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好墨。孔令曦轻轻退到一旁,楚邪仔细打量唐言一番,提起一支画笔在铺好的宣纸上勾勒起来。楚邪的诸般技艺有个共通之处,不管武功也好或是其他杂学,表现时动作极为优雅,绘画亦是如此,在三人眼中楚邪拿笔墨地那只手很像在舞蹈,优雅的舞蹈,让人很容易忽略了画笔下的内容,而沉醉在他地动作之中。
唐言对楚邪的手法可好奇盼望已久,所以他虽然人在对面,眼睛却一直随着画笔滚动。看着画笔在纸上推拉提点的动作,心中震惊万分,因为他注意到画笔上的纤毫随着楚邪的动作不断变化,有时会突然如拂尘般散开,而有时却又突然凝聚如针尖。更让他不可思
他发现画笔还能随意分成几道,而笔尖的纤毫却有高纸上时落墨的轻重也极为分明。而随着画笔的神奇变化。以前让他惊疑的犹如浮雕般地褶皱一步步的出现在面前的纸张上,他心下明了,这是一种错觉,在线条之中有很细小的空隙给人造成了一种层次凹凸不平的真实感,因为间隙太小,所以肉眼很难发现,而另一个原因就是墨水地厚薄,这如果说出去怕是被人笑掉大牙,那薄薄的一层墨难道还能分辨出有高有低,而此时唐言却不得不如此想。就是因为有了那般让他不解的控制能力,所以在墨迹干枯后,条条纹理就有了高低不平。和那细小地间隙搭配,才有了神奇的浮雕般的错觉。
楚邪就放下了笔墨。作画的第一步白描已经完成,楚邪对笔墨的控制自然不是那些平常人可比,在他的手中就是画笔上的纤毫也能控制自如,所以绘画速度远胜于常人。
换过另外一支画笔,开始勾勒出人物外的场景,对这些楚邪并没有画周围的那些花草,只是简单的画出了几人所在地凉亭。
可与绘画相比的就是着色了,古画的着色一般很淡,艳丽地色彩一向为人厌弃,而着色的重要程度自不用提,占就了一幅画地一半,楚邪不时抬头打量眼前的唐言,黑白色统染须发,灰白粉提染衣服,三青复勾衣服衣纹和褶皱,用其他杂色渲染好凉亭。
唐言三人心里明了,以楚邪绘画的手法技巧,只怕世间没有一人能够帮这幅画着色,因为其他人根本无法如楚邪那般了解画的纹理,更不要提那匪夷所思的控制力了,旁人着色那种真实的浮雕感恐怕会淡然消失吧。
楚邪拿起一支毛笔,在画上题了几句话,“身老心不老,形老意不衰——赠唐言。”落款则是一个“楚”字,放下毛笔唐言说道,“让唐老见笑了。”
唐言闻言走到正面,仔细欣赏自己的画像,消瘦的脸,面色有些黝黑,一双慈善的眼睛炯炯有神,身穿一套干净利索的中山装,双手握着一根檀木手杖静静的看着前方,整幅画卷除了画像意外,只有一座凉亭,这清净的画面和老人的画像却互相照应,多了几分自然,让人感觉似是对过去无限的回忆与缅怀,又似对未来的向往,那是一种散发着文人浓郁气息的神态,让看画之人不知不觉的陷入追忆之中,仿佛呼唤出了心底久已遗忘的往事。
良久,唐言和孔儒长叹一声,互相看了一眼,“我们遗忘了太多值得回忆的事情,人生有时候就如同猴子掰玉米,只看前边,却忘记后面,曾经的感动也随时间而遗失。”
孔令曦皱着眉头说道,“我看过楚大哥的另外两幅画,他的画总是能够轻易得让人回忆与沉思,不管是缅怀过去,或是感伤亲人,总让人深有所感。”
孔儒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孙女说道,“小曦,以后可要多多向小楚请教,画也是艺术,艺术就要对人有所启迪,而不是像一些画卷般只为讨人一笑。”
孔令曦轻轻点头应道,“我会的,只不过怕楚大哥没有多少时间教导我,”说完看着楚邪莞尔一笑,
唐言一乐,插嘴道,“怎会没时间,这出去转了一圈就变称呼了,既然叫大哥,做大哥的自然不会不教。”他对两个人比孔儒还要心急,巴不得此时就把两人的事情那个定下来,有这层心思自然是因为两人都有才,他自然想看到一对有才之人喜结良缘,那也是人生的一段佳话。
