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弟,当日我初次见到沈姑娘时就感觉有些熟悉,但因为画中的女子身穿古装,和现代的感觉太不一样,所以没有想到,不过现在想来,如果着装一样,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沈姑娘醒来可曾想起来什么?”
王从云摇摇头,沈寻影的心思别人从来看不透,说她豪爽直率,那自然没错,但那是对其他的事情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对于她自己的事情,却极为含蓄,从来不会在人前流露出自己的心事,纵然是心中伤苦,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而且她在别人面前还隐藏的极深,若不是自己看到过她偶然出神时流露出的那一抹忧伤,自己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直爽雍容的女子心中居然也有着那样的痛苦。
“既然这幅画和沈姑娘有这种缘分,那我就把这幅画送于沈姑娘了,如此就算是他日作画之人知道了此事,也会感到欣慰异常,而且很有可能他们本来就相识呢,要不然又怎会和沈姑娘这般相似”,毕闲直言说道,
这画对于常人也许特别贵重,而且价值数百万,但在毕闲眼中却也算不得什么。
王从云听了连连摇头:“毕大哥,这可不可”,
毕闲大手一摆:“我是送于沈姑娘的,你只需代我转告一声就可,放心,虽然与沈姑娘相交不深,但我想沈姑娘如果喜欢绝对不会啰嗦,直接收下的,如她那般爽快的女子我还从未遇到过,就连现在的男子也已少见”。
确实,沈寻影虽然是一名女子,而且毕闲也只是初识,但仅仅短暂的几次接触和对话,沈寻影的聪慧直爽,就已经完全让毕闲为之叹服。她的直爽并不是直言不讳,而是蒽质兰心,言谈举止间都有着一种豪爽的韵味,自然而然没有一丝做作,配合着她身上那种雍容娴静的气质,结合一起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魅力。
她的一笑一颦能够感染和他接触的人,从她脸上看到的笑容就像雪莲一样纯洁无暇,是从心中发出的笑意,就算是带着忧伤的苦笑也完全是从内心发出,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勉强,就是如此直率的一个女子,在这都市中何曾见过这样的女子,又有几人见过之后不愿结交一番。
脑中一转,想到一事,接道:“我看不如帮沈姑娘找一下那幅画的作画之人吧,这事想来并不难找,直接联系孔儒先生,应该就能找到那个作画之人,到时候说不定与沈姑娘相见后,两人是旧识呢,如果真是那样,沈姑娘的失忆情况很有可能会突然好转”。
书画山河 第一百七十五章 思卿不见卿,相忘于江湖
闲的方法自然能够轻松的找到绘画长相思的人——楚邪得知有一个人能够与他画的郭襄那般相似,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面前相见。自然不是以为这人是自己的郭姐姐,而是想要真真切切感受一下,心中就算知道这可能是别人的夸大,也控制不了心中的那种相思。
王从云听到毕闲的建议,心里嗡的一声,反射似的连连摇头。毕闲疑惑的看了一眼王从云,不明白他为何不同意自己的注意,若依自己的方法,虽然不能保证作画之人肯定和沈寻影相识,但起码有很大的几率。不过随即心头恍然,据说画这幅画的人是一个年轻人,如果真的和沈寻影相识,根据这幅画表现出来的意境,关系肯定不一般,如果那样,王从云自然心里烦恼万分。
王从云回过神来说道:“沈姑娘的情况很不一般,我感觉她并不是把以前的事情给忘记了,虽然了解不深,但从她曾经说的话中,她清楚的记得现在的家人和以前十多年过的生活,她所烦恼的是另一种完全如同突然从外面塞入到头脑中的另一些记忆,这才是让人费解的原因,这幅画在她过去的生活中完全没有出现过”。
他这番话倒也没错,毕闲点点头不再言语,看了下时间说道:“贤弟,我还要回去招待客人,既然沈姑娘现在没事,那我也就放下心了,以后你们若有用得着我的,尽管通知一声。大哥虽然身单力薄比不上你王家,不过好歹也混了近十年,自然有一些门路”。
王从云听了诚恳地点点头:“毕大哥放心,你的话小弟谨记在心”。
毕闲点点头转身离去,王从云坐在房中沉思,对于沈寻影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感觉自己一颗心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沈寻影。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完全辜负了家中长辈的期望,但却跳不出来,而且他也不想跳出。
……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王从云起身去开门,门口立的大汉正是胡海,看到门打开,立刻高声说道:“王兄弟。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你和沈姑娘也不饿呀,我等了半天想着你们会叫我吃饭呢”。
闻言,王从云回头看了一眼房间的时钟。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三人不到中午回来,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呢,心里一惊。连忙走出房门去敲沈寻影的房门。
敲了半天,王从云的心一下变的冰凉,一路疾跑。不自觉地连轻功也用了几分。电梯也没心情坐。直接从楼梯间飞身而下,幸好这里平常不见人影。后面跟着的胡海看的目瞪口呆,心中暗道:“乖乖,这速度比子弹都快”。
“请问一下,1022房间的人是否已~|服务台,已经喊了起来。
服务台地小姐看了一眼这个相貌英俊,一表人才的男子,微笑着问道:“请问先生姓王是吧,您找的人可是一位沈小姐?”
