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挽着她的肩膀。嘟嘟没有推。
按理，第二次见面就搂搂抱抱的，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真的伸了一只手过去，脸凑得很近，我顺势吻了她的脸，她把脸歪到一边。说，“石头，你不要让我怕你，好吗？”
我望过去，嘟嘟的眼睛溢满了柔光和爱怜。像那静静斜下的柳枝，是不怪春风的，因为春风不仅带来了料峭的寒意，更带了她活着的自尊。
作为男人，有义务为女人维护自尊。
我没有再做什么。只是还没有把那只手抽回来，抱着她。嘟嘟也紧紧地抱着我，头发像黑色的瀑布，垂斜在我的身上。好久，我就重复了一句话：“嘟嘟，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好吗？”嘟嘟没有回答，不过我能体会到她的激动，我也能感觉自己猛烈的心跳。
我知道嘟嘟的回答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毕竟已经在行动上写满了。
“你不能抱我，我要回去了，你同学马上要来了。”嘟嘟的拒绝理由竟是这样，而不是我不爱你，或者你不能耍流氓！
“但是你抱我那么紧，我怎样放手呢？”我调侃地说。
“那你告诉我下次见面的地方吧！”我放下了她，其实舍不得放下的不只是我一个人。我回去的时候，和她说了星期六见面的事情，就带着她的爱回去了。从此我迷恋了师大，因为这里有我的嘟嘟。
等待是一种煎熬，星期六像70岁老太太，蹒跚而来。我在体育馆站牌上的等她，离九点约会时间还早，我就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不停地整理我的外套，和被风弄得有点乱的发型末了，我只有看看我给她写的长达八页的情书，这是她点名要的页码，幸亏我在中文系就读。在我读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吓得跳起来。嘟嘟咯咯的大笑，说“作什么亏心事呀，吓成这样！”我哪里作什么亏心事呀，只是我没有想到提前赶到的，还有嘟嘟你，原来……。
我对看了一会儿，就不由得抱了起来，“嘟嘟，我要吻你”我的吻像雨点在她的脸上点落，“不行哦，这样有损市容”嘟嘟巧妙地让我找不到她的唇。
“去哪？”她问我，我也同时这样问她。她问我是因为遵从男生的主意，我问她是因为她是土生土长的武汉人，对武汉来说，要比我这个外来的学子要熟。
爱我的人为我痴心不悔，我爱的人正用她最真诚的最快乐的心接受对方。只不过那一刻还没有走到一起。
九 我只是你一个人的男人
009
在她的要求下他们去了滨江公园，石头下意识地摸了摸他这些天兼职赚回的200元钱，他想，这可能是爸爸妈妈一个月的生活费，不知道够他们去一次公园不？
他准备打的，但是嘟嘟已经向一辆公交车走去，30分钟后，他们下了车，进了滨江公园，才知道这里是一个免费的园林。长江的滚滚浪水带着黄泥土奔腾，许多游玩的客人在放着风筝。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同学，这里远离了工大，也远离了师大。这些人对他们来说，都是真空中的一粒粒灰土。
来拦生意的人特别多，有100元包房唱歌的，有50元一个小时坐游船的，嘟嘟选择了一对无计时的晒椅，一共10元。
别人都说，女人爱男人都会为男人节约。看来是真的了。
他们躺了上去，椅子边是放着零食的小桌，放的都是嘟嘟“从家里带来的”的“水晶之恋”和“情侣糕点”。
他们吃着零食，石头花痴一般地直直地看着她，“嘟嘟，我想和你躺在一条椅子上。”他还没有说完，已经翻身过去，挤在一把椅子上，嘟嘟的脸已经和他的只有几厘米了，他不停地说些笑话，说着说着突然叹了一口气，他想把他最近的烦恼告诉她。因为，他的确需要一个能和自己分享彩虹和风雨的女孩，他始终认为，只有这样才叫真正的爱。
