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怕你们冤枉好人,一直以来,我可是明明白白做事,清清白白做人,可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们要是冤枉好人,我就去告你们。”
黄珊知道高寒在贫嘴,也没在意,就打趣地说:“还告我们,原野也参与了我们的谈话,你去告呀,老子告儿子,只怕没人受理。”
“是的,我知道没人受理,但人心是杆秤,我要在道德的法庭上审判你们,包括你这个小家伙,你说是不是,小原野。”
说着翻转了原野的屁股,在上面狠狠地亲了一口。
俗话说,祸从口出,此话一点也不假,两个人本无心发生口角,只是斗嘴而已,谁知黄珊任Xing惯了,既然高寒挑开了头,黄珊也不依不饶起来,就笑着问高喊道:“就凭你还敢提什么道德法庭,你还是在心里审判你自己吧,我给你说个方法,就是晚上睡觉时,摸着自己的胸口,然后一遍又一遍问自己:我究竟干过什么缺德事,我究竟干过什么缺德事,公正的上帝呀,来拯救我这可怜的灵魂吧。”
高寒见黄珊高兴,就顺口说道:“我要问也只能这样问:我究竟干了多少好事。公正的上帝呀,快来奖励我吧。”
“知道了,你刚才不是还干了一件好事吗?关心弱势群体,照顾老弱病残,把精神病人的康复放在了首要的位置,比老婆和孩子还重要的位置。”
黄珊这一说,蒋丽莎也掺乎进来了。
“高寒你倒是说说,刘燕妮的病究竟怎么样了?”
“好多了,好多了,在她的大脑中,还保存着最原始的记忆,包括黄珊的黄字,高寒的高字,还有撤销她职务的那份红头文件。才进去的时候,她还把我当成了梵高,后来又把我当成了在月宫中伐树的吴刚,呵呵,恢复得不赖。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完全康复了。”
高寒自顾自的说着,不知道黄珊的脸早已不见天日了。等高寒说完,黄珊Yin沉着脸挖苦他说:“看把你激动的,什么词都用上了,最原始的记忆,你说的最原始的记忆恐怕就是你吧。我想问你一下,你脑海的原始记忆是什么,奥,我知道,不管是谁,不会是我和孩子。她要康复了,你是不是还要让原野认她做干妈,这样一来,你再接近她也好有个借口,随时都能说,孩子,咱们去看一下你的干妈,然后孩子就在外边玩,你们——”
高寒一听味道不好,马上转移话题说:“什么味道这么香?”
蒋丽莎也连忙打岔说:“是骨头汤,喝了骨头汤,不但营养,连钙片都省了。小两口没事就是爱吵嘴,在一起吵个不停,有的分开了也吵个不停,就拿白宝山来说吧,酒醉驾车不说,还要和小李子一起找到米兰,结果打了一架,米兰的头被打破了,白宝山赔了钱不说,还差一点进了看守所。”
蒋丽莎太急于岔开话题,说话也太流畅,无意中把挨打的对象说成了米兰。高寒听了,随口说:“女人真可怜,动不动就要挨打,这是家庭暴力。”
“你还不知道,米兰和白宝山已经离婚了,他的行为是对他人身体的故意伤害,不算家庭暴力。”
高寒从一进门就一直罗嗦刘燕妮,黄珊本来肚里就有火,现在见他又对米兰关心起来,就没好气地说:“你要是心疼,就赶快到医院去看看,把你的侠义心肠赠点给她,免得晚上睡不着觉。”
高寒见黄珊动了气,就装作没听见,只管逗着原野玩儿。
房间里的话少了,顿时显得冷清起来。黄珊刚才听蒋丽莎提到小李子,就好奇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白宝山带着小李子,哪个小李子,是不是在我们家做保姆的那个?”
