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已经答应众前辈把她的课题继续研究下去，她不能食言，而且她已经伤了胡老一次，不想再让他失望。至于和莫世杰的团聚，那是迟早的事情，只要她努力拼搏几天，她的一切工作都会结束，到时她就可以全心全意陪他，伴他终老。想到和莫世杰的终老，她竟有了极大的信心和动力！
“你真的不回来吗？”莫世杰语气有点生硬。
“对不起！”凌雪不想给莫世杰太高的希望，否则他会从希望中堕落，坠如山谷。对于她的这一次的“食言”她已经后悔莫及，因为她的希望给莫世杰带来了伤痛！
“好吧，既然你事业比一切都重要那你就留下吧！”莫世杰匆匆地挂了电话。他不知为凌雪失眠了多少个夜晚，而凌雪却这样对待他，难道她真的要自由高飞？
莫世杰想起了钟琴的话……
第十一节 爱之深切的痛
一
凌雪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莫世杰居然在生她的气，他在误解了她，可是她并不是真心想抛弃，她的选择是多么艰难。为什么莫世杰竟不理解呢？她忙碌、挣扎、困苦不都是为了安宁永久的团聚？莫世杰说她是事业心极强的女人，实在太令她失望了，她越来越感觉自己的选择是一种错误，莫世杰就像一块无形的伤疤，随时随地都在触动着她的心灵，让她痛苦无助！
凌雪渐渐地在椅子上睡去，她感觉自己好累，浑身都是伤痕，连骨子里面的血液也在凌乱——莫世杰竟不理解她！
凌雪一睡就是一个晚上，第二天当她醒来时王一已打电话来催过她好几次：
“死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点给我滚回来！”王一从来没有见到莫世杰这么痛苦过，为凌雪他确实花了很多心思，凌雪却在关键时刻泼他的冷水！
“对不起，王一，我真的不能回去，但我不是故意的！”凌雪只有遗憾，莫世杰不理解她，本来她可以找王一哭诉一翻，但现在连王一也这样坚决，她只好硬撑下去，莫世杰不再是小孩子，她相信有一天他会明白她的为难和苦心的！有时她认为他们不是恋人，而像母子，莫世杰老是向她出难题让他担心，她真希望这种状况能够改变。莫世杰应该清醒地认识到她是生活在他的心里，而不仅仅是眼前，如果只是寻求在他的眼前存活，那他们的爱就失去了意义——她不是莫世杰生活中的泡影！
“雪儿，你真的认为你的事业比世杰更重要吗？”连王一也不了解？
“王一，你真这么认为？”凌雪很失望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居然不理解她。
“不是的雪儿，我知道你为世杰好，但是你不回来对世杰伤害很大。”
“没办法，他要误解就让他去吧，我不能把握他的思想！”凌雪需要的是一个从心里理解她的人，而不是莽夫、暴徒。莫世杰的不解确实令她失望！
“雪儿，你们会丢失很多好东西的！”王一遗憾。莫世杰和凌雪都太专注太倔强了，他们的倔强将会毁灭对方。
二
莫世杰默默地坐在地上，他的心好痛，为凌雪他付出的是真情，凌雪却不理他，居然让他白白地等了四个小时，还不再回来，他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他所扮演的只是被玩弄的角色。他举起手中的酒杯，哗啦啦全砸在地上，连他为凌雪作的画也被撕得粉碎。他感觉凌雪就是一场梦，苍白而可恶的梦！连王一何俊的劝语他也当成了嘲笑，甚至无情地把他们砸出门外！
窗外，钟琴默默地站在那里。莫世杰在为他的恋人伤心，而她却为莫世杰伤痛。她本已打算悄然离去，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城市，但是对莫世杰的依恋使她舍弃不了，哪怕留下来默默地看着他她也知足！
钟琴慢慢地走到莫世杰身边，这是她心爱的人，但她却无助！
“雪？”莫世杰看到凌雪正向他走来，她的身影漂浮如女神。
“不要离开我，雪，不要离开我！”他紧紧地抱住钟琴——她就是他爱的女神！
