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是受伤还是……”容律本来不想问的,但是想想他若是一点儿都不关心【容律】最爱的人,恐怕是会让人生疑,就算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是非常的紧张。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叔叔只是说这是铭琛自己弄出来的伤,而且他的情绪还非常的不稳定,被注射了镇定剂以后才一直陷入昏睡状态,要不然可能还会弄出更多的伤口,可能是和……和那个男人有关系。”周深甫有些试探性的看了看容律的脸色,发现他对毕枫的存在好像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容律抿紧了唇不再说话,用脚趾也能想出来,八成是那个男人跑了,并且让周铭琛大受打击,很可能是受到了欺骗——不,那就是欺骗。
属于【容律】的记忆里面清清楚楚的向他展现了毕枫摔下楼梯那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然不能完全证明毕枫就是个骗子,但是最起码的他并不爱周铭琛。
心里面竟然隐隐的有些痛快,容律甚至觉得这就是报应,当初周铭琛无情的破坏属于【容律】的幸福,而现在那个男人带来的虚伪的幸福也将周铭琛伤了个透底。
这不是报应又是什么?
虽然在刚刚全部得知过去的真相时,容律有一种想要报复周铭琛的念头,但是他很快就放弃了,因为他根本是没有什么资本去报复周铭琛的,就算是当初结婚,周家给了他百分之一的周氏集团的股份,但是那根本就对周家构不成威胁,更是动摇不了周铭琛半分。而和周铭琛离婚不仅不是报复,反还是会成全了他,也不是个最好的方法。
所以容律只能冷眼看着这个被称为是他的丈夫的男人继续到处招惹是非,他想着总有一天他会知道他的天真和幼稚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打击,却没有想到这一天到来的如此迅速。
上卷 混沌
等到容律回到周家的时候,周铭琛已经从昏睡中醒过来,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上来说他也许还处于混沌状态——比如说谁和他说话他都不理不睬,眼睛很长时间才眨上一下,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什么都没有的前方看着,倒是一副入了邪的模样。
容律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周傅笙坐在卧室里面的沙发椅上面,右手撑着自己的额头,手肘支在扶手上面,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来来往往已经有不少人来探望过了,周景之一大早上就过来看周铭琛,正赶上周铭琛醒过来的时候,但是无论谁和他说话都是得不到回应的,这其中包括周傅笙和周启华。周启华在昨天深夜时才回来,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周铭琛的床边替换掉一直守候着的周傅笙,陪伴他唯一的儿子度过一个夜晚的时间。
容律没觉得自己的回来会给周铭琛现在的情形带来任何改变,但是他还是坐到床边,用手在周铭琛的眼前晃了晃。
周铭琛的表情呆滞,眼球仿佛是被胶水凝固住了一般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眼神仿佛是死了一般。一直以来周铭琛在他的面前都是一副耀武扬威飞扬跋扈的样子,这种仿佛是完全枯萎的状态让容律这种本来就想看到他受挫的人也觉得有些不忍。
“伴父……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周……咳,铭琛他怎么成了……成了这副样子?还有他身上的伤……”容律忍不住压低声音问着坐在一旁的周傅笙。
周傅笙冷笑了一声,睁开了眼睛,扫了一眼容律还有站在他身后一直沉默着的周深甫,“还能是什么?那个叫毕枫的男人终于暴露出他本来的面目,琛儿……琛儿一直以来都没有受过什么挫折,自然是落得这副模样!你也不用担心,他一旦过了那种伤心地劲头也就该回心转意了,之前他一直对不起你,从这以后他就会回头了。”
不知怎的,容律总觉得周傅笙这话里面有话,好像他很希望出现今天这么一幕似的——虽然他的确是挺希望周铭琛对这个家庭负起责任来,但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又是做给谁看?难道周傅笙认为他会对此表示很是满意?
