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恩,还是情,她只能得到他的感激!
他把自己所有的爱,全都留给了那个姓?的女子!
虽然,她有的是耐心和时间,但是却也有些倦了!
屋檐下的水滴,尚能在石头的心中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但是十年来,她却一步都没能走进他紧闭的心中。
草原上的族人,都叫她铁血胭脂,可是,唯独在情爱之上,她软弱,胆怯,患得患失!
遇见他,拓跋胭脂以为自已到了天堂之巅,明了他的心后,她却被推下地狱之门!
等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
拓跋胭脂的双眸,像旭日下的湖泊,清澈明亮却又罩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看上去既美丽又忧伤。
白嫩如玉的脚,从精致的绣鞋中伸出,踩着落地化为碎片的自尊一步步向村荫中人影靠近。
月光洒满草地,草丛中零散的衣裳折射着淡淡的光泽,一具雪白的成熟女性躯体,伫立在月下,似一尊完美的玉雕。
“你”
西门飞霜回头,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给惊呆了。
银色月辉下,拓跋胭脂裸着身体,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光着脚,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第一眼是震惊,第二眼是回避。
他立刻转过身体,面相水泡子:‘!胭脂,你这是做什么?“
“我也是女人啊,比她年轻,比她漂亮,你看看我就知道了,她能够带给你的快乐,我一样可以!”
无视他的回避和排斥,拓跋胭脂反而以更快的速度走向西门飞霜。
滑如凝脂的玉臂,如风中的垂柳,不顾一切地攀缠上西门飞霜的身体。
压抑多年的情感,千军万马一般地突破而出,那种宣泄,如绝提后的洪水,不再有理智,也不再有任何的抑制。爱书屋
拓跋胭脂,以及其诱感的声音在西门飞霜的耳边呢喃让我做你的女人吧!
寂寞的深夜,旖旎的月下,一个空灵、细腻,温婉,高贵的美丽女人,光着身体,以近乎卓微的乞求着一个男人的爱。
女人因爱而渴求性,而男人则是因本能而追求性!
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无比巨大的诱惑,换做其他人,也许结果都是暂时忘却一切,一把抱住自己面前的温香软玉,沉醉一回温柔乡!
西门飞霜闭着眼睛,解下自己的外袍,用自己宽大的黑色袍子,将那具白玉一般的身体裹了个严严实实。
他目光清冽,眺望着远处水面的水鸟:“何苦如此作践自已呢?我有什么好,我只是一个畏首畏尾,顾此失彼,让自己女人不断伤心的男人而已!
“为什么要拒绝我,我哪里比不上她吗?!”
“你觉得喜欢一个人是比较挑选之后得出的结果吗?如果是那样,你应该喜欢的人是无极,是裴丞相,或者是其他计多人,而不是我!!!
心平气和得就像是饮茶,谈天,西门飞霜用自己的平静告诉拓政胭脂一个事实,他对她没有动心,一点都没有!
“可是,我遇上你了啊!”拓跋胭脂痛苦地看着这个不为所动的男人。
“是啊,正是因为遇上了啊,所以我喜欢她,还需要什么理由呢!拓跋胭脂,你是一个何等聪慧的女子,你该明白的,把时间花在我的身上,等同于浪费!我之所以愿意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换你一个承诺,一是想带回无极,二便是想要解开你的心结,正因为欠你太多,我更不愿意看你就此沉沦,清醒吧,我对你来说,只是过客,不是归人!”
只是过客,不是归人!
有时候,言语的力量要大过刀列。
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可造成的伤害却往往要比血流如注更加厉害。
那是一种看不见的伤口,正因为看不见,所以也会长久地无法愈合。
当拓跋胭脂,终于从西门飞霜的嘴里得出了最后的答案时,这个笑傲三军,面不改色的女子终于崩溃了!
这比在战场上的失利更让她难以承受,好像整个天地在瞬间完全抛弃她而去,光亮从她的世界消失,黑暗换而统治。
她,无力地瘫坐在草地上,无声地哭泣着。
出生以来,第一次哭得如此悲伤,此刻,她不是铁血胭脂,不是北齐的大公主,只是一个被爱情伤了心的女人!
