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西门飞霜又进宫暂代御林军统领一职,天天在虎口下活着,谁知道元无极什么时候会出手?
手无寸铁的我该怎么办,才能保全那么多人?
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蹲在花园里,拼命地捶着自己的头,我对自己说这些麻烦是我带来的,所以我必须要替西门家解决。
可是,俄开始我想破了头却不知道要怎么做。
就在自责和难过的时候,一男一女的对话传进了我的耳边:
“公主,事情发展得比我们想象得还要顺利,您放心好了!”
“元无极这个人疑心很重,你真的觉得这招瞒天过海可以起效吗?”
“放心吧,我会让这个计划变得天衣无缝的!”
“十年了,我日日夜夜都在等待着这一天的来临,现在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但是公主,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虽然经过这些年你我的努力,元无极对西门加的猜忌一天胜过一天,但是西门家族对于皇室的忠心却不会有所改变。我觉得你——”
“不,不要再说了!就像你的底线是刁小蛮一样,西门飞霜也是我的底线。即使这样会使我的胜利来得艰辛,我也不会去伤害他们的!”
“好吧,那就让元无极使西门家的人彻底寒心吧!对了你快去见西门老夫人吧,顺便透露一点元无极准备对付西门飞霜的消息,让他们紧张起来!”
我蹲在大树背后捂紧了自己的嘴!
天啊!
为什么真相总是如此地丑陋和不堪,一次又一次,它让我看见了最最恶心的东西。
现在也是,曾经那个让我如痴如狂的玉面公子竟变成了一个让我不敢置信的奸臣。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了裴羽辞和拓跋胭脂的对话,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裴羽辞会是这么可怕的人。
原来,他和拓跋胭脂一次次针锋相对只是表演给元无极看的戏码而已,他对西门家的谦厚更是讽刺,如果不是因为拓跋胭脂的厚爱,西门家此刻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灭门了吧,就像当初裴家一样!
我真佩服这个饱读天下文章的书生,他愚弄了所有的人,甚至包括阴险的元无极在内,他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我不明白,他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堂堂一国丞相,又深得元无极的信任,他为什么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帮助拓跋胭脂谋反?
或者,拓跋胭脂许给他更高的利益?譬如,大元的皇权?
我无从知晓,只是沉静在这无边的震惊中。
世人们总喜欢感叹世事多变,可是他们又怎么知道多变又岂止是世事,而是人本身啊!
才十年,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就摇身一变成了吞噬人心的魔王,时间,你真是太可怕了。
幸好,裴羽辞和拓跋胭脂两个人都不会武,所以他们没能听见我的抽噎。
等他们走得够远了,我才敢哭出声来。
我一个人坐在西门家的花园里,抱着膝盖,哭得小心翼翼!
阴谋,套着阴谋,危险,叠着危险,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救自己爱的男人。
回到古代,我才发现我是那么脆弱,原来没有了龙堂大小姐的身份后我真的只是一个一文不名的普通女子!
一种无能为力的痛苦侵袭着我的身体,使得我从心底里泛起一种疼痛感。
当西门飞霜找到我时,他很震惊地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他慌了神,抱着我,不停地问我怎么了怎么了!
可是,我该怎么回答他呢?
真相让我无法启齿,而且那些真像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我只能拼命地摇头,摇头!
那一夜,他抱着我,充满了担忧!
75十年后 第三十七章 捉“奸”在床
随园
昏暗跳跃的烛火影射下,那张年轻而又不乏阅历的脸庞显得格外迷人。
我横躺在西门飞霜的怀中享受着两个人鲜有的宁静,从北疆归来后,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安静地看着彼此,时间仿佛也在这个严寒的冬季宁国了一般,不再流动。
我抬起手,惊叹地抚摸着他的脸,就算是落魄,中落,受到排挤和打压,他永远都保持着太阳一般耀眼的光芒,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是暴发户和奸佞小人无论如何包装也比拟不了的。
他低首看着我,如泉水一般宁静清澈的目光在我的脸上静静地流淌,他抚摸着我脸颊早已干掉的泪痕,轻轻地问:“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啊,在将军府的后院,我能发生什么事情啊?”
