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难不成不是来捞青头的？”
嘴上虽然是询问的口气，但是这毛哥脸上倒显露出的是一种大家心里都有数，你他娘的甭跟我装了的表情。
没想到这货还挺精明啊？
我这心中暗道着，却听到白依在一旁开口询问道。
“毛哥，听您这么说，难道很多人来这里捞青头吗？”
“可不是嘛。”
毛哥将那缺了半颗门牙的大嘴咧向了白依接着道。
“现在来这儿捞青头的比捞鱼的人都多了。。。。。。以前还就是渔民们捞。。。。。。现在基本上都是外地人雇着渔民出海去捞。。。。。。还别说啊，把船雇给你们这些外地人，挣的钱可比打鱼挣得多啊。”
“难道现在渔民都不打鱼了？我看那还有很多晾晒的渔网啊。”
白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远处挂着的渔网。
“嗨，那些基本上都是些装饰品。”
毛哥向着远处的渔网瞅了一眼，接着道。
“这些年，政府不让随便出海捞青头了，即使捞上来个人也根本就卖不出去。看见远处的那个屋子了吗？”
毛哥指着远处的一个看起来比较新的木头屋子，对我们接着说道。
“现在可是有专人在这里驻扎办公的啊，就是为了防止渔民私自出海捞青头的。”
“这地方还有专人驻扎？”
我听的更是奇怪，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虽说海景不错，但是习惯了城市喧嚣的人，别说常年驻扎此地了，呆上一个星期就能把人憋疯了。
“有啊，怎么没有，常年都有，每次渔船回来之后，里面的人就会上船先检查一番，你们是没见到那场面啊，就跟我们在南海遇到的菲律宾士兵也差不了多少。”
毛哥说话的语气之中多少透露出了一丝苦意，我这下子算是明白过来的。
难怪那些人会常年驻扎此地，还是本着四字原则，有利可图啊。。。。。。
至于其中是图的什么利，毛哥没有明说，我们也没有细问，其实彼此都早已是心知肚明了。
很快的，几人随着毛哥登上了他的那艘渔船，上了船之后，我才看出，这条渔船确实十分的新，听毛哥说也就买了不到两年的时间，经过一次整修过后，其中很多的地方还特别的加固了的。确实很符合我们出海探险的需求。
毛哥领着我们在船上四下的转悠着，而这艘船体的内部，更是出乎我之前的想像。
其中船员的起居室，生活室收拾的特别的干净，完全没有想象之中海民渔船的那种脏乱差的样子。
给我的感觉倒更像是置身一艘游轮一样，当然，那尺寸可就小的多了。
在船舱底部，堆放着阿灿已经提前采购好的物资，白依大略的看了一下，完全就是我们此行所需要的，一样儿不拉。
“这里面是啥？”
我刚向那阿灿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光之后，就听到了二大杆子开口询问的声音。
扭头一瞅，正看到这货伸手拽着旁边一扇小铁门的把手回头向毛哥询问着。
一边询问着，二大杆子还伸手在那铁门上敲了几下。
毛哥原本还一脸的笑意，只是扭头看到二大杆子拽着那小铁门的把手后，他的脸色儿瞬间就变了。
原本被海风吹得发黑的脸色儿瞬间就涨的通红。
一个快步上前，还碰倒了一瓶潜水所需要的氧气罐后，毛哥冲到二大杆子身前，一手轻按在了那扇小铁门之上。
“嘘。。。。。。”
伸出食指在唇边竖着，对二大杆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之后，毛哥是着急忙活的就拽着二大杆子离开了那扇铁门。
毛哥此举，不光是二大杆子不解，就连我和白依同样是看的一头雾水。
然而，毛哥不仅仅是把二大杆子拽离了那扇铁门之前就算了，接下来他还挥着手招呼着我们赶紧的从这船舱里面出去。
