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经理回头见我进来了,不禁问道:“你来这儿干吗啊?”
“哦。王经理,我来点菜啊。”
“去去去,别添乱了!”
这时,伊燕瞟了我一眼,忽然冲我们的王经理说道:“算了,就不麻烦你了!让他给我点菜吧!”
“啊?”王经理一愣眼神,“他、他只是传菜员,我怕他不会点菜!”
“那我就点名让他点菜,不可以吗?”
“哦……”王经理又回头瞧了我一眼,然后回道,“那……好吧!只要您高兴就可以。”
“……”
待王经理离去后,我望着伊燕,不觉地,我渐渐感觉浑身火热火热的。随着,我的脸颊也开始滚烫滚烫的。大概是因为曾对她有过非分之想,所以导致了我的羞涩和尴尬?与此同时,我更是震惊。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与她相遇?
她独自一人坐在那张大圆桌前,望着我,沉默了许久,然后忽然微微笑了笑。
于是,我也涩涩地笑了笑。
又过了片刻后,她忽然娇嗔一笑,问道:“嘻。你干吗脸红啊?”
“嗡……”我更是感觉浑身火热,“太阳光……照的吧?”
“嘻。今天阴天,哪来的太阳啊?”
“那……”我万般羞涩,“那……可能是血太多了?我该去献献血啦。”
“嘻嘻。”她又娇嗔地笑了笑,然后,忽然阴沉道,“把门锁好。”
“啊?”
“啊什么啊?叫你锁门就锁门啦!”
“哦。”我木木地回道。
然后我愣了片刻,渐渐转身把门锁上了。随后,我缓步走向了她。
此时此刻,我想表达些什么,但是我又抑制住了内心的兴奋和欣喜,以及千千万万的疑问和话语。
片刻后,她忽然起身迎向了我。
我以为我将会得到拥抱或亲吻,谁料,她上前二话没说,就冲我劈头盖脸地挥动了双手。
早知道,我才不来点菜呢!!!
不禁,我手头的点菜单及圆珠笔倏然落地,然后我本能地用双手护住了面颊,蹲下了去。
然而,不料,她一脚踢来,我仰面躺到在地。这时,她终于停了下来。
随后,我听见她倏然哭了起来。
她哭得很伤心,像是压抑了很久。
或许一直来,我只是她的发泄工具?想着,我的心中窝着一股无名之火。
她哽噎了一小会儿后,然后含着泪俯视着我,忽然道:“我要结婚了。”
“结婚?”我倏然倍感失落地仰望着她,又有着万般愤怒,“结婚是喜事嘛,你打我干吗?”
她又看了看我,说道:“我懒得跟你说。”
“懒得跟我说就不要说嘛,干吗打我啊?”
“你……”她含泪俯视着我,渐渐俯下了身子,“笨啊,你?干吗不躲啊?”
然后她伸出来了一只手来,示意要拽我起来。
我仰着她,渐渐抬起一只手搭向她的掌心,忽然回道:“你不是说,以后不打我脸的吗?”
她听后,不禁一愣,问道:“你还记得这句话啊?”
“嗯。”我又想了想,说道,“你还说,你打我的时候,不许我躲的嘛。”
“啊?”她又愣了愣,“你……你全都记在心里啊?”
“嗯。”我点了点头。
她将我拽起来后,莫名地,定睛地看了看我,忽然低声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嗡……”我想了想,“我还要上班呐。”
“请假嘛。”
“可是……”我忽然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我也低声道,“你什么时候结婚啊?”
“……”
请假陪美女
听伊燕说她下个星期要结婚了,倏然,莫名地,我感觉我的心像是被谁给揪住了。那种揪心的疼痛让我感觉脑海中忽然空荡荡的。这种感觉似乎来得很突然,让我措手不及——就好像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异性玩伴突然说她要结婚了,这才发现自己的生活中已经不能失去她了。那她究竟有多重要?只有心知道,因为痛的是它。
但是看着伊燕那种莫名的眼神,我只有竭力抑制住内心的疼痛,以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然而心却更痛。
我的心在悄悄地告诉我——小样,别装了,你已经爱上了她了!