我突然从西门飞霜的大腿上【】爬了起来,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咧开嘴,笑了,那故作明朗的笑容刺痛了自己的心。
“告诉我实话,否则我只会更担心!”
他板正我扭来扭去的身子,炯炯的目光对上我,让我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对喜欢的人说谎这种感觉并不舒服。
但是我却不得不做。
为了证实自己所说之话的准确性,我大大方方地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如果说有,那也算有吧。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我想你也应该略有所闻吧!”
我朝他喳喳眼睛,顶了顶他的肩膀,告诉他我没事,不用为我担心,但是看他依旧紧紧纠结在一起的双眉,很显然他还是有些不信。
沉默久久,他开口,声音里有一丝躁动:“小蛮,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说!”我已经猜到他要和我说什么了,熬住了这么久才来问我,我觉得他已经很了不起了。
“这十年,你究竟到哪里去了?”有种期待,但又害怕伤害的心情从他的话语中飘散了出来。
这个傻瓜,一直都小心翼翼地压抑着这个问题不敢问出口。
我也知道,他不会相信那个一天等于十年的超时空理论,所以这才一拖再拖,没有告诉他我为什么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十年。
但是现在我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来和他共度一生,这个消失之谜还是要好好解释一下才行!
“飞霜,其实,十年前我不是不告而别,我只是回了一趟家而已,后来我失忆了,忘记了一切。直到再次回到大元,才想起来这一切,我不是故意要忘了你的!”
短短几句话,其中间所包含的内容却让我一想起来就几乎痛得不能自己。
对于小楼,我绝口不提,但是绝口不提却不是因为忘记,正是因为深深铭记,所以我才把他放在最最心底。
我不忍心提及这个美丽得如花一般美好的男人,只要一想到我们落下山崖时,他那个似要我揉进骨血中的拥抱,我的心就开始不停地滴血。
正是因为看见他双眸里刻骨的深情,这才让我不知所措,他的情谊让我心潮澎湃,让我感动得无以复加,可是我注定只能在当年的两个少年中选择一个人。
正是因为这种无能为力的辜负,才让我觉得愧于提起他!
在冥风关时,失忆的我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匍匐于雪地之中的红衣男子,心中的吃痛几乎将我撕裂,当时我不明白为何会对一个陌生人有如此的感觉。
当我想起一切之后,我赫然明了。
命犯桃花本不是一件坏事,心猿意马也不是什么大的罪过,但是现在,面对飞霜的坚持,小楼的深情,元无极的狂狞,还有小远的纯真,我真的觉得我大概是错了!
因为我的原因,这些男人偏离了原来的人生轨道,变得多桀起来。
我当初要是老老实实地待在瓦岗寨上当一个贼首,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变得像现在这么岌岌可危了。
“回家?你以前不是说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怎么那次能回去!”西门显然有些不相信我的说辞。
“也许那就是神的旨意吧,我回去了,待了十年,不过在我的家乡,那里的一天等于现在的一年,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觉得我一点都没老的缘故。”有些离奇,但愿他会相信。
“一天等于一年?”
“嗯!你一定不相信是不是?”我点点头!
“不,我相信,你以前不是给我讲过南柯一梦的故事吗?我相信!只是幸好你回家只住了十天,要是一百天,我就不在这个人世上了!”
出乎我的意料,西门竟然很容易地就接受了一天等于一年这种超时空的理论。
也许是得意于他小时候我给他讲过的那个南柯先生的故事吧!看来,童年决定一个人的性格这话真的很有道理。
我现在很后悔当时怎么不多给他讲讲女性的伟大呢,也许现在我的地位会提高一点也不一定啊!
