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到客厅睡觉,叫吴黎一个人和墙壁吵架。
冰莹刚出门,身后就传来了吴黎的吼叫声。
“有种就永远别上我的床,不就是个高中生吗,仗着一副好身材,一张漂亮的脸蛋弄了个司机,一天到晚开着别人的车子耀武扬威的,有什么可自豪的。河里少了你,不不会少了王八,我本科毕业,现在是副处级,不怕找不到老婆。”
良言一句寒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吴黎的话伤透了冰莹的心,本想折回头来和他计较一番,但一想到他心里着实不痛快,就把被褥铺开在沙发上,关了灯躺了下来。
酒是催眠剂,没多久,冰莹就到了梦里。
吴黎希望能有人和他吵架,去除他内心的伤痛,可是,即使他恶语相加,冰莹也不理不睬,这更让他恼火,除了恼火还有难以忍受的孤独。他认为这是冰莹对他的极端的藐视。作为男人,作为重点中学的校长,他不能忍受这种藐视,尤其是来自老婆的藐视。于是就翻身下床,来到客厅里脱光了衣服,然后掀开了被子,没等冰莹反应过来,就恶狼般扑到了冰莹色身上。
“你要干什么?”
冰莹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看着爬在她身上的吴黎,吃惊地问道。吴黎摸了一把冰莹的脸,皮笑Rou不笑地反问冰莹说:“一个男人在深夜爬在自己老婆的身上,你说我要干什么。”
一边说着话,一边分开冰莹的腿,把那带着怨气的玩意儿直接放到另外该放的地方。
冰莹没有挣扎,侍候自己的老公是她应尽的义务,她责无旁贷,即使吴黎粗暴些,她也认为无所谓。那是一条熟悉通道,吴黎几个月没少跋涉。
没有抚爱的前奏,没有语言的温存,吴黎把他的自卑,他的委屈,他的不能向任何人诉说的伤悲,通过他的粗暴统统发泄在冰莹的身上。
冰莹还没有反应,一场单方面的战斗就提前结束了。
吴黎平静下来了,一阵平静之后,他像个孩子一样把头埋在冰莹的怀里,轻轻地抽泣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嚎啕大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吴黎的哭声软化了冰莹的心,把她的醉意哭走了一大半。她能理解吴黎此时的心境,于是就拍着吴黎,哄孩子一般说:“你Ti内没那种东西不怪你,我知道你难受,可难受有用吗?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赶快人工受精。”
“可那毕竟不是我的孩子呀。”
吴黎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着说。
“谁的孩子都一样,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
吴黎停止了哭泣,也不再提起孩子的事,问冰莹道:“莹莹,其实我就是怕你离开我。我对你发脾气,就是怕你冷落我,我知道我那样做不对,可我控制不了自己。”
“傻男孩,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要是离开你,当初怎么会嫁给你。”
“我希望和你百年和好,永不分离,可你得发个誓,不然我不放心。”
看着吴黎伤心的样子,冰莹的心里也不好受,女人的同情软弱的心占了上分,于是就问道:“你和我大吵大闹,就是怕我离开你吗?”
“就是,就是的,你要离开我,我哪还有勇气活下去。你不发誓,我就给自己发个誓,如果你离开我,我就去死。”
“好了,我就发个誓,我要是离开你,我就一个人过,你也一个人过。”
虽然吴黎刚才没事找事,但现在听了他的心里话,冰莹感到自己在他心中有足够的分量,于是就想和他开个玩笑。另外,她真的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真的会离开他。冰莹 不相信誓言,但还是怕遭到报应。她真的不能确定,有朝一日她会不会离开吴黎。
冰莹最终没有发誓,吴黎也没有再逼着冰莹发誓,他抱起冰莹向卧室走去。生活的法则就是因日常生活小事不断地碰撞,然后化解,然后再碰撞。也许,在不远的将来,冰莹和吴黎这对新婚的小夫妻经过磨合之后,生活会逐渐地趋于平静。
蒋丽莎和黄珊开车在黄江河的前边,自然先到家。等高寒推开卧室的门,黄珊只穿着裤头就扑过来搂住了高寒的脖子,把头靠在高寒的胸前,娇声娇气地说:“我亲爱的老公,我真的好羡慕你。”
高寒一愣,以为黄珊为他和冰莹跳舞而生气,不知该怎么回答,沉思片刻,才问道:“你羡慕我什么,羡慕我是个男人吗?”
