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宝山就像是一个政治工作者,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好像他的嘴巴一动,钱就哗哗地流进了口袋里了。
“知道,我在他家里当了那么长时间的保姆,了解他的Xing格,也多少知道些官场上的规矩,他不是怕被人说闲话吗,我就故意先给他漏点口风,让他害怕一下。人们经常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要说的是,不戴帽的不怕戴帽的,他戴着那么高的官帽子,我就当自己是个秃子好了。”
小李子成竹在胸,大包大揽地说。
小李子吃了饭站起来要去洗碗,被白宝山挡住了。他要她到卧室,好好地梳洗打扮一番,然后再去见黄江河。小李子明白白宝山的用心所在,就听从了白宝山的吩咐。对付好色的男人,美人计这招是出奇制胜的法宝。
小李子从家里离开时,白宝山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反复交待道:“李子,如果他是在不买你的帐,你就哭,在市委大院里里哭,声音越大越好,围观的人越多越好。要是有好心人问你为什么,你就说市委书记拖欠了你的工资。保安要是抓你,你就大喊大叫,到处喊冤枉,反正他欺负了你是事实。”
七点五十,小李子准时出现在市委大院的门口。她手里提着包,静静地站在门岗的一侧,不断地向大门外两侧的公路上张望,就像等待久盼的情人,望眼欲穿。
熙熙攘攘的人流各奔东西,各种车辆都沿着自己的道路向两边开去。偶尔有轿车拐进市委大院,可就是不见黄江河的奥迪。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黄江河的车子依然没有出现。就在小李子迈动脚步准备进入大院时,她所期望见到的黄江河的奥迪车从里面开了出来。
好久没有见到这辆熟悉的车子了,更没有见到过车子的主人。小李子很后悔,在黄江河家里做了两年多的保姆,竟然没有坐过这辆豪华的奥迪车。如果再有给黄江河做保姆的机会,她一定给他说说,好好坐上几回。那种感觉一定很好。
小李子的心“扑通扑通“的直跳,频率极不均匀。她想打退堂鼓,可一想起白宝山的话,她就像看到了崭新的十万元钞票在向她招手。她警告自己,不能犹豫,更不能退缩。也许,只要向前跨进一步,就能改变自己后半生的命运。她为自己找了无数个向黄江河要钱的理由,最恰当的理由就是,在黄江河的引诱下,她失去了她的Chu女之身。那层薄膜,说轻就轻,说重也重,说轻了一文不值,说重了价值千金。堂堂的市委书记,既然敢破坏那层薄膜,就付得起薄膜的价值。
奥迪车缓缓地驶过来,门岗的武警把手放在了帽沿边,两腿并拢,脑袋带着两只眼睛随着车子的前行不断地改变着方向。注目礼,多么的神圣,这神圣是属于黄江河的,而不属于武警战士。
就在车尾刚要摆脱不锈钢栅栏的阻拦时,小李子不再多想,一步就跨到了车前。
车子停下了,然后上下弹动了两下,给人柔软的悠闲的感觉。小李子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如果武警真的过来,说她对市委书记图谋不轨,她该怎么办?幸好,她按着车头的引擎盖子,向武警望了望,武警没动。他大概以为小李子和奥迪只是偶然的相遇。
小李子走到车身的一侧,黄江河也按下了车窗玻璃的按钮。四目对视,都是再也熟悉不过的眼神。黄江河先皱眉头,然后微微地一笑。笑过之后他重新挂档起步。
他想走?小李子恨恨地想。如果他胆敢离开,下一次小李子就会直接到办公室去找他。黄江河可以不回家,但他不能不去办公室工作。
但车子并没有上路,只在大门一侧空阔的场地上停下。后面的车窗玻璃也开了,从里面探出女人的头来,小李子似曾相识。这个女人是蒋丽莎。原来,她和黄江河一块要到黄河南岸去看别墅。
“这不是小李子吗?有事吗?”