“回去之后,我失忆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直到那天在宫里摔倒,才重新想起一切来!”
“那你还会再回去你那个虚无缥缈的故乡吗?我的意思不是不让你回去,我是想说如果下次你想走,一定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飞霜将我抱在怀中,紧紧地环绕住我,唯恐我像长了翅膀的鸟儿一样飞了。
按照以往的个性,他应该是捆住我的双脚,然后恶狠狠地对我说——刁小蛮,跟你说过不要乱走的吧,如果还有下次,我就把你丢进暗无天日的地牢过你的下半辈子!
他应该是这样的才对的,但是现在他的声音却有些发抖。
应该是那个回一趟家就回了十年的事实把他吓住了,他怕我再回一次就是一辈子!
我抬起头,朝他笑笑:“放心吧,我不会再走了,我回家的麓已经断了,这辈子我再也回不去了!”
这次,我逼着阴洛说了个清楚,没有第三次,第四次的穿越了。我人生剩下来的日子必须在这个世界度过。
“真的吗?”
“真的!”
我握紧他的大手,很真诚地告诉他,我们以后不会再分开了。
“那还有一件事,你失踪的那个晚上,有人在营中看见楼小楼了,你是和他一起走的吗?还有,为什么他那么恨我?每次战场上见面,他都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样子!”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沉默的后面往往有一个不能被公开的事实,我不能告诉飞霜那是因为小楼以为元无极害死我了,而他则是被迁怒了。
“我总觉得你还有些事情瞒着我!”飞霜叹了一口气。
“我哪里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啊,你不要太多心了。”
为了不让西门继续追问下去,我使出了女人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手段。
我吻着他光洁的下巴,灵动的舌像小蛇一样游走在他敏感的地区,刺激着他的感官,而双手也不安分点在他修长结实的身体上肆意游走起来。
我的走悄悄爬上他的双肩,灵巧地脱下他身上藏青色的袍子,我挺起胸前的柔暖,贴上他钢铁一般坚硬的胸膛,灼热的体温一下子将炽烈的空气点燃,燃烧了彼此。
温柔乡,英雄冢!
似乎自古以来,心爱的女人就是男人的末路天堂!
爱眼朦胧的娇媚,玉体横撑的诱惑,柔若无骨的颤抖,娇吟连连的刺激,这一切都会让男人疯狂。
我不是封建社会压抑着长大的女人,我知道如何释放自己的快乐,不必掩饰,不必假装!
我慵懒地吻着他修长的手指:“飞霜,我饿了!”
“你,这个妖精!”
晃动的烛火中,一男一女叠合的身影,喘息的声音,构成了冬夜中一副最淫靡的画卷。
“飞霜,爹叫你和——啊!”
一大清早,我们就被墨儿高亢尖锐的声音给惊醒了。
她,站在门口,掩面惊叫,而且还是不间断的那种。与其说是我们吓着了她,还不如说是她吓着了我们。
飞霜拉起被子,遮住了我的全身,直留一头秀发于外,至于他自己,裸着胸膛,倒不是很在乎,练武的人,露习惯了。
“大嫂,你不要叫了,你想把全府的人给招来啊!”
飞霜并无解释之意,事实上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不就是提前享受了一下当丈夫的权力,如果不是当年的意外,也许他的孩子都会练飞鹤十六式了。
“就是,墨儿,你小声一点嘛,我们俩又不是什么奸夫淫妇!”
我刚探出头,就被西门飞霜给按了下去。
“你,你们也太大胆了吧,都还没成亲,你们竟然——”
墨儿指着公然“通奸”的我和西门飞霜,说不出话来。
自小长自书香门第的墨儿,以为什么事情是该跟着礼节来,没想到会看到眼前这一幕。
“哎,墨儿,所以了你和西门寒星才那么相敬如冰!两个闷骚的人,如果没有一点刺激的话,怎么可能擦得出火花来。听我的,回去——”
正当我准备借此机会教教墨儿什么叫做“主动出击”时,门外响起了一个急促的脚步:“发生什么事情了?”
