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月白也是神情肃然,却并不搭理百灵鹤翁,左手捏诀,低语了几句后,空气中的水珠如流星般开始向奚月白手中飘而来,不一会儿竟结成了一个水球,随后将水球向上一抛,这水球便在沈亦如头顶炸开成无数冰晶悬浮在沈亦如周围,吩咐道,“如儿,切不可出这冰棱阵……还有,不可再叫我二爷爷。”
奚月白是害怕百灵鹤翁听到沈亦如对自己的称呼有异,再加上原先他与沈卿翰的秘密也可能会被人知晓,此间种种都成为沈亦如入烂柯山阻力,故而有此一说。
但在沈亦如听来,却以为是自己拒绝了二爷爷收他为徒弟后,怀恨在心,故而不愿再认他。
只见那虎妖对天一拱手道,“谢谢妹妹出手相助,余下之事,姐姐自行便可料理。”说完狂啸一声,虎爪空抓,形成一道金黄利刃,夹杂着腥风扑向离她较近的百灵鹤翁。
百灵鹤翁见状,立刻跃上鹤背,想从空中遁走。
奚月白却是冷笑一声,足尖轻点化作一道剑光便冲向虎妖。虎妖的功夫也着实了得,此时竟化作人形,手持一把乌金色大砍刀便向奚月白砍去。
再说那想脱走的百灵鹤翁升到半空,地面上的藤条开始躁动,遮顶的大树开始向百灵鹤翁生长,百灵鹤翁不亏是老江湖,只见他从鹤背立起,借着仙鹤腾飞之势,猛一跺脚犹如一支响箭冲向此时唯一的天光之处。
沈亦如见奚月白竟向着老虎的刀锋而去,虽心力别扭,却也忍不住惊叫道,“二……奚仙长,小心!”
只见奚月白嘴角扯出微笑,依旧冲着刀锋而去。
“找死!”虎妖伦起大刀,一个缠头劈便向奚月白招呼过去。
“来得好!”奚月白声音中带着笑意。
“啊!”沈亦如眼见这刀就要劈到二爷爷,害怕的捂住眼睛。
那虎妖势在必得的一刀正中奚月白,这刀自奚月白肩头劈下,一直看到胸腹之处。“收拾了一个!”虎妖得意的长啸一声,就想收刀,可惜这啸声未停,眼前已死的奚月白竟忽的化作冰人死死冻住虎妖的百炼刀。
“中计了!”老虎一惊,刀却死死的卡在冰中,抽他不动。
此时奚月白不知何时出现在虎妖身后,两手翻飞,身后凝出一朵六角冰花,百龄鹤翁在半空一见之下,脸色一变,嘴里却大叫道:“冰瞬六花?!奚师弟好手段,赶快动手,我在空中接应!”
所谓“冰瞬六花”是冰雪系糅合金系所得的一种高阶招式,威力巨大,但是副作用也很明显,使出这招之后会有一炷香时间不能凝气。奚月白此时是看见虎妖实力超凡之后才兵行险招。只见奚月白身周的六道冰花猛然碎裂,变成无数细碎的冰针,六枚一组,上下翻飞,随着奚月白手向前一挥,无数冰花便向虎妖扑去。瞬间就盖住了虎妖,那虎妖哼然一笑,手臂一震,身上扬起狂风雷电,只将冰花击的根根碎裂。刚想说话,就看见那些冰屑居然不就落地,仍然悬在空中,一惊之下,把大刀换到左手,右手聚力成锋,指尖还闪有电光。
奚月白双手一振,那些冰屑竟又凝成一朵大冰花,急速旋向虎妖。那虎妖亦是瞅准时机,右手电光直迎而上。
风雷之锋利,冰金之寒锐。
只听得一声叫人头皮发麻的尖啸,奚月白往后退了十余步,面色发青。虎妖亦倒退了两步,口中却是一口鲜血吐出,那虎妖猛地一咬舌尖,朝天骂道:“卑鄙无耻的小人!”却见她肩头嵌了好大两只白纸鹤,几乎已经被鲜血染红。虎妖用手一抚,雷光过处,纸鹤变成一团焦灰,伤口也已不再流血,只留下两道可怖的焦黑伤口。