虽说不明白毛哥什么意思，但是看到他那变了的脸色儿，以及神叨叨的样子，我们几人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依着他先后从那船舱走了出去。。。。。。
第七百五十五章 陈年往事
只不过，让我们感到奇怪的是，那毛哥将我们从船舱招呼上来之后，他倒又转身进入了船舱之中。
听到舱门关闭的声音之后。
二大杆子挑着眉毛向我道。
“这家伙搞什么鬼？难道那铁门之中藏着啥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怕咱们给发现了？”
再提起那扇铁门，我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略微一寻思之后，我顿时恍然大悟起来。
这在海上讨生活的人，都对大海有着极深的崇敬之情，各种稀奇古怪的禁忌着实不少。
例如，在大海之上，绝不能提及“翻”“覆”“沉”之类的词汇，这可是相当忌讳的，现在是不知道，要是搁在以前的话，谁要是说出了类此“翻覆”之词来，那渔老大是有权利将其沉入海中的。
事实上，对于这些的了解，我还是从书本之中看到过的，有些出海的船中，的的确确供奉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些东西在渔民的眼中是可以保佑自己平安的，但是在外人的眼中可能看起来就不是那么的正常了。
或许，在那扇铁门后面，就是供奉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刚才二大杆子整那一出儿，也确实在毛哥的眼中看起来是对供奉之物的大不敬了。
心下琢磨着这些，我是不由得探头俯在舱门之上向其中仔细的听了起来。
果不其然，我的听力变态，俯在舱门之上后，的确听到渔老大毛哥在那船舱之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一些祈祷赔罪之话，看样子，确实是刚才二大杆子的行为无意之中触碰到了人家的禁忌了。
想明白后，我连忙直起身，拉着白依以及二大杆子往后退退，远离舱门，这才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一些海上行船的禁忌向二人讲述了一番。
白依倒是没什么，这二大杆子可不一样了，许是这货跟那渠胖头的性格倒是真的很像，听我说的那行船之中的各种禁忌以及注意事项，二大杆子的眼珠子瞪的是老大，听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我这刚把自己了解的事情向二人讲述完后，却听到身后船舱的门又被打了开来。
紧接着，毛哥就从舱门之中走了出来，我定睛一瞅，这么会儿功夫，毛哥刚才那吓人的脸色儿总算是恢复正常了。
“老哥，对不住了啊，我这兄弟也不懂事，触了您老的禁忌，万不要怪罪我们啊。”
我快步迎上前，开口对那毛哥开口道。
“算了。”
听我说完，毛哥抬手向我挥了挥，摇摇头道。
“不知者不怪。只是。。。。。。那铁门你们可万不能靠近啊。”
听毛哥说的如此慎重，我这心中倒是更加好奇了，不由得开口向其询问道。
“您老说啥就是啥了，只是能不能告诉我们，那铁门之中究竟有些什么？”
我话音落后，就见那毛哥抬起了头，眉头紧锁的看向了我，又瞅瞅我身后站着的白依二人，那目光尤其是在二大杆子的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哎。。。。。。”
好半晌，就听到从毛哥口中发出一声长叹之后，他总算是开了腔。
“也罢。。。。。。就和你们说道说道。。。。。。省得日后好奇再犯了大错。”
说着，毛哥从兜里先是掏出了烟盒来。
“来，老哥抽我的。”
