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璇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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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璇玉-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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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和说:“这法术极简单,只是极费法力,要不是头回见你,我还舍不得耗费这点法力呢!”
璇玉又问:“怎么融合五灵?”那日雨轻尘说潇璇若能融合五灵,便可接她一招半式。这话他虽一直记在心里,但思索至今,始终不得要领。此时有高人在侧,自然脱口问出。
真和说:“五行相生,你自个想吧!不过这是结丹后要做的事!”璇玉连讨两个没趣,便不再发问,只顾侧头观赏丹霞落日的美景。
两刻钟转瞬便过,真和已拉着他降到宝珠峰一处平台上。平台靠山一侧,建着一幢三层阁楼。阁楼面阔三间,径深两间,通体碧柱乌瓦,构造的精致典雅。真和随手挥出一道法诀,微笑着说:“这楼今后归你了,再高的地方,为师也弄不到。这山上打坐练功远比平地上快,你若能在小较中拿个彩头,为师便再为你寻处更好的处所。。。。。。一楼是客厅,二楼有书房,里面存着各宗典籍,三楼是练功静室。楼后有个山洞,是锻造炼器的所在。你且先歇两日,后日自有人接你去受课。以后自会有锻造练器的任务给你,做完了便可领到灵石。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他自顾自说,走入楼中。
璇玉跟在后后,他本见门前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遮掩,真和法诀击上,雾气顿消,这一幕让他啧啧称奇。他跟入屋中,见屋内陈设虽然简陋,却干净整洁,顿举说不出的喜欢。他听到屋后还有炼器山洞,不禁问:“那些锻造出来的法器,都做什么用的!”
真和回头看着璇玉,忽然笑着斥责:“糊涂!自然是拿去卖的!”见璇玉神色诧异,又说:“常有一念三千的说法,咱们修仙之人锻炼神念,可借助这些外物。越要驱使繁复的法宝,对神念要求便越高。”他话锋一转,又说:“有人要持强逞能,有人要仗势斗狠,有人要斩妖除魔,还有人要弘法卫道,自然需仗刀兵之利。。。。。。”
丹霞山除了五座主峰,另有数十座千余丈的山峰环绕在千里之内,多为门中质、真两辈的长辈,及其门人弟子居住。也有一批长老、管事、执事弟子住在长老峰上。珠宝峰专攻锻造和练器,海螺峰专攻药石和炼丹。阳元和阴元两峰则住着较高的男女弟子,这些弟子多来自各大宗族,正是丹霞山的精锐。
丹霞山地处南疆,另与罗浮山的冲虚观,齐云山的紫云观,齐为南疆三清教的繁盛道场。再向南走百万里均是无尽的密林,夷族散居之地,直达南海。而一直向西,越过丛山峻林,便是佛宗圣地——天竺。
真和略作交代,又抛出一块玉牌,拂袖而去。璇玉就是再不懂行,也知道自己成了一名外室弟子。如今身在陌生境地,不由想起初上莲山那夜,潇璇为他点香铺床时的情形。他心念及此,不禁流下两行情泪。
他恍惚间上到书房,想绘一张潇璇的肖像,藏在身边留恋。提起毛笔,才记起自己不会作画。又想起凌霄身为公主,定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才稍觉宽慰。
南疆虽暖,但三千丈高已是极寒。璇玉白日抡拳踢腿,血行加速,倒不觉寒冷。如今身心皆静,只觉寒意渐升。他想找床厚被披上,于是进到卧室。卧室中只有一张六尺正方的板床,床上垫着一床薄被,背上铺着一张草席,再无其它。他正觉沮丧,忽又想起丹霞山的惯例。
