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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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星星-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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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想象的简单,看来你没有陈斌说的那么厉害。”这个陈斌看来就是那个保镖。我不敢承认自己认出了他,有时候承认了就等于给自己的后路留了拦路石,但是如今,恐怕对方是不会罢休,听见警车都没什么反应。
“你不过是为别人打工,难道陈斌没告诉你刚才和我的冯斯远是什么人?他在永安也是排上号的人物,陈斌的雇主可不是他的对手,你今天是痛快了,之后呢?你想过自己会惹什么麻烦吗?趁现在大家都没什么损失,我会当事情没有发生,而且你听,现在走还来得及。”怕这些话还没说动他,接着道:“我也不是你的对手,这个你也清楚,教训我……”话还没说完,陈斌上来就给我一脚,抬手挡的时候他扭住了我的胳膊。
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听见骨头折断的声音,原来只是咯的一声脆响,伴着的还有我的紧缩的心。陈斌顺势而起,过来一脚踢在我的心口,脚下生风,我以一种怪异的脸贴地的姿势倒下,他竟然还不放过我,接着过来泄愤似的连踹几脚,“好了!”精瘦男喊住了陈斌,远处有警笛声还有人声。终于陈斌扭头离去。我用尽我最后一点力气,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我知道冯斯远的人来了,但是我只想远远的逃开,我是在太狼狈,也太疼了。
打了辆车,师傅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只好扯了个谎:“师傅,我老公要打死我,现在我只能逃回娘家,能带我去上水吗,路虽然远了些,但是我出双倍的钱!”我的眼泪和狼狈成功博取了同情,同时三千块钱的高价让师傅立即答应。永安到上水高速路程是8个小时左右,这时候我无比庆幸,幸亏只有8个小时,要是此刻让我做飞机火车,恐怕我活下去的勇气都要丧失了。
胳膊脱臼是肯定的,现在只是希望不要是粉碎性骨折就好,这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我的家人,宋先生一定会治好我,而冯斯远,还是算了吧。这时候我的警觉心又冲了上来,师傅虽然热情不像坏人,我还是多留个心眼。
手机在里衣兜里,一只手费力的掏出,冯斯远的电话正在进来,我那一摔把手机摔成了静音。电话断了以后,给宋先生打了电话,报了车牌号和司机的服务号,提醒宋先生准备好钱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电话又亮了起来,接起。
“宋文文,你在哪!在哪!你能不能不要吓我!……说话!”相比较冯斯远的抓狂,我很平静。
“我很好,不劳驾你操心,再见。”说完开窗把手机扔了出去。世界都清净了。
果然,星星不是我的,他那么大那么亮,我怎么抓得到?某一个时刻我还想着曾经拥有的话,但是幸好,我只是断了根骨头。想着想着,睡了过去。
夜空中最亮的星是否在意
是等太阳升起还是意外先来临
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
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
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
越过谎言去拥抱你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你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宋先生的故事

回到上水是一大早,天还没亮,冷风透过衣服刮了进来,觉得寒冷彻骨。手保持着奇怪的姿势不敢动,我知道有些情况下的伤耽误不得,但是实在是迫切地想要逃离。看样子父母彻夜未眠,宋先生看见瞧了眼我的胳膊心里大概有个估计,老中医跌打师傅还是认识的,对于他来说,这类伤去那里比综合医院强。
出奇的,马女士没有询问或者骂我,这是多年来我受伤的最高程度了。
王爷爷是爸爸信得过的老中医,一早大概刚刚睁眼就被叫起来看我的伤。
查看穿衣不便,马女士索性拿剪子剪掉袖子,摸索了一阵,王爷爷撩撩眼皮“恩,不算特别严重,叫人生生扭断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这丫头呐。”我不敢看他们的表情,我知道他们一定通红着眼睛。听到生生扭断这个词,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从昨天起,这是第一次掉眼泪。
“早和你说过什么,你把我们的话当做耳边风,现在知道哭了?知道疼了……”马女士终于发飙了,我的眼泪却越来越汹涌。趁着凝神的功夫,我的骨头回归原位。归位的一瞬间很痛,之后酸酸麻麻。
“还好不是粉碎性,不过,你这也不是普通的脱臼,强外力作用下的脱臼很容易形成习惯性脱臼和使不上劲。”王爷爷道。
“怎么严重?那怎么办?”爸爸的声音有些低沉。
“小宋啊,受伤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我说的是最坏的后果,俗话说,伤经动骨一百天,她这石膏还是要打,这一百天好好养着,应该问题也不大。这促进愈合的汤药也得来一点,我这开个方子,一会让你婶子给熬上。”说完转身去不远处的药柜前给我抓药。听了他的话我也不敢大动作,心里觉得不太真实,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以后都不能用力了?不应该啊,练武的哪个不受伤,一受伤就不能好了这还了得?弄得和电视里的废武功一般!这么一想心情便放松下来。
打着石膏睡觉不便,这一夜的劳顿我还是沾床就睡,中间马女士喂了些饭给我,调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觉睡到了下午。
只是手脱臼,又不是什么大伤,自然也不能躺在床上当做重症患者,晚饭坐在餐桌上,三个人都没说话,吃了一阵(我伤的是左手),马女士说:“赵晓宇和石园都打电话了,我已经给他们都报平安了。”
“哦,手机那天给落车上了好像。”我的回答没得到回应,饭桌上显得有些压抑,他们给我夹菜,很多是助于骨头复原的东西,吃着吃着心里莫名难受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到桌上。
“小文,有事儿就说出来,爸爸给你做主!”