虎妖大吼一声,一道风刃直冲向悬在空中的百龄鹤翁,百龄鹤翁方才趁奚月白和虎妖交手暗中使了双天鹤箭,击伤了虎妖,正自得意,只见那风刃来速极快,中途遇见藤蔓完全不阻来势,心知厉害,驾着纸鹤一个翻飞避开,又想大笑,却不想那风刃冲向天际后正击打在天空的雷阵之上,天上一道霹雳直轰而下,打得百龄鹤翁的纸鹤瞬间变为灰烬。百龄鹤翁赶忙一跃跳上一处藤蔓,刚想借力挪开,只觉得如入泥潭,一条腿已经完全给藤蔓缠住,不一会就动弹不得。
一会功夫,圈中修为最强的两人都已经丧失战力了。老虎正一步步向地上的奚月白走去,就听脑后一声巨响,六道雷光接踵而来。
“六雷神掌!!!”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其实,我已经发了,但发现她还在存稿箱里面,存稿箱的时间比我电脑的时间晚了2分钟……我以为是晋江的表慢了……于是就等啊等,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想,唉,她这表慢的太多吧,恩恩,怪不得数据老是有延迟,原来是JJ的表不准……
尼玛,后来才知道,原来不是表慢了,是我傻叉了……要改那个存稿箱的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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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继续打老虎吖 。。。
一会功夫,圈中修为最强的两人都已经丧失战力了。老虎正一步步向地上的奚月白走去,就听脑后一声巨响,六道雷光接踵而来。
“六雷神掌!!!”
那老虎回头一见雷光密集中竟隐着一道寒光,连忙跃开,只见雷光过后,竟有一柄匕首藏于其中,“突”的一声没入了奚月白三步开外的土中。
老虎恨声道:“又是你个臭小子!你以为同一个把戏能骗老娘两回么?!”言毕乜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奚月白,缓缓向沈亦如走来,“当日若不是你和那个小娃娃将我打成重伤,又夺我内丹,我何至于沦落到对付着几个小菜都如此辛苦?好!我今天就先吃了你!”
沈亦如见老虎识破了自己的计谋,躲过了暗藏的匕首,心里慌了神,又见老虎向自己走来,吓得连退两步,眼看这就要离开奚月白的阵法。
“如儿!不可再退!”奚月白眼见着沈亦如即将要退出“冰棱阵”,心中又急又忧,奈何身陷“冰瞬六花”的禁制无法相帮。
“哼,死到临头,还是操心下你自己吧!”被藤蔓困住的百灵鹤翁,虽动弹不得,却也不忘在上方讥讽。
奚月白想到自己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已经无法凝气,如儿又命在旦夕,这百灵鹤翁又被限制住了行动,难道真的是要等死吗?此时心中已经转过数个念头,忽的灵光一现。对着沈亦如喊道,“如儿,那道符!用你的雷掌劈符!!!”