嘟嘟眼睛都不转地看着他，他几次碰了她的唇，但是她一直没有反对。说着说着他就哭了，因为他太激动了，他是因为激动而哭的。来得太快的幸福，从懂得男女之间的感情开始，他为今天等待了，也企盼了，甚至说幻想了多少年，今天他真的来了。他现在享受的是一个男人正在享受的爱情生活。他感动她说，“以后你一定要把你的所有心思告诉我，一切的烦恼和高兴，让我第一个知道。不要憋在心里，我会支持你的。 ”这是眼前这个女孩子望着他的眼睛亲口对他说的，他以前从来没有感觉过这种温情，一种来自女孩子的温情。爱情原来这么甜美啊，在此之前，根本不认识的两个人还真的可以这么好啊。石头以前不能理解的事情，今天都理解了。他为自己的成长而兴奋，兴奋得他直掉眼泪。
在他累流满面地去吻她的时候，她欠身起来，迎着他的吻。好久，好久。吻得石头浑身热血膨胀，一些只是在早上睡觉醒来时会有的变化在接吻之中，逐渐变得明显。使得他不敢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吻，长久的吻，石头的上半身压在嘟嘟的上半身上，唇在热烈的吮吸，他出于本能地伸出舌尖，遇见那个迎接过来的舌尖时，他像被电击一般。他已经没有办法起来了，因为他怕嘟嘟发现了他身体的变化。
强烈的刺激使两人的头脑处于真空一般窒息，迫使两人停止了接吻，但，石头都抱着嘟嘟，并没有放下，因为他舍不得，也没有办法坐起来。嘟嘟红着脸，眼睛温情地看着石头说，“我告诉你一件事，这是我的初吻。”
“我也是，不过，你能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吗？”石头真是笨得有卖的。
“除了男女朋友，谁能让你这样？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男朋友了，你呢？有好多缺点，必须改，”嘟嘟歪着头大说特说一气后，她非常开心，当然也在故意掩盖自己的兴奋和事态。所以她的开心语气有点夸张，“我呢？你还没有说我的缺点呢？”
“你呀，就是爱我，爱得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哪有女生像你一样主动？”
“你，你还说——”
回家的车上，嘟嘟一个劲地对着石头强调两人的关系，石头一个劲的认可，他实在缺乏哄女孩子开心的经验和能力，只是一个劲的答应她提出的要求。
你是我的！
嗯，是的。
你是我一个人的！
嗯，我是你一个人的。
你只能爱我一个人！
嗯，我只能爱你一个人。
听到着，嘟嘟撅着一个嘴巴。石头虎头虎脑地问：“又怎么啦？”
你又不说你永远只爱我一个人！
好，我说我说。
不，我已经不爱你了！
“唉，你怎么这样啊，说不爱就不爱了啊？”石头信以为真，不知道女孩子喜欢反着说。
“不爱，不爱，就是不爱，争来的爱不香。”嘟嘟把嘴巴撅得老高老高。
哈哈，知道了，石头翻然醒悟，抱起她，又去吻她。在温馨地拥抱之后，石头的头埋在嘟嘟的肩膀后，他发自内心地迎着嘟嘟的要求做了一个他自认为最全面的承诺和总结。他说，“我是你一个人的，我只爱你一个人，永远爱你一个人。够了吧……。”
够了吧，他还没有说完，他已经被她用吻封住了。
嘟嘟在他耳边细细地说着：“爱是人的另一半，如果你没有爱就没有你的另一半，所以爱我你就有了你的另一半！你说对不对？嘻嘻，挠你痒痒。”
“啊，我最怕痒痒的了。不玩了！”石头推开她叫了起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嘟嘟捂着一个笑疼了的肚子，原来你还真怕痒啊。“这下子，我晓得了，以后要是不要你吻我，就，挠你痒。哈哈。”
“不是吧，不要啊。”石头又以为她在说真话，满肚子委屈地问一句，“是不是女生不喜欢接吻啊？我觉得蛮好呢。”
嘟嘟听得直翻白眼，看了看他，觉得他傻得可爱，不停地点头，“嗯，就是的，一点都不好玩，胡子扎得疼死。”
