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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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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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姆达尔一边顺着队伍走动,一边回想当初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对自己描述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入学仪式。充满了出其不意的惊喜和略显乏味的陈词滥调——这是弗雷德和乔治对当年入学仪式的总结。
  海姆达尔自然无法得知此言论的真实性,单单眼前的景象就够他惊喜的了。这一天,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都从冰封雪凌中苏醒过来,如一位山石巨人,抖落了一个暑假的沉寂,勃发出轩天的豪气峥嵘。新生的到来为这副古老而厚重的躯干再次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令它焕发出恍若重生般的勃勃生机。
  室外温度日复一日地恶劣,只有今天不同。每年的九月一日前夜,德姆斯特朗的全体教职员工会合力为整座山施加一个十分庞大的隔离法术,令城堡由内而外直至山脚下的木棉古镇都包裹在一个透明的仿若玻璃般晶莹剔透的罩子中,剪断狂风阻隔雪凌,令严寒止步,犹如唤醒了冻土之下的春之女神,大地回春万物复苏。只有这一天,德姆斯特朗芳草吐碧,莺歌燕舞,也只有这一天,校区内的大小湖泊水皆缥碧,游鱼戏石。
  离开实验室前,行李就已经被家养小精灵送去了南塔,此时此刻,已经换穿上德姆斯特朗正式校服的海姆达尔正扎堆在一群新生中,随大流缓缓走向集合处——透天礼堂。其实就海姆达尔来看,它的整个规模形制更像麻瓜世界的阶梯教室,只不过它更大更深可容纳的人更多。整座礼堂呈扇形状,倚建于高低错落的地形之上,尖角一端向下、扇外弧线处向上,顶棚由十一根井口粗细的柱面琢凿凹槽、柱头有卷须毛茛叶层叠交错的变形科林斯石柱撑起,站在远处举目望去,仿若深色的叠嶂重峦上斜插了一只半开合扇贝。贝壳的珍珠白光华润泽丰盈、典雅非凡。
  这份光彩其实并不耀目,但在连片的青灰色城堡外墙间却格外惹眼,尤其是冰雪消融大地回春的现如今,整个校区看上去“特别干净”的地方就只有此处了。
  大礼堂一般不对外开放,位置偏僻,平日里人迹罕至,再加上是个透天场所,所以平均计算下来一年的使用次数不超过三回。
  海姆达尔用手捋了下领口,正式校服穿起来很舒服,不得不说,德姆斯特朗的校服很衬人,一旦褐袍加身,无论是五大三粗的水桶还是骨瘦如柴的蒲柳,都能勃发出点英明神武、出类拔萃的王八之气。
  与大众化的巫师长袍不同,既不是轻飘飘抵挡不住严寒的丝帛,也不是严谨入时的绅士款礼服,它更像麻瓜世界的膝盖以上款的毛呢冬大衣,阔翻领、双排扣、腰身略收、外加同色长款腰带,左胸口和袖口处绣有德姆斯特朗校徽和俄文校名,领子袖口以及衣服下摆缀有奶白色皮毛,观感手感俱佳。长袍内穿着与校服一起配发的同色系立领常服,与外衣一样面料厚实保暖,很实用。
  人一暖和就心情好,心情一好看什么都顺眼。明明是看了不下十遍的风景,却仍是那么的新奇有趣,好像刘姥姥逛大观园,连柱座上的涡旋浮雕都卷得非同凡响,卷得天下无双起来。
  不管是新生还是老生,每张年轻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一学年求学生涯的热切和期待。
  “阶梯教室”轻松容纳下在校的所有学生,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无一例外(七年级可以不参加),海姆达尔正式就读的同一年,三位师兄也高升了一个年级,他们坐在阶梯中段的五年级席位上,默默注视着人群中的他。三个各有千秋的帅哥同时含笑以对的镜头绝对称得上光芒万丈,如果没有那道来自他处的刻毒刁钻的目光混杂其中,那就更完美了。不待他感慨一番,四年级席位上的拉拉团团长不甘示弱,突然起立,在众目睽睽之下手舞足蹈、上蹿下跳起来,两手捏着两把五彩缤纷的V?K小旗子,小小的旗帜随着他的左摇右摆呼啦啦地迎风招展,色块朵朵斑斓片片,引得新生们全部抻出脖子,视线十分迅猛地朝一个点刺扎过去,一时间,拉拉团团长风头十足、V?K团风光无限。直到中央讲台上有人轻轻嗽了一声,埃德蒙一个激灵,缩头缩脑地坐了回去。
