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看见他这个样,很反常的没有吵扰他,在空间里也没有胡乱破坏,乖乖的匍匐在濮钰身后,没有做声。
濮钰暗暗苦笑一声,难道他表现得那么明显,连小溪都看出来了?
濮钰拎着小溪问:“蛇宝宝还在睡觉吗?”
小溪挣脱了他的手掌,才说:“还在睡,那个睡虫,整天就知道睡,也不知道它做不做梦?”
濮钰笑道:“你想知道,怎么不去问它?”
小溪说:“也对哦,应该问它,应该问它。”
然后就走到竹林亲自为蛇宝宝垒的窝,聚精会神的看着它不雅的睡姿。
濮钰为他刚才一句话愣了起来,是啊,为什么不去问他?穷他一生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答案的。
濮钰冲小溪说道:“小溪,你别吵着蛇宝宝睡觉,醒来了它要是哭闹,你要负责。”
小溪撇撇嘴,这个小不点搞起破坏来,丝毫不逊色于它,它才不要负责,于是又匍匐在濮钰身后。
濮钰站了起来,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小溪很诧异,问:“今天怎么不修炼了?”
濮钰挠挠头,说:“今天有点烦,静不下心来。”
小溪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濮钰愕然道:“你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
小溪说:“你虽然不说,我还是知道。”
濮钰说:“那好你说,我在想什么?”
小溪说:“你确定要我说?”
“废话,叫你说就说,不叫你说的时候才闭嘴。”
小溪撇了下嘴,虽然濮钰态度在它看来不够友善,但它是可以理解的,就说:“我就知道,你在想鹤鸣了。”
想……鹤鸣?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想师父了?”濮钰问。
小溪说:“我当然知道,鹤鸣走了以后,你就呆呆愣愣的,还经常抬头望着天空,那不是想着鹤鸣回来吗?”
呃,是这样吗?
濮钰说:“师父一直教导我,我想他是理所当然的,师父在神界,也不知会不会想我?”
“想他就告诉他啊。”小溪扯着诡异的童音说,让濮钰感到一阵恶寒。
不过也对,他可以用木头飞鸟告诉鹤鸣,他在想他。
于是濮钰召唤了一只木头飞鸟过来,飞鸟落在他手掌心,倏忽伸展出头部,尾巴,双翼,和细长的双腿,濮钰将灵力倾注在指尖,在上面写下一行字,然后默念口诀,木头飞鸟像活的似的灵动的飞翔起来,往天空的方向飞去。
望着飞鸟越飞越远,起初身子仿佛有点倾斜,濮钰暗暗担心它会不会半路坠落,许是还不够熟练的缘故,刚想将它召唤回来,飞鸟忽又正常飞行,身形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心头顿感充实了起来。
忽又想到,鹤鸣才离开了不过两三天,就告诉他想他,不知鹤鸣会不会觉得自己太依赖他了?可是,真的是依赖吗?
濮钰静了下来,又不愿去想曹醺然的事情,虽然曹醺然很有诚意,濮钰也知道他是真心的,可就是觉得缺少了什么,他不想太快接受他。
脑袋转来转去的,也不知想什么,忽又想起,方才飞鸟起飞是有点倾斜的,为什么后来可以正常进入轨道?
濮钰望着小溪,小溪也是不解的望着他,摊摊摇摆的枝叶,表示不理解。
难道鹤鸣在看着他?这不可能,鹤鸣现在在神界忙着呢,他也不认为鹤鸣会和他玩这类游戏,一定是自己太想念鹤鸣了。
那么,难道这个空间里面,还有一个高人存在,而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是因为鹤鸣不放心他安排的人吗?可鹤鸣也没说,应该不是吧?
可除了这个,濮钰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濮钰十分疑惑,不由打量起这个空间。
自从濮钰灵力上升到第四层,空间已经比原来扩大了将近一倍,空间虽然大了很大,可自己每天都在,对这里一切了若指掌,难道还有什么可以瞒过自己?
