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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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之恋-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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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你们女人这么狡猾?”

    “你怎么没看看男人的德行呢?”

    “男人怎么了?什么事情还不都是女人惹是生非?”

    “男人的心胸也不够宽广!”

    “我真想把女人都杀了。”

    “连你母亲也杀?”

    “我母亲除外。”

    “你姐妹呢?”

    “她们也除外。”

    “她们不是女人吗?”

    “我母亲从不与我父亲顶嘴。”

    “那说明你母亲心胸开阔,不与你父亲一般见识。”

    我生气地坐在那里,路尚楠看着我们说得热闹,便笑了起来。

    “我不找女孩子了!”刘远方拉着长声说,“我要找个老太婆。”

    “找老太婆?”路尚楠神秘地问他,“找老太婆干嘛?”

    “干完老太婆再干她的女儿!”刘远方满脸激愤,“然后再让她们搞同性恋。”

    “如果老太婆没有女儿呢?”

    “我要找有女儿的老太婆。”

    “你真该上医院了!”

    “这是你们女人逼的!”

    “为什么不首先从自身来找原因,而把错误归罪于女人?你不感到可耻吗?”

    “我没有错误。”

    这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但我想知道他的病因。

    “世上没有完美的人。”

    “噢!我忘了你是个女权主义者。”

    “什么男权女权,凡事公平些。”

    “你说你们女人能干啥?除了生孩子之外。”

    “男人不是生不出孩子吗?”

    “要不了几年男人就能生孩子了,现在科学这么发达,美国已经研制成试管婴儿……然后就把女人全部杀死,不过,你除外。”

    “是不是没有女人,孩子也能弄出来?”

    路尚楠看了看我,然后对刘远方说。

    “我们出去散散步,屋里怪闷的。”

    “你激动什么?”刘远方临出门时很认真地说,“我又没有说你。”

    我没有理他。

    听说刘远方还没有碰过女人,也许是由于性压抑而造成的病态心理。

    刘远方的外型不错,有一张西班牙男人的面孔,假如他的生活状态好一些,他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带着一种病态的心理来生活!这是一个生活在别处和远处,一直远离社会生活的人。
第八回第九回第十回第十一回
    八

    一天中午过后,我正在层里写东西的时候,苏滢打电话说有急事要我帮忙。

    当我到她屋里的时候,她正疲惫地躺在床上,眼睛红肿,不用问,就知道她哭过,并且哭的时间不短。

    地上一片狼藉,碎玻璃、碎碗、简直是惨不忍睹!

    “这是怎么回事?”

    她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却又躺下了。

    “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你!”

    “别难过!怎么了?慢慢说。”

    “昨晚我和以前追过我的一个男孩一起吃饭,当时米丽也在,我不知道那个男孩是怎么知道我单位电话的。我们几年没见面了,他想见我一下,我想这也没什么,于是我叫了米丽在我们约好的饭店里见面,米丽也认识那个男孩,我想这样好些,大家都不受拘束。快要吃完饭的时候,谭波呼我,我说我正在吃饭。他问我和谁在一起,我说和以前的一个朋友。他问我是男的,还是女的,我说是男的。于是他在电话里骂我一些难听的话,我气得没办法,就挂了电话。

    “本来,我还想让他们到我屋里坐坐,但谭波说他马上回来,并且叫那个男孩不要走,他非把那个男孩给宰了不可!这样,他们就没来坐。他们走后,我回到屋里没多久,谭波就回来了。他一进门就问我,人跑哪去了?你听着,你必须把他交出来,否则我跟你没完!我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只想见我一下,没什么。”

    苏滢停了一会,我知道她是说不下去了。

    “他不相信那个男孩只想见我,于是便大发脾气,把东西全都砸了,我吓得不行,只好呆站在那里!他看我不说话,就到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放在我的脖子上。我当时就昏过去了,当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我一直哭到天亮,然后就慢慢地睡着了。睡着的时候,谭波又打来电话说如果不把那个男孩交出来,他就不放过我!”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但他还纠缠我,说我这里还有他的一半。”

    “他的东西没搬走吗?”

    “搬走了。”

    “既然搬走了,还有什么一半在这里?别说你跟那个男孩没有什么,即使有什么,他也无权干涉你的自由。”

    “你说的没错,但我有什么办法使他不再纠缠?我实在受不了他这种无理的纠缠!我实在受不了!”

    “他是流氓还是无赖?”

    “他说他爱我,不想失去我。”

    “有这样的爱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爱他吗?”

    “我们毕竟生活了很长时间,还是有感情的。”

    “既然有感情,你就接受他用刀子来威逼你吧!”