  虽然如此,拉拉团团长今天的任务目标达到了,V?K这两个字母已经深入新生们的心中并留下了念想。
  从各年级前辈们或无动于衷、眼含讥诮或掩嘴憋笑、无奈摇头等神情中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初犯。埃德蒙艺高人胆大,这种明目张胆地“犯上”行为他居然不顾体统地一次次拿出来以身试法。
  海姆达尔对他投机倒把、见缝插针且屡试不爽的行动纲领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等青涩的新生们全部各就各位,本年度的开学仪式便正式开始了——
  
  TBC
                  令人纠结的“黑魔法工厂”
  新生总是嘻嘻哈哈的,新生也总是充满好奇的。
  何况你能对一群叽叽喳喳、东张西望的十一岁雄性蚂蚱抱有什么希望?
  不同于海姆达尔“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焕然一新般的新鲜感,这些新生俨然飞升到“看山是水、看水是山”的更高境界。混在人群中的海姆达尔彻底体味了一把各种言论交相呼应、各国语言纵横交错的神奇时刻。往往一根普普通通的柱子都要被叽里呱啦各类语种反复洗礼、评头论足一番,估计这“品鉴大会”每年都会如期开幕,只是可怜了这些风雨无阻坚守岗位的科林斯石柱了。
  坐在一年级席位上举目看去,中央讲台后方坐着一排衣冠楚楚的成年人,有男有女。毫无疑问,他们肯定是本校的教职员工们。海姆达尔曾经跟着三位师兄蹭听过几位教授的课,因此其中有几位他认识。(这里的认识指脸熟)
  眼睛从左扫到右,他奇怪的发现,校长卡卡洛夫竟然不在其列。还有什么事比迎接新生入学更值得他去关注的?
  这个校长当的真不咋地。海姆达尔悄悄撇了撇嘴。
  “校长怎么不在?”
  看来不止他一人有这个疑惑,话语是从左边传来的,海姆达尔略略侧目,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面无表情的淡漠容颜。这位坐在左手边的仁兄发色褐黑相杂,皮肤略黑,不苟言笑的五官虽然不若西欧人那般深刻内敛,却拥有别样的独特魅力。或许察觉到海姆达尔的打量目光,那双冷冰冰的深咖啡色眼眸猝然瞟来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悚然从心底掠起。
  海姆达尔立刻拔回视线。显然这位兄台不是谈天说地、酷爱交友之人,看来蚂蚱堆里不是只有蚂蚱的。
  虽然没瞧到问题的主人,好在对话依然持续——
  “校长先生眼下在意大利,听说意大利、塞尔维亚、罗马尼亚等几国的魔法部打算邀请德姆斯特朗的魁地奇校队去进行一场巡回友谊赛,如果赛程安排下来,估计这一整个学期校长先生都要带着校队在外东征西跑了。”
  这番言论自然赢得了多方关注,众蚂蚱哗然。一时间,整个一年级席位又进入到新一轮的叽叽喳喳之中……
  海姆达尔发现,虽然耳畔比较吵,但是“声波污染”的扩张程度却极其有限。
  究其原因就是,人少。
  1991年,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本届的新生人数没能超过三十五人(34个)。这个数字在其它,比如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看来简直是奇耻大辱,但在德姆斯特朗却已经超过及格线很远了。
  魔法世界每年诞生的所谓纯血统新生儿到底有多少,曾经有人做过调查,结果令人震惊。每况愈下已经无法包容概括,那太温和了,数量的下降程度可以用“肝胆俱裂”来形容。
  这个现状已经被各国魔法界写入有待解决的重中之重的备忘录中。虽然得到了全社会的关注,情况却未能好转。每年都有麻瓜渗入到魔法世界,令人防不胜防,再加上泥巴种这个令魔法界哭笑不得的“外星物种”,纯血统已经完全失去了他原本的优势,人们不再只关注纯血统,而纯血本身的不求上进也是令社会大众大失所望的主要因素之一。