“哦!”沈亦如听二爷爷这么一说,也想起奚月白确实给过自己一道符,定下心神,窥察了内息,竟还有一缕真元,虽不知还能否使出六雷神掌,可此间也顾得那么许多。
“哼,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么!”老虎怒吼一声,化成风刃便向沈亦如急冲而来。
沈亦如只见眼前一道气刃带着腥风,那后面还有老虎猛扑而来。原先的害怕竟没有了,心中到反而无比镇定,二爷爷不让自己出阵,必是有其道理,且自己出了阵躲过攻击,便失了出手的先机,那便是一死,倒不如此刻不躲不避,拼死用符咒对付她,纵使无用,也可给二爷爷一个喘息的机会。
心思一定,沈亦如运起仅存的真元,一串雷掌对着符咒劈将下去,只见那符受了雷掌竟开始泛出寒光,接着化成万道银色飞剑从符中脱飞儿出,撕碎了迎面而来的风刃,向着老虎便杀将过去。
风刃被飞剑一阻虽失了刚猛,仍向沈亦如飞去,沈亦如吓得抱头蹲在地上,只听头顶一阵破冰之声——奚月白的冰棱阵阻断了风刃。
原来奚月白给沈亦如的乃是一张万剑符,是金属性的符咒,原想着给沈亦如防身。不想此间却起了救命的作用——金与雷的相互呼应,便可发挥十二成的威力。
那在空中的百灵鹤翁一见剑符发动,口中念念有词,眼放红光,一声爆喝:“来!”那剑阵中竟有一半飞剑向百灵鹤翁飞去,削断了禁锢的藤条。
这边老虎便借着这剑阵出现的空挡,险险躲过,可仍有几柄割伤了皮肉。
那重得自由的百灵鹤翁在空中哈哈大笑,“奚师弟,此间便交给你了,老夫先走一步啦!”说完一个腾身便向唯一的空隙飞去。
“愚蠢!”奚月白不禁冷笑,要知道这个空隙并不是白留的,那正是雷阵的阵眼所在。
只见数道旱雷当空劈下,正中冲阵的百灵鹤翁,身体应着雷声空中爆裂开来,肉屑、碎骨炸了满地,可怜那百灵鹤翁的百年修为,竟就如此葬身天雷。
奚月白早料有此结果,借着霹雳的白光遮眼的一瞬间,飞出手中软剑接着一个翻身拔出地上的匕首也向着老虎掷去。
那老虎被雷声一震,加上适才硬拼奚月白的“冰瞬六花”受了内伤,更有一个阴险的百龄鹤翁在旁偷袭,在这雷声之下,只觉□一股一股温热的水向外冒,心道这就要生了,想要避回洞内,却听耳后生风,刚想躲开,却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剑与匕首因此突来的一跌,虽没正中要害却也没入了老虎的双腿。
“嗷!”只听老虎朝天一声哀鸣,妖光再起,在那金黄色的光华中,沈亦如看见那老虎慢慢现了原形,软软趴在地上,只见老虎的后腿上还插着两柄利刃。
此时老虎的眼中竟然流出了两行眼泪,“孩儿啊,你来的真不是时候!”说完竟也不理会两边的沈亦如和奚月白,开始舔舐自己的□。
奚月白和沈亦如谁也没料到事情居然会发展至此。两人对望一眼后,奚月白勉力起身,想借老虎产子的机会杀了这虎妖,可走至老虎身边,心竟又软了下来。原来万物之情本就相通,想来之前那一场搏命之战,也仅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安然产子的空间。反倒是我们这些人打搅了她的清净。
奚月白被自己心中升起的念头吓了一跳,忙镇定心神欲在下杀手。只听那虚弱的说道,“我是嗜杀成性吃了不少人,可我的孩儿尚未造业,愿,愿你手下留情,给我一个带孩儿出世的机会。”
这时沈亦如也走到了老虎身边,看着奚月白也说,“奚仙长,老虎食人本事天性,现在她又要生小老虎了……就算要杀她也不急在这一时啊。”
奚月白叹了口气,盘膝坐在老虎身边,心中想到,此刻并非是我妇人之仁,只是此间无法凝气,不若等到一炷香后解了禁制,再下杀手稳妥些。
哀哀虎鸣朔朔风,纵是天性凶残,却亦有天生为母的温柔。几番舔舐之下,虎妖感到腹中孩儿在肚腹之中的挣扎,似见了成效——□处露出了一截粉嫩的虎爪。
“呜!”虎妖向天发出长长的哀鸣,“吾儿啊!!!”
原来这一番搏击加上旧伤,幼崽在腹中的胎位发生了变化,虎爪一出便是难产。
“剖开我腹!”虎妖含泪对着奚月白说道,“快,快……”
“不、不可……”奚月白竟在老虎眼中看到了必死的决绝,为母之性竟是如此伟大,只为保住孩儿之命,竟可做到如此……原来生而有灵、有情的不止只有人……
沈亦如在一边看得莫名,“为何要剖开?”
