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从云心中猛的一跳,从见到沈寻影的第一眼,他就发现沈寻影的眉宇间一直有着一丝淡淡的忧愁,让他想要了解沈寻影的故事,想要为她分担那丝忧愁,但沈寻影面对她时,对于自己的事情从来都是绝口不提,王从云对此心中也是无奈之极,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把这一抹忧愁深深印在自己的心中,但此刻他却赫然发现,在自己心中清晰依旧的那丝忧愁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若是平常见了,他心中定然为沈寻影感到高兴,因为这代表沈寻影已经解开了心中的忧伤,但此刻王从云非但提不起半点高兴之意,心里反而感到几分害怕。
“王兄,对方曾经拿去了我一根紫玉簪,可是用来威胁你了?”沈寻影开口询问道,
王从云回过神来,连忙答道:“不错,沈姑娘前些时候因为我而受到牵连,在此向沈姑娘赔礼了”,
沈寻影微微一笑:“万事随缘,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无法避免,王兄无需为此自责,再者为了营救寻影,王兄可费尽心思”,
王从云从身上取出一条手绢,看着眼前的手绢,王从云心里突然感到几分酸楚,这里面包裹的正是沈寻影那根紫玉簪,从自己拿到它的时候,只要得到片刻空暇,就会忍不住拿出来细细打量,今天终于要说再见了,缓缓打开手绢,暗吸了口气,起身递给沈寻影说道:“沈姑娘,你的玉簪”,
沈寻影伸手接过,轻声说道:“多谢你了”,这根玉簪对她极为重要,所以心中才有几分焦急,玉簪从她记事之时就是她的东西了,至于来历听自己的父亲说,是上因缘为她求得。
对于这个玉簪,沈寻影本身也极为喜欢,而且从小就一直佩戴,虽然现代已经早已不流行这东西,但沈寻影却不在意,直到半年前,脑海中突然犹如多了一个思想,对于这支玉簪,沈寻影对它的感情突然之间更加亲切了几分。
沈寻影拿着这支晶莹剔透犹如紫水晶一般的玉簪,抬眼向楚邪望去,眼中带这几分询问之意,楚邪见了轻轻点了下头,沈寻影随之把簪子收了起来。
她看向楚邪是向他询问这支玉簪他是否相识,而楚邪点头则是表示这支玉簪的确如她所想一样,是他郭姐姐之物,沈寻影见了心中自然明了。
二人这番举动,可谓是默契之极,两人自然已经习以为常,没有感觉到半分不妥,但对面的王从云却心中一痛,一颗心忽然间犹如坠入地狱一样,让他感到生不如死。
书画山河 第二百五十四章 有人欢喜有人悲,情之一事无奈何
心中一个声音不停的喊叫着,他们还是走在了一起,他们果然是相识的,他们的关系果然如自己想象的一样,非比寻常。
沈寻影面对楚邪时,脸上的一抹温柔是王从云从未见过的,而楚邪看向沈寻影的目光同样充满了关爱,两人之间的那种默契让王从云感觉到犹如天塌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世上会突然出现了一个楚邪,为什么同样的年纪轻轻,而且比自己还年轻几岁,他的武功却比自己高那么多,为什么自己出身在数百年的武林世家,从小也日无间断的练武,却连一个早已没有听过的门派的一个弟子也比不上?
自己不但连武功也远远不如,就连文采也无法与之相比,再看楚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自己却只是在文采上稍通几分。
不管走到哪里,为什么世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楚邪身上,武当派对他爱护有加,就连去与美国营救沈寻影,与东方武林有着血海深仇的黑暗公会也对楚邪那般看重,待他犹如上宾。
而现在,身在少林,少林同样对他敬如上宾,这所有的一切,没有一件是楚邪所主动追求的,为什么这一切却偏偏都让他得到?