  或许就像某只黑色的神奇动物说的那样:【他们只想着如何利用地位去吃喝玩乐、积累财富,从而变得思维麻木四肢僵硬,无法再致力于魔法的推陈出新,甚至连个像样的铁甲咒都念不清楚。没用的废物!】
  ***
  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每学年招进的新生人数并不均等,有时候人满为患,有时候却连及格线都不达。这个巨大的落差不仅源于这间学校坚持的纯血统入读模式,更多的却是来源于建校以来不畏舆论强硬秉持的黑魔法教育这个主因。
  不是所有的巫师都畏惧黑魔法如猛虎,尽管这个人数犹如沧海一粟。诸国“家世清白、廉洁奉公”的政要们时不时“关爱倍加”的鞭策挞伐,魔法界冷眼旁观、不赞同的嫌恶视线,以及被空穴来风吹得深信不疑的家长们,都是导致新生人数起起伏伏的主要因素。
  虽然如此,德姆斯特朗还是义无反顾地背负起它那“并不值得称颂”的办学宗旨,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1940…1943年四年间零新生的惨淡数据都未能撼动它半分。
  德姆斯特朗的办学宗旨从没有变过,鼎盛时没有,凋敝时更没有,尽管它臭名昭著、声名狼藉。让学校的教职员工们感到欣慰的是,他们的坚持是有回报的,还是有学生愿意来此间就读,还是有名闻遐迩的家族把他们的子孙后代送进这里,这些人无疑都是奔“致力于黑魔法教育”这块招牌而来。
  可惜的是,逐年上升的新生人数没能拖住战争临近的脚步。1939年麻瓜世界因为波兰被攻陷而导致了一场几乎令全人类都沦陷进去的大战,巫师世界也未能避免。吉莱特?格林德沃,这个昔日的德姆斯特朗天才震惊了整个魔法界。所有的媒体舆论又一次集中火力炮轰抨击,所有的正义之士们又一次站出来强烈呼吁、奔走相告……
  德姆斯特朗一夜之间变成众矢之的。
  “一间巫师学校竟然培养出了如此丧心病狂、穷凶极恶的魔头,相信大家都已经亲眼见证了,这就是黑魔法带给我们的后果,令一切毁于一旦的恐怖力量。这是应该强烈制止的,应该予以丢弃的,应该完全拒之门外的。我们不应该再置若罔闻听之任之,不能够让我们的后代再接触这个危险品。
  我们不能再培养出另一个,甚至更多个吉莱特?格林德沃出来!!!拒绝黑魔法!!!拒绝德姆斯特朗!!!让黑魔法工厂彻底停产!!!滚出我们的视线!!!”
  这就是当年各大媒体争相刊载的头条。它出现在每一个版面,每一期封刊上。刊登频率几乎与麻瓜报纸上墨索里尼、希特勒等法西斯头头出现的次数一样多。
  这是德姆斯特朗建校以来受到的最沉重的打击——几乎令它垮掉。
  学校停课了,这是毫无疑问的。没有学生能够顶住如此巨大的压力再坚持下去,就算学生愿意,家长也不乐意。孩子们一个个被接走,一开始家长还用些冠冕堂皇的话请个假延个期什么的,到最后家长们也不耐烦了,不打招呼没有言语直接把孩子拎出学校,逃难似的奔离人人怨恶的“黑魔法工厂”。
  整个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就这么被架空了,所有人都在责怪它,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它,大家都被战争摧残得失控癫狂。人们对付不了格林德沃,遏制不住他的强大,便转而攻击传授知识的殿堂来发泄怒火,好像这么做就能伤害到魔头本身一样。(也许战争的燹火始终没有烧到魔头的母校,才是让人们感到可恨和怀疑的最大诱因。)
  这是一段难熬得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时期。学校内也因为此有了很大的变动:有些教授因为受不了压力辞职另觅他处;有些教授干脆躲个严实两耳不闻窗外事;更有些教授向上面提议更改学校课程,向舆论妥协,结果是这些上书的老师被一个个请出了学校。
  “黑魔法工厂”没有像人们预期的那样垮塌,尽管它已然徘徊在万丈悬崖边岌岌可危。
  随着战争的逐渐扩大,人们再无力于泼脏水、揪着一间学校的声誉不放。格林德沃的势力扩散得非常迅速,转瞬之间铺天盖地席卷欧洲各大国家。
  各国焦头烂额集结人马抵挡的同时,另一个声音出现了。
  严峻的战争局势透露给人们一个信息,一个全新的认知:如果格林德沃的强大在于黑魔法,为什么我们不能利用黑魔法来对付黑魔法?