此时,只见藤蔓之中一道绿光脱出,“夏仙长,老虎难产了,快去!”沈亦如一听便知是梧桐,刚想跑去看个究竟,只见绿光掩映处,哪里有梧桐的身影,只有一个矮矮胖胖的小家伙。
“夏愈?!!!你不是和观主闭关去了么?”沈亦如见到夏愈心中升起了各种疑问,夏愈却不答话,径直跑向老虎。
“吼!”老虎见又有生人前来,勉力站起,就想扑击,可定睛一看,竟是当日将自己一拳打成重伤的小子,心道今日必定是要命绝于此了,“上仙!请念在……”
夏愈不理会沈亦如和奚月白的惊诧,跑到老虎身边,见她满身是伤,眉头微蹙,对她摆摆手,道,“别说话,先护住心脉。”随后就脱去了外衣,丢给沈亦如,露出了红色的小肚兜。
“你这是要干嘛?”沈亦如看得一愣。奚月白也是不明就里。
“啊呀,她差点吃掉我,本来我是打死也不想给她接生的,但是梧桐过来拜托我……”夏愈嘟嘟囔囔颠三倒四的说着,只见他在说话间活动了下筋骨,又拍了拍自己的小圆肚子,“喝~呸呸呸!!!”最后蓄满了一嘴巴的口水就吐在手上,又拿出了一块胰子对着将右手摸了个油滋滋,肥腻腻。
奚月白听绿光中的妖物称他为仙长,老虎又叫他上仙,虽不知夏愈有什么厉害本事,却也对着夏愈拱手道,“这……”
“别说话别说话,吵人!”夏愈让老虎侧翻过来,在肚子上先摸了一遍,然后将自己油腻的手臂整个探入老虎体内,“我帮你掉个头。”
奚月白和沈亦如在一边看得是目瞪口呆,那老虎也是不明就里,接着又听夏愈道,“抓着了,用力!”只觉得腹中一阵剧痛,紧接着,那小老虎竟然连着包衣就给从里面拽了出来。
老虎顾不得腿伤沉重,一跃而起对着夏愈不停的磕头,“谢谢上仙,谢谢上仙!!!”
夏愈瘪瘪嘴说,“要谢就去谢梧桐,我可不想来帮你的,而且……”夏愈看看这还在包衣内的小虎崽说道,“你作孽太多,又动了胎气,这娃娃,可能是死胎。”
老虎将那幼崽圈在自己身下,舔掉身上的秽物,用笔尖拱了拱幼崽,幼崽却仍无反应。
“梧桐,把阵撤了吧,老虎生完啦。”夏愈说完,土地便裂开了缝隙,周围的藤蔓缓缓的又回到了土地中,好像从未生长过一般。
此时夕阳透过树叶的掩映照射在老虎身上,形成了一道橘红色的霞光,老虎起身对着夏愈又拜了一拜,说道,“我听梧桐妹妹过说夏仙长宅心仁厚,愿我死后,夏仙长能不计前嫌,帮我带活我这苦命的孩儿。”说完那老虎竟化作一道金光注入了幼崽的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要写接生,我为什么要写武戏,我好好的谢谢修炼不是蛮好吗……一脸血的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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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老虎死了…… 。。。
众人只觉得眼前光芒亮得刺眼,再睁眼就看见那只虎妖巨大的身躯趴在地上,原本锦色斑斓的毛皮已然变成灰暗一片,还沾了许多血迹,在她的身畔,那原本气息全无的幼崽竟咳嗽了两声,开始有了呼吸。虎仔的周身散发着微光,身上还有未干的血迹,正在奋力的挪动身体寻找着母亲的气息。
夏愈一惊,连忙拿小胖手在老虎颈间一摸,已知老虎已然气绝了。连忙从怀中掏出那颗内丹,刚想放进老虎嘴中,就看见老虎的身躯已经开始慢慢风化。巨大的身躯竟然在风中化为一阵莹白的细沙,只是一瞬间就飞入旁边的山林内,杳杳不见。那虎崽似乎也有所感,昂起头,发出一声悠长悲戚的呜咽。
这时四面的“古藤棺”和“残雷阵”禁制已经解开,方才被困在外面的四路人马都围拢了过来,看见这两个半大少年聚在阵中,奚月白萎坐于地,一只虎崽尚在悲鸣,满地血迹,空气中满是焦糊味,却不见虎妖和百龄鹤翁。
奚月白此时虽然感于虎妖怜子之爱,但是知道这事并不算就此结束,所以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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