然而我的脑海却在默默地说——朋友,还是省省吧!癞蛤蟆吃天鹅肉只是童话里的传说,现实是不存在的!
再次看了看伊燕,我忽然弯下身子,拾起了掉在地面上的点菜单和圆珠笔。
待我拿好点菜单和圆珠笔,站定后,我看着她,忽然涩涩地、微微地笑了笑:“嘿……伊小姐,我们继续点菜吧?”
她再次莫名地、定睛地看着我,想说些什么,但又没有开口。
接下来,我只好陪着她沉默着。
大约过了一分零七秒,她忽然转嗔为喜,微微笑了起来:“嘻……你,你在……你在想什么啊?”
“嘿……”我又微微笑了笑,沉思了片刻,“我在想……我们俩算不算是朋友?”
“嘻,”她定睛地看着我,“那你换个称呼感受一下嘛。比方说,你可以不称呼我为‘伊小姐’,你叫我‘伊伊’试试啊。”
看着她,我不禁涩涩地一笑:“嘿,还是……”
不禁,我又止住了话语,想了想,换了另一种表达方式:“嘿,上次,因为‘伊伊’这个称呼,孟娜彻底离我而去了。本来……她还想和我和好的。”
她听后,不禁愣了愣眼神,忽然问道:“你一直爱着她啊?”
“嘿,”我忽然报以无奈的一笑,“最初,我给她的爱是看得见的,就犹如一棵生机蓬勃的幼苗,后来慢慢形成了一棵翠绿翠绿的大树,再后来……秋天来了,树叶落了,我以为来年春暖时,嫩叶还会重新遍布枝头,但是现在不会了,因为……原来是那棵树枯死了,即便给予再多的水分,也只能够助它腐烂,不能助它滋长了。”
“不是因为我吧?”她问道。
“不是。”我答道,“大概是因为现实吧?她现在新交了一个北京的男孩,据说,很有钱的。”
“哦。”她又莫名地看了看我,“陪我……出去走走吧?不许说你还要上班哦!我不想听这个。”
“那……”我迟疑地看着她。
“你?!!”她莫名地气恼着,“真是笨诶!去请假啊!”
“哦。”我似乎有些木木的。因为我忽然想起了一首名为《心雨》的老歌,其中有两句这样唱的——想你想你想你……最后一次想你,因为明天你将成为别人的新娘。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最后一次陪她?因为下个星期她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既然她主动邀我陪她出去走走,那么我也甘愿背负“第三者插足”这个罪名了。
我看她也只是借助外出吃饭这个名义,出来散散心的?因为我看得出来,她压根就没有心情吃什么。
待我从牡丹厅出来后,打算去经理室找王经理请假时,不料,蔡兰兰以及其他几位同事见着我时,都笑得合不上嘴了。原因是因为我的面部又被伊燕揍成了面包状的样子。
其中一个哥们冲我笑道:“我们的英雄出来了啊?”
又一个和我一起传菜的哥们冲我伸出了大拇指,笑道:“佩服!英雄!我对你的敬仰犹如客满时传菜一般,络绎不绝!”
这时,蔡兰兰看着我,渐渐止住了笑声,似若心痛道:“你看你,我叫你不要去点菜嘛!现在被打成了这个样子,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医药费的!”
我也只是哭笑不得,没有说什么,然后直奔经理室走去了。
“诶——”蔡兰兰不禁急忙道,“你不会是去找经理辞职了吧?”
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回道:“没有啦。别的事。”
“哦。”
待我推门进到经理室后,王经理见着我的模样,不禁愣了愣眼神,然后忽然道:“我当时叫你不要去点菜嘛。现在……找我也没有用,这可不算工伤。”
至于他的“黑”,我早就听同事们说过了。看来,他是误解了?