西门寒星光着上半身,手提一口宝刀很有气势,足不点地地飞了进来。那喷张的肌肉,布满汗水,充满力感,那古铜色的自然色,在充满寒气的晨光中散发着热气,很性感,很诱人。
还有那六块腹肌,哇靠,居然比飞霜的还要明显!
看来西门家的男人都有光着上身练武的习惯,下次可以算准时间去瞄瞄!
就在我的口水要滴下来的时候,西门飞霜重重地把我的头塞回了被窝里,然后和西门寒星打了一声招呼:“大哥,早!”
“早,飞霜!”一见眼前这情形,西门老大自然也明白是自己的妻子搅了人家的好事。他侧首,对墨儿没有任何语调地吩咐道:“我有点饿了,回去吧!”
听到西门寒星如此对墨儿说话时,我的肺都要气炸了。
没有温度,不带感情,就像是吩咐自家的佣人一样,哦不,我听过西门寒星和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家丁讲话,充满敬意,绝对要比现在有礼貌得多了。
这个男人,把妻子当成什么了,免费的老妈子了吗?
太过分了!
“我这——”
墨儿习惯性地就要答应下来,幸好我在棉被中故意咳嗽了几声。
“咳咳,咳咳!”
墨儿一听,自然想起了这些日子我对她的谆谆教诲,立刻机敏地改了口:“我这儿还有点事情要办,你要是饿了就自己和吓人去说吧!二弟,小蛮,我先走了,你们洗漱之后去见爹吧,他有事找你们俩呢!”
说罢,墨儿摇身款款而去,剩下面面相觑,一脸不敢置信表情的老大和老二。
尤其是西门老大的脸,我从被窝里偷偷的瞄了一眼,一阵青,一阵白,真是够精彩。
“哎,我还指望你近朱者赤,结果却变成墨儿近墨者黑了!”
西门老大走后,飞霜靠在床上,抱着我,笑着谈起刚才的一幕。
“喂,怎么说话呢,被你们男人呼来喝去的就是朱,独立自主就是墨啦?西门少将军,你的思想很有问题啊!”我点着他的额头,故作严肃。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多学学墨儿的婉约,少一点豪放!只要想想当年你在男人帮的所作所为,我就头痛!”
“不过,你不觉得墨儿现在的样子更能吸引你大哥的注意力吗?”说起男人帮,我突然好想二娘和司空大叔了,有空一定要回去看看我的心血之作,不知道我走了那么久,生意如何,有没有倒闭?
“嗯,那倒是,自从鸳鸯死后,我很多年没见过大哥有那么生动的表情了!”
“听起来,这又是一个凄婉的故事!”
“已经过去了,不说了!”
“不行,快点说,快点说!”
“那你可不能在墨儿面前提起!知道吗?”
“知道!快点说啊!”
一边穿衣洗漱,我一边听了一个令人动容的故事。
开朗活泼,豪迈直爽的女侍卫,冰冷无情,沉默寡言的少年将军,两个一红一白,一冷一热的少年男女,一段旖旎的爱情故事!
只是这段本该很美丽的故事,连窗户纸都没来得及戳开,女主角已然谢幕,只留下男主独自黯然神伤!
难怪西门寒星对墨儿会这么冷漠,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段!
“你们老大真是有眼不识金香玉,像墨儿这么好的老婆哪里找啊,还那副臭德行!”
听了西门老大的故事,对他虽然恨不起来,但是还是没什么好印象,家里那么好的贤妻,还那副死德行,死了的人已经死去,可是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不是?
“西门家的男人都情深!”
“你该不会也在变相夸你自己吧!”
我捉着他的衣襟打闹起来,这个被打断的早晨变得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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