    苏滢听我这么说,就不说话了。

    我心里很生气,谭波这种行为和无赖有什么区别?

    虽然生气,但见苏滢这样,又不忍心走开,于是我便帮她收拾残局。

    难道爱情就是破碎的吗?如果是,为什么我们还要追求?如果不是,那么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什么?

    啊!爱情!你到底是什么?

    “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如果你还爱他,就交往,否则就不交往。”

    “即便我不和他交往,他要纠缠我怎么办?”

    “难道他真的是无赖和流氓吗?”我怒气地对她说,“关键在于你的态度,你干嘛要怕他?我就不相信他连男人的一点尊严都没有!”

    我的话音刚落,电话铃响了。

    苏滢拿起电话,还没说话,她的脸就变白了!眼泪慢慢地流了下来。

    “哭什么?这年头谁怕谁?”

    “我不是怕他,只是没想到他这样无耻!他居然威胁我。”

    “他怎样威胁你?杀人要偿命的,况且他那种人还不想死,不过是吓唬你。”

    “你不知道,他会做出来的,他不止一次把刀放在我的脖子上。”

    “我真不明白,既然这样,你干嘛还要和他一起?难道你喜欢受虐!”

    “我喜欢?你没看到,当他向我甜言蜜语,低三下四地请我原谅时,既便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感动的。”

    “那你就感动吧!”

    说完,我生气地走了出来。

    我知道她的心里很难过,但无论我说什么她暂时还不能接受,只有自己慢慢去想。

    回到住处时,路尚楠和一个我没有见过的男孩站在我门口。

    “噢!你终于回来了。”

    “你们来多久了?这位是?”

    我望了一眼新来的客人,他的个子不高,年龄不大,但看上去却很苍老,有一种颓废之感。

    “这是画家罗天龙。”

    “你好!”

    罗天龙伸出手来,我也示意地伸出了手。

    他用劲握了一下我的手,我快速地抽回手去开门。

    我们到屋里坐下后,罗天龙的眼睛还在注视着我。这使我很不自然,但我没法阻止他不看我,因为眼睛是他的,他有权使用它。他的眼睛有一种无法说出的忧郁,也许是这种忧郁,使我无法讨厌他。

    但话又说回来,即使他没有这种忧郁,也不惹人生厌,可也不能吸引我。

    也许他明白了,就不再看我,于是他从桌上拿起一本书来看,装作很认真的样子。

    “你去哪了?”

    “去苏滢那。”

    罗天龙听我提到苏滢就抬起头来。

    “她还在出版社?”

    “是的,你认识她?”

    “我们还是校友呢。”

    “是吗?”

    这时路尚楠打断了我们。

    “吃完饭去看电影怎么样?”

    “什么片子?”

    “苏曼和他的爱情。”

    “你不是不想信爱情吗?”

    “我们欣赏的是艺术。”

    “生活呢?”

    罗天龙不解地看着我们,路尚楠没有回答我,好像在想什么。

    “你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晚上吃什么,你说吃什么?”

    “什么都可以。”

    “我出去买菜。”

    路尚楠出去了,屋里剩下我们俩个人,我有些不自然,但我为什么不自然呢?只因他用劲握了一下我的手,还是他看我的眼神?他不是对我没有吸引力吗?既然没有,为什么不敢独自面对?这样想着的时候,便有些自然了。

    “你画国画还是油画?”

    “油画。”

    他那沉重的声音使我感到他的心是那么苍老,如同千年古树发出的声音。

    “听说你写了很多东西,能不能让我看看。”

    “都是不成熟的作品。”

    “太谦虚了吧。”

    “你来北京多久了?”

    “两年多。”

    “画的还顺利吧。”

    “我一直找不到感觉。”

    “其实艺术是一种心灵的闪光。”

    “你的意思是……”

    我们正说着的时候,路尚楠买菜回来了。

    “你们在谈什么?”

    “艺术。”

    路尚楠把菜放在地上。

    “不错。”

    罗天龙站了起来。

    “我来洗。”

    “你是客人,还是我来洗吧。”

    罗天龙还是抢着把菜洗了,洗完后路尚楠开始做,不一会,饭菜做好了。

    吃饭时,罗天龙讲了一个“色情”笑话。

    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到商店买日历,卖日历的售货员刚好是男的,少女的发音不很准确,‘历’听起来像‘你’,她对售货员说:“我要日历。”

    他很吃惊地问:“你要什么?”

    “我要日历。”少女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他还是很吃惊,不相信地又问了一句:“你要什么?”

    “我要日历!我要日历!”

    他怒气地骂道:“你这黄毛丫头,居然要日我!我看还是我日你吧!”

    周围的人大笑着,少女不懂这话的意思,还是对售货员说:“我要日历!我要日历!”

