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菜鸟?”他顺着她的话,不愿再谈忧伤的事,今夜,她让他的心豁然开朗。
“菜鸟就是,哎呀,就比如爱情,这是分等级的,一个没有爱过的人初次遇见了爱,就可以称之为菜鸟,像你,可就是个爱情高手了。”
杨可儿斜斜的打量着他,故意痞痞的说着,想带他走出那份悲伤。
慕容天云轻笑,摇头,“在你面前,我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菜鸟。”
美人独倚小轩窗
一切似乎又恢复如常,淡淡的悲伤过后夹杂了一些欢笑。
杨可儿似乎忘了南逍遥一般,不再提及,只是,夜深人静时,她就真的忘了吗?
人家都说初恋是最难忘的,杨可儿不是一个无心的人,又怎会真正的忘?
等延极不再缠她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这期间,她当真没有出过王府一步,每日里只想着怎样让延极走出失去娘亲的悲痛。
慕容天云的手已经完全恢复了,这期间,他用硬朗的手段将尚书府闻人轩一家彻底扳倒,算是为穆家平反。
自此,朝堂之上无人再敢对延极的身份提出质疑,太后住在深宫,被隐瞒的太过彻底,直到今时今日才知道,自己早有一个皇孙的存在。
她将延极接入宫中暂住,每天变着法儿的逗延极开心,简直疼到了心坎里。
延极从痛失娘亲的悲痛里渐渐走了出来,慕容天云的脸上也渐渐的明朗起来。
正是初秋,天气还是有些炎热的,一个月的时间,旋影在周语国并没有打探出有关北国金珠的消息。
而湖魔兽复原已经迫在眉睫。
这一日吃过晚膳,杨可儿早早的就回了天雨楼,延极不在,她独自面对慕容天云总是有些紧张的,纵然他已经不再逼她。
甚至,他对她太好,那种好让她有心理压力。
独坐窗前,晚歌萦绕,抬眼,半弦的月,微微的亮光,稀疏的星辰。
这样的日子其实很难熬,杨可儿近些日子总是爱胡思乱想,想着收服了湖魔兽她就真的会留下来吗?
现代其实什么都没有,连关心她的人都没有了……
美人独倚小轩窗,仰望夜空、纯白无瑕,发丝飞扬间,展睫轻笑。
慕容天云就站在天雨楼外静静的看着这样一副美景,那是一种静态的美,尤如一副画,撞击着人的心弦。
不忍去破坏,她看着夜空,他看着她的侧脸,久久的凝望,直到她收了眸光,关了轩窗,慕容天云怅然若失,却又心满意足。
王妃被劫
慕容天云轻轻的来,又静静的走,没有惊动任何人。
蓝竹早已睡下,古人无所事事便习惯了早眠。
倒是杨可儿有些失眠的嫌疑,好像习惯了延极在身边突然一个人睡有些怪怪的。
睁眼乱想间已是进入午夜时分,浑浑噩噩间,一些烟味飘入鼻间,她轻呛咳嗽了一声,拉过锦被,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其时睡意正浓,并没有多想,等到锦被被人一把拉开,她才惊觉不对,触眼的黑衣人影让她下意识的想尖叫,却哪里还发的出声音,像是突然哑巴了一样。
只能睁着一双大眼,惊惧的看到黑衣人将自己扛在了肩上。
心念电转间,想使出法力,却连抬指的力气都没有,她这才知道刚刚的烟味是一种极厉害的迷幻药。
黑衣人扛着她掠出窗外,凉风袭来,头越发的昏沉,仅凭着最后一点意识,她似乎听到蓝竹惊叫破碎的声音,她有些担心起来。
努力的睁眼,似乎有看到金凌和银风的身影,其实已经不确定了,陷入黑暗,无尽的黑暗……
眼见着已经惊动了帆王府的侍卫,黑衣人不敢恋战,挥手一个黑色烟雾散开,他已跃出了高墙。
金凌和银风待要追赶哪里还来得及,正要跃上墙头,却看到慕容天云已赶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慕容天云沉声问着,急速的奔入寑殿中,云被轻掀,空气中还夹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王爷恕罪,属下失职,未能保护好王妃。”金凌和银风看他出来,当即就跪了下来。
慕容天云心急如焚,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再一次将他包围,第三次,那种痛,他几乎承受不住。
他看到倒在一边的蓝竹,匆匆奔了过去,幸而她只是被打晕,幽幽醒转间,兀自在喊着:“快放了我家小姐!”