王从云连忙点头:“我就是王从云,沈小姐在哪?”
其实从服务员的回答中,他已经知道沈寻影肯定已经离开了这里,只是忍不住抱着一丝希望继续问道,想要从工作人员口中听到好消息。
“这封信笺是沈小姐留给王先生您地,请您收好!”漂亮的工作人员没有说出王从云想听的好消息,伸手取出一封信笺递给了他。
王从云神情恍惚的接过来,心中不停地想到,沈姑娘离开了,和自己不告而别,不知道去到那里了,自己该怎么办?
“王兄弟”,胡海走了过来看到王从云的表情,喊了一声,“快看看沈姑娘给你留的话吧”,
胡海性情大大咧咧,但那不是笨,自然猜出沈寻影已经走了,对此他倒不怎么在意,以王从云对沈寻影地态度,除非傻瓜看不出王从云喜欢沈寻影。自然,他也能看出沈寻影对于王从云并没有任何爱意,如果这样继续待在一起,恐怕王从云会越陷越深,所以现在离开倒也不错,武林人不拘小节,不告而别自然不会在意。
打开手中地信笺,上面只有两行秀丽地字体:“君有意,妾无心,相见于江湖,想忘亦江湖。莫相追,徒伤悲,江湖有缘自相见”。
而后一句话却是交代转告与毕闲的:“暂借长相思,代告毕先生”。
看着最后地沈寻影三个字,王从云心神茫然。君有意,妾无心,明确的告知自己她对自己完全没有感情,自己和她
中无意相遇,而她又让自己在江湖中慢慢把她忘记,忘能忘的。
有心继续去追寻,却被她后面的那句莫相追,徒伤悲而阻止,是否伤悲他不在意,但她不喜欢不想让自己追随,自己怎能逆了她的话继续追去呢?
不说以她的武功如果有心,自己能找到找不到还是一回事,就算她不刻意躲避,但那又能如何,若是惹她心烦不喜,自己不是给她添加烦恼么。
黯然半天,王从云收起信笺,小心的存放好,举步向外行去,胡海见了连忙喊道:“王兄弟,你要去哪里?”
王从云头也不回,“四处飘荡,随行而至吧”,
希望这样他日能够与沈寻影偶然相遇,或者也许可能会把沈寻影慢慢的忘记吧。
天涯思卿不见卿,如何相忘于江湖。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情之一物,自古伤人几许。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
幽幽花香处,静静棋中语。孔儒与楚邪两人正坐在花香四溢的院落中安静的下棋,孔令曦在旁边则细心的照料着院子的各种漂亮的花朵。
下棋之余,孔儒瞟了一眼自己的孙女,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又岂会不知孔令曦的心事,只是对于这事,他虽然有心,但却并不勉强。若说了解,他对楚邪的了解绝对没什么人能够比得上,这样一个可以说胸怀经世之才的年轻人,世间绝无仅有,若能与自己的孙女走在一块,他自然是高兴万分。
但依楚邪的性格,想和他走在一块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恐怕过程要辛酸的多,当然若最后能如愿以偿,那生活绝对会幸福美满。但是结果如何现在又有谁能预料?楚邪这样的人喜欢他的女子又岂在少数?琴棋书画,文采风流,更重要的是楚邪那种洒脱写意的气质,若经常在红尘中走动,不被他吸引的女子有几人?
如果不是孙女情根已深,他肯定不会让孙女和楚邪频繁接触。年少轻狂,无拘无束的楚邪又岂会轻易动情,若想打动于他,恐怕要经历漫长的时间才有可能,那样自己的孙女岂不是要痛苦多年,而且就算如此,到最后结果如何又不确定,如果楚邪心中对她无情,以楚邪性格也断然不会因为感动而接受爱情,若如此,自己孙女最终一生因情而伤。
只是现在,孔儒暗叹一声,现在已经晚了,孙女的心中已经装满了楚邪,也只有随缘了,若能结善果,自然很好,若不然,那也只能怪命中注定。
“孔老,你的心已经飞到了九天之外,这棋你已经无子可下了”,楚邪笑着说道,
孔儒收起心思观看棋盘,摇头叹道:“和你下棋本来就没有赢的可能,所以只是随心而下,输就输了,我也习惯了”。
“爷爷每次输了都会拿这当理由,却从来不说自己下棋不专心”,孔令曦一边为花草浇水,一边笑着说道。
“唉,现在连以前最护我的宝贝孙女也欺压我了,无人可怜呀”,孔儒摇头叹道,嘴边的笑容却点明了他的心情。
“啪啪啪!”
