕,可是让她记忆犹新的很!
送涅梵晨回了姬家大宅之后,龙家兄弟便开着大红旗,将白玉糖送到了京华学院的校门口。
出人意料的,在京华学院校门口的那条宽敞雅致的大道之上,竟是靠边停着两辆警车。
白玉糖的目光微微一闪,却是没有投注太多的关心,直接往考古系走去。
如今,经历过古墓探宝,女娲归位之后的白玉糖,整个人身上弥漫着一种神秘的古韵,由内而外都散发着耀眼魅人的风华,夺人心
神,吸引的那些校园中的男女,纷纷痴痴地驻足。
当她整理储物柜的时候,意外的碰见了杜娇和李媛媛二人。
对于这两人,白玉糖的印象并不深,在她看来,杜娇二人不过是两个还没有步入社会,善于嫉妒的小女生而已,还不值得她费心思
。
她俨然忘记了,自己其实也不过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生而已。
怎么说大家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同学,白玉糖并没有太过冷漠,反而淡淡的冲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杜娇和李媛媛二人却是被白玉糖的举动吓了一跳,两人的目光都是有些微微的闪躲。
不得不说,现在的白玉糖已然是风华外现,那种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韵味,让人看了便会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再加之,那天她们亲眼见到欧阳欢将白玉糖接上车,隐约察觉出白玉糖身份的不凡,现在,自然是不敢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直到白玉糖收拾完东西,拿了包离开,这两人才算是长长的出了口气。
白玉糖走出考古系的大楼之后,本想直接离开。
谁知她一抬眼,竟是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只见在前方成荫的绿树下,他们考古专业的班导师,正在面容严肃的跟一个男子讲话。
那男子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整洁的白色衬衫,黑色的领带,黑色的皮鞋,乌黑有型的短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宛如雕刻一
般的古铜色俊颜散发着冷峻的气息,一双薄唇永远冷酷的抿着,寒潭般的双目深邃孤傲。
阳光透过茂密的树枝,星星点点的撒到他的身上,却是没有为他的周身增添半分暖意,只是将他刚硬的线条,衬托得越发性感。
这样一个黑面冰山一般的男子,不是贺沛然,又是哪个?
虽然贺沛然周身的冷意和严肃让人望而却步,但是,那种冷酷到底的型男魅惑却终究是无解的毒,让校园中的一众女生都是前仆后
继,三五成群的聚在周边,手机相机闪个不停。
这一幕,让白玉糖真真生出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虽然贺沛然跟欧阳欢那只妖孽不同,但是,白玉糖却是不愿意像上次一样成为众人的焦点。
再说了,她可不认为,贺沛然是来找她的,所以,她干脆绕道走人。
偏巧在这个时候,贺沛然正好跟考古专业的班导师谈的差不多了,他告辞之后,无视周遭的众人,正要转身离开,却是一眼就发现
了隐藏在人群之后的白玉糖。
“白小姐!”
听到这个声音,白玉糖的脚步不由得停了下来,眉宇间隐隐透着些许无奈。
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白玉糖回身的当口,贺沛然已然是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白玉糖的跟前,凝视着面前的女子,深潭般的眸子中划过了一丝罕见
的惊艳。
“白小姐,真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有些事想跟你谈谈。”
贺沛然就是贺沛然,永远的单刀直入,刚硬的没有一丝迂回。
白玉糖眼见周围围观的众人越来越多,只得淡淡的笑道,“好吧,咱们先上车再说。”
贺沛然点了点头,直接并排走在白玉糖的身边,目不斜视,对于周围人的目光,完全无视。
见此,白玉糖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虽然欧阳欢跟贺沛然像是生长在地球两个极端的物种,性格南辕北辙,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又极为相似:对于自己不在
意的人,完全看不到。
说起来,这一点,贺沛然做的,似乎比欧阳欢还要彻底!
等到白玉糖跟着贺沛然上了警车,才算是隔绝了周围各种各样的视线。
“贺沛然,没想到你会来我们学校,真是意外,对了,那件案子进展的怎么样?”
