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娇妻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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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娇妻驯将军-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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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重新飞起来,凤鸾在旁边忙着弄线。门外兰枝扒着门轻喊:“少夫人,”对凤鸾招着手但笑不语。
    全神贯注的施七嫂分明听到“公子……”字样,她浅浅又有笑容,姑奶奶性子太良善,有个人知道疼她也不错。
    郭公子听说不能行房,那么应该平时更为温存才是。
    凤鸾再进来,面颊又嫣如桃花,发上多了一件紫英镶石榴石簪子。她竭力装着没多什么,施七嫂只能装看不到。
    羞羞答答的的凤鸾用手扶一扶,又以为施七嫂看不到的偷笑一下。好不容易她难为情完了,欠身子握一绺儿杏黄线在手上,见到施七嫂绣的花样,凤鸾目瞪口呆:“这是我画的画?”
    “是呀,”施七嫂很是快乐的回答:“不同省的客人们,对绣样喜欢的不一样。姑奶奶这画全是果子,绣上去很好看。”
    她把凤鸾的画改了一部分,别的原样照搬在绣花绷子上。
    自此手不停针,一直绣到晚上。晚饭过后,烛火剔亮,施七嫂又忙起来。顾氏陪到睡觉时去了,也装着对凤鸾发上的新首饰视而不见,不过喜欢的笑容却无法遮盖。
    凤鸾自己已经习惯,还以为母亲为有生意喜欢。送顾氏出去,凤鸾帮着送了一碗茶也去睡。睡到一半又跑出来,因睡意朦胧把自己手中握着的鸳鸯也忘了,睡眼惺忪笑:“要夜宵儿不要?让人现做去。”
    烛火把房中东西衬上光泽,凤鸾手中的玉石鸳鸯更闪烁着。鸳鸯头羽和相交颈,施七嫂多看几眼。凤鸾睡得忘了羞涩,反而握起来给施七嫂看,喜滋滋地道:“公子送的。”
    这喜欢劲儿把施七嫂感染,她含笑眸子更明亮:“真好看,姑奶奶好好收着。”凤鸾打一个哈欠又去睡:“可不是。”
    直到凤鸾身影消失在里间,施七嫂才停针出了神。汪氏金贵是什么性格她知道,施七嫂这样在外面漂泊的人都不是她对手。
    想姑奶奶这样人遇到汪氏,肯定不会如意。施七嫂对着烛光暗祝,郭公子见天儿送东西来,盼他知道人心良善才是福。
    郭家的丫头不在眼前,凤鸾为看施七嫂刺绣,又不愿意让她搬房子,留兰枝和桂枝当班儿,给她们分出两班来。
    桂枝见施七嫂出神,想着请到她的不容易,殷勤上来道:“少夫人才说备宵夜,我去拿来。”施七嫂微笑:“多谢,”这也是个憨丫头。
    夜里烛火换了一回,施七嫂只五更睡了一个更次,凤鸾起来她起来,用过早饭又不住手的绣上。
    凤鸾不能帮她,又搬弄她的笔墨纸砚画着。窗外摘来碧桃枝,凤鸾打算画一张给郭朴看。
    近中午的时候绣样子成,周忠取走给客人看,又回来让添东西,这里要改那里要修。绣样不是画不好改,但施七嫂尽力地完成。
    只有周忠一个人跑出跑进,他拿上东西出去,施七嫂就沉思客人还会说什么,凤鸾只伏案画画,不时和施七嫂说一句:“我再画好看的,你要是肯用就最好。”
    “姑奶奶画什么都好,”施七嫂抠脑子累了,也就和凤鸾玩笑几句。眼角扫过胭脂红色的石砚,臂搁是整一块儿的汉玉,还有各式彩墨。施七嫂抿着嘴笑:“有这些好东西肯定画不凡。”
    凤鸾对着她嘻嘻:“全是公子的,他用不了,现在归了我。”心中一动凤鸾明白过来,她不仅是关心曹氏,要为曹氏求情,她更关心的是郭朴生气。
    郭朴现在的身体,是不能生气的人。
    踌躇一会儿,凤鸾又想去见郭朴,对手边东西嘟嘴,怕自己求情才把自己送出来,凤鸾忍住想去见郭朴的心思,再来画画。