石头呆在那里，一时间回味着长大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这句让人神魂颠倒的话语让他摸不清女孩子的真实想法。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在内心里说，“看来，下次要刮得一点胡子都没有才行。”
十 那一场飞来横祸
大学里有三种女生最好追，尤其适合工科院校。 第一种叫做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头，这说的是大一的女生，她们刚刚摆脱高三枯燥乏味的生活，充满着对大学自由恋爱的向往，对于她们，只要你捷足先登，连骗带哄，保准你成功。第二种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 向阳花木易为春。这说的是一个班级的同学，或者是老乡校友，他们之间比较容易沟通 而且沟通的机会非常多，就很容易建立进一步的感情。第三种叫做当年不肯嫁春风，无端却被秋风误。这说的是大四不考研的女生，所谓不在大学恋爱，就在大学变态，这个时候还没有男朋友的女生都快疯了。只要你对她开口，立马就会答应，连半推半就的姿态都没有而且不用你要求，就会主动投怀送抱。
一学期还没有结束，松龄和石头都很快找到一个女朋友，与大伙才是大一学生的特殊身份不无关系。
很多人，像沈坚、徐飞这样的最为典型的男孩子学生。怀着谈情说爱的伟大饱负，十年寒窗考上大学，本想在情场上大有番作为，无奈自己“太帅”或曰太有“魅丽”，屡战屡败，情场上的失意，人间的无情，迫使他们顿悟，看着过往的“情色男女”们，随口阿Q一下“好B都让狗操了”，在他们眼中，石头、松龄还要鼎立等迅速有美女投怀送抱，兴许“B得其所”早已诞生了。
是该思索大学怎么过的问题了，有的扬言准备考研究生。在松龄看来，研究生考试是一块鸡肋，备考无味，不考不舍。考上研究生不是一个大学生的成功标志，相反很多有成绩的本科生在大学毕业的时候，视之为大学生活的一种留念，也是对不敢面对社会的一种逃避。只有在社会上不能立足的人才会选择考研，让自己的心理接受能力再缓冲三年，历练三年，到时候不得已地去面向这个社会。其实那个时候的他，还是需要像本科生一样拿着自己的简历，去找能让自己混口饭吃的工作。
松龄后来的研究生考试是绝处觅生机，他在大学浑浑噩噩的度过三年，进入大四的时候，发现自己一无所有，才去报考研究生。当然，还有一个守在他心底的一个伤疤，这个伤疤，他不敢对任何人提起，但是在梦里，他不止一次告诉自己：我是个有肺结核的病人。这个秘密，除了靖雯，他谁也没有告诉。当然他的研究生考试是后话，在这里需要给读者交代的先是这个飞来的横祸。
他知道自己有肺结核的时候，是在大一寒假，和徐飞一起去找家教的时候才知道的。暑假的第一天，他在新华书店门口站立了一天，把自己在学生会里获得的证书摆成一堵红色的墙。在司门口新华书店门口，他用自己流利的外语和一个韩国人侃了一个小时，终于获得了给他三岁的儿子24小时陪读的机会，一天60，包吃包住。一个暑假下来，可以纯得3000多，3000元对大学生的收入来说，是个天文数字。
韩国人出于对孩子健康着想，自费带松龄去了一趟医院。这一去，使松龄得知自己的健康状况，也直接使自己丢掉了那份工作。严格地说，松龄算是一个在学院风光的红人，大一就进入了学生会，成绩也不错，还有一个淑女型的女朋友。可是这件事对他的打击，让他被彻底地打垮了。
人总是先被自己击垮了，才后败于人。
对松龄莫名其妙地搬出寝室，退出学生会，与靖雯断绝往来，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松龄在不知道自己有肺结核的时候，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孩子，哪怕是和徐飞一起去司门口新华书店门口站着找家教时，也能表现出不俗。首先，是能拿出基本红色的本本，这个徐飞没有；遇见韩国人，他能利用英语说上一个小时，偶尔还能丢一句韩语，徐飞站在旁边完全像个摆设，韩国人把他当空气。