二大杆子倒是有眼力劲儿，或许也是着急听故事，连忙把兜里的中华掏出来塞进毛哥的手中。
毛哥接过二大杆子帝国的烟盒，从中抽出一根点上之后深吸一口，那紧皱的眉头更是舒展了不少。
紧接着，这毛哥倒也没客气，直接就把那盒中华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了，也没说着让让我和二大杆子。
我和二大杆子二人并不在意这些，只盼着毛哥赶紧的开口，跟我们说道说道那扇铁门之后，究竟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里面。。。。。。是我爷爷。。。。。。”
再次开口的毛哥，一句话就把我们三人听的都愣住了。
这毛哥年纪瞅着最少也得五十多了，当然这常年出海的人风吹雨淋的皮肤都不怎么样，显着老倒是一定的。
只是，毛哥这个年纪，那他的爷爷怎么着也得八，九十岁了，这么一风烛残年的老头儿不老实儿在家呆着，关在那铁门后面干啥？
我这心中正暗自寻思奇怪，就听到那毛哥紧接着又说出了令我们诧异不已，甚至于浑身汗毛直炸的话来。
“他老人家六十年前就不在了。。。。。。那会儿还没有我呢。。。。。。”
我这听的瞪的眼珠子，咽了一口口水之后，开口向毛哥轻声询问道。
“他老人家。。。。。。”
“死在海里了。。。。。。”
我话说半句，毛哥显然已经明白我要询问什么了，没等我说完他就开口回答道。
“我爷死的时候，我老子也才七，八岁的年纪，那时候的事还是他听别人讲述的。”
“啥事啊？赶紧的讲讲。”
二大杆子也是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货，听到有刺激故事听，那眼睛瞪的就跟***一样，瞅着都兴奋，这货一边兴奋的催促着毛哥，一边伸手在自己的兜里摸着，可能是想找烟抽，可一摸之下，他这才想起了自己的烟盒已经让毛哥给装进兜里去了，也不好意思跟毛哥要烟，这二大杆子只好是吧嗒着嘴憋着干坑等着毛哥接着往下说。
“我们家十几辈儿都是渔民，在这大海里丧生的也不止我爷一个人，不过要说出来，可能我爷是死的最憋屈的一个了。。。。。。”
说着，毛哥将嘴边的烟头吐进海里，重叹一声道。
“那会儿正是闹鬼子的时候。。。。。。我们这也来了几个，不多，也就三四个。。。。。。可别瞅就三，四个鬼子，那手中的三八大盖儿也足以把这岛上的人镇的谁都不敢胡乱造次。”
毛哥所说的鬼子，当然就是六十几年前，中国大地上谈之色变，谁听到了都恨的牙根疼的日本鬼子了。
他所说的倒也没错，当年的那种环境之下，确实有很多地方，只要有一个拿枪的日本兵，就能镇住一个村的人的情况。
“这几个日本兵，在我们这岛上倒也没做出啥祸害人的事儿来，也倒守规矩，开始人们害怕，后来习惯了也就把这几个鬼子看的不那么可怕了，有的时候见了可能还会互相打个招呼啥的。。。。。。”
第七百五十六章 竟然如此
“这日本鬼子开始的时候还能跟大家伙和平相处着，可后来全让我老子坏了事儿了。。。。。。”
毛哥讲到这里，我更是听的满头雾水，十分不解。
他自己都讲了，那会儿功夫他老子也才七，八岁的年纪，能坏啥事儿？
心中念叨着，却听到毛哥再次掏出了烟盒抽出了一只再次开口道。
“我们家里有个小瓷瓶子，也就小孩儿拳头大小，正是我爷爷从海上捞出来的青头，品相倒是不错，不过那时候大家也不知道这是些啥玩意儿，就给小孩儿也就是我老子拿着玩儿去了。我老子拿着那小瓷瓶子在海边玩儿的时候，正好就让这几个日本兵给看见了，别人不懂，日本鬼子可知道那瓷瓶子是好东西啊，上来就从我爸手里抢走了，完了不算还逼着我老子说出这玩意儿是打哪儿来的。”
说着，毛哥轻轻叹了一声，又顿了下来。
二大杆子正听到上瘾，嘴里又没粮草供着，那早就坑的不行了。
看到毛哥又不说话了，这货是在旁边又催促着让他赶紧往下说。