财富,身份,地位,家世,也许人出生的时候很多地方都是不公平的,但是至少有两样老天是公平的,那就是爱情和死亡!
无论是权倾天下还是富可敌国,一样会为情而殇,会不治身亡!
泪光朦胧中,西门飞霜的身影如风一般离去,消失。
生命中,当有人消失离开时,自然也会有人走进。
当元无极披着霞光站在拓跋胭脂的面前,看着他笨拙地解着自己的衣服,眼中流露出的担心时,拓跋胭脂,真的就差点误以为,这个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男人真的就是跟随自已多年的侍卫雪鹰了!
“是谁干的?公主,是不是那个大元人?我去杀了他!!”
看着一地凌乱的衣裳,元无极暴跳如雷。
拿着剑,很想转身去追杀西门飞霜,但是却有放不下神志已经有些不清的拓跋胭脂,这样脆弱的她,落在他的眼中,让他有种莫名的心痛!
“不要抛开我!”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很冷,需要温暖!
雪鹰也好,元无极也罢,只要一会就好!
拓跛胭脂靠在元无极的怀中,蜷缩着身体,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对与错,是与非,那么重要吗?
他们只是凡夫俗子,谁都有累到不想去分瓣的时候!
“一大早鸡鸭鱼肉的,真佩服你的好胃口!”
墨儿大惊小怪地看着我,以及满桌子的大鱼大肉,发出了惊叹!
“这阵子,肚子里的宝宝跟着我受苦了,现在开始,我要给他进补啦!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不知道当年我老妈,是不是也是这样捏着鼻子面对着一堆猪蹄,鸡腿之类填鸭的?
哎,将来要是生出来聪明又漂亮的宝贝也就算了,要是没达到我的标准,一定退货!
“对了,咱们今天真的要继续去飞云阁吗?”
墨儿想起昨天那个任性野蛮的郡主就有点头皮发麻,想着今天还要同她再打一天交道更是有些胆战心惊,尤其是她拿在手里的那根马鞭,好像随时会抽向别人似的。
她猜,这位郡主的爹妈在郡主小的时候一定没有教她女诫之类的必备读本!
“你就不要去了,我一个人去就好,时了,和你简风大哥保密啊,那男人一出场,保证冷场!”
忍着吐意,解决到一盘酱牛肉,我又把手伸向了旁边的熊掌!等等,这玩意儿会不会太补了,生出个猪头三怎么办?还吃点别的吧,于是转向一边的狍子肉!
“不行,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啊?”
“墨儿,你去了我才不放心吧,凭我的聪明才智,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啊?再说了,你去了,那野蛮郡主又该找你的茬了!”
“那你,很快就会回来的吧?”
“是,我保证!”
一再保证之后,我换上男装,挽起头发,乘着知不注意时,出了客栈。
轻车熟路,再次来到昨日相遇的酒楼,没想到的是,郡主和那位银衣贵族,早已到了,只是,看样子不像是喝酒吃饭的。
飞云阁,一地狼藉,客人早就作鸟兽散了。
除了郡主所坐的那张桌子之外,其余的全是四脚朝天,而店中伙计,偕同老板,老板娘,全部排成一排,贴着墙壁站着,全是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
“骗子,骗子,大骗子!该死的库伦居然敢悔婚娶了东昆的丑八怪郡主,不可饶恕啊!阿哥,你发兵,你去把东昆和白鸟两部给我灭了嘛!”
“芳意,你觉得我为了你拿全族人的性命去冒险这合适吗?”
“骗子,你也是骗子,你说要疼爱我的,呜呜呜,男人都骗子!”
我站在门口,听了七八分,原来这位野蛮郡主被男人给悔婚了,所以这儿才会这么翻天覆地!
飞云阁的人只能自认刿霎了,今天一天生意是别想做了!
真是罪过啊罪过!