蒋丽莎以女主人的身份问道。不厚不薄的嘴唇上,涂抹了淡红色的口红,这颜色,有点骄傲,也让她羡慕。小李子心想,我要是拿到了钱,也去买这样的口红。我要是涂上了这种口红看起来比她还要漂亮,白宝山也一定会喜欢的。
“我找黄叔叔。”
一看有别的女人在场,小李子说话有些吞吞吐吐。她心里有鬼,没敢正视蒋丽莎。黄江河手拿方向盘,小声地问道:“快说有什么事,我还要赶路。”
小李子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鼓足勇气说道:“我家里人病了,父亲遇到了车祸,要动手术,我需要……”
“你需要什么?”
蒋丽莎接口道。医院和病人之间还能有什么,不用想,蒋丽莎知道小李子要什么,但她还是要亲口问问。她很生气,一个保姆,怎么敢来向市委书记要钱。从小李子目视黄江河的眼神中,凭着女人的直觉,蒋丽莎捕捉到了一丝信息,这两个人中间,一定有着什么。小保姆和男主人之间经常有故事发生,这很正常,但她不敢肯定。
“我要钱。”
小李子难为情地回答说。
蒋丽莎正要接话,黄江河扭过头来对蒋丽莎解释道:“是这样的,小李子早就离开了家,我还欠她几个月的工资。”
蒋丽莎一听,一边打开身边的坤包准备拿钱,一边嘟嘟囔囔地说:“堂堂的市委书记,竟然拖欠保姆的工资,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说着掏出钱来,又问黄江河道:“多少?”
黄江河无语。只有他心里清楚,小李子这次找到这里,为的不是工资。
白宝山分析的没错,黄江河做过的事情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小李子既然提出来她父亲遇到了车祸要动手术,就不会是三千五千。黄江河无法回答蒋丽莎的问话,他知道,蒋丽莎手里的钱根本满足不了小李子的需要。
“你给她一些,让她先用着,回头再说。”
黄江河这话既是说给蒋丽莎的,也是让小李子听的。
蒋丽莎手里拿的估计有两千块钱,她把钱递到窗外,可小李子就是不伸手。心里想,这点钱还不够打发叫花子,小娘子不是叫花子,更不是来要饭的。我不是平白无故地来要钱的,我要的是我的青春,而女人的青春是无价的。
黄江河见小李子不伸手接钱,已经明白了大概,这个小女人,分明是来讨债的。当着蒋丽莎的面,他不知道该怎样打发这个女人,正在想词呢,小李子说话了。她似乎鼓足了极大的勇气,脱口而出。
“我需要十万。”
小李子说话的声音有些高,蒋丽莎好像受到了刺激,浑身打了个激灵,瞥了一眼小李子,说:“我给你出个好主意,买一把枪,去抢银行。”
“我也想过抢银行,但是我买不到枪,就是买到了枪,我也不敢去抢,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你说,如果连脑袋都没有了,我还要钱干什么。所以,我想来想去,就要他的钱。”
小李子赌气地和蒋丽莎耍起了贫嘴。
蒋丽莎正要拉开车门下车和小李子理论,被黄江河扭身扯住。
“小李子这几年在我家做得很好,她现在有困难,在这里又举目无亲,借些钱是应该的。我看不如这样,我现在有事,你先回去,我给你留个电话,等我有了时间就和你联系,你看怎样?”
黄江河做贼心虚,怕在市委大门口把事情闹大,就想息事宁人,先打发了小李子再说。
“那好,我最多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我如果还拿不到钱,我还在这里等你。当然了,你可以不走这里,那也好办,我直接到你办公室等你。”
说完又面对着蒋丽莎,大大咧咧地说:“你刚才不是要给我钱吗?”
说着就伸手出来。
蒋丽莎怒目圆睁,愤恨地说:“别作梦了,我这点钱太少,满足不了你的胃口,还是等你的主人给你大把的钞票吧。十万,胃口倒不小,不怕撑坏了你。”
小李子又把脸扭向黄江河,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
“你就先给她吧,有些事情现在说不清楚,以后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听话,啊!”