“叔叔,您也别太着急上火,回去睡个觉吧,您的身体也很重要啊!有容律和我在这里照顾着,您就别担心了,有事情我们会叫医生的。铭琛这副样子是很让人担心,但是您可也不能倒下啊……”周深甫的声音温和,他走到周傅笙坐着的沙发椅旁边,半蹲下身子,抬起头来看着周傅笙,带着一种担心的意味微微笑着,轻声的劝说道。
容律不由得觉得自己就是个不会说话的,起码他是说不出那么熨帖人心而又不失礼的话,所以他也就任凭周深甫温言劝慰着脸色有几分憔悴的周傅笙。
周傅笙无声的叹了口气,脸上那种冰冷的意味也渐渐消散,他站起身,微微有些摇晃的样子,容律不由得上前去扶了一下,却发现周傅笙的手冰冷的可怕。“伴父,你的手……”
周傅笙收回了自己的手臂,淡淡说道:“无妨,老毛病了……那我就先回卧室去了,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再叫我吧。你们年轻人之间也有更多可说的,能劝就劝他吧,不行的话……那就多陪陪他。”
容律连忙点头,“那是我应该的,伴父您就放心吧……若是哪里不舒服,您也记得要让医生过来给您检查一下什么的。”
周傅笙淡淡的看了容律一眼,仿佛是笑了一下似的,然后转过身离开了周铭琛的卧室,只剩下容律和周深甫站在那里相对无语。
容律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到周铭琛的床前,看着那个仍旧毫无反应的男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只能感到深深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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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是在骗你的……一直以来都是在骗你……没有人爱你,你所爱的人只是一个大骗子……他爱的只是你的钱,当他的骗局被你戳穿以后就扬长而去……】
【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个二世祖罢了,你的父亲爱你吗?小时候他抱过你摸着你的头说过你是个好孩子吗?长大了以后他有关心过你的成长吗?他也没有给你在公司里面一个好的职位……你的爹地爱你吗?他一直都对你冷着一张脸,他夺走了你曾经最喜欢的人,唯一给过你无私的温暖的人……他们都是不爱你的,你这个世界上最可怜最可悲的男人……】
【你不会有你自己的孩子的……那个男人为了不给你生孩子做身体改造手术而去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你以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连父亲都算不上……】
【再看看你那失败的婚姻,一个永远都用冷脸相对的于你的妻子,他所代表的就是一种利益,你这个连婚姻都被别人操控着的可怜鬼,却有那个能耐把你的妻子逼得去自杀,逼得他心灰意冷不再爱你……】
【没有人是爱你的……周铭琛,没有是爱你的……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愚蠢的人,他不被任何人所爱,若是他死了,也许还是给这个世界做出贡献……没有人会在你的葬礼上哭泣,只有人会高兴于摆脱掉你这个废物……】
【你就是个废物……周铭琛……你就是个没有人爱的废物……】
【没有人爱的废物……没有人爱的废物……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为什么不干脆死了呢?】
【你为什么不去死呢……你为什么不去死呢……死呢……死……】
周铭琛一直以来呆滞的目光突然有了几分闪烁,仿佛有人在他耳边喃喃低语着,每一句话都在他已经被伤的粉碎的心上面再划一个口子,那种仿佛世界都崩塌了的痛苦本来已经远离了他,剩下的只有静谧而已,为什么它们又都回来了?
【去死吧……你这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废物……你这个没有人会爱的垃圾……】
他想要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耳朵,阻止那细碎的声音传到自己的大脑中,但是他抬不起来手,没有任何办法去阻止,只能被那频率越来越高的低声细语所折磨着,一道又一道的言语攻击让他几近崩溃。
【离开这里吧……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让你留恋的东西了……去喝酒,去让自己沉醉……忘掉这一切吧……】
那种咄咄逼人的口气顿时一转,变得温和而带着诱惑力,轻柔而舒缓,周铭琛松了一口气,却是不由自主的被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低声细语所蛊惑,想要按照那话中说的去做……
放弃掉自己的理智,只需要尽情的在酒精中麻痹就好……没有人会爱他……只会有人去骗他……
周铭琛一直僵硬的嘴角翘了翘,他掀开了铺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光着脚走在那长长绒毛的地毯上面,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凉气。
夜色如水,走廊里面寂静无声。
他径直走向存放各种酒类的酒库,门口的密码他随便的一输入就让门乖乖的被打开,琳琅满目的酒瓶整齐的摆放在架子上面。周铭琛的嘴里面只是念叨着一些混沌的字眼,随手打开着一瓶瓶价值连城的藏酒,有的甚至只是粗暴的将瓶口的玻璃敲在架子上面,迸溅开来的玻璃渣子刮到他的脸上,却如同没有了痛觉一般似的,举起瓶口就对准自己的嘴巴,任凭那辛辣的液体灌入他的身体。
他只是麻木的喝着,仿佛这样做心里面最为痛苦的一切就可以随着这些容易蒸发干净的液体流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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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律是和周深甫换着班来看护周铭琛的,直到吃完晚饭以后他才带着疲惫离开了周铭琛的卧室,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面,直接把自己扔到床上面,什么也不多做的直接闭上眼睛睡觉。医生和其他来看望周铭琛的人来了一拨又走了一拨,他也只是很无聊的坐在那里看着那个一直保持呆滞状态的男人躺在床上。
疲惫让他很快就进入到了梦乡之中,半睡半醒中他沉入到一个压抑的梦境中,逼仄的天空和怪异的气味笼罩在他的周围,他有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但是很快他便被嘴上传来的刺痛以及被紧紧扼住的窒息所惊醒,一睁开眼睛竟然发现一身酒气衣衫凌乱的周铭琛正趴在他的身上啃咬着他的嘴唇!