“蓝竹,清醒一点,你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快叫南逍遥给本王出来
“蓝竹,清醒一点,你看清那个人的长相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天云将她扶了起来,急急的问着。
“他蒙着脸,我是习惯了夜里出恭才会看见,当时小姐好像已经昏过去了,王爷,你一定要救救小姐。”蓝竹急的哭了起来。
慕容天云放开她,失望之极,一时间心慌意乱将他淹没,只是无声的点头。
“你们都起来,速查王妃的下落,从现在起封锁城门,派护卫挨家挨户的给本王搜!”
半晌,慕容天云狠唳的话传来,连身上都散发着冷冽的杀气。
金凌和银风不敢迟疑,立刻就领兵出去了。
蓝沫哭哭啼啼去收拾杨可儿住的寝殿,她万万想不到小姐会被人劫持。
慕容天云沉吟半晌,只觉气血翻涌间,心也要裂了,只因,他想到了一个人——南逍遥。
如果此事是他所为,那么他还能带回她吗?
南逍遥骁勇善战,为人直来直往,唯有在杨可儿身上收敛了自己,这一个月来他有心想要再进府看她,都被他冷冷的拒绝。
这一次,他是不想再忍,直接带走她吗?
不,他说过,当时她选择留下来,就再也不会放她走!
慕容天云握了握拳,迅速的就向王府大门处走去,手指搓到唇边,赤焰已经飞奔而来。
整个王府又是灯火通明,惊起了一众丫环管家们……
慕容天云直奔南逍遥建在城西的将军府,黑沉的脸上有着怒气,也有着杀气。
拍开了将军府的大门,老管家还在打呵欠,慕容天云已经闪身而入,速度只在一眨眼间,如若不是门外的骏马,老管家几乎以为自己眼花。
“喂,你是何人?竟敢夜闯将军府!”
他叫嚷着,四周的屋宇内亮起的烛火,霎时奔出了无数的侍卫。
慕容天云就站在院中,依然是白衣翩翩,手中是一把玉扇,那么温和书生的装束,脸上却布满杀气。
“快叫南逍遥给本王出来!”
他一开口,那些侍卫都怔住了,睡意退去,有些战战兢兢起来,竟然是帆王来了。
竟然不是南逍遥
南逍遥匆忙的披衣而出,看到院中的慕容天云有些微的怔愣,这么晚,他竟然会来找他。
“不知帆王——”
他还没说完一句话,慕容天云已快速掠到他眼前,一把就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
“南逍遥,本王命令你,马上把我的王妃交出来!”
慕容天云嘶吼着,已经顾不了身份地位,像个野蛮人一样在咆哮着,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那份急痛。
人生经历了两次生死隔离,他再也忍受不了第三次的分离,是的,他的心太过执着,认定了一个人便很难再改变,就如同有了依赖一般。
他无法想像,前一秒她还坐在窗前,那么娴静的眨眼,只是一转眼,她就不见了,那种消失带给他的震惊已经将他的理智摧毁。
南逍遥一愣,也顾不得他的野蛮,心下大惊,焦急丝毫不讶于他半分。
“你说什么?可儿不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天云冷笑不已,他竟然还装。
“南逍遥,她现在已经是我的王妃,你该知道劫持王妃的后果!”
南逍遥被他的话逼的气极反笑:“慕容天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劫持了王妃?这就是将军府,但我可没时间陪你了。”
他用力的甩开他,就向大门外奔去。
“将军?”