“骗子,男人都是骗子!”
这位郡主的词汇量有些少,怎么说来说去都是男人是骗子这一句!
其实,要骂男人,说法有很多种!
例如:
非州人搞上黑猪的后裔
阴阳失调的黑猩猩
科学家也不敢研究的原始物种
找女朋友得去动物园的怪物
想要自杀只会有人劝你不要留下尸休以免污染环境
等等
好像哪一句都要比男人是骗子来得更具威力吧!
“男人都是一一”哎,又来了!
“是,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是骗子,没一个例外!不管是漂亮还是不漂亮的女人都会被骗。有所不同的是,幸运的女人找到了一个大骗子,骗了她一辈子,不聿的女人找到了一个小骗子,骗了她一阵子。郡主,既然知道那个什么伦的是骗子,为什么还要为他伤心呢?放眼天下,什么样的美男,猛男没有,为什么要为一个欺骗自己的男人伤心伤身呢?要知道,你在这里生了一个时辰的气,那就是少了一个时辰的快乐时光,不值当啊!”
我接过郡主的话头,连顿都不打地说了一长串话。
当我吐沫横飞地说完,摸摸嘴停下来的时候,这位哭天号地的郡主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而昨日的那位银衣男子刖是一脸感激地看着我,感谢我将他从深重的苦难中解救了出来。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啊!”
芳意郡主停止了哽咽,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当然了!你想啊,真正值得你流泪的男人怎么舍得你为他流泪,所以说了,那个男人一定不是你的命中注定!”
“好,说的好!看在你如此能言善辩的份上,本郡主赐你一个与我同桌用餐的机会!来人,上菜,添筷子,上好酒!”
要不怎么说草原儿女爽朗呢?
才被我两句鬼话一蒙,就俨然已经推心置腹的朋友,不但大度“赏赐”我与高贵的郡主殿下同桌吃饭的大好机会,还命人将店中最贵的酒菜全数撤上来!
“我是芳意郡主,这是我们白狼族的族长,也就是我的哥哥海烈!”
芳意郡主热络地跟我介绍着自己和她的哥哥,尤其是在谈及这位海烈族长的时候,她的脸上洋溢起少女炫耀哥哥时的骄傲!
“见到你们很高兴,我叫简风,来自逍遥岛!”
没办法,谁叫我的名字那么拿不出手,只能偷了“的本名拿来借用一阵子。
“是吗?可是据我所知,逍遥岛是座海岛,生活在海岛上的人常年受海风和日光的侵袭,肌肤颜色一般会比较深,可是我看公子却好像白皙得很,不但白皙还很嫩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公子是个女人呢!”
海烈若无其事地执壶,为在座三人均斟满美酒,眼角却不时撇过我,我尽量不让自己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么犀利敏锐的观察能力,让人骇然!
说句很老土的话
此人绝非池中物!
“是啊,听阿哥一说还真有点像呢!”
“哈,例外,例外!我只是个例外,天生晒不黑,没办法啊!”
我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打哈哈道,端起一杯酒,很男人地一饮而尽,但却并未吞下肚,而是趁他们兄妹不注意,全部吐在了帕子上。
“哦,原来是那么一回事,可惜公子既然逍遥岛的人,怎么穿着西域人的服装,有些怪异呢!”
“咳咳咳咳!”
彻底被呛到了!
今天算是遇到对手了!
我这个没方向感的破脑袋,西域在西,逍遥岛在海上自然是东,这服饰怎么可能一样呢?
但幸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
“族长有所不知,此次我是前往西域寻找故人,所以才换上这身衣服,这不一一”
眼角中飘过一个白色的身影,一个俊秀的身影,跨在马上,在闹市飘忽而过。
是,西门飞霜!
我打翻酒杯,匆匆起身,追了出去。
“飞霜”
待我追出去时,人海已经恢复到先前的模样,大街上你来我往,却独独少了刚才那个身影。
难道是幻觉吗?
“小心!”
身后,一匹快马,以目测速度八十公里每小时的速度直直撞向我,而我,却因为黯然神伤而没有察觉到!