蒋丽莎再次打开坤包,把钱掏出来递到车窗外。小李子接住钱后,Yin阳怪气地对蒋丽莎说了声“谢谢。”
然后又对黄江河说:“别忘了,三天。”
小李子说着,又伸出手来,向黄江河要了笔和一片纸,靠着车子写下了她的手机号码。
门岗的武警看到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以为发生了什么争执,就背着枪走过来,还没开口,黄江河就赶快说:“没事。”
正文 第305章保姆所要青春费(1)
小李子拿着蒋丽莎施舍给她的两千块钱回到家里,受到了白宝山的隆重的欢迎小李子一进门,白宝山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像对待贵宾般拉着小李子的手,开口就问:“怎么样了?”
小李子得到了黄江河的亲口许诺,犹如怀里揣着一柄尚方宝剑,高兴地说:“老公,你简直是料事如神……”
话还没说完,白宝山就亟不可待地又问道:“拿到了吗?”
小李子把手伸向内衣口袋。
白宝山一蹦老高,摇着小李子的肩膀,伸过头来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心里想,身上肯定装不下十万块钱,一定是一张卡。小李子还真有本事,马到成功,我以后要好好待她。等取回了钱,我就向她承认错误,昨天把她一脚踹下床,实在是太过分,是我不对。以后再和李子发生冲突,绝对不能在上脚了,如果想打,也不能把李子往床下踹,要是把李子的腿摔坏了,像拿钱这种事她还怎么跑腿呀。
白宝山眼睁睁地等着小李子拿出银行卡,等到的却是一二十张红色的百元钞票。
小李子手里拿着钱,在白宝山的眼前晃来晃去。她挺自豪的,一句话就拿到了两千块钱。
“就这么多?”
白宝山心存疑惑地问道。
“就这么多!不过我已经对他说了,三天后我必须拿到钱。”
白宝山没有看到十万元的银行卡,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后退两步,瘫坐在沙发上。
“给我讲讲经过吧,让我好好替你分析一下。我告诉你,那个老黄可是一只老狐狸,我要是不替你好好算计一下,你会掉进他设计的陷阱,到时候就晚了。”
白宝山有气无力地说。
小李子走过来,坐在白宝山的身旁,向他详细地叙述了见到黄江河的经过。等小李子提到蒋丽莎时,白宝山的眼睛猛地一亮,重新抱着小李子的肩膀说:“你确定她就是蒋丽莎?”
“是的,她是农场的场长,没错的,烧成灰我也认得。”
小李子肯定地说。
“好,这对狗男女,终于走到一起了。张曼丽死了,现在想起来就是他们合伙谋杀。一定是的,这对狗男女,一定是他们合伙谋杀了张曼丽。十万,十万块钱太便宜他了,从现在开始,行市看好,价码要涨了。”
白宝山掩饰不住他的兴奋,说完后对着小李子哈哈地笑着。
看到白宝山得意忘形的样子,小李子不禁问道:“又有什么歪主意了?十万块钱,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一张张地数也要数一千次,就是用点钞机也得半个小时,你还嫌少呀?五十万,他会给吗?”
小李子接触白宝山时间并不长,对他了解也不多,但从他昨晚上给自己出的主意来看,这个老白不简单。如果说她又开始追随白宝山,跟他来到家里是因为自己无处可去,那么现在,小李子有点喜欢这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白哥了。如今的世道,挣钱的不出力,出力的不挣钱,有了白宝山的脑子,小李子一辈子就等着享清福了。她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忘记了白宝山狠狠踹她的那一脚了。有本事的男人脾气都很大,白宝山就是这样。老虎和绵羊怎么能相提并论呢,老虎吃的是Rou,绵羊吃的是草。
“我给你说,这十万块钱,黄江河是非给不可,但我觉着太少了。你大概不知道,这个人听起来是市委书记,实际上就是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如果说他干掉你是因为你年轻漂亮,那么,他和农场的场长,就是你说的蒋丽莎有一腿子,只能说明这个人是个大色狼。什么市委书记,简直是他妈的一堆狗屎。我现在正式告诉你,再见到他时,先拿到十万,然后就告诉他,你要的是五十万。”
白宝山神气地对小李子说。
“我看你才是男盗女娼,他能给十万已经不少了,你还这山望着那山高,小心到了那山没柴烧。这么多钱,他会给吗?”