本来这提起了不幸的往事，渔老大那眼圈儿多少还有点泛红，只是架不住二大杆子这没心肺的家伙催促，毛哥重重咳了一声，扭头擤了一把清鼻涕后，这才接着道。
“我老子那会儿才七，八岁，哪禁得住几个鬼子的诈唬，鬼子的狗牙刚一呲开，我老子就吓得嗷嗷大哭了起来，这一哭可让我爷听见了，出来一看，几个平日里还算和善的日本鬼子竟然凶神恶煞的围着自己的小儿子也不知道是要干啥，我爷当时就吓傻了，赶忙冲上去把我老子护在身后，点头哈腰太君太君的冲那几个日本兵行着礼打问究竟是发生了怎么一回事儿。”
“那些日本兵倒也没废话，其中领头的那个举起了手中的瓷瓶子问我爷这玩意儿是从哪里来的。”
“我爷一瞅，心中顿时苦笑连天，合着半天就因为这么一个破玩意儿，没半点隐瞒，当下我爷就一五一十的将那瓷瓶子的来历向日本兵都招了出来。”
“一听说这大海里到处都是这种破瓷烂瓶子，这珊瑚庙的渔民们家家都有一大堆，那几个日本兵当时听的眼睛珠子都绿了。领头的冲着另外几个使了个眼色，随即扭头拍了拍我爷的肩膀。“呦西，良民”的可是夸奖了半天。随后几个日本兵拿着那小瓷瓶子就迈着八字腿儿就离开了。原本着，我爷还当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成想，第二天的时候，这珊瑚庙岛竟然来了整整一个中队的鬼子兵，这些恶鬼来了是二话不说，直接就挨家挨户的搜刮从海里捞出来的青头，就连我们家也是一通乱砸翻腾什么也没放过，把我爷气的是跳着脚破口大骂日本鬼子王八蛋纯孙子。。。。。。”
听到这里，那二大杆子突然“嗷”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插话道。
“我明白了，肯定是日本杂碎的暴行激怒了你爷爷，他老人家带领村民奋起抵抗，最后被鬼子杀害了吧，想不到啊，你爷爷他老人家还是个革命烈士啊。。。。。。”
没等二大杆子把话说完，我连忙伸手拽着他的胳膊，让他往下听，别胡咧咧。
这货平时看着精明，这咋愣起来跟那渠胖头一个操行呢？
刚才毛哥自己都说了，他爷见了几个鬼子那都是点头哈腰太君太君的叫着，再见了整整一个中队的鬼子，还能奋起抵抗个毛啊！
我这心中暗自念叨，却听到那毛哥又是干咳两声，接着道。
“那个。。。。。。我爷生性懦弱，那次也是让鬼子祸害的急了，这才敢跳脚骂人，不过也都是在鬼子离开之后的事儿，哪里又敢领人造反作乱啊。。。。。。”
鬼子来这里祸害，无非也就是为了抢渔民手中的青头，这将各家的存货都搜刮完了也就该罢休了的，只是不知道这毛哥他爷爷最后又是如何送了命的。
我心中念叨，却听到毛哥再次开口接着说道。
“鬼子抢完搜刮了个干净，可没几天又来了，这次倒是没在村里大规模的祸害，只是有目地的去了几户人家里，把这几户人家里主事当家的都抓走了，其中就包括我爷爷。”
“完了。。。。。。”
毛哥话没说完，二大杆子又在旁边嘀咕了一句。
“这指定是让带到了宪兵队了，估摸着罪指定的不少受了。”
“哎。。。。。。那个。。。。。。哎。。。。。。”
原本，我还挺赞同二大杆子所说的，让日本人带走了那绝对是捞不着啥好，辣椒水老虎凳那都是轻的，更惨的手段多了去了。
当年可是有种说法。
“宁进阎王殿，不进宪兵队”，那进了鬼子的宪兵队，还真不如直接死了下阎王爷的油锅里躺着去舒服。
只是，听到毛哥这又是一声轻叹之后，我却又不由得挑起了眉头，不对啊。。。。。。
毛哥的话里有话啊。。。。。。
寻思着，我连忙再次将二大杆子拦住，让其不要再接话打岔，听毛哥自己往下说。
“没过多长时间，那些个被鬼子抓走的人倒是都被放了回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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