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闺秀拿异样的眼神看他,问道:“听你这番说辞,该不会是你向皇上进言的吧?”
豆卢钦望不否认,只是笑。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四章 碰瓷
古闺秀嘟囔道:“十月啊,眨眼就到了呢,这么快……”
豆卢钦望却还觉得慢:“还有几十天要等,一点也不快。幸好婚期定在了今年,若是要等到明年,可要熬死我了。”
被人如此期盼着,古闺秀心底溢出些许喜悦。
豆卢钦望雀跃的拿着彩莲灯,说:“来,我们来放灯,我在江南的时候,那边就时兴在河里放灯,说是能够心想事成。”
古闺秀心里偷笑,后世里这样的事情也挺多,她虽然不觉得新奇,但不好扫兴,便提着裙子跟豆卢钦望一块到水边放灯。
豆卢钦望在旁护着,说:“可别掉进水里了。”
古闺秀想起去年的事,嗔怪道:“不知道去年是谁害我掉进护城河里呢。”
豆卢钦望十分不好意思,但想到她去年跟狄仁杰携手看灯,心里醋意顿生,伸手去牵古闺秀:“我拉着你,免得你掉下去。”
古闺秀笑了笑,没有拒绝。
他们将一串彩莲灯放到水中,彩莲随着池水的波纹荡漾出去。
古闺秀望着那萤萤烛光和天上的皎月,心里亮堂堂的。
她的手被坚实的大手掌牵着,豆卢钦望的手心很烫,他想捏紧又不敢捏紧的感觉让古闺秀觉得想笑。
她从池边站起来时十分自然的挽住了他的一只胳膊,让豆卢钦望激动的心脏狂跳。
两人之间静悄悄地,豆卢钦望好似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寻思着得赶紧说点什么才好。
“……我娘将我院子前面的来仪堂和后面的勤耕园打通了。改造成了一个单独的一个三进院子。前面迎客。二进我们住,三进就是一个花园。本打算再把南边的一排倒座拆了,让春晖堂与我们的院子并起来,但是时间紧,一时来不及,只等以后再慢慢改。到那时,我们住着就宽敞了。”
古闺秀去过芮国公府,豆卢钦望住的地方本来就很宽敞。如今又并了一个前院和一个后花园,已经非常大了。
“要那么大做什么?够住就行了。”
豆卢钦望笑着说:“我娘只怕不够大,等着你替咱们家开枝散叶呢!到时候家里热闹了,得想办法把西半街那片府邸也买下来。”
古闺秀捶打了一下他的胳膊,嗔道:“还没成亲呢,又说什么浑话?”
豆卢钦望却笑嘻嘻的说:“早晚的事呢。”
两个人之间最大的爱意和关怀,莫不过于将自己为未来涂满心爱人的痕迹。
两人说笑着,渐渐走到有人声的地方。
豆卢钦望依依不舍的松开古闺秀的手,改成并肩而走。
“你待会儿是直接回去还是去你叔祖父家?”他问。
古闺秀说:“不知道呢,闹哄哄的出来。都没想到这一茬,先找到三弟、四弟他们吧。”
她向四处张望。却看不到李季玖等人,她嘀咕道:“他们莫不是先回去了?”
有个小厮模样的人看到古闺秀,便凑了上来,说:“小姐,老爷让我来告诉您,他们都回家了,让您直接回国公府。”
古闺秀见这小厮面生,问道:“你是谁跟前的人?”
小厮说:“我是服侍郡公的。”
古闺秀点点头,丹阳郡公跟前的奴仆,难怪她不认识。
豆卢钦望听了说:“那我直接送你回去吧。”
古闺秀随他上了停在昆明池不远处的马车,往卫国公府而去。
马车里,豆卢钦望跟她说着家常,忽然马车猛地停下,将古闺秀差点甩飞出去。
豆卢钦望一把将古闺秀抓回来坐稳,掀起帘子往外看,问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已经下了马车,站在前方慌张的说:“世子,突然有人冲到马车前……”
豆卢钦望凝眉问道:“撞到人了?”