蒋丽莎嗯了一声。黄珊肚子里的火还没发完,就借着小李子发起了牢Sao。
“这个女子,看起来挺老实的,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我当时要不是刚产生过孩子,非要向她讨个说法不可。”
“她一个从农村来的小保姆,你妈妈不在了,爸爸又经常不在家,走了就走了,你对她不客气什么。她当保姆时我来过你们家,挺本分的。”
蒋丽莎明着是为小李子开脱,其实是在套黄珊的话。她从黄珊说话的口气中,已经觉察到了什么,只是不敢肯定而已。
黄珊毕竟年龄还小,胸无城府,听蒋丽莎替小李子说话,自然要反驳,于是就说:“她老实,那是你看着她老实,她老实到了不吃大粪的地步。有的人看起来本分,其实一肚子的坏水。”
“姗姗,你说了这么多,阿姨还是没听明白,她究竟怎么了?是偷了你的化妆品还是金戒指。”
蒋丽莎不显山不露水,但却步步紧逼,非要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她什么也不偷,专门偷人心,看似老实的狐狸精。”
听了黄珊的话,蒋丽莎基本上能肯定,小李子一定趁着家里没人,和哪个男人干了出格的事。这个男人究竟是黄江河还是高寒,她还不能肯定。不过,这个聪明的女人能肯定一点,无论小李子和这两个男人中的哪一个发生了什么,她都无权干涉。
强风怕日落,屋内的干柴正点着烈火,屋外的风逐渐平息下来了,太阳也慢慢地收缩着院子中的影子。蒋丽莎和黄珊一起,把骨头汤倒在火锅里,准备好了下锅的菜类,就等黄江河回来,一起吃香喷喷的麻辣火锅了。
正文 第331章拯救他人就是拯救自己(4)
火锅已经开始大冒热气,白色的骨头汤翻着滚直冒花,就是等不到黄江河回来蒋丽莎要给黄江河打电话,黄珊说还是自己来打。蒋丽莎理解黄珊的心情,她几个月不在爸爸的身边,打个电话给爸爸,让他回来吃饭,好进些孝道,这样做能平衡她的心理。
黄珊拨通了电话,同时听到两种不同的铃声,一个从听筒里发出,另一个是八十年代老掉牙的音乐,正感到好奇呢,黄江河推门进来了。
“爸爸,你怎么用这种土得掉渣的音乐,赶明儿赶快换了,一点也不酷。”
黄珊嗔怪着黄江河。
“哎,老了,爸爸年轻时也爱干个时髦,眼看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不能和你们小年轻并驾齐驱了,爸爸落伍了。”
“别发牢Sao了,还不到五十,一天到晚唉声叹气的,快坐下吃吧,多吃点牛Rou,长个牛身体,浑身充满力量,长个牛嘴最舌头,多吹牛气,多说牛话,满身牛气,你就不老了。”
蒋丽莎看到黄江河就两眼发光,精神也焕发起来。她边说着边拉着黄江河坐在自己的身边。黄珊看到蒋丽莎对黄江河的那股亲热劲,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此时的她,又想起她的母亲来。那次高寒第一次在家里吃饭,在张曼丽的张罗下,也是吃的火锅。可如今,物在人亡,怎不令黄珊有种凄凉的感觉。高寒一手抱着孩子,只能和火锅拉开点距离,免得稍有不慎,热气和汤水烫到了原野。黄珊吃一口,就给高寒夹一口。
高寒捕捉到了黄珊脸上的不快,以为黄珊还在为刚才双方的斗嘴生气呢,为了讨得黄珊的开心,黄珊每夹来一筷子,不管是什么,高寒都故意地夸张张嘴的动作,弄出响动来,不时还呲牙咧嘴,做起一副滑稽相。这一招果然见效,三番两次下来,黄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原野,快看看,拨开云雾见太阳,只要你妈妈不生气了,我们都充满了欢乐。”
原野闻到了Rou香,两手不断地抖动着,好像对火锅里的食物很感兴趣。黄珊就对原野说:“小宝宝,不是不叫你吃,是你太小,长大了把你埋在Rou缸里,让你吃个够。”
蒋丽莎是过来人,就问黄珊说:“原野几个月了?”