容律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但是却不防周铭琛把他的双手抓住,用脱下来的衣服将他的双手死死地缠住压在头顶上。
“你给我清醒点儿周铭琛!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容律!你最讨厌的容律!不是你的情人!”容律对压在自己身上撕扯着自己衣服的男人大声怒吼着,努力地想要把自己的双手从那堆搅在一起的衣服里面挣脱开,能够动作的只有双腿,却被喝了酒以后死沉死沉的周铭琛压住,根本不能把他踢下去。
周铭琛的眼睛里面是浑浊的,嘴里面喃喃的念着些什么,但这丝毫不影响着他手底下的动作,衣服被撕扯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面显得分外清晰,容律的叫骂他仿佛一点儿都听不到,只是下意识的在按照本能动作着。
“周铭琛!给我滚下去!住手!”容律喊得嗓子都快哑了,却还是不见周铭琛停下动作,而身上的衣服却是越来越少,眼看着就要浑身赤|裸了!
容律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虽然明白这个世界只有男人,也逐渐适应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现在的家庭现状让他还根本没有在男人身下承欢的意识,也根本不会想到周铭琛会有一天和他发生关系!
于是想当然的,容律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不知所措。
上卷 狂暴
带着狂暴意味的撕咬让容律不由得痛苦的呻吟出声,周铭琛就像是一个失去了本性的野兽一般在他的身上发泄着,这让容律有一种正在被吞噬的错觉。衣服已经被周铭琛扯了个一干二净,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因为恐惧而骤然战栗起来,容律再次试图把胳膊举起来,想要用拳头把周铭琛揍到一边去。
然而他的动作还是迟缓了一步,周铭琛倏然抬起手来将他挥过去的双手扼住,容律顿时惨叫一声,感觉自己的双臂仿佛已经脱离了身体一般的被折断,垂在自己的头顶一动也不敢再动。
这不正常!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来,容律急促的喘着气,却是再也无力阻止周铭琛疯狂的举动——他已经完全没有了理智,他的动作如同野兽……
所以当周铭琛把他翻了个身,让他脸朝下的跪在床上的时候他只能竭尽全力的往外面蹭,想要把自己摔到地上面,也算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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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律是被佣人的一声等同于惨叫般的惊叫所惊醒的,但是很快的他就再次陷入深沉的昏迷状态,却不知道周家的其他人因为他而团团转的混乱模样。
周傅笙也不敢相信昨天还在呆滞状态的周铭琛会梦游似的半夜跑到容律的床上逞凶,但是事实就在面前——容律的样子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这个词来形容,浑身上下都是伤口,不用提那本来苍白的肌肤上面一个个青紫的咬痕和红肿的抓痕,他身后面被粗暴侵犯过的后|穴已经渗出血来,还混合着一些乳白色的粘稠液体,任谁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加没有办法说得过去的是容律的那双手,脱臼了一整晚的关节处已经像馒头似的肿了起来,被捆起来的双手也因为血液不通而变成了深紫色。
周铭琛已经清醒了过来,他也是被佣人的惊叫声惊醒的,然后他就回头看到了身边人的惨象,一时间被惊呆了的周铭琛几乎是下意识的抓着衣服逃跑了。他完全没有昨天晚上的记忆,或者说他的记忆只是停留在他在马场的客房里面被一群医生围追堵截最后被打了镇定剂抬到救护车上的时候。就算是他再不喜欢容律,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把容律弄成那副样子……所以他下意识的逃跑掉了,以一种极不男人的做法逃避着自己犯下的错误。
“周先生……我建议您还是把周少夫人送到医院里面去吧……他的身体本来就不算太好,这么一来实在是雪上加霜……”周家的私人医生觉得这几天简直是他的噩梦日,先是周家的小少爷变成了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然后就是周家的少夫人被自己的丈夫家庭暴力了,受的伤还是那么的……那么的不堪入目……他真的恨不得从周傅笙冰冷的目光下逃跑掉!
“你是想让我周家的丑闻传的到处都是吗?”周傅笙冷冷的说道,这让本来就紧张的私人医生频频的擦着自己脑门上面的汗水,“但是……”
“我认为你的医术足够将他治好了,或者是你认为你的医术无法胜任这个工作?脱臼的关节你不是已经安回去了,伤口你也都处理好了,我根本看不出来还有任何必要要把他送到医院里面去。”周傅笙皱着眉头说道,然后不等那私人医生再多说别的,直接挥了挥手,“若是没有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再有什么状况我会叫你的。”
打发走了那个多嘴多舌的私人医生,周傅笙感觉到一种从内到外的疲惫感,身体上的以及精神上的多重压力让他有点儿不堪重负。容律还没有清醒过来,而那副悲惨的样子的确让他觉得自己无法再为周铭琛开脱。刚才还有佣人前来汇报,说是酒库的大门被打开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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