他走下马车查看,一个老头躺在路中间,口中吐着血,呻吟不已。
车夫解释说:“我很快就拉住了马车,明明没有撞到啊……”
古闺秀听说出了车祸,也下来查看,看到那一摊子血,立即说:“赶紧救人吧。”
豆卢钦望让车夫将伤者背上马车,赶紧送医馆,而后步行送古闺秀回家。
古闺秀担忧道:“吐那么多血,不知道伤的如何,我看那个人年纪有些大了,这一下摔的可不轻。”
豆卢钦望说:“今晚街上人多,马车走的慢,就算真被马踩到,也不会伤及性命。”
“但愿吧。”
古闺秀回到家中,仆人却惊讶她怎么一个人先回来了,再一询问,她才知道李德奖、李德淳等人都还在丹阳郡公那里并未回府。
她心中犯疑,但当务之急赶紧派人去别院告诉他们她已回家,不然他们肯定要担心。
李季玖众兄弟果然在昆明池边找古闺秀找的满头大汗,得知古闺秀被豆卢钦望送回国公府了,把豆卢钦望狠狠的骂了一顿。
古闺秀疑虑重重的跟豆卢钦望说:“今晚好奇怪,那个传话的小厮是怎么回事?”
豆卢钦望心中也生出不好的感觉。
时辰不早,月已高挂,古闺秀说:“你先回家吧,等我爹他们回来,再查查那个小厮。”
豆卢钦望叮嘱道:“其中有古怪,你当心。”
两人作别,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就传来噩耗,昨晚倒在马车前的老汉死了。
消息最先传到芮国公府的,豆卢钦望十分诧异,派人详细去问,结果却让人吃惊。
那老汉家人守着尸体在医馆闹事,把芮国公府的车夫拧住,一口咬定说是芮国公府的人把人打死的,现在正抬着尸体往芮国公府门口来。
豆卢钦望气极反笑,对身边人说:“不知这些刁民受了谁的怂恿,竟敢讹到我头上!”
昨夜那小厮本就奇怪,后来这个倒在他马车前的老汉也古怪,加之这人突然死去家人闹事,明摆着是有人给他下的圈套。
“报案,让大理寺派仵作来验尸!”豆卢钦望不信了,定要查出那老汉的死因。
古闺秀在家得到消息时,脸色沉了下来,喊来琬碧吩咐道:“你去问问杨大哥,我昨夜约了跟世子一起去看灯的事,除了他还有谁知道?”
若不是有人知道她会单独跟豆卢钦望约会,又怎会有人冒充小厮传假话?若不是听了那个假话,豆卢钦望也不会送她回家,被守在路上的人下了陷阱。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五章 见官
杨威闻言,慌张的过来回话:“小姐跟世子的来信和传话,都是我直接送去芮国公府的,并未经他人之手。”
古闺秀又问:“那最近几天可有人向你打听我的事?”