谈好了的松龄和韩国人一起去医院后，徐飞还在那里站立了一个下午。
司门口的新华书店门前的空地面积不算太大，站在一排的大学生，有点像菜市口被出卖的奴隶。有的把写有“名校家教”的牌子摆在胸前，倒有点像严打时犯人的几分姿色。武汉各大高校的学生都有，免费试讲，现场磨合，不见效果全额退款……花样百出。徐飞在那里没有得到一个家长的光顾，还有一个另外的原因。他那天去的时候，穿着一身足球运动衣，加上被晒了一天，像个非洲人。
本来还有个家长在他面前晃了晃的，那家长还没有开口，牵着手的小女孩子就拉着爸爸的手，催促快走，像逃避一个有个前科的强奸犯。
有一句话说：如果你有智慧，请你开动你的脑子；如果你没有智慧，请你流汗；如果你又不愿意流汗，我们只有无缘。在找个家教这个简单的事情上，徐飞，这个在足球场赢得阵阵喝彩的帅哥一筹莫展。
如果找不到家教，这个暑假除了回家，别无选择。
其实，带个初中小学的文化功课，是任何一个考上大学的学生在谈笑中都能完成的事，可惜的是，家长总是愿意选择个物美价廉的大学生。那一刻，在他们眼里，大学生只能用物美价廉来形容，与一件在超市里买的商品一样，花掉自己的钱，购买自己需要得到的东西。
十一 买单得来的废纸
011买单得来的废纸
徐飞的想法其实再简单不过，就是寒假不想回去，找几个家教，顺便谈一下朋友，可是这肥城人硬是草木皆兵。肥城是他们几个学生自己给取的名字，准确地称谓叫江城，也就是武汉。为了不影响读者的阅读，作者在这里必须交代一下，索性以后就直接说武汉吧。
第二天，他一个人跑到武胜路新华书店晃了一圈，发现那里站的大学还要多。他领悟出竞争力大的地方不适合自己的道理，来到中山公园，那里果然没有一个大学生站着找家教。
非常大学生，不走寻常路。徐飞算是没有白站了一天司门口。
等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有人来问家教的事，凛冽的北风像刀一样刮在脸上。徐飞冷不过，只有主动上前询问了。于是他端着家教牌：重点大学师范生，在杂志发表论文数篇，国家级奖两次，手机1354512＃＃＃＃，找暑假初中小学语数外家教，如果你给我一次机会，我给你十分责任。
即便这样，有人眼睛都不肯瞟徐飞一眼，弯路绕开了，徐飞知道这是肥城人防止坏人干扰的一般办法。鱼龙混杂的世界啊，让人痛苦。
又等了一个小时，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家长让他留下手记号码。真是上帝的使者，这一刻，对徐飞来说，如果他是明星的话，真想上前吻她一下，以表感谢。
第二天，徐飞像个烂泥一样放平在床上，这位家长就打来电话，要他在学校开个证明，证明他是大学生。天啊，子啊！学生证不是都看过了吗？下午，徐飞顶着寒风跑去，她一家人把她的学生证、身份证和证明仔细检查了一遍，又对着照片和本人反复核对了一下。末了，提议签个合同。
“我们签个合同吧。”那家长客气中带着威逼的味道，“身份证留在我这里，等上完课再还给你。”
“不是吧，哪有这回事啊。签合同意味着什么？要怎么签啊。”徐飞满脸疑问，但是他实在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我不在家的时候，就一个孩子和你在一起上课。他的安全，还有家里的安全，谁来保证？”那家长说的也是实话，只是徐飞实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再说了，他也没有打算去做什么坏事，不就是为了赚点一个小时10元的家教费吗？加上来回的车子、中途休息、吃饭的时间，一天顶多能上4个小时的课。
“对不起，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