自己与他相比,除了家世以外,什么都远远不如,但对这些,王从云已经并不在意,他可以从容面对自己与楚邪的差距,他与楚邪是两个不同性质的人,楚邪是无牵无挂的独行客,而自己却是未来王家的主人,就实力而论,在现代个体永远无法与团体相比,所以他已经想开。
但为什么偏偏自己衷心喜欢的女子,同样度楚邪也这般亲近。那种温柔的神色,疼爱的神色都是自己从未见到过的,是自己不敢想象地,为什么?为什么上天把一切都赐予了楚邪。自己只求得一片真情,也被楚邪把这个梦给掠夺走了。
“王兄弟”。一声轻喝在王从云的耳边轰然一声,让他回过了心神,
王从云抬头看去,只见毕闲正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勉强在嘴边扯出一丝笑容,问道:“毕大哥,有什么事么?”
毕闲心中叹息一声,看着王从云嘴边地那丝犹如哭一般的笑容,心里也是十分无奈。
“王兄。你这番亲自上少林为寻影送回簪子地心意,寻影谨记在心,大家身为好友,寻影也不再多做道谢了”,沈寻影在旁开口说道,
她自然也看出王从云的心思,但就算是看出来又能怎样?自己也无法开口相劝吧。只能当做不知,用迂回的话语来断绝他的这份感情。早些断绝总比越积越深好。
“呵呵!”王从云哈哈一笑,两眼盯着沈寻影说道:“是呀,作为好友,若是还道谢不已,岂不是太过客气了”。
沈寻影的那两句话无疑是在清楚了点明与自己的关系。两人只是好朋友。对王从云没有半分男女之情,王从云自然能够听出来。
转眼看向楚邪。王从云呵呵一笑:“楚兄,我还不知你与沈姑娘有何渊源呢,当初看到沈姑娘时你神情就极为激动,但你当时说沈姑娘只是像极了你的一个故人,年龄却不相符,不知现在?”
楚邪叹息一声,答道:“世间离奇之事,让人匪夷所思,沈姑娘正是我心中一直思念之人,若不是亲眼看到,我也不敢相信会再次与郭姐姐相遇”。
“郭姐姐?你为何称呼沈姑娘为郭姐姐?难道沈姑娘并不是姓沈么?”王从云神色万分疑惑的问道,
沈寻影摇摇头:“寻影的确姓沈,但,哎,其中缘由实在让人无从说起,希望两位能够见谅”。
对于这件事,无论是楚邪和沈寻影如何洒脱,也是无从说出,这件事太过离奇,难道向他们直言楚邪是来自宋末之人,而自己的一部分思想同样是来自那时?所以对于王从云地追问,二人只能无奈拒绝。
王从云看着两人的神色,心中苦笑,原来自己对沈寻影了解的这般浅薄,而两人却连他们的关系也不愿明确的告知自己,以两人往常从容淡然的性格,若不是怕告诉自己两个人的关系后会令自己伤心,两人又岂会这般隐瞒,看来两人终究是一对情侣自己一直以来只是水中望月罢了。
“王兄,这件事我们二人实在有难言之隐,非是刻意隐瞒,希望王兄不要介怀与心”,沈寻影看着王从云激动地神色,再次出言解释道,她虽然本性洒脱,但为人却温和的多,而且虽然对王从云没有爱意,但心中确实也把王从云当成了好友,看到他因为自己这般伤心,心中也自然有几分难受。
我们?这个词语停在王从云地耳中此时是那么的刺耳,他们二人话语间处处把两人紧紧的联系在一起,共同守护着两人共有的秘密,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外人,还不让自己介怀,王从云的心里满腔幽怨,如若不是所受教育颇有几分修养,恐怕会当场忍不住发起狂来。
看着楚邪和沈寻影两人,王从云苦苦一笑,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对两人说道:“在此先祝贺两位重逢了,我还有一些它事,既然沈姑娘已经无碍,东西也已经归还,那王某就告辞了,三位再见!”
