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无法理解!
随即,墨儿也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无非是我现在的身体不大适合长途奔波之类的理由。
而我却坚持了自己的决定,让我这么莫名其妙的出局,不可能!
“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你们不要再劝我了!”
“真是孕妇也疯狂啊!”
得益于黑道世家优良的身体本钱,即使是风餐露宿,车马劳顿,肚子里的孩子却依旧待得稳稳的,一点都不让我闹心。
这小家伙,还没出生,却已经体现出我刁家子孙良好的适应能力以及媲美小强的生命力!
大元幅员辽阔,疆域甚广,风景也是各不相同,尤其在这暖洋洋的阳春三月,到处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纵马而过,如同置身画中。
可惜,现在的我,并没有这份心情!
在日落之时,我们一行三人到了益州,墨儿提出在益州休息一晚,第二日一早改行水路东行,我欣然同意。一方面,走水路要快得多,另一方面我此刻的身体状况也确实是不大适合长时间骑马!
深夜
繁星占据了整个夜幕,寂静的晚上因为星光的闪烁变得这么的让人心神不安,我趴在窗台上,半撑着下巴,眺望着星光下的远方,白天来不及忧郁的心情,在这一刻变得敏感而脆弱起来。
生于动荡不安的黑道家庭,长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看多了声色犬马,也习惯了身边男男女女的欺骗与被欺骗,抛弃和被抛弃。
所以,我从心底里渴望一份平静、平凡的爱情,不需要琼瑶式的一见钟情,也没有那么多甜蜜得催人泪下或是痛苦得山崩地裂的曲折离奇的情节。
某天遇见,某个地点动心,在某一刻爱上,自然而然地结合,灵与肉的那种。
就算喜欢的男人木讷内向也无所谓,因为我不需要海誓山盟,没完没了的——你爱我吗,我爱你;那个人冷淡一点也没关系,反正我的话一向很多,冷场的情况不会出现,总之,只要真心爱就可以了。
。
我唯一的要求便是,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中,在迷失和彷徨间,那个人可以始终安详而从容地握着我的手,即使相对无言,但是眼波如流默契。
小时候不好好读书,无法描述心中的这份憧憬,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将这份心境浓缩为八个字就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开始,我怎么都不敢相信西门飞霜就是那个可以牵着我的手,闲庭信步的男人,毕竟当初的情景与我想像中的相差太远。
但是后来我认定了,那便是一辈子的认定。即使是现在,就算他明摆着已经选择放弃了我,可我的心底深处却还是固执地认为那不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我这是从何而来的自信,但是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让我不甘心就此放手!
。
白天的时候,我总是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肆无忌惮地嚷嚷着要报仇,报复陈世美,可是,到了夜深人静,独自一个人的时候,那个被包裹在大话之下的渺小的我才弱弱地跳了出来,不停的反问自己——他不是那种人吧?应该不是吧?应该还是可以相信的吧?
“小蛮,怎么还不睡啊,你不累吗?”
墨儿一觉醒来,见我还倚在窗口,发问。
“睡不着!”我朝她笑笑,有些无力。
“怎么会呢?谁想那个混蛋啊!我讨厌他还来不及呢!”
不愿意把真实的自己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下,即使是视作好友的墨儿,我也选择了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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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用嘴硬了,其实,你不远千里追赶二弟,真的是因为恨吗?你放不下他,就像当初那位楼公子放不下你一样!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但总是没有机会!小蛮,你真的觉得二弟是那种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人吗?同他成为一家人十多年,我很了解他的为人,他不是那种会抛弃怀孕的妻子不辞而别的人!”
墨儿说得很认真,我也听得很认真!
是啊,他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从十四岁认识他到现在,他的喜好就像是一道道写进律法中的法规,从不轻易变更。
从不轻易许诺,但是一旦承诺那便是赴汤蹈火式的实现。
他不善于言语,但眼中却闪烁着最真心的关怀,比起甜言蜜语,他更习惯用自己默默无言的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这样的他,会负我吗?