十年后 第七十一章 又遇裴羽辞
惊马越来越近,在我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我唯一的动作便是双手交叉于小腹前,闭上双眼,时间快得我几乎不及祈祷!
但幸好,老天你还是眷顾我的,紧要关头,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背后扣住了我的腰。
海烈右脚踢在马头上,接力在空中做了一个回旋,以自己的后背挡在我与马匹之间,一场血溅当场的悲剧因为他的出手相助,化解了!
我惊魂未定看着歪倒在地面上的口吐白沫的惊马,忘记了自己应该从海烈的怀中下来。
而海烈也定定地看着怀中的我,忘记了要将我放下,更忘了要把手从我胸前移走,他的表情,像是我被从天而降的鹰爪抓中的兔子,来不及有任何的变化便僵在那里了。
“阿哥,快放下简公子吧,你们两个大男人眼对着眼,抱着不肯撒手算怎么回事啊?”芳意郡主走出人群,拉走了还在我胸前的那只禄山之爪。
“看看看,看什么,你们这帮庶民,再看本郡主把你们的眼睛统统挖掉!”
乘着芳意郡主四处发脾气的空档,海烈搓手,低声道歉:“对不起,姑娘,海烈无疑冒犯!”
“不,我应该谢谢你救了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见我非但不恼,反而出言感谢,海烈非常惊讶,他抬首,惊愕地看着我。
见他这么吃惊,我不禁扑哧笑开了:“怎么?我非得哭哭啼啼地给你两个巴掌这样才显得正常吗?如果是这样,我可真要打了啊!”
说罢,我装模作样地撸起袖子来,露出与男子身份极为不符的纤素手腕,但是刚一伸手,还没有用上力,腹中便传来一阵锥心之痛。
遭了,这小崽子又不安份了!
在身体下坠的那一瞬间,我像是看见浮木一般,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抓住了海烈的手,恳求他:“帮帮我,求求你!”
没有丝毫犹豫和为难,他左手反手紧紧握住我,右手穿过我的腰,迅速将我橫抱而起,施展轻功,踩踏着大都街市上百姓接踵的肩头,飞驰起来。
“拜托你,海烈,请救救我还有我的——”
“不要说话,你会没事的,我府上有位起死回生的神医,他一定会让你平安的!”
海烈认真的模样,让我不安的心,有了一点安慰!
在他剧烈起伏的怀中,我放心地睡了过去,我想象一醒过来,就会得到一切平安的消息。
但是,直到我再次醒来时,我才发现,这是一个噩梦,绝对的噩梦!
陌生的房间,北齐色彩浓重的布置,我被安置在铺着白色羊毛软毡的榻上,身上盖着一条五彩的手编毛毯。
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一个我最不想见的人,正坐在我的面前,含笑看着我,那份笑容与从前并无不同,但是在我眼里,却比地狱的炼火更加可怕!
难道他就是海烈口中所说的神医?
不会那么倒霉吧?
“醒了啊,你的体质真的很不错,现在的女人很少有这么好的身体了!”
裴羽辞拿起一根银针,在烛光上来回炙烤着,那份从容让我更加不安。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应该从这个房间逃出去,然后把南宫不语这个如来佛叫来收服这只可怕的笑面虎。
可是,我的身体根本无法动作,我试着张了张嘴,结果让我更加绝望,我连声音都发不出一点。
现在,我全身上下,眼珠子是我唯一可以动的地方了!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裴羽辞将那根银针插入我的额上,那一刹那,我的心底里充满了恐惧。
这个唯一让我一次又一次看走眼的男人,总是做着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这次,他又会对我做什么?
是我,还是我的孩子?
“在担心吗?放心,我只是想替你保住你腹中的胎儿罢了!你总是让我意想不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大都,我都能遇见你,真的是太神奇了!对了,你怎么会和白狼部族的族长认识的?”裴羽辞自说自话着,平淡从容的脸,看不出任何他心里的所想。
我转动着眼珠,盼望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