    周忠的到来是意外的,凤鸾想自己的,施七嫂也没多想客人今天会如何。直到周忠迈着轻快的步子回来,他年纪不算年青,迈着这步子进来,把各有心事的凤鸾和施七嫂全弄醒。
    “哈哈,姑奶奶,施七嫂,”周忠是一笑菊花的面庞,此时笑得气色红润,一张东西就在他手中握着回来,攥得紧紧的舍不得松。
    送到凤鸾面前,周忠加上一句:“那两个丫头奶奶在陪着。”顾氏这样子有了说话的人,只陪着郭家的丫头。
    这是一张龙头银票,上面写着两千两。凤鸾不敢相信,一时之间有些晕乎。晕乎过见施七嫂和周忠热烈在谈话。
    “客人怎么说?”这是施七嫂。
    周忠回答得笑呵呵:“他说年底一定要货。”施七嫂流露出不放在心上:“秋天就给他,你去给他说。”
    “七嫂,咱们没有这么多的绣娘,”周忠有些为难,但是他也道:“这花样倒简单。”施七嫂笑吟吟取过凤鸾的一张画,就是她对比着绣的那一个。
    画上是简单的几笔字画,凤鸾画出来的,只能很简单。廖廖几笔,不能说国手丹青,也有几分传神。梅花是梅花,不会有人当成桃花。
    “这客人年底要,是冬天要卖的衣服。”施七嫂再欣赏一下凤鸾的画,以她多年绣娘看花样子的经验道:“要再简单一些,就更好绣。”
    周忠哈地又是一声,一拍大腿又想起来:“七嫂,你真能耐!”凤鸾初做生意还不懂,施七嫂含笑:“他要上万件子厚衣服,这两千两定银远远不够。咱们要和他说好,”
    到这里停下,施七嫂收敛地道:“忠伯当然都知道。”凤鸾抓住周忠问:“你知道什么?”周忠笑逐颜开:“姑奶奶,一共五千两银子,咱们可以挣他个一千五百两。他这活要求不高,但是要按他的意思去加绣花样。郭家不做这生意,他们的织造绣活只做精细的,要么卖现成的。
    这点子银子还不够姑奶奶你玩的笔墨纸砚贵,而且活细碎,郭家再找人手也要花时间花钱他们不接。”凤鸾嘿嘿,忠伯也看出来手边玩的不便宜。
    周忠往下说完:“这样的活,客人原本就没有要在郭家做,就是三、五家铺子肯接。我自作主张,给他抹去两百两还在谈,这花样子他是很满意。”
    施七嫂也耐心提点凤鸾:“我绣一天一夜,别的绣娘绣上三天就成。”凤鸾眉梢上挑起喜色来算一算:“一个绣娘三天一件,一个月就是十件,现在到秋天就算五个月,就有五十件,上万件子衣服,要多少才行?”
    这里真是一个难题。
    “两百人好办,”周忠和施七嫂都笑容满面:“姑奶奶,这活计城里小媳妇大姑娘都可以做,城外就更好找,虽然中间有农忙,那算一个人绣得慢些。一个村子至少上百人,总有二十、三十个会绣花的。”
    凤鸾呀地一声,手抚着椅子背笑:“那跑上十个村子就行了。”周忠笑呵呵:“就是这样,这城外不足够,还可以去邻县,这一条姑奶奶你不用发愁,就是价钱还在谈,”
    “嗯,第一次咱们可以少赚些,赚个回头客,最多可以抹去五百两。”凤鸾说过,再吐吐舌头:“忠伯比我懂,您自己拿主意。”
    周忠见凤鸾放权给自己,再道:“刚才施七嫂也说了,咱们先收两千两,还差一半多的钱,怎么办?我去同他再说,六月里交一次活,再付余下的定银。”
    “就是这样!”凤鸾很喜欢,往外面喊兰枝:“再去买菜,今儿咱们加菜。”周忠笑逐颜开往外面去,见大门上来安噘嘴,周家的小厮长平又过来。
    长平这一次没心情和来安斗气,他脚步匆匆而来,见前面走来人,对忠伯勉强一笑,忠伯却是下意识地躲一躲。他怕见客人时被郭家人看到和姑奶奶有关,再一想铺子已经写好出租的地契,而自己算是回来看一看。
    周士元不在家,忠伯心想我回来看看有什么。有圆谎的话,他就放心走了。
    房中欢笑被长平打断,长平进来见到这样喜欢,心中无端抖了几下,他接下来要说的不是好话。
    凤鸾见他喜盈盈,把羞涩也忘了:“又送什么来?”长平陪笑:“不是,是接您回去。”凤鸾差一点儿有欢呼,咽下去再恬然一笑:“好,我这就走。”
    她这样喜欢,长平更说不出什么来只能不说外面候着。凤鸾收拾东西,施七嫂怕被人看到,躲到房中给她收拾。
    兰枝和桂枝都喜欢,说明公子想少夫人。顾氏知道,更是一阵风的过来,对长平笑语:“公子好不好?”