白玉糖对于古玩造假案还是比较上心的,毕竟自己也参与了,对于案件的进展,她也十分好奇。
贺沛然的回答,却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那个组织的人大部分都已经抓到了,虽然还没有结案,但已经在收尾了,这还要谢谢你的帮忙,前两天,我去了姬老爷子家里,
想跟你们俩说这事儿,结果,你出了远门,所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看来你们警局还挺有效率,这么快就破案了!就像六叔说的,贺大局长的工作能力果然超强,总之,能帮到忙就好,你想跟我谈
的就是这件事?”白玉糖对于贺沛然的工作能力真心赞叹,沉静的笑问道。
贺沛然听多了夸奖之言,不知怎的,面前这个女子随意的赞美,却是让他觉得格外的顺耳,脸上宛如雕刻般刚硬的线条,也柔和了
几分。
“算是吧,我除了表达感谢之外,还有些事儿想跟你过个话儿。”
“哦,什么事?”白玉糖微微侧目。
贺沛然难得的斟酌了一下,这才开了口,低沉的充满磁性的男音中带着一丝古板,反而酷意十足,“这次我们抓捕归案的那些嫌犯
中,有一个人是京华大学的学生,而且是你们三年级考古专业的,我想那个人,你可能也认识,他叫余秋白。若是你和这个人不熟
就算了,我捉摸着毕竟是你同学,于情于理还是该告诉你一声。”
若是熟悉贺沛然的人在这里,准定会因为这一番话大吃一惊。
在贺沛然这台律法机器中,也能蹦出‘于情于理’四个字,着时是有些惊世骇俗了。
白玉糖的注意力却是全都集中在了‘余秋白’三个字上,一双大大的半月墨玉眼中满是惊讶,“余秋白?你确定是余秋白,跟我一
个班的?”
“当然。”贺沛然惜字如金的肯定道。
白玉糖峨眉微蹙,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一张忧郁清秀的面庞,那样干净的眸子,那样坚韧的眼神,那样让人疼惜的少年,又怎么
会……
她的胸中实在是不解,“他怎么会参与那种犯罪组织呢?那他……我是说余秋白……他在组织中担任的是一种什么样的角色,难道
他也参与了倒卖?”
“这倒没有,据我所知,余秋白就是那个在幕后制作假古玩的人,那些子冈玉就是他雕刻的,他并没有直接参与倒卖赝品古玩,根
据余秋白的口供,他做这一切都是被逼的,而且这些天,他的情绪一直很激动。不过,我们也不会单单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一切都
还需要调查,我今天过来,就是带人来取证的。”贺沛然坦率的直言道,寒潭般的眸子微微的动了动。
他看的出来,白玉糖跟这个余秋白似乎比较相熟。
白玉糖听了贺沛然的回答,脑子中不由得回忆起了当初看到余秋白挨打的一幕,还有他身上的那些伤痕,这让她越发坚定了自己的
看法。
“我跟余秋白算是朋友,据我的了解,余秋白不是个会说谎的人,而且,这个人很有才华,要是能用在正地方,可谓是前途无量。
对了,我能不能见见他?”
这一刻,白玉糖确实是动了些许爱才之心。
当初,在看到赝品子冈玉的时候,她就对这个造假的人产生了好奇,后来在拍卖会上,看到祥瑞麒麟方鼎的时候,她则是对这个造
假的人,生出了一种佩服的情绪。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果然不算大,一切都是那么凑巧,谁能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余秋白呢!
贺沛然虽然不知道白玉糖心中所想,但却难以拒绝白玉糖的要求,“这倒是没问题,你想什么时候见?”
“就现在吧,方便吗?”白玉糖随意的笑道。
贺沛然寡言的点了点头,“那走吧。”
在车上,白玉糖给龙家兄弟打了电话,让他们先回去,这两人却是坚守岗位不放,直接开着辆大红旗跟在贺沛然警车的身后,让白
玉糖颇为无奈。
很快,白玉糖和贺沛然二人就出现在了警察局。
和苏州市警察局相比,京城的警局实在是好了太多,整个局子里充斥着一种严谨正直的工作作风,那些警员见到贺沛然出现,都是
俨然一副恭敬狂热的架势,就算看到白玉糖,都没有流露太多的惊艳和八卦,该干什么干什么,忙碌高效,有条不紊。
正所谓上行下效,因为有了贺沛然的带领,整个局子才会有这等喜人的面貌。
白玉糖心中暗叹:这个男人果真不愧为工作强人!
贺沛然进了局子之后,直接跟几个警员吩咐了一声,随即将白玉糖带进了犯人的会客室。
经过了不算漫长的等待,余秋白在两个警员的跟随下走了进来。
此刻的余秋白,跟一个多月之前的样子,有了很大的差别。
虽然样子还是那个俊秀的男子,眉宇间的忧郁之色却是浓的化不开,双眸像是蒙上了重重雾霭一般厚重的哀愁,让人看不到往昔的
坚韧,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近乎暮色的颓然。
“余秋白……”白玉糖淡淡出声,虽然她跟这个男子谈不上知己好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