楚邪对唐言的话已经有所免疫,淡淡一笑,“若得空闲,自然不会推辞。”
唐言看楚邪不理自己话中之意,也不好再提,“小楚,刚才我看你绘画手法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不知道你是怎么控制的那般出神入化。”这是他心中最大的疑问,若让他忍着不说,恐怕会憋出病来,孔儒和孔令曦自然对这也好奇之极。
楚邪苦笑一下,“我已经说过,那种方法常人根本无法学到,就如同武功一般只能想到却无法模仿。”非是楚邪不想说自己会武功,而是现代和宋时不一样,如果自己了无顾忌的说出,那只能给他们惹出麻烦,毕竟他们与武林是两个位面,如果牵扯上自然受害的是他们。他自己虽无顾忌但却不能不为别人着想,时代不同,就算是铁人一个也不得不有所改变,当然这些改变的前提是不可避免的,对于有些事情楚邪无意也不想改变。
唐言二人听了虽然心痒,但也知道不能强人所难,以楚邪的性格既然那样说必是不得已而为之。
“唐爷爷,这幅画可要我帮你裱,”孔令曦善解人意,开口分散了他们的心神,
“免了,免了!”唐言一听连忙伸手阻拦,“还是我自己裱画就好,这可是我自己的画像,如果不能亲自参与,实在是心中遗憾。”
看到唐言那着急的神态,三人不禁莞尔一笑、
此后几日楚邪的日子过得倒格外清闲,每天几人相互交流一些文学心得,闲暇时下下棋,这样的日子如果是其他年轻人想必很快就会坐不住,但楚邪却很享受,他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自幼在桃花岛就是如此,一个偌大的岛上只有寥寥几人,自己如此淡然随心的心性多是那时候磨练出来的,还有就是师傅的影响,自从收楚邪为徒之后,黄药师几乎绝迹武林,以前那种怪癣的性格自然不会经常拿出来给楚邪看,多了几分慈祥。
半月时间一晃而过,时光就是如此,如流水般匆匆而过,飞往上海的机票孔令曦自然早就准备好,楚邪本来想着就三个人去的,却不想孔令曦也跟着去,她的工作说多不多,再现在华文集团已经步入正规,她自然很容易抽出空闲时间。
四人也没提前去,毕竟飞机只不过几小时时间,住在外面也不自在,所以赶在那个拍卖会当天启程。
一下飞机就遇到了前来接待的人,以唐言和孔儒的地位去参加一个并不出名的私人聚会,自然让主办人欣喜异常,早早就亲自前来接机。
名传天下 第九十五章 因字画又见“熟”人
人下了飞机刚出走到候机厅内,就看到前方两人打着“欢迎唐言先生和孔儒先生!”旁边路过之人不时看向他们,大概也知唐言孔儒之名吧,不过毕竟二老毕竟不是明星,喜欢艺术的也不是追星族,自然没有那种围观呐喊的情景。
看到四人的身影,两个人立刻走上前来,一个看上去精明的很,个头不高,大概有一米六多,衣着虽然干净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有几分邋遢,旁边的那位中年人就显然有气势的多,相貌堂堂,衣着严谨,一幅浓眉大眼很有男子汉韵味。
“唐老,孔老,欢迎你们几位光临上海。我就是张隐,先介绍一下,”那名矮小的男子开口说道,指着身边的那位,“这位就是本次聚会的负责人,祥瑞制药的董事长周建新先生,”
那名男子连忙伸手说道,“欢迎两位前辈能光临此地,让周某不胜荣幸,我可是对您们二老向往已久了,”
唐言哈哈笑道,“周先生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哪有什么仰慕不仰慕的,互相交流,”
“呵呵,唐老客气,”周建新看着楚邪与孔令曦问道,“不知这两位是……?”