    长平这下子无法隐瞒,在房外小声对顾氏道:“又病了。”顾氏愣了一愣,他本来就是一个病人,哪里来的又病了?
    “清醒的时候让我来接少夫人回去,”长平再说一句,顾氏才觉出来雷霆万钧。她身子晃几晃:“都不清醒了?”
    长平面上有痛苦:“昨儿夜里发热有一夜,到早上清醒一些,让我接少夫人去侍候。”顾氏顾不得男女有别,一把拉住长平的衣服开始哭:“怎么会这样?”
    郭朴这个病人,可是凤鸾一生的依靠。
    房中喜滋滋出来的凤鸾怔住,急步出来问长平:“为什么事接我?”长平再现痛苦难当:“公子前天进了褚先生的药,当天晚上就腹疼难忍。这药褚先生自己用过才给公子用,说是虎狼药公子一定要用。”
    盼着好的郭朴心情急切,忘了药也是要有胃去消化吸引才行。他伤卧一年左右,平时饮食不多。
    有的中药是空腹吃,也有药性猛,郭朴现在虚弱身体难当。
    “昨天下午就发热,昨儿一夜都没有好,夫人守了一夜,老爷子守了一夜,到早上让接少夫人回去。”长平说过,凤鸾眼角已经沁出泪,再也不管还没有要收拾的,快步就是两步出去,又回身对母亲忧愁地看看,行了一礼:“母亲,我去了。”
    顾氏泪落不止:“你快去,不用挂念我,我收拾了,也要去看看。”凤鸾这就出门上车,由长平护着回去。
    家中顾氏交给施七嫂,带着来安也跟过去。满院春光中,施七嫂也要叹气。这春风成了西风,这桃花也不再中看。
    郭夫人守在儿子身边,听到外面人说周氏少夫人回来,忙道:“快来。”凤鸾是跑着进来,面颊红扑扑,眼中有泪出现在郭夫人眼帘中。
    因为奔跑发丝乱下来,衬着凤鸾面上的泪水分外可怜。第一次凤鸾忘了给郭夫人行礼,她只和婆婆看一眼,就直奔郭朴床边。
    “公子,是我凤鸾,”凤鸾紧紧握住郭朴的手,忘了他的手平时也是不乱碰的,怕引起他新的疼痛。
    几天不见,郭朴一把子骨头的面庞上全是潮红,有汗水看着就让人担心。好人出这么多的虚汗,也会成病人。
    体内的高热,让他一直在出着虚汗。
    昏昏沉沉的郭朴醒来,烧得什么也记不清,第一眼见到泪如雨下的凤鸾,郭朴勉强一笑:“凤鸾,你怎么又哭了?是有人又欺负了你,”
    凤鸾拼命摇头:“没有,没有人欺负我,是你怎么病成这样?”走的时候还好得很,还可以和曹氏生气。
    郭夫人听着凤鸾的话心酸掉眼泪,凤鸾含泪道:“有人惹你生气,你不要生气才好。”说到这里想到自己身上,凤鸾带泪开了一个玩笑:“凤鸾不在,还有谁会惹你生气?”