黄珊这才说:“男人有什么好羡慕的,我羡慕爸爸把你当成了儿子。”
高寒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又问:“这话从何说起,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本来就是爸爸的儿子。”
黄珊松开了手,又把揽着高寒的腰,逐渐的往床边移动,然后把高寒按在床边,说:“不一样,他非要你和乘一辆车,把蒋阿姨和我撂到一边,说明他很看重你,说说看,爸爸都 说了些什么。”
高寒这才彻底明白过来,原来黄珊醉翁之意不在酒,想从高寒嘴里套出点什么来。高寒拿开黄珊的手,说:“没什么事,闲聊了几句。男人们之间的话,不便告诉你。”
“我要听嘛。”
黄珊说着,把身子靠向高寒。高寒一看拗不过黄珊,就故作神秘地把嘴巴靠近黄珊的耳边,悄悄地说:“我对你说了尼克不能告诉爸爸,她要我对你好点,别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
黄珊不解地问:“他为什么突然告诉你这些。”
“这你该去问爸爸,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可以猜一猜。”
“那你就猜一猜,你要是敢胡说,我就修理你。”
黄珊拧着高寒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
高寒清清嗓子,眯着眼睛一本正经地说:“我想,他大概是发现你女孩子家有了孩子后,人比黄花黄,皮肤松弛,两眼暗淡无光,精神萎缩,青春不再;而像我这么样的小伙子,未到三十,羽翼日渐丰满,越发神采奕奕,怕我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一脚把你踹到大海里,重新找一个如花似月的小姑娘……”
高寒还未说完,黄珊早已听出他在调侃自己,就重新拽着高寒的耳朵,说:“我叫你编,叫你编,吃荆条阿箩筐,叫你编,你说的话鬼都不信。我告诉你,有朝一日你敢把踹了我,我也带着孩子到美国去,然后找一个身价上亿的美国人,气死你。”
“好好,我怕了,那我就改变一下策略,我不踹你,当我重新找到一个相亲相爱的可心人儿,我就把你打入冷宫,或者叫你替我们洗衣做饭。”
高寒说着,不由想起和冰莹来。细腰肥臀,面庞清秀,手指芊芊,温馨可爱,心里不由燃起一团火苗。他借着酒劲,突然就把双手放在黄珊胸前的一对柔软的Rou团上,不停地搓来搓去。
黄珊知道,高寒想了。其实,黄珊从欢乐谷一出来就开始想了。这种事没有什么好害羞的,想了就做,夫妻之间谁也不会笑话谁。
窗外起风了,秋风从铝合金窗缝里挤进来,凉飕飕的,而高寒和黄珊的心却异常地火热。
女人的身体是敏感的,女人的心更敏感,黄珊感觉到,高寒今晚的表现和往日不同,没有做作,没有焦急,就像轻歌曼舞,起转承合颇有节奏,温丝不乱。她预感到了什么,但只顾着自己的享受,无暇问津。
的确,高寒抱着黄珊,心却飞向了云端。云端里站着嫦娥,嫦娥舒着广袖,周围洒遍了月亮的清辉。她笑吟吟的,浑身柔软的如同一片飘忽的云彩。高寒和嫦娥缠绵着,感觉若有若无,扑朔迷离。
一股清泉从天而降,嫦娥仰着脸,承受着雨露的恩泽。她的头上汗津津的,高寒想擦去她头上的汗珠,还没伸出手来,嫦娥就先用她的广袖拂去了高寒头上的汗。
朦胧中,高寒听到了嫦娥喃喃的私语:“我也永远和你在一起,生死不离。”
高寒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本该在心里默念的,可高寒出了声,被黄珊听到,黄珊娇喘着问道:“寒,你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怕我 离开你吗?”