“墨儿,我一点都不怀疑他这么做是有苦衷的,可问题是,我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是不是能比得过那个苦衷?”
“唉,那反正不管怎么说飞霜都是喜欢你的,而我就糟糕多了。表面上听起来是名正言顺的大少奶奶,夫君也没有任何不良行为,忠孝刚勇,看着风光无限,但实则却空虚得让人害怕!你至少还可以和拓跋胭脂斗上一斗,争上一争,而我,和一个死了却永远活在寒星心中的女人,连交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注定了失败的结局!”
“唉!”
“唉!”
我和墨儿同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寂寞的深夜,两个为爱情,为男人苦恼得夜不成眠的女人抱头叹气!
天空中北斗七星那柄永不生锈的大勺子还在一闪一闪,闪耀着钻石般的光辉,我真想知道西门飞霜是不是也在某个角落里也仰头看着星空!
东海之上,一艘白色的帆船正拉足了帆顺风而行!
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站在船头,迎风而立,两袖盈满湿润的海风,黑色的发,在墨色的夜风中疾劲而飞!
他仰头看着看着北斗七星——野外指引方向的星辰,俊美的脸庞上有了一种很少表露的情感。
真的很想知道她好不好,真后悔走的时候匆匆忙忙都没来得及好好看她一眼!
“这样的夜晚,很适合想念一个人,无所谓,你尽情地想她吧,我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好!”
拓跋胭脂柔软的身体,像海底的水草一样从背后缠上西门飞霜的腰,贴着他年轻健硕的修长身躯。
“你真的以为,这样就叫得到?”
星光璀璨烂漫,女子美丽动人,但是他却还是波澜不兴。
只因,不是那个人而已!
“放心,我不会卑鄙到囚禁你一辈子!我会遵照我们之间的诺言,只要你与我朝夕相处一个月,一个月后,你若真的还是对我没有半点爱意,那我放你走,并如约让你带走元无极。但我有让你动心的自信!你终将会是我的!”
抱着一个没有回应的冷淡男人,让拓跋胭脂的心有些苍凉,但是她给自己一个美好的希望。
希望一个月之后,他会像自己抱他那么抱着自己!
星空下,西门飞霜笔直地站着,任由身后的胭脂抱着,一动不动,宛若石雕!
106十年后 第六十六章 烈酒,美人
夕阳残照,海风弥漫,天水交融,辽阔旷野。
余辉中箫声呜咽,低沉、浑厚、悠远、苍凉,哭泣与无声处,极尽忧伤!
我站在客栈的房间里,透过薄薄的窗户纸,听着这箫声,有种悲从中来的寂寞,从心底慢慢升起。
在从前的我看来,所谓音乐不过是写在五线谱上的那几个像蝌蚪似的音符而已,但是后来,随着自己人生的经历,遇到的事情多了,见过的人也多了才明白了,原来一百个不同的演奏者就有一百种不同的音乐!
由此听来,这位吹箫者也是一位有故事的人,而且这个故事还一定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故事。
正当我闭上眼睛,准备同吹箫人一起体验那种穿越世俗万物的心痛时,箫声骤然停止。
像是被一种魔力牵引,我推开门走了出去。
迈出客栈的木梯,缓缓向下,脚步虽然轻微,但却还是惊起了院中的鸟雀,残阳之下,乱鸟振翅破入云霄,惊戾声声。
乱影之下,一个孤傲的背影,坐在江边码头的木阶之上,单手拎着一只黑色的酒坛,靠着木桩,木板之上一只墨绿色的玉箫在斜阳闪着盈盈清辉。
“谁?”
一个淡漠的女声,在半醉半醒中派来。
“你是南宫不语?”
虽然与南宫不语见面没有几次,但是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却是足够深刻,所以她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
“你是?哦,原来是刁帮主,这个世间可真够小的!”
南宫不语回头,将整个身子靠在码头的木桩上,朦胧的双眼看着我。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裴羽辞呢?”