“我不离开你，不离开——”钟琴像安抚小孩子一样抚摸着莫世杰的头。莫世杰确实像一只受伤的小鸟一样需要爱抚！
“雪，我爱你，请不要离开我！”莫世杰全身发烫，他从来没有这么亲密地接触过凌雪。雪是他的爱人、他的女神，但他却从来没有占有她，此刻他对凌雪是多么渴望，他要她，终生呵护她。他吻向“凌雪”的脸、她的唇、她的全身。他为他心爱的人而燃烧
当莫世杰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满地狼籍的碎纸碎片，他思绪纷乱——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雪儿，他心爱的女神难道已升向他布置的天堂？可为什么天堂变得这么凌乱，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身上还留有钟琴的余香！
对，这绝对是钟琴的余香，雪儿是不喜欢这种香味的，可是雪儿的柠檬草的清香跑到哪里去了呢？
莫世杰头疼！他来找钟琴，昨晚确实是她！
“为什么那样做？”莫世杰掐住钟琴的脖子，他恨这种不自爱的女人！
“不为什么！”钟琴不想解释，有时错爱是不能解释的，越解释越复杂！
“难道是为了报复？”
“对，就是报复，我要所有男人补偿我曾经失去的一切，让所有女人接受我同样的命运！”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残忍？”痛苦也要把别人拖下水，这个女人也太狠毒了，但为什么她选择的对象是凌雪，而不是别人？
莫世杰千怨万恨，但能弥补一切吗？——雪，他是多么想安慰她，爱好她，但他的痴爱却使他又一次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你杀了我吧，如果能解你恨的话！”钟琴已不想活，爱上莫世杰本来就是一种错，但她却无法逃避这个错误！当莫世杰向她需求的时候她不能拒绝，哪怕明知是罪，是恶果她还是不悔地接受——生死早已被爱吞噬！
“为什么不放过我？”莫世杰确实想掐死钟琴，她毁灭了他和凌雪的梦！但是钟琴死有用吗？错已经造成，恨也只能增加痛苦。凌雪说过，要是他莫世杰再犯同样的错，她将不再原谅他，可他却一犯再犯，有谁会容忍一个一直在犯同一个错误的人呢？
莫世杰无助，同时内心感到软弱！
“对不起，我不知会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钟琴没想到莫世杰会这么痛苦，她只看到当时他的需要而想帮他解脱，莫世杰的痛就是她的痛！
“为什么，为什么！”莫世杰再次掐住钟琴。他实在想不清，他为凌雪准备了那么多，爱得那么纯、那么执着，居然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因为——我也无助！”钟琴无辜地看着莫世杰，“我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什么，什么？她爱上他？荒谬，莫世杰难以置信！
“请责罚我吧，为我犯下的错！”贪婪的女人不会有好结果，钟琴终于尝到了恶果。可 她还是无心对凌雪造成伤害！
“走开！”莫世杰冲出去，老天总是给他出难题，他伤痛，为两个可恶却又无辜的女人！
女人为什么这么难以对待……
莫世杰的生活一天天地沉沦下去，他只是把自己泡在酒缸里，对于王一何俊的忠劝他根本不听，甚至反感。对于凌雪他既爱又恨，爱使他无助，恨让他觉得世界虚伪！
无奈，王一只好再一次打电话给凌雪，她实在看不下莫世杰不死不活的样子，照这样下去莫世杰肯定会变成一个活死人！
接到王一的电话，凌雪并没有马上动心，莫世杰的不解让她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她决定给他冷静的机会，但是王一的语气却令她担忧起来——莫世杰始终不能让她放心，她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习惯性地为他焦虑！