高寒从梦境般的云端跌下来,才知道身体下边躺着的是黄珊,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不是嫦娥,也不是冰莹。
原来,醉意朦胧中,他把浑身当成了冰莹姑娘。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高寒没在梦中,但却在虚幻的境界了。
正在梦幻中的高寒被黄珊如此一问,突然惊醒过来,回答黄珊说:“我是说你是我最亲近的人。”
“没有冰莹亲近吧。”
黄珊冷不丁地问道。
高寒无语。
黄珊又说:“我能体会到你和冰莹在一起跳舞时的感觉。”
“为什么当初我阻止,现在才来问。”
高寒从黄珊的身上翻落下来,漫不经心地问道。他没有反驳黄珊,因为他同意了黄珊说的话。
“因为我相信你。朝三暮四是人的天Xing,更是男人的天Xing,只不过有的人表现的明显,有的人含蓄。人要还是人,终归还是人,人是变成畜生,别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他终究要变成畜生,我把话撂在这儿,如果你过分了,我就去找相好。不用太费力的,就在眼前,说不定你认识。”
黄珊说话时,始终嬉笑着,但高寒能听得出,黄珊不是在开玩笑。以她的聪颖,当场就能看出来高寒对冰莹的好感,但她没有阻止。她放了长线,想看看高寒究竟想干什么。
高寒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突然就呵呵地笑,笑过之后,突然就闭上眼睛,低低地说了一声:我困了,睡觉。
明天,也许是个Yin天,高寒想。
正文 第620章 借种(10)
吴黎抱着冰莹一觉睡到天亮睡梦中,他梦中到了送子观音娘娘给他送来了一个粉嘟嘟的胖娃娃。他接过孩子,朝娘娘拜了三拜,然后对着苍天大声地喊道:“天不灭我,我终于有了孩子了。”
娘娘遁去,消失在无尽的天空。吴黎抱着孩子,低头亲吻。孩子灿烂地笑着。
吴黎抱着孩子从睡梦中醒来,发现他搂着冰莹,把冰莹的肩膀当成了孩子的脸。这才知道,原来是南柯一梦,一阵失落。
卧室的窗户也睁开了眼睛,把苍穹的白光投进了进来,卧室里已经白光一片了。
他松开冰莹,穿好衣服好翻身下床,洗漱过后打了豆浆才过来喊冰莹起床。
冰莹被吴黎叫醒后刚要坐起,头疼欲裂,重新躺到了被窝里。
“我头疼的厉害,你一个人吃吧,待会儿我给黄书记打个电话,让他打车上班。”
冰莹对吴黎说。
“还是我开车带你到医院看看,酒多了伤身,以后别喝那么多。”
吴黎山前摸着冰莹的额头,关心地劝慰道。
“不用,只是有点啤酒,休息一下就好。”
冰莹拿开了吴黎的手。
吴黎的抚摸没有了新婚时的新鲜和刺激,已经不再神秘。
冰莹不去看病,吴黎就掖好了被子,一个人到外面吃了两根油条,喝了一碗豆浆,看看上班时间已到,到卧室和冰莹打了招呼,出门而去。
等吴黎出了门,冰莹拿起电话,拨叫了黄江河的号码,接通后告诉他自己身体不舒服,暂时不能去接他。黄江河安慰冰莹几句,要她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再来上班。黄江河的每句话里都充满了关怀,声声入耳,但冰莹并没有感到异常的温暖。
也就是一只会说话的狼,冰莹这样想着黄江河。
冰莹蒙着头迷迷糊糊,想睡又睡不着,不由想起自己的婚姻,情绪十分低落。早就听人说过,婚姻就是个怪圈,圈外的人想跳进来,圈内的人想跳出去。没结婚前,冰莹对这句话很不以为然,以为是无聊的人说着玩呢。结婚多好,和相爱的人同船共枕,相亲相爱。热情不断高涨,又不断地释放,等有了孩子,三口之家,平时上班,节假日携手出游,逛逛公园,出外旅游,人生何其快乐。