我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回道:“不是啦,我找您不是因为这个。这样的,王经理,我下午想请半天假。”
“请半天假?”他低沉地、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你只是脸肿了,腿还能走嘛,不影响传菜的。”
“不是,我请假是因为……”我想了想,“是因为我想休息半天。”
“你想休息半天?”他忽然沉思了片刻,然后他莫名地找出了一个计算器,随着说道,“来来来,我来给你算算,你一年工作几天。”
“啊?!!”我不禁一愣,傻眼了。
“那……”他瞟了我一眼,“你听好了。一年中有春节、五一、十一各七天假,这就是二十一天;元旦三天,中秋三天,这就是六天;一年大概有四十八周,每周有两个休息日,也就是九十六天;一天你要睡八个小时,也就是一年你要睡两千九百二十小时,那么除以二十四小时,合下来也就是一百二十一天加六小时六分六秒,就算一百二十一天吧;一天你有四小时自由时间,一年就是一千四百六十小时,除以二十四小时,合下来也就是六十天加八小时三分三秒,就算六十天;还有,一天你有四小时用来洗漱、吃饭、上厕所、抽烟等等,又是六十天吧?那么你算算,拿三百六十五天减去一个二十一、再减去六、减去九十六、减去一百二十一、减去六十、再减六十,剩下也就是一。你说说,一年你就工作一天!你还要请半天假?”
“啊?!!”我不是傻眼了,是整个人都傻了,呆了,木了。
份在人为
“黑”的我见过,但没见过这么“黑”的!我只不过想请半天假而已,然而被王经理这么一算,我不禁倍感涩涩的。
看着王经理那副尖嘴猴腮的模样,我真想……可,但是……为了保住一时的饭碗,我只能压制住心间的怨怒,显得哭笑不得,而又万般无奈。
如果可以多一些暴力的话,我非得一拳打爆他的眼睛不可!唉,没有办法,我们毕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文明和谐社会中,再说暴力或武力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所以我也只能用文明的方式来与他商谈了。
片刻后,我冲他巴结地微微一笑,说道:“嘿,王经理,我只不过想请半天假而已嘛。再说……你算的……很不合理。这样吧,我给您算算?”
“你给我算?”他不禁重复道,“有什么好算的啰?你工作,我给你工资!”
“工资只是我的劳动所得。”我回道,“既然要算就要算清楚,看看我的劳动到底值多少钱?那,您也听好了。春节、五一、十一是国家规定的节假日不假,但是我们都要加班,这是二十一天;元旦和中秋我们还要加班,这就是六天;一年虽然大约有四十八周,但我们根本就没有双休日,这又是九十六天;一天二十四小时,我上班时间是早八点晚十点,也就是说我们每天工作十四小时,一年是五千一百一十小时,就除以二十四小时吧,也就是二百一十二天加九小时一分六秒,就算二百一十二吧;还有,每天这餐厅都是客人爆满,我们每天夜里都是十二点才能下班,每天加班二小时,一年是七百三十小时,还按除以二十四小时算吧,这又是三十天四小时一分六秒,这样吧,取个整,再减去一天吧,因为偶尔一两天还可以正常下班,算二十九天吧;现在我们来加一加吧,二十一加六,加九十六,加二百一十二,最后加一个二十九天,等于三百六十四,也就是说我们一年要工作三百六十四天。那么,请问王经理,一年有多少天?”
“嗡……”他倏然一愣,像是无言以对了,不禁便沉默了下来。
哼!我心想,这回总算碰上对手了吧?
于是,我乘胜追击,说道:“王经理,您说说,我们一年就休息一天,难道我请半天假都不行吗?”
“嗡……”他思忖了片刻,忽然低沉道,“好吧,不过要扣半天工资。”
“啊?!!您……”我只能是瞠目结舌了。
看来,唉,裁判就是裁判,就凭权利也要略胜一筹。
“啊什么啊?”他不禁又起劲了,“不服你可以不干了。中国什么缺,就是不缺人,你不干还有人等着干呢。”
“那好,你把工资给我结了吧!”我心中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谁爱干谁干,总之,我不干了!”