杨威想了又想,脸色突然卡白,说:“角门上的袁福每次在我进出府的时候都喜欢喊我说话,最近小姐定亲了,他对小姐的事格外关心,中秋节之前,他与我闲聊,问起未来姑爷给府里送了什么节礼,我多了句嘴,说姑爷不仅送了重礼,还邀小姐去昆明池赏灯,对小姐格外好……”
古闺秀并没责怪他,身边的人以她的幸福为荣耀在外炫耀,是与荣俱荣的心情。
她只是说:“那麻烦杨大哥去查一查这个叫袁福的人,最近可有没有跟府外人走动,或者是他和他的家人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飞来之财、搬迁或者失踪之类的。”
杨威知道自己多嘴失言误了事,记下古闺秀的话后他立刻去查。
他之前跟着古闺秀也参与过几个案子,对调查倒也上手,不多时就查出袁福称病回家休息,但去家里找,却人去屋空了。
古闺秀听说了之后凛然道:“敢带着家人做逃奴,必是有后台……”
唐朝户籍制度健全,国公府的仆人要逃走,没有路引和户籍,哪里都去不了。古闺秀甚至怀疑袁福一家人还躲在长安城里,只是不知道他藏在哪里,是受谁指使。又是为了什么。
若只是诬赖豆卢钦望撞死了人。对于国公府来讲。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就算是生生吃了这个亏,那也是交出车夫去顶罪,再赔点银子的事。
必然还有后手。
她心中不安,后面不知有什么事等着豆卢钦望。
她再坐不住,喊上杨威就往芮国公府去。
到了芮国公府,豆卢钦望不在家,芮国公夫人还不知道这个事。见到古闺秀来了,笑的嘴都合不拢,只当她来找豆卢钦望玩的。
“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忙什么,你们婚期将近,家里多少事都要他忙,等他回来,我定要说他。”
古闺秀不知豆卢钦望什么打算,也不敢把马车撞死人的事告诉她,强撑着说了会儿话。古闺秀就找了借口出来。
坐在轿子里,她寻思片刻。吩咐去出事的医馆看看,到了医馆后,发现医馆的大门紧闭着,周围的人七嘴八舌的说这家医馆惹了官司,一早就被大理寺的带走了。
古闺秀总算知道他们的去向,便往大理寺赶去,在门口果然看到了豆卢钦望的小厮牵着他的马蹲在院墙外。
她找了小吏,说她也是昨天的目击人,要求见当事人,小吏便带她进去,路上嘀咕道:“一个姑娘家,上赶着惹官司,倒是少见。”
豆卢钦望正四平八稳的坐在一张红木椅中,冷眼看着在厅堂里哭做一团的几个庶民,而坐在上首的大理寺丞毕茂明扶着额头烦躁不已,终于不耐烦的敲着惊堂木喝道:“都别哭了,肃静!”
几个庶民被他一吼,哭声顿时小了几分。
豆卢钦望开口道:“你们的确该哭,你们的老父亲为了你们,连性命都送了,若你们再不好好送他安息,简直是连畜生都不如。”
一个中年人挺着脖子说道:“是你指使人打死我爹,你还敢说这种话,不要以为你是什么世子,就能为所欲为,青天老爷会替我们做主的!”
豆卢钦望冷哼了一声,懒得和他们争吵,无端失了身份。
那中年人听他冷哼,立刻缩了脖子,十分没有底气。
小吏领着古闺秀走进来,对毕茂明说:“大人,这位小姐说她是案件的目击证人,要求参与调查。”
毕茂明看到古闺秀,眼神就亮了起来,身子也坐直了,还抬手扶了扶自己头顶的官帽,叫小吏搬椅子给她坐。
豆卢钦望起身迎上去,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古闺秀说:“我这里查到一点东西想要告诉你。”
豆卢钦望侧耳去听,古闺秀将她府上袁福消失的事讲了:“……定是有人指使,只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人,不知幕后之人是谁。”
毕茂明见他们交头接耳亲密无间的样子,心里怪怪的,清了清嗓子说:“芮国公世子,李小姐,二位请坐,安心等仵作验尸结果吧。”
豆卢钦望牵着古闺秀的手并排坐下,说:“没事,你别担心,我已另派人去调查。”
古闺秀依言坐下,静静的看着耍无赖坐在正中间的那几个庶民。
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神色皆不相同。
有的女子哭的伤心,痛彻心扉的模样,让古闺秀也动容,却也有妇人偷偷掐着孩子,要孩子哭的更大声一些。而男人们,有的面无表情,有的一脸不赖烦,也有人惴惴不安,偷偷打量着古闺秀和豆卢钦望。
那个老人死的蹊跷,他们诬赖豆卢钦望,说他不仅撞人,还将人打死,古闺秀自然是一个字不信。
她忍不住问毕茂明:“毕大人,不知死者的亲人,是什么时候知道死者死讯的?”