“下令,全城寻找,帆王妃!”南逍遥咬牙,还是说出了那三个字,他没想到在他的王府也能将可儿丢掉,是谁这么大胆,敢去王府劫人?
慕容天云微愣,眼看着他已率众人消失在门外,这才反应过来,竟然不是他。
南逍遥一向磊落,他对杨可儿的在意不会讶于他,如今连他也着急起来,那么,就不是他了?
会是谁?
不敢迟疑,他迅速的奔出门去,旋身上马,寂静的夜不再寂静,为了不扰百姓,众护卫只是往一些烟柳之地搜寻。
城门早已下令关上,在天明之前,他们坚信,一只老鼠也出不了城。
我在追你,是你说让我追的
杨可儿昏昏沉沉间感觉自己被拥入一个炽热的怀抱里,满满的花香吹拂,浓郁,却不让人讨厌。
鼻间下有些清凉的气息,浇灭了她的困顿,幽幽醒转间,触目所及,一片耀眼的红。
“乐乐,不,现在是可儿了,我们又见面了,你说,是不是很有缘分?”
夏特轻笑着,将她半拥在怀里,挥手驭气,轿帘掀处,杨可儿似乎看到有树影在迅速的向后飞去。
“夏特,你、你绑架我了?”杨可儿张张嘴发现自己能说话了,有些放心下来,那一瞬间发不出声,极是让她恐慌。
“怎么能说绑架,我在追你,是你说让我追的,你看,我甚至带着你,在天上飞呢,没有人会给你这些。”
夏特邪肆的说着,一双眼里充斥着浓浓的情欲,他早就说过,这个女人他一定要得到。
杨可儿又惊又怒,待要离他远点,却是浑身半点力气也无,像是被人抽了筋一般只能软倒在他的怀里。
她凝目向四周看去,才发现置身于一个绿色的软轿里,香味四溢。
她想起初次见夏特,他便是如神人一般,被四个绿衣少女抬轿飘飞而来。
是排场,却也有那分实力。
突然想起移花宫的宫主邀月宫主,她每次出场也是花瓣满天飞……
“怎么不说话?你该知道,在本王子心里你可是很重要的,睡一觉吧,天亮了,我们就到查新国了。”夏特幽幽的叹口气,眼睛不离她的眸子。
脑海里是在桃花涧初遇时的那份俏皮伤感;还有她在帆王府跳舞时的那分柔美。
当时惊为天人,更何况,本国巫师已经算出她便是神女,拥神女者拥天下。
“谁要去查新国,夏特,我感谢你将西海红珠送给我,但你不能强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杨可儿义正言辞,企图与他讲理。
夏特斜睨她一眼,似笑非笑,“那么你知道西海红珠对我来说象征着什么吗?”
第三天你要侍寝
夏特斜睨她一眼,似笑非笑,“那么你知道西海红珠对我来说象征着什么吗?”
杨可儿微愣,灵珠当然是最重要的,她不能确定他是否知道它的用处,她也极度讶异,他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一个初次见面的人。
“西海红珠从我出生起便握在掌心,本国巫师曾说,那是我的心,杨可儿,你将我的心拿走了,难道不该将你自己给我?”