“嗡……”他不禁又沉默了,片刻后,他忽然低声地和蔼道,“那……那这样吧,这半天工资我就不扣了吧,不过,你千万不要跟其他员工说这事儿,明白了吗?”
“嗯……”我看着他,懵懂地点了点头,“好的。”
“那好,你去吧。”
“谢谢,王经理!”而我心里却在想,今天你也算是铁锤碰铁鼎了!
他们都说缘在天定,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份在人为?经过几番周折,我终于可以安心地去陪伊燕出去走走了。既然她将成为别人的新娘,那么我也只能珍惜眼前这分分秒秒了。正所谓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将会拥有什么?或许拥有的只是一种永恒的感觉,亦或是暗恋的酸涩?就好像是陈慧琳在开演唱会时,给予我的一个媚眼,其实那个媚眼是给予在场所有的“粉丝”的。
但是我不知道这次与她的偶遇又意味着什么?莫非真是缘份的牵引?又或是……唉,或许只是我的幻觉越来越多,实际越来越离谱?或许当时间流逝,她成为别人的新娘之后,我所换来也只是无穷无尽的悲恸?
当我和伊燕走出餐厅门口时,正巧碰见了蔡兰兰在门外送走了一位餐厅的常客。
在蔡兰兰转身回餐厅的那一瞬间,她倏然惊呆了。她愣了片刻后,不禁小心翼翼地、迷惑不解地瞧了瞧我和伊燕。
伊燕见我犹豫不定地看着蔡兰兰,没敢动步,不料,她忽然问道:“诶,你们俩很熟啊?”
“嗯……”我倍感涩涩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蔡兰兰,回道,“就算不熟,也是同事啊。”
“哦。”她回道,“那你就在这儿等等吧,我去把车开过来。”
说完,她去了停车场。
蔡兰兰见她在跟我说话,忽然冲我问道:“你……你去医院治伤啊?”
“治什么伤啊?”我倏然不解道。
“你说呢?你的脸都肿得跟猪八戒似的,难道是出去吓人啊?”
“你?”我这才想起我的脸还没有消肿,但为了不在她面前露出我与伊燕早就相识过,不禁我想了想,回道,“是啊,治伤。”
“还是别去了吧?”她似乎在担心我。
“为什么啊?”
“在自己的地盘都被人家打成了猪八戒,我怕出了地盘会……”
正巧,伊燕开车在我们的跟前停了下来,听见了她的话。不禁,她探头出车窗外,白了蔡兰兰一眼,忽然道:“小姐,你说什么啊?”
“哦……”蔡兰兰倏然胆怯道,“我说……我说他适合演猪八戒。”
“是吗?”
“是的。”
然后,她又白了蔡兰兰一眼,忽然冲我说道:“诶,上车啦!”
“哦。”于是,我缓慢地走上前,拉开车后坐的门,上了车。
当蔡兰兰望着我随车远去时,不禁,忙着给我打了个手势,示意道:“有什么意外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于是,我点了点头。
这时,伊燕忽然冲我问了一句:“她喜欢你啊?”
“嗡……”我想了想,回道,“不知道,她没告诉我。”
“那你喜欢她吗?”
“……”
浪漫情缘
后来,我告诉伊燕说——我和蔡兰兰只不过是同事关系,谈不上喜欢或爱的。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个美丽的谎言?
但是谎言的背后有了一个很明确的答案——我是真的恋上伊燕了!或许早在我见她第一眼时,我就偷偷爱上了她?
一想到下个星期她将成为别人的新娘,我唯有暗自神伤。
此时此刻,我不禁感觉贫富相距千里之外。因为如果我老爸是李嘉诚的话,我完全没必要在她面前显得那么卑微。但是……如果我老爸真是李嘉诚的话,我应该生长在香港才对,那么,我也就没有机会在北京碰上她了?那样的话,那么现在的我也就不是我了,我应该是另外一个我才对?那一个我也许不会忍让她的野蛮、或是无缘无故的暴力?那一个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