古闺秀主动跟他讲话,毕茂明内心窃喜,连忙说:“他们是今天一早找到医馆,不多时老人死了,他们就要闹去芮国公府,但世子先一步报案,我便将他们都带了回来。”
古闺秀说:“我昨天见到老人倒在车前,年逾古稀,这样上了年纪的人,你们这么多子女,竟然放心他一夜未归,到第二天才找人吗?何况,昨天还是中秋夜。”
她这句话说的那些人露出愧色,也没人敢正面回应。
古闺秀又问毕茂明:“既然老人是在他们面前死的,他们可看到世子打那老人了?为什么凭空污蔑人?”
毕茂明说:“因老人身上伤痕累累,实在不像是车祸致命。他们赶到的时候,老人只剩下一口气,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走了,所以他们怀疑是芮国公府的车夫将人打死的,如今仵作正在验尸,一会儿就有定论。”
“定论?”古闺秀浅浅的笑着,“何须等仵作的结论,问问医馆的郎中就是,昨夜车夫送老人去就诊,这一夜可有打人?又是因何而死,一问便知。”
毕茂明说:“郎中早有证词,说老人常年疾患缠身,又遭人毒打,才不治而亡。可郎中纵使证明车夫昨夜在医馆中没打人,又如何能证明不是在送医之前将人打的濒死?”
古闺秀皱眉,这诉讼跟查案不同,最是麻烦。
豆卢钦望拦下她,不让她多说,只道:“这等刁民想要诬赖我,只怕没这么容易。昨夜车夫问尽医馆周围的百姓,无人认识老人,而今日一早,他们一家老少就能精准的找到医馆开始闹事,又是从何来得消息?再则,最重要的是……你们不懂大唐律法吗?”(未完待续……)
PS:我买车啦,好开心,我给车车取名叫波妞~~从今天开始要努力写小说养波妞啦!
第一百一十六章 弹劾
大唐律法?
那群人愣头愣脑的,不知豆卢钦望问的是什么,而古闺秀懂的也不多,小声问道:“律法中有什么规定?”
豆卢钦望说:“民要告官,先要受杖刑五十,再则,他们告我打人、杀人,就要他们和查案的衙门给出证据,若无罪证,便是诬赖官家,这可是要判刑的。”
古闺秀明白了,这是要原告举证。
他们说豆卢钦望打人、杀人,就要他们给出证据,而不是由豆卢钦望推翻自己如何没有打人、没有杀人。
而这群庶民听豆卢钦望解释之后,第一反映不是如何举证,而是争论起该由谁去受那五十大板!
他们一家人推来推去,到最后也没有一个结果,豆卢钦望在旁像是看笑话一般看着他们,只觉得愚蠢。
待仵作验尸完毕前来汇报。老汉的死亡原因与郎中所说的一样,他年迈体弱,长期被疾病所扰,加之近日被打成重伤,救治无效而亡。
那些庶民听了,忙说:“听到没?听到没,是被打死的。”
豆卢钦望笑着问道:“那你们是要告我打死人了?”
他们不敢回答,亲人之间互相推诿着。
毕茂明被他们烦的不行,拍下惊堂木问道:“你们到底是告还是不告?若是告,就找讼师写了讼词来,若是不告,就不准再闹事!”
之前顶嘴的中年男子说:“告,自然是要告的,怎么能让我父亲白死……”
他一咬牙。决定忍痛受了那五十大板。又让另一个男丁去找官家的讼师写讼词。
古闺秀问豆卢钦望:“你不找个讼师?是不是也得跟家里说一下?”
他倒也不急。低声说:“就算他们不告我,这个老汉的死因我也得好好查一查,他们现在要告我,除了自找苦吃,没一点用。”
古闺秀点头,老汉到底是被谁打死的,得有个说法。
折腾了半晌,已到中午。豆卢钦望和古闺秀在大理寺附近吃了中饭,那家人的讼词也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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