但凡弟子住处越高,则表明该弟子修为越深,在同辈中越受尊崇。其实天下间洞天福地多是越往高处,灵气越是充溢。但越是高处,也愈加寒冷。即使是晚辈弟子有长辈提携,也只能被安置在适应的处所。若是太高,反而有害无益。
璇玉想这个胖子即使打肿脸也要充下去,他自嘲一笑,上床躺下,略一行转内力,气行全身,寒意顿消。过不多时,鼻息渐匀,便已睡去。




 第十九章 山高水深

次日清晨,璇玉精神大振。想起师父真和说书房里藏有各宗典籍,便想找一套适合自己的功法,作为今后的主修功法,至少也得先学会一样飞遁法术代步。
璇玉来到书房,果然是书册成卷,鳞次栉比,排了满满两面墙。他略作查看,顿时傻了眼。书架上陈列的果然是各宗典籍,却多是些丰物图志,卷宗道藏,经史子集和各家真言。再次仔细搜寻,终是勉强找到了一部法术功法,讲的却还是法术运用中的技巧。
璇玉本就只会四样最粗浅的法术,如今已练得炉火纯青,也用不着什么技巧。他自嘲的一笑,也只得随意翻看。他没学过上乘法术,自然也看不懂运用技巧。不过书中提到神念的用处,却让他精神一振。
原来神不见万物,只能感应生命。修为境界越高,能感应的范围也就越广,感应也愈加细微。生命的具体特征是灵魂。但魂力太强,神念又感应不到。若是魂力太弱,神念一样无法细致入微。书中最后提到,要想用神念感知魂力,至少也得结成金丹,外放神念。
璇玉看到这里,不禁破口大骂:“臭二愣子,没事写这么多书忽悠人!合着一屋子书,没一本能用!”原来文圣人在家排行第二,江湖人士豪放不羁,瞧不起那些酸腐儒生,均将他们戏称为二愣子。张姓儒生称张二愣子,李姓儒生称李二愣子。璇玉就曾私底下称严良为严二愣子。
他一通臭骂,方觉肚饥饿,又想到自昨日上午便滴米未进。心想当真是仙山福地,连肚子都比别处饿得慢些。他自嘲一笑,揣好腰牌,去寻找吃食。
宝珠峰食堂建在山坡阳面建筑群的第五层,专供进弟子进餐。璇玉认准方位,暗运灵力,施展轻功下山。山路陡峭,他却似足不点地,飘然而下。一路细细观察,想找个同伴搭伙,多了解些丹霞山的情况,途中却未遇见一人,心中微感奇怪。
下山容易,他眼见下方有一片白石广场。广场靠山一侧建着座两层大楼,正是食堂。悬崖一侧则置着一列石桌,石桌相隔许丈,粗粗数来,也有三十多张,如今还空着大半。
璇玉正一跃儿下,忽见天边人影一闪,一名青衣少女乘风破空,直向广场滑去。女子秀发飘舞,衣裙飞扬,极尽飘逸之美。璇玉知道在食堂进餐的均是才入门的新弟子,她却能施展遁术,心中好生佩服。当下加快脚步,想提前走到食堂前看个清楚。
青衣少女滑到广场上方,回翔一圈,轻飘飘落到地上,接着还剑入鞘,径自走入食堂,更添潇洒。旁观众人啧啧称奇,璇玉却看得清楚,原来她是踏着一柄飞剑来的。顿时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他正出神时,却听见有个少年在耳边说:“她是叶家的掌上明珠,师兄羡慕不来的!”语声清脆,还有三分稚气。
璇玉侧头看去,只见身旁站着一名白衣少年,少年容貌清秀,约莫十五、六岁模样,倒跟他差不多年纪。
璇玉憋屈了半日,见终于有人跟自己搭话,欣然问:“叶家很厉害吗?我叫李璇玉,师弟怎么称呼!”
少年说:“她就是凭手中一柄飞剑杀上山来的,你说厉害不厉害。。。。。。我叫万心明,咱们边吃边说?”
璇玉见他热情,也乐得向他打听丹霞山概括。于是一起进入食堂,各凭玉牌领了一份素斋。又对坐到屋外石桌上,说道起来。
这时日将中午,来进餐的新弟子越来越多,却多是乘法器飞来的。有的乘芭蕉叶,有的乘玉板,还有的乘锦帕。五花八门,争奇斗艳,只是均不及那名叶家小姐迅速。但如璇玉这般徒步走来的,也就他和万心明两人。
万心明说:“我才见师兄的玉牌是第三十层,不知尊师是谁!”
璇玉说:“正是真和真人,有什么问题么?”
万心明吃了一惊,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拱手说:“这么说师兄是若字辈的高徒了?”
璇玉呵呵一笑:“我只是俗家弟子,师弟何出此言!”
万心明说:“师兄好福气,能被结丹长辈收录门下!”