凌雪打电话给莫世杰，她以为他不接，因为他那天的反应非常激烈，但没想到莫世杰却接了，他的语言平淡而冷漠：
“有事吗？”他冷冷地问。他本来已经为自己的错悔恨，但钟琴的话使他敏感地想到自己没有错，是老天在捉弄他，同时也是凌雪自毁前程，因为她爱上那虚伪的事业！
莫世杰不喜欢热爱事业、为事业疯狂的女人。他思想的专横使他不想再理解凌雪。凌雪和钟琴都是他生命中的两个错！他居然同情钟琴，但他有理由怪钟琴吗？仿佛没有！他的错误的理由就是凌雪在背离他——虚伪的理由！
“世，不要这样好吗？”凌雪承受不起他这种无情的冷漠！
“那要我怎样呢？”除了怄气，他们似乎无话可谈。
“你——还好吗？”据王一说他十分地不好。
“很好，非常地好，你——不用担心！”
既然凌雪要做女强人就让她做吧，莫世杰决定彻底放弃，女人对他来说只是意见奢侈品！？
“世——！！”
莫世杰已挂了电话，凌雪许久不能平静。王一说得对，莫世杰不能离开她，可是他这个冲动的孩子何时才能懂事呢？
凌雪决定亲自去探望莫世杰，等待和猜疑已使她焦心，在意志上她永远输给莫世杰……
第十二节 毁灭
一
凌雪悄然回到莫世杰的画室，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听王一说莫世杰像一溜烟一样消失人海，她只想偷偷地看看他是否安好！她的心在为背离的恋人而痛！
莫世杰果然毫无踪影，他的画室如垃圾桶一样乱。看着满地破碎的玻璃、纸片，凌雪心如刀绞——莫世杰毁掉的不仅是他的女神，还是她伤痛的心！
凌雪将所有的纸片收集在一起，这是多么真实的爱！出自莫世杰的心，却毁在他的手！
难道这就是他们爱的痕迹？——伤痕累累！
凌雪没有开灯，黑暗已侵袭她的双眼，但她仍旧不感觉疲倦。为什么内心的痛赶不走双眼的兴奋呢？她在寻求双眼的感动？寻求莫世杰对她的爱的痕迹？
莫世杰深夜才回来，也没有开灯，但凌雪早已熟悉了他的脚步，以及他轻微的喘息声！但莫世杰的呼吸里却夹杂着浓浓的酒味，这使凌雪莫名地敏感地焦虑！
凌雪轻轻地走到莫世杰后面环抱着他，她是多么依恋他的躯体，他的灵魂，而现在他的灵魂离她更远，可悲的遥远！
莫世杰静静地很久没有反应，他仿佛在回顾什么，依恋什么。凌雪更深地贴近他的身子，她的手环抱得更紧，似乎想把他捆死在自己的怀里。她爱他，深切地怀念他——她分别已久的恋人！
“滚开，贱女人！”莫世杰良久才清醒，这个缠着他的女人一定是钟琴，他差点为她迷茫！
莫世杰推开凌雪，将她狠狠地甩在地上——他的雪是不会回到他身边的，他不用迷茫，永远！
“世！”凌雪激动地叫了一声，她的手好痛，如针刺一般，但心更痛！
“雪？”难道雪真的会回到他身边？莫世杰如梦初醒，他箭步般地跑上前，搂起趴在地上死死不动的凌雪。
“雪，真的是你吗？” 他不敢相信，但内心的感觉却那样真实——这才是他的感觉，才是他要的凌雪，但刚才他却排斥她！
“雪，为什么不说话？”要是她刚才说话，他绝不会排斥她，也不会把她误认为是钟琴——他又犯了一次大错！
但只要凌雪回到他身边，再大的错，再大的恨他也会忍受。雪是他的，他只想要她！
“世——”凌雪偎依在莫世杰的怀里，像一只落魄的羔羊，惊恐而担忧。她的声音脆弱得让莫世杰心疼。
“雪，不要说话，不要离开我好吗？” 莫世杰只想保持这一刻的沉默。这一刻他拥有凌雪，贴切而真实，然而过了这一刻他又怕失去她！
“世，我不离开你，永远不离开你！”凌雪本来就不想离开莫世杰，而此刻更不想离开！
凌雪缓慢地将手伸向莫世杰的脸上，她想摸摸他真实的感觉，而不希望这是一场梦，可是为什么她的手冰冰的，还带有粘粘的腥味？
莫世杰也感觉到凌雪手上的异常，他握住她的手：
“雪，怎么了，你的手怎么了？”
“我——”凌雪不知何故，她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好虚弱，慢慢地竟无力地晕倒在莫世杰的怀里。