可是,婚后的生活却因为吴黎Ti内没有那种东西也灰暗起来。她的心情就像灰色的天空,只有老鸹的呱呱地叫,而没有令人心醉的鸽子飞翔的影子。
无奈的冰莹又想起来那本书开篇的一句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她不幸的根源就是吴黎是个无能的男人。如果吴黎的Ti内一次能释放成千上亿条那种看不见的小虫子,随便哪一颗能在她充满朝气和活力的温床上生根发芽,她的生活将会充满了阳光。
想着想着,冰莹的眼眶湿润了。为自己伤心,为吴黎难过,为孩子痛苦。
这时,冰莹听到了门铃声。冰莹以为是吴黎忘记了什么又回来了,可她马上否定了这种想法。吴黎是个谨慎的人,出门从来不会不带钥匙。
门铃声持续响着,冰莹不得不下床去开门。
通过门镜,冰莹看到门外站着婆婆。婆婆东张西望着,手里提着个老母鸡。
冰莹对婆婆并没有好感。
婆婆五十出头,中等个子,干净利索,但却咄咄逼人,喜欢吹牛,总爱和人比高低,好像全世界的人都不如她,全世界的家庭都没有她家过得滋润。冰莹不但对她没有好感,还多少有点讨厌她。
冰莹不会忘记第一次和婆婆见面时,婆婆不顾陌生就拉着冰莹的手,审视半天后又摸着冰莹的屁股,嘴里不清不楚地说:“好,臀大生娃多。”
她的家乡土话让冰莹别扭,尽管冰莹没听懂她究竟说了些什么。
等第二次见面,婆婆就开始夸耀自己的儿子,接着把自己的家夸成了一朵花。“到村里去大听就知道,我家的院子最大,房子最多。我和吴黎他爸爸的人品最好,没人看不起我们。我们不但地大房子多,屋里的东西也最多,锅碗瓢盆一样不少,电驴子电饭锅,电洗衣机,电什么什么,反正全是带电的。”
冰莹实在挺不下去,就问道:“你见过不用电的电饭锅吗?”
她想这下子肯定能问倒婆婆,没想到婆婆毫不知耻地回答冰莹说:“有啊,我邻居就有,他们家的电饭锅坏了,修理之后还是不管用,就把里面的锅当成了锅了。”
冰莹听了,笑得直不起腰来,眼泪哗哗直往外冒,当初她还以为,她未来的婆婆就是个二百五。
再讨厌她也是吴黎的妈妈,自己的婆婆,既然来了,冰莹不会把她拒之门外。
门被冰莹打开,婆婆提了一只老母鸡进来了。
“妈妈,你来也不提前打声招呼,万一我和吴黎要是不在家,你又没钥匙,怎么进门呀。”
冰莹捂着头问婆婆。冰莹的头很疼,她还是表现出了对婆婆应有的礼貌。
“我儿子的家就是我的家,我给他买房子的钱至今还没有还清。我来自己的家还需要给谁打个招呼不成?你们都不在家,我就在外面等着。我倒是忘了问你,你怎么没上班,看样子刚起床。我儿子身体不好,我把他养这么大,培养成一个大学生,现在还是校长,多么不容易,你要把我儿子照顾好了。找个好男人不容易,千万别大意。”
听听,母亲多么为儿子自豪。听口气,好像吴黎受到了虐待。
冰莹懒得和婆婆计较,把门关上后正要请婆婆进到客厅里,那只母鸡却咯咯地叫了几声,从婆婆的手里飞出来,没头没脑跑进了厨房。
婆婆一边在后边追赶着母鸡,一边大大咧咧地骂道:“光吃食不下蛋的货,到了挨刀时还不死心,看你往哪里跑。”
母鸡好像听懂了婆婆的话,气愤不已,直接飞到了窗台上,以为透明的玻璃是打开的门,扑棱着翅膀直往上撞。
鸡毛满天飞。冰莹的心里也灰尘满天的,婆婆的话就像一把刀子捅到了的心窝。不会下蛋的母鸡,难道婆婆在说她,难道吴黎给她妈妈说了什么?
婆婆抓住母鸡,然后看着冰莹,说:“给我拿刀来,再烧一锅水,我看它还往哪里跑。”
冰莹说:“先烧水吧,不然先杀死了没热水,拔不掉毛的。”
“也是,那就先烧水。”
婆婆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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