璇玉问:“你们不是么?”
万心明轻叹一声:“哪能?只有在阵法生衍到最强或最弱时,才有资格被结丹期长辈收录门下!”他见璇玉神色疑惑,又向他解释:“最好的是如那叶家姑娘那样,他们既懂阵法,修炼天赋又高,专挑阵法生衍到最强时过关,自然有名师着重培养。。。。。。而在阵法生衍最弱时过关,说明只懂阵法,今后专攻炼器,也有大作为。。。。。。那些夹在中间过关的,若有长辈在门中,自然由其长辈亲自教导。若是资质尚可,则被送往阴元和阳元两峰深造。若是孤家寡人,又只有这份实力,算是有了处安生立命之所。在门中供些杂事,也能赚点黄金灵石!”
璇玉恍然大悟,虽然自己今后专攻炼器,但也总比当马夫强。这时三十张石桌均坐满了年轻弟子,有的来晚了,只能坐在食堂里面。正在这时,食堂中走出一名青年,向石桌前的弟子稍一拱手,朗声说:“众位师兄弟姐妹,请听我一言!”语声温和,不卑不亢。
这青年身着锦衣,发扎玉簪,生得英俊挺拔,正是一名翩翩佳公子,顿时吸引了不少小师妹目光。青年又说:“在下余恩,相信大伙对丹霞山还不了解。所以在下提议,今晚我们宝珠峰的新弟子在这里搞个交流会,大伙相知相识一番,以后也好相处!过了这两日,大伙都有事忙了,也不好在做打扰。”此言一出,当下不知是谁领头叫了声好,其余人也跟着叫起好来。
余恩再拱手答谢:“不瞒各位,在下准备去请白师兄前来赴会。到时各位有什么修炼上的困惑,都能向白师兄请教。白师兄也会像大伙指点一些本门的忌讳。如此良机,相信大伙不会错过吧!”此言一出,众人当即附和,表示今晚一定会来。余恩再一拱手答谢,回入楼中。
璇玉见万心明神色跃跃,不禁问:“白师兄是谁?名头很大吗?”
万心明如看稀奇一般,又看了璇玉一眼,睁大了眼说:“你连白师兄都不知道?他可是丹霞山中唯一的筑基四段弟子,现在已到了大圆满境界。若说丹霞山还有下一个人能结成金丹,那一定是他!”
璇玉心中嘀咕:“我怎么会知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万心明欣然说:“李师兄,咱们晚上一起来,可好?”
璇玉本极爱凑热闹,但想到自己既没见识,也没背景,去了不过平添笑柄。他是开府见节的诸侯王,虽不理政事,但岂能不知人情世故。“哪有人刚入门,就有筑基四段大圆满的师兄放下冲击境界瓶颈,主动前来解惑答疑这等好事。这背后多半牵扯到了丹霞山的派系斗争。”
璇玉虽不知结丹境界有什么手段,却知道党争的可怕。任你修为通天,才华横溢。只要被卷入党争,也只能身为炮灰,进退不由自己。他自不愿参与派系斗争,心中反而暗暗得意:“你们这些家族子弟就去显摆吧!到时候就知道什么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剩余两日,璇玉闲来无事,左邻右舍又不认识,只好抱着一摞风物图志,当连环画看。第三日便被一艘船型法器接走,开始同一群新弟子研习锻造练器之术。凡是要修习锻造炼器,莫不先识矿藏性形,学阵法生衍,认符文篆刻,背技巧经验。
本来万物均有妙用,只是尘寰碌碌,也只能将凡物精炼,才可得心应手。若要在锻造炼器一道略有小成,则须对万物法则有所感悟。璇玉身具五行灵力,在炼器锻造上倒真得天独厚。
丹霞山弟子服侍均是男衫白袖,璇玉也领了一套。穿在身上,顿觉自己的气质涨了一大截,心中欢喜了好久。他昼学夜习,好似读书郎儿。两月时光恍惚已过,他又开始在自己阁楼后的山洞中,按照订单炼制一些粗简兵器。这些兵器多是些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锤、杵杖飞镖之类,却无从前见的诸般法器。
这日又有执事弟子送来订单和材料,璇玉好奇之下,还是问了出来:“咱们怎么就不炼制那些镇尺、玉板之类的法器。”
那执事弟子呵呵一笑:“那些物事巧妙故也巧妙,不过你见到的都是些仿制品,用来锻炼神念还可。若要临阵御敌,却太显小家子气,远不如兵刃实用。”
璇玉初学练器,接到订单时也同时领到多出炼制要求的材料,作为后备。他每批炼制,均有多余材料。如此日复一日,他手法愈加熟练,每次都能提前完成炼制任务,空闲时间也越来越多。
宝珠峰锋顶建着传功阁,传功阁首座称为高功,向来由结丹境界的真字辈执事担任,专门负责传授本峰筑基弟子的法术修炼。
这日璇玉来到传功阁中,接待他的却是高功的首徒,吴均。吴均已有筑基三段修为,在法术修炼上极有天赋,为人也极和善。他见璇玉来,当下请他坐到堂中位上,问:“师弟是头回来这里吧,想学什么法术!”