“老孔,快开门,快点开门”,
门外响起了震耳的拍门声,连门铃都没有按,孔令曦刚听到时,神色不喜,以为是什么人捣乱呢,不过随后的话声响起,却让她微感意外,这声音自然熟悉,正是前几日经常来这里的王墨文,不过这两天和林千习倒没了踪影。
连忙快步走到大门前,把门打开,刚开了一个缝,王墨文就挤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正是林千习。
“小楚,你明天可要跟我出去一趟,千万不要推辞,就算老头我恳求你了”,王墨文一边走一边喊道。
楚邪看到他这般神态,莞尔一笑,道:“王老有什么事尽管说来,若是可以,小子自然不会拒绝”。
这些日子和这几位老人相交甚为开心,可以说几人完全说得上是忘年之交了,若他们有事,如果自己能帮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不过尽管如此,楚邪还是没忘他的行事准则,若是自己不反感的事情,当然会帮,如果是自己很反感,就算是忘年交,他也不会答应的,所以对王墨文应承的话中加了一句“若是可以”。
书画山河 第一百七十六章 楚邪所写的《兰亭集序》
于楚邪的性格,王墨文自然也了解几分,他只是太着不在意,话不停口的继续说道:“小楚,明天跟我去见一下那个张隐”,
闻言楚邪眉头一皱,“王老,这件事你找我也没有用,虽然是出自我手,但已经归张隐所有。小子送出手的东西,也不会再勉强别人要回来”。
去见张隐的事情自然是那幅《兰亭集序》的字帖,前两天这两人没有来这里,想必就是在忙着联系张隐想要购回那副字帖吧。
不过这事他却无能为力,当初已经明言用一字一画换回了师傅的字画,就算张隐现在愿意把字帖给楚邪,他也不会接受,更不会帮忙参与。
王墨文叫自己去自然是为了劝说张隐,让他看在自己面上,把字帖卖给国家收藏,让他去请求别人,他又岂会愿意去做,对于张隐他可是没有半分好感,当初要不是不想为唐言和孔儒带去麻烦,他也不会那么麻烦用一幅字帖和画卷和对方交换?
林千习看到楚邪一口拒绝,连忙解释道:“小楚,莫要这么快拒绝,我们不是要你帮什么忙,你到时只须随我们前去就行了,不用说什么话”。
楚邪听了哑然失笑,原来他们是抱的这个想法,让张隐对自己这个书写字帖的人顾忌一些,到时话也好说一点,望着两个年过半百,一脸焦急之色的人道:“二老为何这般着急,难道是对方有什么让你们为难的条件?”
按他想来。对方不外乎就是求财,不会有什么其他地要求,而那一幅字帖不过是他这个无名之辈随手而作。
当然若论书法,楚邪绝对自认不逊于任何人,这是他和师傅结合武道而练,习武之人对笔法的控制绝对不是那些平常的名家可比。不过楚邪自然也知道现代人跟看重的是字帖的年代,是那位历史中的名家所作,至于书法本身的好坏,算不上最重要的。
自己那《兰亭集序》只不过才出世几个月。不可能出得了太高的价钱。
摇摇头,王墨文叹声说道:“你是不知道呀,国家每年虽然都会拿出一部分资金,但那些资金一般都是用来购买流失在海外地文物的。而对于现代一些珍品的投入并没有多大兴趣”。
林千习在旁边也摇摇头说道:“现在的人们只追求那些古代流传下来地文物珍品,却没想过当代出现的一些东西扥过得百年又何尝不一样是文物,大部分近现代著作流落海外,以后再想要收回。所花费的价钱恐怕是现在的千倍万倍”。
对楚邪说道:“小楚你书法造诣高超,想必也看到现代书法地凋零状况了吧?”
楚邪闻言点点头,他虽然无心,但也见过不少所谓的名家之作。只是那些在他看来,实在当不得什么佳作,最多是尚能入眼。
王墨文摇摇头:“之所以凋零。最主要的原因是国家实行的教育方法不对。至于那些说现在很少人用毛笔写字。所以书法凋零地,那个原因算不得什么。要知道现在的人喜欢书法的不在少说。不过可悲地是很多人学习书法只是为了虚荣,而且一般教授地书法老师也只是粗通,自身都没有踏入书法地门径,又如何能教出好的学生”。
叹了一声,“虽然他们水平不行,但是偏偏分地各种等级让人眼花缭乱,随便学个把月就能取得不错的等级,甚至要求每个学生学习各种书体,然后自己再创造出一种属于自己的书体,那简直是笑话,个把月若是能够学的精通,并且还能创造属于自己的书体,那王家几代难道是蠢到天上了,每个人无不是从小练到老,历代名家又有谁不是练笔一生,短则二十来年,长则半生才有所成就。现代那些年轻人偏偏还经常以那些等级沾沾自喜,认为自己与他人相比,聪慧过人,不但书法的等级是高级,就连绘画,琴棋等也无不精通,是个罕见的全才”。
“确实,他们是聪慧过人,不过只能算是不笨而已,若真是那般厉害,为何在书画界没有名声,想全国获得那些高级等级的人成千上万,又有几人是被人们公认的”。
摇摇头,王墨文继续说道:“我说那些不是说他们有错,而是国家施行的这种等级制度有问题,很多人只要取得一些成绩,就沉浸在喜悦满足中,再也不去继续深造,他们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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