濮钰来到竹林,挑起一截小溪无聊时削下的竹竿,指着刚刚木头飞鸟飞去的方向,大声说:“你出来,我知道你在,你给我出来,若不然,我,我立刻就将凉亭毁了。”
小溪跟着他,十分诧异,问:“濮钰,你对谁说话,这里还有人吗?”
濮钰说:“你别插嘴,去看好蛇宝宝,别吵着它了。”小溪只好悻悻的回去看护蛇宝宝。
过了好一阵,仍然没人应他,濮钰又说:“我知道你一直在这里的,你出来,你的行踪暴露了,再不出来,师父回来的时候,我一定指控你。”
还是没人应,濮钰想起这个空间已经和他滴血认主的,那个看不见的“人”一定与这个空间有关,于是说:“我已经发现你了,我现在命令你出来见我,我的话你不要听吗?”
这话果然有效,濮钰感觉到这个空间有什么在不安的骚动,顷刻间,从头上云端之处倏地跃下一个白色身影。
白色身影越来越清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只浑身雪白的小鹤,和鹤鸣的真身长得有几分相似,头顶一抹深红,尾巴和双腿是黑色的,只不过身子纤巧,更像只出生不久的小鹤。
小鹤落下地来,摇身一变,竟是穿着红色肚兜,头扎冲天辫,只有四五岁的白皙漂亮的孩童。
小童看见濮钰,即躬身行礼,说:“器灵拜见主人。”
呃,原来这是器灵。
濮钰也没有料到是这样的,愣了一下,说:“你是器灵,是什么器灵?怎么在这里?”
小童恭恭敬敬的说:“回主子,我是这个空间的器灵,是鹤鸣主子让我成为器灵的。”
濮钰说:“原来是这个空间的器灵,为什么你一直都不出现?刚才木头飞鸟也是你帮我纠正的吧?”
小童说:“是,因为木头飞鸟不按照既定轨迹的话,是到不了鹤鸣主子手里的,所以不得已才出手,就让主子发现了。我一直没有现身,是因为鹤鸣主子想让我默默保护这个空间,默默看着你,不让你出事。”
濮钰说:“原来是师父的意思,好了,你也不必那么拘束,你也是一只鹤吗?真可爱,叫什么名字?”
小童听说,也渐渐放松下来,说:“我还没有名字,要不,主子帮我起个名字?”
濮钰想想就头疼,原想回来也帮蛇宝宝起个名字的,到现在还没想好,一直就蛇宝宝的叫,蛇宝宝还好说,它还小,像只小包子似的,况且每天只知道酣睡,但器灵已经是四五岁的孩童,而且是鹤鸣亲自培育的,没有名字可说不过去。
濮钰想了想,说:“你是器灵,中国有句话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就叫容儿可好,要像海纳百川那样宏伟豁达。”
小童说:“是,以后我就叫容儿,谢谢主子。”
濮钰说:“说了你不要太拘束,像小溪那样叫我濮钰好了。”
小溪也走了过来,戒备的望着容儿,濮钰说:“小溪,容儿以后在这里,你可不许欺负他,知道吗?不然以后师父回来知道了,一定不会饶过你。”
小溪说:“他那么厉害,我哪里就欺负他?”
濮钰说:“算你还识趣。”
看容儿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濮钰说:“容儿,你是空间的器灵,这个空间,还有什么特殊结构吗?”
别又再一次冒出什么器灵之类的,他不知道的什么出来,鹤鸣总有办法给他意外的惊喜。
容儿说:“应该是没有了,鹤鸣主子只交代我说,空间需要你的灵力提升了,自然会扩大,我也可以相应的提升灵力,还嘱咐我在空间里一定要保护好你。”
濮钰说:“所以,你看见我支使木头飞鸟的法术错了,你就出来纠正了?”