我四处张望,茫茫夜色中,只有南宫不语孤身一人,并没有裴羽辞的身影。
他们不是在一起的吗?
“他?走了啊!”
“什么?他走了?你们不是在一起的吗?”
当听到南宫不语似醉非醉地说裴羽辞已经离开的时候,我的心里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裴羽辞这个人就像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太过危险,本来还以为有个南宫不语可以镇住他,但是现在他竟然离开了这个唯一对他有影响力的人,那是不是意味着从今儿起,裴羽辞将再也没有任何羁绊!
如果此刻他的心中还是被仇恨和权力占据,那么后果将是十分可怕的。
“刁帮主,喝酒吗?我这儿有北方最烈的酒,烧刀子,要不要尝尝?”
南宫不语,摇了摇手中的酒瓶,朝着我发出了邀请。
烧刀子,是漠北最烈的酒,遇火则燃,适合在北方飘雪,合着寂寞一口口吞下肚。
这种酒,入口似冰,入喉似火!
我自己本身也是个好酒之人,要不是现在怀着身孕,我一定会接收南宫不语的邀请,和她一道喝这天下第一烈酒。
“很想和你一起喝,可惜我这身子不大适合!”
我笑着指了指肚子,摇摇头,但是身体还是坐了下来。
日落前的码头,显得那么寂寞,就连脚下的江水,都泛着孤独的涟漪,一圈圈,飘向远方!
“真可惜,这可是难得一遇的好酒,早先在男人帮的时候,就很想同你喝一杯了,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
“酒,什么时候喝都不会嫌晚的!”
虽然不能喝,但是那股浓烈醇香的香味却还是让我心醉。
南宫不语说的不错,这的确是很少见的好酒。
“刁帮主,我敬你,算是为从前对你的嫉妒道歉!”
“算啦,我跟裴羽辞那点事儿早就烟消云散了。不过说真的,你和他这么快就完了,让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和他一辈子遁世隐居,不再放任他出来祸害世人!喂,酒不是那么喝的!来,用杯子!”
如果这么好的酒,光是用来借酒浇愁,那真是太浪费了。
我夺过南宫不语手里的酒坛,拿起旁边的杯子斟上一杯,递给她。
南宫不语没有推辞,接过一饮而尽,继续说道:“我也想啊!其实,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我也有很大的责任!如果当年的我没有死抱着所谓的正义,同他一起远走高飞的话,他还是当初那个温文尔雅的玉面公子!”
酒入愁肠愁更愁,南宫不语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寂寞!
一个越是坚强的女人脸上有了这种表情之后,就越让人觉得可怜!
不知不觉间,我和这个本来不熟悉的女人之间的距离有些拉近了。
看着她为裴羽辞神伤,我就想起了自己和西门飞雪,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也像他们两人一般悲惨?
爱的时候全身投入,然后后来却是百转千回地抽身而出!
这种痛苦,并不是人人都可以体会得到的。
“这么多年,时间只教会我一样东西,那就是不要相信永恒不变!我还是我,但是他却不是当初的那个他了!”
酒一杯又是一杯!
但是南宫不语却始终很清醒,她静静地看着水面上那轮圆月。
安静的傍晚,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一个自顾自地饮酒,一个仰头看着不知所谓的风景。直到另一个身影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局面。
ko一言不发,默默弯腰,将身体迷醉,大脑清醒的南宫不语横抱了起来,并随手将她手中紧紧拽着的酒杯丢进了江水中。
叮咚!
一个清脆的声音之后,江面恢复平静!
北齐
草原上的草长莺飞是另一个传说,同江南的风景不同,这里更多的是一种北方特有的粗犷
白天,炽烈的艳阳似火,晚上,寂寞的风像是锋利的刀!