说完,不待屋内地三人反应,转身离开。
“王兄弟,王兄弟!”毕闲见了连忙高声呼喊道,可是再看王从云,身影刚出了门外,立刻就飞身而起,瞬间消失在寺中。
毕闲看着楚邪和沈寻影两人,不知该如何是好,楚邪轻轻摇摇头:“这事旁人实在难以插手,感情一事如何能够强求,也只能靠自己慢慢看破”。
楚邪虽然还没有经历过什么情爱,但他却并不陌生,不管是从自己地师傅身上,还是郭姐姐自己身上,抑或者是自己的那位程英程师姐,与常人相比,他们都不是一般地人,但面对感情,却一个个一生痴苦,若是感情一事能够在他人的开解之下轻易看破,这些人又岂会为情所困?所以楚邪对王从云的事情,虽然有心相劝,却也是无可奈何,对这样的事他纵然学究天人也是爱莫能助。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沈寻影呢,心中同样是毫无办法,对于感情这个词,在她脑海中仿佛是一件太过遥远的事情一样,她从来没有对那个男人动过什么情,也唯有见了楚邪,心中才感到几分从未有过的温馨。
对于王从云,她心中无情,总不能为了安慰王从云,就接受了这份爱情吧,如果能够那样,那她也不会是她了,而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言语能够开解王从云?所以她心中虽然为王从云焦急,却同样是爱莫能助。
看着毕闲,沈寻影眉头轻轻一皱,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是寻影之过,若是能够早些断掉王兄的那份心思,也许面对这样的事情,能够看开一些吧”,
当时与王从云在岳阳一见之后,她就感觉到了王从云对自己的心意,所以也立刻起身告辞,但王从云在后面跟随她时,她却因为心性比较豁达,认为对自己并无影响,所以也就置之不理。
毕闲摇头说道:“这件事岂会是沈姑娘之过,不过是命中注定,旁人也是无可奈何,我想王兄弟也只是猛然间无法接受,心中郁结,所以才想找个地方平静一下吧,再者王家的几位前辈对王兄弟寄予厚望,对这件事也不会置之不理。
楚邪和沈寻影相视一眼,默默的点点头,这件事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的情景完全置之不理,专门向着蛮荒的地方走去,心中却是满腔的痛苦,上天仿佛在刻意折磨自己一样,给予了自己一切的希望,却又一一赐予了别人果实。
想自己在岳阳初遇沈寻影之时,初次下山的自己一眼之下对沈寻影一见钟情,那一身与寻常女子截然不同的气质神韵把自己的心神一下给捆绑了起来,为了她的安危,也为了能够每日见到她,自己暗随千里而心中无怨。而后虽然沈寻影言语间也明确的回绝了自己的心意,自己也清楚依沈寻影这般性格的女子,断然不会因为感激或者相处时间长而对自己动心,但他心中仍然有着那一丝奢望,希望能够有一天沈寻影会爱上自己。
而且在他心中曾经还想着,就算沈寻影对自己没有爱,但只要自己能够时常看到她,也已知足。但他从来没想过如果沈寻影爱上了别人,自己应当怎样面对,是他不愿去想,也是他不敢去想。但不管是不愿还是不敢,在今天,这个问题最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相识的楚邪,这个处处胜过自己的男子,这个自己前些日子已经看开的男子,今天又在感情上把自己打压了下去,苍天为什么要这般对待自己?