    郭朴这才想起来,他神疲眼酸只想闭目,又不愿意闭上眼看不到凤鸾,他强撑着微笑:“你不在,我才喜欢。不过我病了,你得回来陪我。”
    “嗯嗯,我陪着你,我哪里也不去,我只陪着你。”凤鸾把郭朴的手松开,用帕子拭泪问道:“要不要喝水,怎么成这样?你觉得好不好,”
    郭朴只有一句话:“你认为我会不会好?”他迫切急切期待的看着凤鸾。郭夫人对儿子这样的眼光,只觉得心都碎了。
    “会好,你一定会好,”凤鸾哭着把两个人的私房话全说出来:“你说陪我逛园子,又说陪我出去玩。”
    郭朴再也支持不住,闭上眼眸又昏沉过去。
    外面走来几个医生,郭老爷子也熬得眼红疲倦,还要亲自陪医生来。褚敬斋在外面也是寸步没有离开过,他手中一本医书,怔怔地还是没明白郭朴现在身体过于虚弱,他只有一个想法“怎么会这样,自己吃过没有什么。”
    “老爷子和夫人请放心,这几味药方没有什么,”医生的话传到外面,素来小心眼子的褚先生此时听过松一口气,而不是认为郭家人不相信自己。
    松过一口气,褚敬斋又担心,那是什么原因?这一刻,他反而希望医生能指出自己药用的不对,这不就有原因了。
    鼻中闻到香风,凤鸾红肿着面庞出来,手中帕子已经濡湿,她没有发觉握在手中,含悲道:“先生,药是您给公子用的,请再看看可有什么不对!”
    悲伤中凤鸾都忘了注意语气注意一切,褚敬斋呆若木鸡,忽然伸出双手搔自己的头发,没几下子,就把发髻给弄乱,他苦恼万分:“我,这全是我试过的。”
    “先生,公子这身子骨儿,有的药能用,有的药不能用,”凤鸾伤心无比地随意说着,只是一些普通人会说出来的话。
    有如利箭闪电,一下子击中褚敬斋。他心里渐渐明白,郭大人现在是一推就倒的身体,他换成新药……。
    他又伏下身子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郭大人天天催促:“药呢?快去寻,我要早好。”褚敬斋又得意于可以治好一个疑难病症,在郭朴的催促下,把一件很小很普通的事给忘了。
    病人都着急上性:“我要快好!”医生就把他现在身体只能缓缓用药,待养给忘了。
    头发被抓得差不多的时候,褚敬斋抬头见不到周氏少夫人在,不知道她几时离去。先生总算回了魂,褚先生重整医书,重写药方。拿着往房中走,他沉默了,再给郭大人用药,还有人会信自己吗?
    几个医生已经离去,郭老爷子坐在床前,目不转睛看着孙子女;郭夫人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看着儿子滴泪;凤鸾伏在床沿儿上,轻声的哭泣着。
    干巴巴的一声“我”出来,没有人听到。褚敬斋呆呆站着,他性子执犟,不然也不会为功名离家在外,平时别人多说什么他不舒服。
    床上的郭大人昏睡不醒,褚敬斋性子上来,要么就陪他一起去死。要不死,就继续医他!他清清嗓子,把郭老爷子和郭夫人的视线吸引过来,只有凤鸾没有动,继续哭着。
    “我还要给大人继续用药,”褚敬斋而对郭老爷子和郭夫人时,忽然有了坚定有了毅然:“还让我医他!”
    郭老爷子和郭夫人敢信吗!他们没有指责,只是沉默地看着褚敬斋,就足够他难过,底气全无的。
    三个人的眼光无声无息交流着,褚敬斋是痛苦地避开一步,在心里交战过,挺一挺胸膛又毅然决然。
    郭老爷子阅人无数,郭夫人阅人无数,他们可以看出来褚敬斋没有坏心,可是再把郭朴交到他手上,有人还敢?
    凤鸾的哭声嘤嘤着,每一声都抽动这两位长辈的心。郭夫人灰心丧气,想想儿子要真的去了,他一把子骨头,说去也有可能。
    这个当口儿应该让丈夫回来,可是京里还有官司。郭夫人可以明白这官司一步也不能退,退一步郭朴强娶民女的罪名坐实,他的官职就完了!
    可不让郭有银回来,如果朴哥最后一面见不到父亲,这将是父子终身的遗憾。她再看公公郭老爷子,也是一样的犹豫。
    在这种情况下,肯定不会再交到褚敬斋手上。
    褚敬斋的心也碎了,片片寒落下来,好似玻璃碎片,无不划着他的心。他也有了泪,手中药方不敢再举得高,颤抖几下落下来,哽咽道:“我,这药方我自己试过。”
    他已经不会再说什么话,只说这药方自己试过。
    郭朴的病牵着郭老爷子的心,凤鸾的哭声也牵动他的心。郭老爷子虽然明白褚敬斋的话,他也亲眼看到褚敬斋试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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