孔儒看着楚邪说道,“不要看这位小友年轻不当会事,论画艺我可是自叹不如,连老唐都敬佩不已,至于那位是小老的孙女。”
周建新脸色一惊,他自己可以说得上是名副其实的收藏家,对字画的喜爱可以用痴迷形容,自然会对书画界的事情了如指掌。“莫非这位就是《长相思》地作者?”楚邪的名头在平常百姓家并不为人所知,虽然娱乐报道过他的事情,但因为只是文字报导。而且那件事最后不了了之,当事人也没人出面解释,所以很快就被遗忘。但书画界却不同,《长相思》不但被唐言当着众人地面称赞,而且那幅画就是普通人也能看出画的不凡,虽然楚邪以前没有任何名声,而且书画界又是多以年纪论价值的领域,但楚邪却被书画界的人记在了心中,毕竟有人出价亿元愿意买他的画,反而因为年轻更让人感到几分神秘。
唐言点点头。“正是那幅画的作者,我可远不如他。”
唐言自称远不如这年轻人?周建新和张隐互相看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的惊奇,唐言是书画界公认的泰斗元老,如此赞赏一个年轻人。就算有几分夸大,但也不会太差,瞬间看向楚邪的目光多了几分敬意。
张隐看着孔令曦对楚邪说道。“楚先生和孔小姐真是天生一对,若论画艺孔小姐也算是名人,”他是专门倒卖字画的,自然对这一行业地人事相当了解,孔令曦的确在年轻一代很有名气,前半句一半是恭维一半则是实话,楚邪虽不英俊,但无论站在那里那份洒脱与写意的气质却让人不能忽略,而孔令曦的美丽温柔自然更让男人难以忘怀,他看孔令曦不时关心的望向楚邪。所以有了如此之说。
孔令曦闻言脸色一红,轻声说道,“张先生说笑了。”楚邪则淡淡一笑,对这话没放在心上。
周建新看了下时间,对几人说道,“几位,我们边走边谈,家里可是有不少人等候几位呢,回去地晚了他们怕是要对周某不客气了,哈哈,”
几人闻言莞尔,不再停留,快步走了出去,坐上一辆加长的房车缓缓开向周建新的公寓。
“不知楚先生在哪高就?”张隐突然开口问道,
“四处流浪,”楚邪随口道,
张隐和旁边地周建新两人为之一怔,四处流浪?被唐言推崇的人四处流浪,他们听了自然感到有些意外,张隐接着说道,“以楚先生之才,倒实在有些可惜,如果今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帮忙,其他的本事我不敢说有,可对字画无论是买是卖却没有几人可比,”他是以这为生的,自然清楚楚邪的价值,现在虽然年轻不为人敬重,但过得几年或不久,他可以断定楚邪必会成为书画界的传奇,毕竟有唐言和孔儒的推崇,而且能被他们两位推崇自然是货真价实之人。楚邪是年轻人在他看来反而对自己有利,年轻人有几人不爱财,到时自己帮他推销字画自然有利可图。
楚邪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只见楚邪看着他微微一笑。“对画画并没有多少兴趣,只是打发下时间。”
楚邪不理会二人的惊疑,继续说道,“若说事情,地确有件事情想向张先生询问。”
“哦,什么事情,楚先生尽管说,若能帮上忙,张某绝不推辞。”张隐听了楚邪的这句话心里一喜,果然年轻人受不了诱惑。
楚邪对他的喜色犹如未见,平淡地问道,“那幅《两忘峰》的字画是从怎样得到地?”