“六个月。”
黄珊回答说。
“哎呀,五个月就能吃米面了,你们两个给孩子嚼一口嫩Rou,越细烂越好,然后一点一点地喂他。”
蒋丽莎说。
“不敢吧,这么小。”
高寒惊诧地说。
“没事的,出了事我负责,只是不敢喂多了。”
黄珊站起来到卫生间刷了牙,回来后在火锅里挑了一块嫩Rou,放在嘴里咀嚼后,往手里吐了一点,塞到原野的嘴里,没想到小家伙真的笑眯眯的一口吞下,然后又睁着贪婪的眼睛,身子上下纵着,眼巴巴地看着黄珊的嘴。
黄珊正要再从火锅里夹出一块Rou来,突然就听到了“铛铛”的敲门声。这声音像要刺穿人的耳膜,山摇地动的,原野受到惊吓,猛地张嘴大哭。
凭感觉不像是有人捶门,倒好象有人拿着粗大的木棍在顶撞。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以这种方式来打搅市委书记。
高寒急忙走出去开门,其他的人都跟在后面,本能地站在房门里面,以防不测事件的发生。
高寒打开锁,直接就把门拉开了。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大门口,并在高寒打开门的刹那,年轻的一个没等高寒反应过来,就直接跑进了院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年轻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高寒刚刚看过,回来后三个人还议论过的刘燕妮。后面紧跟的是高寒为刘燕妮雇来的保姆燕子。
刘燕妮和燕子一前一后跑进来,其他的人顿时目瞪口呆了。家里凭空跑进来一个疯子,谁想起心里也会窝火。窝了火肯定要发泄的,但刘燕妮并没有给他们发泄的机会,就指着黄江河说:“你是市委书记,叫黄江河。”
然后又扭回头来,指着高寒说:“你是高寒,原来在我的手下干过,是我的马仔。”
指认过黄江河和高寒之后,她又把手指着黄珊,用另一个手拍着脑门,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究竟是谁。黄珊抱着孩子躲到了蒋丽莎的身后。她害怕,害怕这个女疯子一不小心伤到了她的孩子。
黄珊躲到了蒋丽莎的身后,把蒋丽莎完全暴露在刘燕妮的面前。刘燕妮毫不犹豫地指着蒋丽莎的鼻子,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大声地说:“你一个农场的大场长,不好好呆在单位,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燕妮,有话好好说,要不咱们进屋去?”
蒋丽莎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了,只好说出了打圆场的话。
刘燕妮毫不客气地拨开黄江河和蒋丽莎,自己一个人进屋了。
燕子吓得脸色惨白,看到刘燕妮进屋,才对高寒说:“小兄弟,不能怪我的,你走了没和她打招呼,她玩过了电脑出来后就向我要人,大喊大叫的,发了好大的脾气,但是她说起话来很正经,从来没见她这样正常过。我告诉她说你走了,她就说要找你。我说不知道你去哪儿了,她说她知道,说你肯定在市委书记的家,然后就吵着我要来。我没办法,只好打了车过来了,我该死,认打认罚,全凭你做主,要么你扣我工资好了。”
燕子说着,只想哭。高寒知道她没说谎,就好声安慰了几句,然后和她一起进了屋,到了客厅里。
等高寒进到客厅,看见刘燕妮正拿着筷子,像个正常人一样端坐在桌子旁,不断地夹着火锅里的各种食物。只见吃起来有板有眼,还不时地理一理额头上的刘海,旁若无人。
黄江河和蒋丽莎站在一边,黄珊抱着孩子仍然躲在蒋丽莎的身后。此刻的刘燕妮,俨然成了这个房子的主人,她坐着吃着,稳如泰山,其他的人都站着,像是她的佣人。这种情况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直到刘燕妮吃够了,才向大家摆摆手,说:“都过来吧,一起吃,你们看着我吃,我有点不好意思。”
其他人纹丝不动地站着,刘燕妮见她的命令不起任何作用,就撂下筷子说:“都过来,一起吃,我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过来呀。”
黄珊小声地对蒋丽莎说:“我们打电话吧,报警。”
“胡闹,让人知道市委书记的家里平白无故地来了个女疯子,人们还不嚼烂了舌头。”
“那该怎么办?”