  这个想法颠覆了人们一直以来的传统观念,挑战着正义之士们的道德准则。虽然这份标新立异的认知没能引起全社会的共鸣,但还是起到了投石探路、敲钟问响的作用。
  黑魔法本身是没有错的,出错的永远是使用它的人。
  在人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黑魔法工厂”不声不响的重新运作起来。当第一个孩子顶住烽火连天的凶险局势、冒着被舆论重压的可能敲开学校大门的那一时刻,全体教职员工可谓喜极而泣。
  这时候已经是1944年年中,距离最后一个学生被接走过去了三年时间。
  多年的苦等没有白废。随着这名学生的入读一块儿抵达德姆斯特朗的还有一大笔该家族提供的助学款项,停产多年的“黑魔法工厂”因而有了第三次整修扩建的机会。不仅如此,该家族还利用其在魔法界的声望地位为德姆斯特朗造势宣传,他们扬长避短晓以利害,动之以情诱之以利,煽动了很多与之地位相当的巫师家族。
  打那以后,入学人数的递增给了学校很大的勇气和信心,揭开封条的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似要直上云霄一飞冲天,老师们惊喜地发现,这间学校从没有像现在那么博大耀眼、欣欣向荣。
  而,那名敲开了沉寂多年学校大门的、犹如救世主般的头名新生得到了全体教职员工们的最大礼遇和尊敬,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家族成员们,甚至是子孙后代,德姆斯特朗几十年持之以恒:待之如座上宾。
  这个孩子叫伦巴第?拉卡利尼,47年后的今天,现任意大利魔法部部长。
  
  TBC
                  开学仪式继续……
  人们都不愿意看见江河日下,但只要它是川流不息的,那必定是“日夜浑浑趋于下而不能止”,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当今魔法界的现实就是:再高的声望,再多的金钱也无法唤回纯血统的昔日辉煌。
  无怪乎保守派每天横挑鼻子竖挑眼地叫嚷要孤立混血、泥巴种,要让他们滚蛋;也无怪乎类似马尔福那样的显贵家族会如此病态地崇尚纯血统。只有身处同等地位的人才能洞悉相同的严峻、体味出一样的恐慌,或许马尔福家早已察觉到纯血的优势正逐渐走向消融,也或许他们已经明白当今世界纯血统已然成为了“弱势群体”……
  被孤立的是他们,既不是混血,也不是泥巴种,而是他们:“自命清高”的纯血统。
  当然,这些苦大仇深的国际命题一向都是交由大人去伤脑筋。孩子根本不用去管那些个正经八百的严肃课题。十一岁的蚂蚱们更关心的是开学前别的孩子都干了些什么,然后显摆一下我自己又干了什么;相互递个姓名问问国籍,之后话题就自然而然转到对方国家或地区有些什么好玩可乐的,身边发生了哪些新鲜事,听过哪种风言风语,甚至连上街购物的所见所闻都会拿出来炫耀一番等等等等……
  总之,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这就是海姆达尔眼下所处的环境,熙熙攘攘絮絮叨叨。除了他自己以及左手边那位沉默寡言的兄台以外,其余蚂蚱基本上没有消停过。说海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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