    男售货员怒气道:“我要日你!”

    少女似乎从人们的笑声中明白了什么,哭着跑出了商店。

    路尚楠兴趣很浓地听着,如果我不提醒他,甚至把看电影的事都忘了。

    当我们到电影院的时候,电影已经开演了,我们拿着票找到了自己的坐位。

    坐那没多久,路尚楠的手就开始搞小动作。

    我几次禁止他,他都不停止。

    “我们是来看电影的,而不是……”

    我越是这样说,他越是不停止!最后我干脆不说了,他见我不理他,就悄声地问我。

    “生气了?”

    我还是不理他。

    “我要日历!”

    在黑暗中我瞪了他一眼,他不为所动,又小声在我耳边重复了一遍。

    “我要日历!”

    “你有病,是吧!”

    “没事的,你坐在我的腿上,谁也看不见。”

    他说话的声音,具有挑逗性,任我的激情在黑暗中奔涌,像黄河之水,从天上来。

    当他把我放在他的腿上的时候,他就进入了我的身体里,我发出一声叫喊,这喊声使银幕上的影子消失了。

    顿时,口哨声、叫喊声此起彼伏!我慌忙地从他的腿上下来,他把我搂在怀里,银幕又恢复了正常。

    在黑暗之中,我仿佛看到周围的人们向我投来嘲笑和鄙夷的眼神!我害怕这种眼神!路尚楠紧紧地搂着我。

    在我叫喊的时候,我不知道罗天龙听到了没有,如果他听到了,他会怎么想?

    电影散场的时候,我才见到他。

    只见他满脸微笑地看着我,仿佛我是勇士似的!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们往前走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用力地碰了我一下,我没有理他。

    当我们打车回来到达园宾馆时,司机就不往前开了。

    “剩下的路,你们自己走吧。”

    这是什么话?哪有打车不送到地方的?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为什么?”

    “那段路不好走。”

    这时,我明白了,司机是害怕我们!路尚楠一头乱糟糟的长发,罗天龙是光头,他们穿着又不整。

    “师傅,您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这位是画家,我们俩是作家,虽然我的头发长了一点,他的头发短了一点,但我们是绝对的标准公民!放心吧,没事,往前开。”

    司机还是不开!罗天龙不再保持沉默了。

    “师傅,您看我们像坏人吗?”

    “坏人不写在脸上!”

    “您说的不错,但我敢用我的人格向您保证,我们确确实实不是坏人,如果连您都把我们当成坏人,那么我们还能活吗?”

    “还有把你们当成坏人的?啊!不!我是说……”

    “警察总是查我们,好像我们是坏人似的,可是我们确实是好人。”

    司机又仔细地看看我们,尤其看了看我。

    “师傅,往前开吧,绝对没事!如果你不相信他俩,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既然你相信我,那你就相信他们!天使会和魔鬼在一起吗!”

    “好吧!我就相信你了,大不了一死,开车!”

    “师傅,您是好样的!”

    在车里,司机说这段路经常出事,不是坐车的劫开车的,就是被劫路的劫了,因此,很少有出租车在深夜里走这段路。

    下车时,罗天龙说他回去了。

    我看了看路尚楠。

    “你们不一起走吗?”

    “我不回去。”

    回到屋里后,我不满地问他。

    “在电影院里你怎么那样?”

    “你不高兴吗?”

    “没把我吓死!”

    “我就想要那种效果。”

    “原来你在折磨我!”

    “你也没坚决反对啊!”

    “我总不能在那里大喊大叫吧!”

    “但你还是叫了一声,那声音简直妙极了!你从来没有那样叫过。”

    “你太讨厌了!”

    “锻炼一下你的适应力。”

    “那是公共场所!”

    “不是在黑暗之中吗?”

    “你简直是流氓!”

    “别装成淑女的样子!”

    “我想睡觉。”

    他一把搂住我,我静静地看着他。

    “我要好好要你!”

    我还是静静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

    你能是我生命的港湾吗?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给我承诺?既然你不给我承诺,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为了你的孤独?为了你的寂寞?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摇了摇头。

    “你不高兴,是吗?”

    我紧紧地抱住他。

    我们不要分开!我们不要分开!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告诉我,能不能不分离?能不能永远在一起?这声音在我心中一遍遍地回响,而且一声比一声强烈!可我不能对他说,而是给他讲了一个我小时侯的故事。

    记得上小学三年级时,老师为了维持纪律,分座位的时候,男女生一座。那时的男女生是不讲话的(老师禁止讲),这样一来,无论是上课或上自习,教室里就可以鸦雀无声了。

    老师刚把座位分完,和我一座的那个男生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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