“谁?”心中伤痛难忍的王从云忽然感觉后方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转身暴喝道,
身子尚未转过,头上微微一麻,顿时失去了知觉,接着身子被一个曼妙的身影探手提起,身形一转,如一缕轻烟般消失在原地。
书画山河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临行送阵法,相携离少林
半月时光转瞬间就匆匆而过,许刚的腿病在楚邪的医治下,也已经完好如初,没有半分不妥之处。
腿病虽然好了,但心情却反而更加沉重了,因为这代表他们夫妇就要与自己的女儿暂时离别了,宁宁要跟着楚邪学本领,这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虽说楚邪也答应了每年会抽时间前去许愿村带着宁宁回家看望一下,但终归是自己的女儿,他们夫妇从来没有离开过半天,乍然之下自然也是难以接受,而小宁宁的脸上同样带着泪水。
一家三口在一起黯然半天,许刚毅然起身说道:“阿洳,我们也该走了,宁宁有这福分是她的造化,我们应该为女儿高兴才对,总不能让女儿像我们这样,除了种地什么也不懂吧?”
许洳闻言哽咽着点了点头,看向楚邪说道:“楚兄弟,宁宁就交给你了,如果有时间,希望你能带着她常回去看看,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妇永世不敢忘记”。
对于把自己年幼的女儿交托与楚邪,两人心中并没有半分担忧,虽然他们并不清楚楚邪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但从这些天里少林寺对楚邪的态度也可看出,楚邪肯定不是寻常人,而且楚邪的为人他们夫妇也是有目共睹,再者一身本领让他们惊为天人,自己的女儿能够随着他学得几分本领,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爸爸妈妈,你们放心,宁宁一定会跟着师傅用心学习,争取早点学会,到那时宁宁就可以和爸爸妈妈永远待在一起了”,宁宁红着一双大眼睛,仍旧淌着两行泪,语气坚定的说道。
许刚夫妇欣慰的点点头。朝楚邪和沈寻影两人说道:“楚兄弟,沈姑娘,一切都拜托你们了,我们夫妇就告辞了”。
楚邪和沈寻影含笑对他们点点头,目送他们夫妇离开少林。对于他们的生活,临走之时,楚邪硬塞给他们几千元钱,虽然这对旁人而言是个微不足道的数目,而且楚邪也可以轻易的拿出更多,但许刚夫妇生活在大山中,这几千元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有时候钱太多也是一件坏事,足够他们夫妇用就行了。
宁宁依靠在楚邪的身前,两眼坚强的注视着父母地背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知道许刚夫妇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宁宁才忍不住转身扑到了楚邪的怀中,哭了起来。
楚邪伸手轻抚着她的头发,轻轻拍了几下,叹息一声,没有说话。七岁地孩子与父母分离,若是寻常孩子。恐怕死也不会答应,宁宁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抬眼看向旁边的沈寻影,发现她眼中正含着一丝淡淡地微笑看着自己,当下也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自己两人也是时候离去了。这半月以来,虽然沈寻影的记忆并没有丝毫进展。但两人对此却犹如没有半分介意一般,每日过得悠闲自在胜似神仙,而且沈寻影也只是记不起具体的事情,但那些事情对她的影响却依然存在。
虽然记不起曾经与楚邪相处的事情,不过心中对楚邪的感情却依然存与心头的,这些天来,沈寻影不由自主的处处关心着楚邪,完全犹如一个大姐姐一般,在她心里,也没有感觉到半分的不适,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
而楚邪自己也像是完全回到了桃花岛与自己地郭姐姐弹琴吹箫的日子里,一切都是如此的美满快乐,不过楚邪的心里并没有忘记沈寻影的病情,不管郭姐姐对自己的关爱是否如常,他都不能容忍自己的郭姐姐身上患有疾病,所以在他心中最重要地事情就是为郭姐姐治好病,当然这一切是以后的事情,少林虽然待自己不错,但这里总归是他人地地方,如今既然心中已无牵挂,自然要寻得自己的家园。
两人回到屋内,楚邪坐下看着沈寻影笑道:“郭姐姐,我们下了少林之后,你喜欢去哪里?”
沈寻影摇摇头:“天涯海角,随遇而安,那里都没有多少分别”。
在她心中,只求的活的能够轻松一些,随意一些,不为那些烦人的事情愁心就好,至于那里并不重要。
楚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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