西门飞霜仰躺在草地上,凝望苍穹竟然会那么凄凉,一声一声霰雪鸟的悲鸣,斜斜地掠天而去。
他似笑非笑地牵扯了嘴角,因为他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容浮现在苍蓝色的天空之上,快乐的笑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短短几天,日升月沉之间,一种没有归属感的忧伤缠绕了他整个心间。
“将军,大公主请你过去用晚膳!”
宫女骑马找到了已经躺在草原上整整一个下午的西门飞雪,他闭着眼,身体卧在长草之中,阳光照耀下的他,如同传说中歌唱的神一样俊朗,让宫女们一时失了神。
“不去!”
西门飞霜猛然睁开眼,眼中射出的精光让人为之一震。
“大公主早就料到您会这么说了,她说今天晚上有一位您最想见的人,来不来随便将军!”
“什么?”
听闻此言,西门飞霜鱼跃而起,潇洒的英姿更是晃花了少女的双眼。
不待宫女带路,西门飞霜横空跨上马背,一挥手中的马鞭,向着拓跋胭脂的行宫飞速而去。
来到北齐三天了,拓跋胭脂很沉得住气,她每天只是在用膳的时间才出现在西门飞霜的面前,微笑着向他介绍北齐的美味!
被无视也好,被拒绝也罢,她始终很自信地看着他,相反,倒是西门飞霜那颗心越来越焦急了。
在距离小蛮几千里远的异乡他国,他的心就像是一锅烧开的水,越想平静却越是无法平静!
今天真的可以见到无极吗?
西门的心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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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今天拓跋胭脂的宫里,没有半个守卫的士兵,偌大的宫殿建筑,安静得让西门飞霜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西门飞霜的眼角警惕地扫过各个角落,但是始终没有发现任何令人起疑的地方。
越是如此,他的脚步就越是小心!
“怎么?怕我宴无好宴,请君入瓮吧!”
拓跋胭脂从重纬之后悠然而出,儒雅的珍珠色拖地长裙使得她如九天仙女一般超凡脱俗。
西门飞霜睁开了双眼,愕然停住了自己的视线。
但是,让他惊讶的不是拓跋胭脂的美丽,而是那个站在她身后的男人!
是元无极!
他穿着北齐猛士的服装,斜搭的皮草横在胸前,露出一只臂膀,手腕上裹以兽皮,头发微乱地被一条狼尾微乱地束在脑后,鬓角处有两缕发丝飘出,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与从前截然不同的力量之美!
“无极……”
西门飞霜往前走了两步,胸前却多了一柄冷漠无情的剑!
没有感情的眼神,冰冷无情的剑芒,西门飞霜不敢置信地看着对自己拔剑相向的元无极,他为何会是这样的表情。
“无极,你究竟怎么了?”
西门飞霜试图拿开指向自己的剑,但是却被元无极犀利冷漠的眼神给逼地松开手。
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使得西门飞霜意识到这其中肯定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把目光投向元无极身后的拓跋胭脂,她一脸的坦然,俨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
“胭脂,他怎么了?”
“离公主远一点!”
剑再一次抵上了西门飞霜的胸膛。
“无极,我是西门飞霜啊,你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了?”
“公子认错人了,我是公主的侍卫雪鹰!”
疏离的语调,不客气的扫视,“雪鹰”干净利落地与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划清了界限,从始至终,他的眼睛就像是一支锋利的箭,瞄准了西门飞霜意图靠向拓跋胭脂的脚步。
“拓跋胭脂,你到底要把这场无聊地戏演到什么时候,大元的皇帝什么时候成了你北齐的侍卫?或者你所谓的一月之期只是推脱之词吗?”
“你竟敢对公主无礼!”
…
“雪鹰,稍安勿躁!或许你只是和西门将军的那位故人真的长得很像,他才会误会的,来者是客,可不要说我们北齐怠慢了客人!”
“拓跋胭脂,你最好给我一个听得过去的解释!”
雪鹰?侍卫?长得像?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他和元无极从小一起长大,形影不离,他怎么可能认错人!
西门飞霜义愤填膺地看着“雪鹰”身后的拓跋胭脂,他不明白这个表情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