容儿说:“是啊,主……濮钰,以后这种低级的错误,可不许再犯了。”
濮钰十分汗颜,一个四五岁的小毛孩,就敢对他说这话。
濮钰说:“我……我是太想念师父,才犯了点小错误而已,以后一定不会了。”
小溪在一旁冷哼:“终于肯承认了?”
濮钰说:“容儿,我已经发现你的存在,以后你也不必再躲在暗处,想出来的时候就出来吧,以后师父回来,我会对他说的,这空间很好很安全,也不必什么暗中保护我,而且我现在灵力也不弱,我不在你还可以和小溪,蛇宝宝作伴。”
容儿说:“是,我就听你的。”
狗腿的小溪为了表示友好,已经摘了一把樱桃,荔枝,乌饭子过来,要他一起吃。
濮钰吃了几颗荔枝,让容儿和小溪一起吃,自个来到白玉亭,望着鹤鸣平日坐的位置出神。
小溪看他又是这个摸样,用吃了的荔枝核朝他扔了过去,濮钰虽是发呆,好歹灵力过人,反应迅速,把荔枝核抓在手里,斥道:“臭小溪,想挨揍是不?”
小溪说:“别老是发呆,他已经知道你在想他了。”
这时蛇宝宝在它专属的小窝里吱吱呀呀叫了起来,濮钰说:“蛇宝宝醒了,小溪你去看看它,喂它吃点果子。”
小溪撅嘴道:“为什么又是我?”
濮钰说:“让你去就去,那么多废话,蛇宝宝也是你吵醒的。”
小溪虽然不怎么乐意,但见濮钰那个样子,只好悻悻的抱起蛇宝宝,让它一起吃果子。
容儿也在一边逗弄着蛇宝宝,蛇宝宝第一次见他,也不怕生,接过他剥开的荔枝啃吃起来,容儿看它非常嘴馋的样子,担心它连同核也一起吃下去,耐心的教它怎么吃。
蛇宝宝平日可都被小溪欺负惯了,现在看见一个漂亮的“哥哥”对它好,就赖在他身上,要他喂自己,让小溪干瞪眼。
濮钰看着他们那一幕,也不由好笑。
这时,容儿虽然喂着蛇宝宝吃果子,对空间的感应力最是强烈,指着天空那边说:“木头飞鸟回来了,一定是鹤鸣主子有回信了。”
濮钰抬头一看,果然是木头飞鸟,不由大喜过望,早早就伸出手掌接住木头飞鸟。
木头飞鸟扑闪着双翼停在濮钰的手掌心,濮钰在飞鸟身上注入自己的灵力,渐渐看见上面一颗显著的红心,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
濮钰看着那颗红心发愣,半响才问:“这是什么意思?”
小溪用力摇晃着它硕大的花瓣,这该问他自己吧,他都不知道什么意思,谁知道呢?
然后濮钰对着小溪,大眼瞪小眼。
一颗艳红似火的红心,代表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呜呼,近1。2W的字,这是两天和人拼文的结果,小腰都酸了… …|||
不知有人留言没有?难道真的没人想鹤鸣,就我一个人想他???
喜欢媚的文,别忘了收藏专栏啊,谢谢啦
34
34、出海 。。。
濮钰拿出一张鹤鸣用的纸,这种白纸纸质非常好,却非常稀薄,就像绸缎似的很光滑,质感很好,也许是很昂贵吧,鹤鸣也很少用。
濮钰取了一张出来,指尖的灵力在木头飞鸟身上指划了一阵,将飞鸟上面的那颗红心卸了下来,重新印在那张白纸上,然后才将飞鸟放飞。
濮钰对着透亮的白纸看了又看,十分狐疑,红心,不应该啊,师父为什么会送他一颗红心,红心代表的意义,濮钰不是不明白,那是情侣间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可是,师父为什么送他红心?难道是说,师父对他……存了不该有的想法?
濮钰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鹤鸣,这是在以物传情吗?