“有高寒在呢,怕什么。”
这时该高寒出来说话了。这种状况,一辈子难遇见,千年等一回,不知道他该如何收场。
正文 第332章拯救他人就是拯救自己(5)
刘燕妮看疯不疯,亦疯亦痴,看起来却举止有度,端庄秀丽,高寒一下子摸不着大头小尾高寒听见蒋丽莎对黄珊说要他出来主持局面,只得硬着头皮上阵了。他走到刘燕妮身边坐下,想先和她聊几句,借以试探刘燕妮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
“刘主任,我是——”
高寒还没说完,刘燕妮就把身体转向他,盯着高寒的眼睛,说:“不用自我介绍了,你是高寒,曾经和我在一个办公室。你一定还记得水库的事吧,我差一点被你淹死。不过我不怨你,谁让我那么死心眼呢。果真被你淹死了,我也知足,下辈子,我还那样。”
刘燕妮说话不紧不慢,头脑反应灵活,完全不像个神经错乱的疯子。
“那你是否还记得我刚从你家里出来,你正在玩电脑游戏,游戏的名字好像是——”
“大富豪,我不但喜欢大富豪的游戏,还喜欢成为大富豪。在这个屋子里就有全市独一无二的大富豪,他就站在我们身边,那个人就是他。”
刘燕妮边说,便把手指指向黄江河,然后把伸出的手变成瓦垄状,向下点了点。
“你过来,我要和你说话。”
刘燕妮向黄江河点手时,有一丝羞怯的红晕爬上她的脸颊。
黄江河一看刘燕妮叫自己,害怕他说出什么有失体统的话,就想向门外开溜,刚迈动脚步,就被刘燕妮叫停。
“你过来,你要是胆敢再走一步,我就揭发你。我掌握着你重大的秘密,不信我就说几句让大家听听。”
黄江河还真的停止了脚步,并朝刘燕妮走去。一边走,一边看看周围的人,尴尬地笑笑。这笑,不但尴尬,还挺苦,挺辣,黄连河辣椒的滋味,混合在一起。
“坐下,我想和你说话。”
刘燕妮指着椅子对黄江河说,那神态突然有点盛气凌人,就像在指使一个佣人。即使在被双规期间,他也从无这样拘谨,如今,在一个女人面前,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黄江河惴惴不安地坐到了椅子上,刘燕妮伸出手来,一把就抓住黄江河的手。黄江河想挣开,高寒就劝说道:“爸爸,她不太正常,你千万别激怒了她。”
黄江河听高寒说的有理,就任凭刘燕妮抓着。
“你是黄书记,是我们这个城市最大的官,我的信用社主任的位置就是你给我的,对不对?你跺一跺脚,就像地震,对不对?”
黄江河没想到刘燕妮会来这一手,只能用沉默来表示他的抗议。刘燕妮听不到黄江河的回答,也看不到他任何的表示,就使劲地一握他的手,大声地问道:“你只需要说是,还是——不是,两种答案,任选其一,我等着呢。”
黄江河只能点头了,做了肯定的选择。
“你还记得黄河边发生的事吗?河水哗哗,凉风习习,星星闪烁,蛙声阵阵,车子就停在河边,你和我……”
“记得,记得,我们不是为了谈工作嘛,当时白宝山也在场,他可以作证人,我记得,一辈子都不敢忘。”
黄江河试图岔开话题,并乘机拉出个白宝山来。
高寒也怕刘燕妮满嘴跑风,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赶快Cha嘴道啊;“当时我也在场,不就是讨论黄淮海贷款的事吗?”
黄江河见又多了一个见证人,也趁机说:“你看,我把这茬都忘记了,对对,当时高寒也在场。”
刘燕妮被他这么一说,也糊涂起来,跟着他说:“是呀,还有白宝山呢,那个东西,也是始乱终弃,不是个好东西。那我的主任呢,是不是你叫人给我下了红头文件,把我免职了。你好没良心,老白好没良心,还有这个梵高,人面兽心的家伙,你们所有的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全是混蛋,你们会受到上帝的惩罚,我已经给上帝说过了,就在昨天,不对,是刚才,我要他惩罚你们——”
刘燕妮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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