“你爸说得对,有事就说,成天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都放下碗筷,马女士过来把我扶到沙发上,握着我没有受伤的手,宋先生也坐在了旁边。
哭了一阵,好不容易不抽噎了,这才开口说道:“就上次我回来说和打架的那个人,他找了个帮手,我的胳膊就是他拧断的。”自动忽略冯斯远那段,归根结底我的伤心还是失恋的作用,但是宁愿父母把这样的伤心当做失败的痛苦。身体的伤终究会痊愈。
“小文,爸爸和你说过很多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总是不重视,有些事情我本来是不打算说的,看你现在的状况,我觉得还是说说。给我倒杯水。”最后的话是对着马女士说的,放开我的手,马女士起身去倒茶,回来后顺手给我剥了个香蕉,有些要促膝长谈开茶话会的意思。
“爸爸有个师姐。”有些吃惊,从来没听过。“你可能没什么印象,我从来也没说过。”
“她去哪了?”
“去世了。”马女士在旁边接话,这是个沉重的话题,难怪,只知道爸爸的师傅常年在国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爸爸有师姐。
“我三岁就跟着你太师傅练武了,那时候你太师傅很有名,你爷爷年年南下送我去学习,费了不少功夫,这些你大概也知道点。那时候我们师兄弟很多,师姐是师傅的侄女,算是我们这一群男人里面唯一的女人。师姐从小有灵气,从小也是众星拱月,能力出众,样貌也出众,喜欢她的人都排到南门外了……”看着宋先生的神情,我想这个女子一定是风华绝代。说起她的时候宋先生的眼睛都发着光,余光扫过马女士,有些了然,有些酸,恐怕爸爸也是众多迷恋者中的一个。
随着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宋先生接着道:“初中毕业我就没上学了,常年跟着师傅,那时候师姐刚刚18岁远近闻名,我们一帮师兄弟都不是她的对手,也就是从小没吃过亏,才不知道世事险恶。那时候有个挺有名的师傅姓李,30多岁,为人奸诈狡猾,不知道什么时候盯上了师姐。师姐功夫外漏,这个小人竟然花了一年多时间专门研究师姐的路数。哎,师姐从小目中无人惯了,什么样的技法也要展示出来博彩,其实内里很多东西还不够扎实,往日很多有本事的人都看在师傅的面子上不对她下狠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里的忧伤掩藏不住,这是多年来没有从爸爸脸上看到过的。
“我记得那年夏天特别热,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这个李怀谷骗师姐到郊外,师姐自大的过头,又被用了激将法,师兄弟一个都没带去,单独赴会……后来就被这个李怀谷,被他给——”宋先生说不下去,我却知道,受伤恐怕不是这种神情,恐怕被人用了强。
“回来以后师姐就和变了个人一样,话也不说了,整个神采都没了,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师父都不知道,直到发现师姐怀孕,事情藏不住了,纸包不住火,当时传的沸沸扬扬,这个李怀谷竟然明目张胆上门要求娶师姐,那时候的风气还不开放,女人一旦发生了这种事情无疑成为众矢之地,师父没办法就答应了。”
“那你师姐就同意了!?”
“她自杀了,用的最残忍的方法。没过几天李怀谷也被杀了,死相很惨,不知道是谁出的手,师父就因为这件事情后来才去了国外。这个事情当年很轰动,当时但凡师姐不那么自负张扬,懂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事情就不会是那样了。”喝了口水,接着道:“爸爸不让你说自己习武的用心就在这,这样你但凡遇到了什么,别人不知道你的底,你若是出手,即使对方比你强大,你也能打他个措手不及,关键时候能逃脱能保命。对方只是折了你的胳膊,要是还干别的呢?要你的命呢?”说完重重把被子放在茶几上。
“我真的没想过。”
“谁要是长了后眼的话还用得着受伤!世事难料,我们不能预测危险,但是我们要做到尽可能的把危险度降到最低。还有,即使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也不要像我师姐一样寻死觅活,她要是没那么脆弱,好好地说说,师傅还能不理解他?让李怀谷接受法律的制裁也完全可以办到。之后跟着师傅去国外,时间长了,谁还记得。”
宋先生的这个故事我很震撼,也解答了我从小到大的疑惑。最后宋先生还拉拉杂杂的讲了许多,当强者遇到强者,当一个一贯以为的强者被打倒以后,不单单是伤害,更重要的是心理落差。我得振作起来,只是骨折了而已,不要紧,吃亏是福,这次的亏给了我很多经验,是我日后平安的一块基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从内心振作起来,好好生活。
人一旦下定一个决心就通身舒畅,一夜无梦,睡了个懒觉,起床发现客厅坐着冯斯远,略略吃惊,很快压下,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你们朋友来看你了,电话丢了也不说联系大家报报平安,还睡到这么晚,赶紧收拾。”马女士说完又开始殷勤的招待冯斯远,家里压轴的西湖龙井都上场了,暗暗叹息,这冯斯远怕是马女士心中的理想佳婿,现实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冯斯远眼睛红红的,整个人看起来憔悴的很,盯着我看,或者说盯着我的石膏看,转身进了浴室,草草洗漱,打着石膏不好穿衣,动作也不能太大,只好叫了马女士来帮忙。
“人家一早就急吼吼的来找你,你怎么连个反应都没有,吵架了?”