张隐一呆,他想不到楚邪说出的居然是这问
他所期望的简直差了个十万八千里,抱歉的对楚邪说生,行有行规,做我们这一行的讲的就是信用,来路是不能随便透漏的。”
唐言给他打电话时只是让他暂时不要交易那幅画,并没有说和楚邪有什么关系,而且他这一行很多东西来历不正,自然不能随便透漏来路。
楚邪听了他的话,两眼刷的一下盯向他,一股恐惧瞬间涌上了张隐的心中,他只觉得楚邪的双眼犹如一把尖刀,只要自己动一动就会立刻被他杀掉,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想闭上眼睛可眼皮却不听使唤。
“楚大哥,怎么了?”孔令曦突然开口说道,她时不时的看向楚邪一眼,楚邪的异常自然被他发现,只觉得此时的楚邪突然完全没有了那平时的淡然,一脸满是寒意,心中惊慌所以忍不住开口问道,
楚邪听到她的话,收回目光,温和的对孔令曦说道,“我没事,”
张隐僵硬的身子一下如同虚脱般靠在座位上,双目有些失神,对楚邪这个外表柔弱的年轻人他再也不敢也不愿打什么交道了,如果能够选择他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刚才犹如在地狱里走了一圈。
唐言三人也转头看了过来,几人看到张隐的神情连忙问道,“张先生可是哪里不舒服?”此时的张隐一头汗水,脸色苍白,自然让他们以为是身体不舒服。
张隐偷偷看了一眼楚邪,急忙摇摇头,“没事,只是刚才突然胃疼,现在已经没事了,”他可不敢说是被楚邪给吓的,唐言他们闻言点点头转了过去。
楚邪静静的看着张隐,平静的追问道,“张先生,那幅画你从何得来?”虽然楚邪还没见到画,但以两忘峰为名,又和自己的画风相似,已经毋庸置疑。对于张隐所说的行有行规,在他看来实在可笑,人最不可信的就是承诺,若真的能够让他人信服,又何须承诺,那些承诺只不过是无信之人为了欺骗而生的。
“张先生,我知道你有替客户保密的义务,不过那幅画可能与小楚有关系,如果可以不妨透漏一二,我想小楚不会让你为难的。”
张隐心里为难,说也不好,不说可又怕眼前的年轻人对自己会怎样,刚才光眼神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这样的人如果动手,自己不死也是残废,想到这里,心道说了就说了,自己的安全最要紧,再说就算说了对方也不一定知道,真的知道也只能说自己没信用,总好过可能小命不保吧。
抬起头来,扫了楚邪一眼,正准备开口说话,车子突然嘎然而止,顿时到嘴边的话随着身子一倾而吞了下去。
“到地方了,大家请下车吧!”周建新开口请众人下车,
张隐只觉得这句话犹如天堂的福音,把自己从地狱一下子拉了出来,手忙脚乱的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不是他太窝囊,实在是楚邪刚才发出的杀意把他给吓住了,以楚邪的武功和他对精神攻击的经验若是有意,完全可以凭眼中的杀意直接让他这个平常人瞬间心脏停止跳动,。
楚邪下了车后,轻轻说道,“张先生一会请不要忘记回答我的问题,这是最后一次拒绝,”淡淡的扫了张隐一眼,跟随着众人走向前面的别墅。
张隐本来以为可以找个理由不再与楚邪见面,听到楚邪的最后一句话,一下焉了,他自然明白话中的意思,一是警告他不要想着躲避,二则是如果下次他问画的来处,再不回答他就不会对自己客气了。想到刚才车上被楚邪盯着的情景,只觉的双腿有些发颤,在众人的后面慢慢跟着,心中却觉的度日如年。
一走进别墅,句听到里面优雅的音乐淡淡的飘荡在空中,不时有欢声笑语从中传出来,大门因为本是聚会所以敞开着,几人刚出现在门口,里面就响起了惊呼声,“唐老先生来了,还有孔老先生,”
里面的众人闻言立刻走了出来,唐言和孔儒在书画界的名声自然令这些喜爱收藏字画的人尊敬无比,一时间众人纷纷向两位老人问好。
楚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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