鹤鸣是了解他的人,他知道如果直接的对濮钰表白,基于他们师徒的关系,濮钰会很难接受吧,于是选择这种隐晦的方式,既告诉了他心里的想法,也给他时间缓冲,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心,爱与不爱,主导权都在他手里。
濮钰小心翼翼的收好那颗红心,明白了师父的想法,心里并没有沉重的感觉,反而感到如释重负。
也许有些感情不到说出口的时候,想要告诉对方,让他知道自己的心,也是好的,至少,对方不会因为自己不明的态度而感到左右摇摆。
终于想明白了鹤鸣的想法以后,濮钰心如鹿撞,却也顿感轻松,原来,师父真是喜欢喜欢自己的。
片刻之后,濮钰坐上白玉桌上,很快就心神集中的进入冥想阶段。
濮钰是在第三天的中午接到曹醺然的电话,曹醺然只问了一句:“濮钰,都想好了吗?”
濮钰沉默了五秒以后,曹醺然改用轻松的口吻说:“濮钰别误会,我不是追问你,你有半个月的时间慢慢想,我今天要到H城出差半个月,你可以在我回来以后再告诉我答案。”
濮钰松了口气,说:“好啊,你在外地出差尽管办好自己的事吧,我会好好想的。”
曹醺然笑道:“濮钰,是不是感到我给了你压力?希望你不要介意,无论是商业还是个人感情,我都喜欢直接坦白,我觉得感情不需要太多悬念。”
“哦,我明白。”
濮钰想,像自己这样想了又想,还需要半个月时间给他答复,他一定觉得自己是个磨蹭的性子,已经是极限了吧。
不过,因为有半个月的时间,濮钰感到非常轻松。
这半个月里,他带着蛇宝宝回黄金龙和小赤龙在郊外的城堡住所看了它们一回,小赤龙看见蛇宝宝,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对它又爱又疼,在它身上亲了又亲,亲得蛇宝宝身上全是它的口水,让蛇宝宝看起来更像一只小蛇包子。
蛇宝宝很不习惯这样,想用尾巴扫它,早被有防备的小赤龙按住了尾巴,让蛇宝宝吱吱呀呀的抗议起来,然后继续亲。
黄金龙可比小赤龙含蓄很多,待小赤龙都亲昵够了,才抱过蛇宝宝,圈在怀里狠狠的疼爱。
小赤龙又交代了威廉给蛇宝宝准备非常丰盛的食物,都是平日在濮钰那里吃不到的肉食,让蛇宝宝大大的解馋了一番,对小赤龙好感顿增。
这半个月里,曹醺然每天下午都会给濮钰一个电话,说他在H城遇到的有趣的事,有时也会说一些感性的思念之辞,濮钰都是淡淡应对。
直到有一天,曹醺然在电话里说:“濮钰,我晚上就可以回S城去,晚上出来见我好吗?”
濮钰忙说:“晚上不行,我是说,梅叔他们都睡得早,我一个人太晚回来让他们等不太好,改天吧。”
曹醺然也没有强求,说:“那好,就明天吧,明天下午我带你出海,你可不许拒绝哦。”
S城是南方城市,靠近海边,濮钰在这里四年多,也只在和韦一桓在一起的时候,和他在海边溜达过一圈,还有一回就是和鹤鸣一起办完了宫溯留下的事情,在海边游玩了一阵,也没出过海,想了想就答应了:“好啊,那就明天下午吧。”
曹醺然说:“好,濮钰,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吧。”
第二天,午饭之后,濮钰便在大门口等着,因为想着要出海,他今天只穿了一身红白色相间的休闲套装,因为下午太阳还比较猛烈,濮钰也戴了一顶宽宽的鸭舌帽,可以遮住半边脸。
等了没多久,曹醺然的车便到了,曹醺然也是一身黑色的休闲套装,看见濮钰,亲自下车为他打开车门,然后才坐回主驾位。
坐上车,濮钰便说:“你才刚回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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