“雪，雪——” 莫世杰抱着凌雪往医院跑去，她是他的女人，可他却让她受伤……
二
凌雪流了很多血，由于失血过度，她只能呆在医院里，王一、何俊焦急地跑来看她，但她还没苏醒。
“杰，这到底怎么回事？”看到莫世杰沉寂地坐在凌雪身边，何俊问。他们只听说凌雪受伤了，但不知思茅缘故，甚至不知道凌雪回来！
“是我弄伤了雪！”莫世杰握住凌雪的手，那是一双温柔的手，善良的手，可是却被他罪恶的大手弄伤。要是他不推凌雪，凌雪不会倒在地上，也不会被地上的玻璃划伤，甚至连地上的玻璃也是他造成的，他才是罪大恶极！本以为凌雪的出现会给他带来春天，但他却给她带来残忍的冬季！
“杰，不要这样，谁都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只要凌雪回来，一切都会相安无事，莫世杰也会重新振作，何俊并不担心。
“雪，醒醒吧，只要你醒过来打我骂我都行，但你不要着样不理我！”莫世杰感到内心 很孤独，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爱不起凌雪，他的爱只能让她受伤！
凌雪渐渐睁开模糊的双眼，她听到莫世杰在呼唤她。不为别的，就为这一呼声她也要醒过来，因为莫世杰爱她，她已习惯了为爱心动！
“雪，你醒了？”
莫世杰狂喜，只要凌雪能醒过来，他可以作任何选择。罪恶自责全都可以抛弃！
“世，对不起，我让你担心！”凌雪无神地看着莫世杰，但她的心却激动！
“不，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莫世杰敲击着自己的大脑！
“不要这样，不要说对不起，好吗？让我们重新开始！”凌雪又一次原谅莫世杰？！
“雪！”莫世杰将头埋在凌雪的怀里，他确实对不起她，但他会争取爱好她，不要让她再受任何伤害，他发誓！
三
莫世杰和凌雪都渐渐平静下来。凌雪的伤好了，他们的爱的伤痕也愈合。莫世杰抱着凌雪来到画室，冲动已彻底洗清他的头脑。也许有时冲动能毁人心志，但莫世杰却格外清醒，他对凌雪的爱也从来都没有这么深切过，如果誓言能代表一切，那他的爱将胜过一切誓言！
“雪，我们结婚吧！”莫世杰吻着凌雪刚愈合的伤口。
“结婚？”凌雪吓了一跳。她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尤其是在这种状况下，她和莫世杰都没有平复。
“如果你不想，以后再说吧！”莫世杰知道凌雪有很多事业要做，她是个好强的人，绝不会为爱半途而废！莫世杰只有等待，他相信总有一天雪会回到他身边！
“世，对不起！”凌雪不是不跟莫世杰在一起，而是她真的想舒缓一下，最近她、莫世杰都太累了！
“不是说过不要再说对不起吗？”莫世杰吻向凌雪。他们之间没有抱歉，只有爱，为爱他理解凌雪，也支持她！
“世——”凌雪喘不过气来，莫世杰的吻却越来越狂，甚至是肆虐！
“世，你要做什么？”凌雪感觉莫世杰的思想并不正常。
“雪，我爱你，我要你！”莫世杰热上心头，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过凌雪。凌雪给了他讥渴的感觉！
“世，不要这样，你会后悔的，你在走入误区！”凌雪再次抵抗，但哪里敌得过，莫世杰竟然将她的衣服撕碎！
“雪，我爱你，我爱你！”莫世杰已经为心中的爱而疯狂！
“世——”凌雪无力地躺在莫世杰的身下，但她还是挣扎。
“我会恨你的！”这是她心中最后的挣扎！
“恨吧，我就是要让你恨，恨我生生世世！”
莫世杰就是恨凌雪这副冷漠的样子。几年，她居然没接受他的身体，他可恶！她的专横夺去了他的私欲。但这次他绝不放过，绝不妥协，她是他的女人，生生世世都是他的，他不会放手，哪怕她疼，她逃避！
“不！”凌雪鼓起最后一股气，一巴掌打在莫世杰的脸上。她绝不能让他在这种情况下侵犯她，绝对不能！她不能让他因为冲动而让内疚缠绕心头，这样他们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