夏特说着就要凑近她,杨可儿一见这架式,尖叫一声,想也不想,脸使劲的往他怀里埋,至少这样可以躲开狼吻。
“夏特,君子不强人所难,我都嫁过人了,你还要我干什么呀?”杨可儿趴在他怀里闷闷的嚷着,天知道,这家伙的衣服熏了多少香,她的脑子都被熏晕了。
夏特好笑的看着她的样子,她特别就特别在她不做作,什么话都敢说,而且她的小动作总会让他迷失。
他忍不住缩紧了双臂,感受着她轻微的颤抖,那么真实。
“好,我不强你,我查新国不在乎是否已为他人妇,我给你两天的时间,第三天你就要嫁我,否则你也要侍寝。”
“什么,你这还不叫强?都说了追人不是这么追的,两天时间我能喜欢上你吗?”杨可儿急的从他怀里抬起了头,看到他微眯着眼,又赶紧钻了进去。
这人真是太可恶了,先别说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就算没有南逍遥和慕容天云,她也不会喜欢他的,更何况,她现在还处在矛盾的边缘,他竟然还要第四者插足。
“哈哈哈……可儿,我就是喜欢你这样,本王子有什么不好,一天时间,就能让你喜欢上我。”
他狂妄的笑着,硬是将她从怀里拉了起来,在她惊惧的大眼下重重的吻在了她的额间,眉间的蓝印在灼热着,他舍不得放开。
“喂,快点放开我,你说了还有两天的时间呢!而且给我解药!”他丫的,嘴巴粘在她额头上了,这么恶心。
你的法力会暂封
夏特叹口气依言放开了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马上就要过境了,其实你该喜欢查新国的,本王子也可以为你做一双合适的舞鞋,对了,本王子要大宴群臣,让他们分享你的舞姿。”
他张开双臂,衣袖飞舞间,当真是风华绝代。
杨可儿却是气的想咬人,奈何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夏特,你把我当舞女吗?把我劫来就是给你的群臣献舞?你快点给我解药!”她又强调着,实在不喜欢窝在他怀里。
夏特惊奇的看她一眼,笑道:“我们查新国可跟你们天慕不同,能献舞者皆是贵人,届时,你会以我的王妃的身份来献舞,至于解药嘛,其实你中的也不过是三日软筋散,过了三天自然会恢复如常。”
他说着,看到杨可儿气愤的眼,再次好心的告诉了她一个事实。
“不过这三日软筋散里被巫师加了点蛊药,你的法力会暂封。”
他说的很小声,就凑在她的耳边,他可不会忘记那日她用法力帮帆王和南逍遥烘干了衣服。
杨可儿本来心中还不是有多害怕的,因为心知自己会法力,只要自己能动了,最起码她可以逃走。
现在被他这么一说,霎时感觉全身发冷起来,蛊药?她想起弯弯曾被下蛊所受的苦楚,厉声道:“你对我下蛊,你要控制我!”
软玉温香抱满怀,实则是很享受的,夏特懒洋洋的换了个姿势,将她整个人抱坐在他的腿上,闻着她身上散发的一种微香,心神荡漾。
“不,我不需要控制你,我夏特说过是要追你,只是暂封你的法力而已,届时,你我共享天下,岂不是一件天大的美事。”
“夏特,你能不能清醒一点,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共同要对付的是湖魔兽,你封了我的法力,还想要天下?这整个水星大地都会被湖魔兽摧毁。”
她现在要怎么办?他只给她两天的时间,第三天,他真要让她侍寝,她逃不掉的。
夏特,我真想咬你
“可儿,我很清醒,我当然知道要对付湖魔兽,只不过,你会以我的王妃出现。”
他霸道的说着,挥手间软轿缓缓的下坠,一如杨可儿的心,慌乱,夏特的怀抱那么炽热,她却觉得被一块冰包围着。
夏特是一个恶魔。
“王子……”
她听到轿外有女子清甜的声音响起,轿帘被掀开,夏特起身抱着她走了出去。
天已微亮,初阳冉冉升起,陌生的国度,陌生的气味,空气中有些淡淡的桂花香,抬眼,城门在即。
像是在迎接打仗归来的将领般,那些侍卫高呼着夏特的名讳,狂肆的大笑中,夏特将她抱进了城里,立刻就有一顶轿鸾迎了上来。
一切,杨可儿都觉得那般讽刺,可是,她没有力气去反抗什么,被夏特抱进轿鸾后,她索性闭起了眼装睡,也不愿再看他一眼。
夏特也不逼她,只是轻语道:“睡吧,醒了之后就是另一番天地,你会忘记天慕王朝,喜欢上查新国的。”
杨可儿撇撇嘴,真想吼一句她又不是失忆会忘记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