“妈,我和他对于你来说,谁比较亲?”
“看你说的那叫什么话,你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谁能亲过你?好了,知道你就不想让我说,妈的意思是有什么误会好好解决,冲着人家这份心,你也得好好地说话,知道吗?”
“知道了。”当然要好好说话,这段感情也应该有个说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3章:分手


坐在餐厅,照顾着我吃饭,直到吃完,冯斯远都没有说话,只目光灼灼,我知道那里面有伤痛。也对,谁当时丢下我带着前女友跑路了?想到这我也不客气,从来没听说过怕人伺候的。有本事就一直不要说话。
“疼不疼?”冯斯远抚着我的手臂,在我心里,这更像是一次摊牌。
“一直以来李宸给我传递的信息是——冯斯远爱我,你不过是闲暇时的替代品,而你,所作所为,基本默认了这种信息。听我说完,你可能觉得,我会些功夫,寻常的歹徒根本拿我没有办法,你也可能电石火光的一瞬间觉得当时的情况李宸更需要先安全的转移,理论上没错,甚至很好,但是——”我停了下,不吐不快。
“但是,爱的理性还是爱吗?我只知道如果是我,我不会给任何你受伤的机会,哪怕对方弱你百倍,因为意外时时会发生,我舍不得。”擦掉一滴泪,把剩下的憋回去,好好地开始,好好地结束,接受现实。
“我和你之间有很多差距,最通俗的说法就是所谓的门不当户不对,我很贪心,自私的以为有些差距可以填平,我也很努力,努力变成一个优秀的女子,一个配得上你的女子,过去,我在坚持是因为我认为爱情能够填平我们之间的万丈距离,但是很遗憾,现实很骨感,我无能为力。”
“开始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我太久没有恋爱了——”冯斯远顿了顿“常年的理性决断已经形成了惯性,那一瞬间大脑平衡利弊做出的选择伤害了你,可是当时我真的以为你是百分之百安全的——”握住我的手,微微的颤抖。
“相信我一次好吗?”这是冯斯远最大程度的卑微了,想来冯斯远从未如此过,我心里说着一万次我原谅你了,但是说不出口。
“我爱你,爱你这件事让我很有压力,我怕你不爱我,甚至怕你的家人不喜欢我,你的朋友对我有意见,这样的爱是我不能承受之重,我很胆怯,冯斯远,我很怂的,不如——就这样吧。”说出来变得痛快许多,万万千千的舍不得,早在前日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的爱情信心已然没有经得住考验,我不是寂寞时候的替代品,也不是危急时刻的女超人。
“我送你回去。”冯斯远站起来,这么多废话下来,看来我们达成了一致。酸酸的,猛然间觉得我就是作,就是矫情,就是犯贱,明明舍不得还要假清高!
没有告别。
“怎么?他走了?”马女士回家看到我坐在窗口发呆,问道。
“怎么了?没和好?和妈妈说说,我这个过来人给你参谋参谋。”走到我身边坐下。
“分手了。”马女士不认同的剜了我一眼:“动不动就说分手怎么行?他对你不好?”摇摇头。
“那怎么了?你这个孩子,好好说话!”
“他很有钱,我怕以后在家里没有地位,什么都说了不算。”听我说完,马女士噗嗤一声笑了。“你没想你孩子的事情?你呀,人家小年轻恋爱都不管不顾的,你倒好,想到以后结婚没地位的事情上去了,婚还没结呢就想着婚后,你怎么不想你到了中年的事情呢?”
“妈妈,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是为了我一辈子的幸福在考虑。”
“那你现在坐在这伤感个什么?行了,分了就分了吧,我这姑娘还能找不到好对象?”
几天以后我才联系了吴昊,电话那头吴昊劈头盖脸一顿训,“你长本事了?就算是离职也得打声招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没有点组织纪律?这忙死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就应该早早的把你给开了……”
“我被人打了,昨天才从医院出来。”
“不要以为装可怜就能混过去!这公司不是你家开的,你让我和人事各方面怎么解释?……”
“我可能还要养两个月,到时候回去你还要我吗?”
“要!……你什么病要养两个月?麻溜给我回来上岗。”
“我骨折了?好几处,大夫说不好好养以后端个摄像机都得脱臼,老大,我可是你的兵,上头你不得给我兜着点?”
“你怎么就骨折了?……好了,先好好养着,三个月以后新节目你再来跟。”心花怒放。
在家养伤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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