璇玉微微一笑:“我想寻一门功法,当做主修内功!”




 第二十章 五行遁术

吴均微笑着问:“请问尊师是。。。。。。”
璇玉说:“真和真人!”
吴均说:“我这里倒是有不少主修功法,不过太过普通。师弟既是真和师叔的爱徒,该找尊师讨去!”
璇玉笑叹一声,只好解释:“那些功法太上乘,我需要的五行功法得一样一门,还要是成套的!”他炼的五气朝元功要融合五行灵气,若是五路功法并非一套,五行灵气也不能融合。
吴均听是一愣,双目精光闪过,这才恍然大悟,又拱手赞叹:“师弟能够筑基,实是可喜可贺!若是在其它宗门,或有成套的五行功法。咱们嘛。。。。。。”他苦笑一声,便不往下说。
璇玉知道这不答之答的含义,回想起丹霞山的功法实是个大杂烩。弟子虽多,却远不及其它一流宗门的一脉相承。他苦笑一声,又问:“我想学飞行遁术,师兄可能传授!”
吴均说:“自然无妨,但以咱们筑基修为,遁术远不及飞行法器实用!师弟去谋一件上品飞行法器,岂不省事?”
原来飞遁虽快,却极耗费法力,而且不能持久。驾御灵禽赶路,速度既快,又能持久,却太过麻烦。御器飞行介于两者之间,最为修炼者喜爱,飞行法器更是修炼者修炼游历的必备之物。
璇玉却苦笑着说:“师兄说笑了,一件上品飞行法器少则上千灵石,我一个刚入门的小师弟哪能染指!”
吴均轻叹一声:“师弟说的对,咱们比不了那些家族子弟,处处都得省吃俭用。若得了灵石,自然去换精进修为的灵丹。。。。。。师弟稍等,我这就取来!”说完起身而去。
璇玉每完成一次炼器任务,都能领到不少灵石。如今虽远不及那些宗族子弟,但与其它管杂物的新弟子相比,也算是个土财主了。他付了一锭银子作抄本费,便拿着书册,回住处练习。
这日璇玉提前数日完成了炼器任务,又在门口上窜下跃,练习飞遁法术。他如此用功,只因初学武艺时,潇璇先授轻功。只道打不赢还能跑,至少不必丢了性命。
他正冥思功法,突觉周身灵力急速行转。他心中一惊,睁眼却见自身已飞身至十余丈高处,顿时由惊转喜。这一分心,灵力又不听使唤,身子直从半空落下。他大惊失色,生怕自己就此摔死。忙吸一口气,双臂展开,虚灵顶劲。体内灵力运转,又缓缓落下。
璇玉心神稍定,继续念咒施法。纵身一跃,再次腾身飞起,身形越飞越高。他初还高兴,但只兴奋了片刻,不禁暗暗惊骇。只因他无法控纵方向,如若停止施法,必从空中跌下。若直冲而上,待灵力耗尽,则摔得更惨,顿时慌了手脚。
他飞遁越高,灵力耗费越快。眼看四千丈的宝珠峰已被自己超过,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绝望。他忽然想到鹰死之前,必先冲击长空。又想再也见不到潇璇了,心中好生伤痛。
他一阵伤心过后,又加速灵力行转,身法更速,直击长空。过了片刻,他忽觉自己似乎可以控纵体内灵力,不禁心下暗喜,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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