“会的,一定会的。他如果不给,我自有妙招。”
白宝山老成地说道。
“你先给人家说一说嘛?”
小李子见白宝山心情不错,就开始撒起娇来,连说话也娇里娇气的。
“天机不可泄露,泄露就不灵了。你只需要记住,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白哥好歹也在市委大院混了这么些年,知道些规矩,更知道写整人的办法。到时候如果他敢说半个不字,看我怎样收拾他。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先给你透露点消息。我曾经和几次陪着黄江河到农场去见蒋丽莎,他们很早就好上了,如果他不给钱,我就把这丑事抖出来,看他的颜面往哪儿放。李子,今天咱们到外边吃去。要是有机会,就让黄江河给咱们定个酒店,每天都吃住在里面。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
白宝山晃着脑袋最后唱起了京剧,一手拉着小李子的手放在自己腰间。
“你给我听好了,李子,从今以后,咱们只要出门,你都要挽着我的手。我老白现在不是司机了,我还不想干了呢,那是人干的活吗?抬轿的,拉车的,提鞋子的差事。今朝有酒今朝醉,管它明天喝凉水,就你口袋里的两千来块钱,使劲地花,他妈的,钱是吊毛,花了再找。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就在白宝山和小李子一唱一和,讨论十万五十万钞票时,黄江河和蒋丽莎在车里几乎快要把车子吵翻了。
蒋丽莎头天和黄江河在电话里商量好了,今天要去黄河湿地游览区看别墅,没想到刚出市委大院就碰到了小李子来向黄江河要钱。蒋丽莎眼见小李子要钱时理直气壮,黄江河却顾左右而言他,情知里面有鬼,却不敢当场发作。为什么呀,蒋丽莎缺少一个红本本,要是有了那个红本本,当场就会质问黄江河到底和小李子干过什么勾当。没有红本本撑腰,蒋丽莎不敢太放肆。
等车子出了市区,蒋丽莎终于按捺不住好奇,脸上无表情地开始了盘问。无表情也是一种表情,那种表情不言而喻。
“她怎么就敢狮子大张嘴,一开口就要十万。”
蒋丽莎说话时,目不转睛地看着黄江河的脸,她想细心地观察黄江河听到后的反应。
黄江河一手握着方向盘,听到蒋丽莎的问话后,把另一只手伸过来,放在蒋丽莎的腿上,乘机捏了两把,轻描淡写地说:“年龄小嘛,不懂事,父亲可能病重,需要那么多钱,很自然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
“看不出来,不愧是市委书记,你挺富有同情心。不过我想,你对她不仅仅是同情那么简单吧。你打算怎么办?”
蒋丽莎开始步步紧逼,既想知道原因,也想知道黄江河应对的办法。
“能怎么办,张嘴容易闭嘴难,她一个女孩子,家里穷,既然张口了,就先给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她在我家里当过保姆,我和黄姗还有她的妈妈都得到过她悉心的照顾,咱们不能过了河就拆桥,用江湖行话来说是不道义,站在我的立场上,就是对我的市民不关心了。”
黄江河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也知道蒋丽莎能听得出来他说的是假话,但他只能这样说,没有其他的选择。
“我看她当的不是一般的保姆吧,大概照顾起你来也是无微不至,包括你的精神和感情,是不是这样,我的大书记?她今天来要钱,大概也不是为父亲看病,我想一定是她本人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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