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声引来了路人的目光。她抬起头来,看见李时民就在喷泉的一侧,顾不上疼痛迅速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追赶李时民。
“等等。“眼看李时民和稚气脸就要消失在楼房的拐角处,冰莹不由大叫一声。
两人回过头来,一看是冰莹,同时掉转了身子向她靠过来。
三人走到一处时,冰莹红着脸悄悄地对李时民说:“拜托你一定要接上他的脊椎骨,一定。”
李时民低着头正在考虑怎么回答冰莹,稚气脸张嘴就来,说:“你说得多轻巧。莫说是脊椎骨,就是普通的骨头摔断了是容易接上的吗?脊椎骨受到损伤还好说,如果脊柱骨里面的传输神经系统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一辈子就只能瘫痪了。我说你是怎么了,医院里每天都有很多病人,隔几天就会死一个,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还是回去吧。”
李时民见稚气脸说话没分寸,知道他素来口无遮拦,又不了解底细,就对冰莹说:“人的骨头不是钢筋,我也不是焊接工,具体情况只能等诊断以后再说。你先和他一块回去,等我告诉你结果。”
能有和美女接触的机会,稚气脸求之不得,随即和冰莹一道返回宿舍。李时民也急忙向急诊室走去。
稚气脸好不容易逮住了单独和冰莹在一起的机会,一进宿舍就对冰莹开始大献殷勤,有是倒水又是让座。做完了这一切,才大胆地对冰莹说:“你这么长时间没来……还真有点想你的……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挺讨人喜欢的。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李医生来到医院后离过婚,那人嫌弃他家在农村所以就……离了婚。我比他年龄小,还没结过婚呢。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那个什么,公平竞争,在感情方面人人平等不是……其实我和他是好朋友,以前也对你提起过他离婚的事,毕竟是朋友嘛,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哪里体会到冰莹此刻的心情,只管表白着自己的意思,诉说着自己的心里话。冰莹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但现在实在没心情和他讨论感情平等的话题,又不能说别的什么,只能闭着嘴不说话。稚气脸见冰莹不吭声,就又问道:“你不会是认识那个急诊病人吧。”
他本以为是无话找话说,想活跃一下气氛,没想到冰莹说:“他可能是我的老公?”
“什么,你结婚了?”
看到稚气脸吃惊的神态,冰莹问道:“怎么,怕了吧。不过你放心,我正打算离婚呢。”
“那你老公是怎么回事,听说他强Jian了——”
“强Jian属实,但强Jian的对象不是女生……也不是强Jian,就是强Jian未遂。你就不要问了,挺复杂的,你不会懂的。”
稚气脸听冰莹不像对他撒谎,就站起来说:“我还有事,一个人人先呆着,回头见。”
说完,不等冰莹回话,转身就出了宿舍。
稚气脸所谓感情的平等的话在冰莹已经结婚的事实面前,再也平等不起来。
稚气脸刚出去,冰莹就接到了刘燕妮的电话。刘燕妮在电话中告诉她说,李旭东担保一事已经办好,叫她迅速回去。
冰莹开车经过门诊楼时,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在看什么热闹。她无心看热闹,但由于围观的人太多,车子无法通过,就只能等着。她本能地把车窗打开,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车窗玻璃刚落下,就听到一阵哭声传了过来。
“我的儿呀,你白白地当了一回秘书,又枉当了一回校长,这是做了什么孽呀,被人整进了班房,现在又被人打断了脊椎骨,天呀,我一个老婆子可怎么活呢……我可怜的儿子呀。”
隐约中,冰莹听得出来,这好像是吴黎妈妈的声音。她的心猛地一紧,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几个保安走过了来,驱散了人群。人们议论着散开后,两个保安劝说着吴黎的妈妈,要他不要吵闹。吴黎的妈妈擦擦眼泪,正要再发牢Sao,抬眼看见了冰莹坐在车里,就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车前,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着说:“好儿媳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老太婆求你别离开我儿子,我知道他不中用,可他对你是真心的呀,我老太婆求求你了,我的天呢。”
人的绝望之时,总是希望上天能帮自己,拯救自己与苦难之中。可是,天在哪里。
吴黎的妈妈坐在地上,双手不断地拍打着脚,歪着脑袋长一声短一声,把冰莹哭的心烦意乱,顿时没了主张。她迅速关闭了窗户,然后倒退着车,迅速地离开了医院。车子的后面,留下的是一双双好奇的眼睛和婆婆凄厉的哭声。
傍晚,李时民从手术室出来了,吴黎也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吴黎的妈妈拦住了李时民,询问儿子的病情,吴黎很疲惫,但还是微笑着告诉吴黎的妈妈说:“万幸,你儿子的脊椎骨只是骨头破裂,里面的脊髓并未受到大的伤害,在这里住上两三个月就能康复。老人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吴黎的妈妈听完了李时民的话,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连声谢谢也没说,就自言自语地说:“我要上告,我儿子不是强Jian犯,他的女人很漂亮,他怎么会去糟蹋别的女人。”
李时民摇摇头,带着满身的疲惫向宿舍楼走去。
黄江河一家人正在餐厅用餐,院子里传来了“咣咣”的敲门声。蒋丽莎不耐烦地说:“搞什么鬼,现成的门铃不知道按,乱敲门。”
说完之后对着餐厅的门喊了一声招娣的名字,招娣从厨房出来,慌慌张张向门口跑去。
招娣回来了,进了餐厅的门,一脸无奈地对大家说:“我不让她进来,她偏要进来,怨不得我——”
话没说完,吴黎的妈妈闯了进来。
在农村,吴黎的妈妈是个大本事的女人。她在重症监护室看望过吴黎之后,不知道通过什么门路打听到了黄江河家的地址。她说过她要上告就要上告,而市委书记就是上告的最好对象。她了解儿子的为人,认为自己的儿子不是强Jian犯。她要把儿子从看守所拯救出来。
吴黎的妈妈一进来就跪在了餐厅的中央,没等黄江河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开始自我介绍说:“我是吴黎的母亲,我今天就是来为儿子讨个公道。我儿子不是强Jian犯,是那个该死的女人诬陷了我的儿子……儿子的老婆你们又不是不认识,长得如花似玉的。那个诬陷我儿子强Jian她的女人的长相不会超过我的儿媳,她的那个里面又没镶嵌珍珠玛瑙黄金钻石,怎么有那么大的吸引力,肯定是个**贱人……”
黄珊一开始还静静地听着,可越听越不像话,站起来就出了房间。农村人真会骂人,怎么会想到把是钻石藏在那里面——黄珊想笑。
一家人正在吃饭,突然被这个闯进来的老太婆扫了兴,蒋丽莎十分讨厌,就训斥说:“你要讨公道到法院或公安局讨去,我们家又不是法院,你来胡闹什么?”
黄江河推了碗站起来,走到吴黎妈妈的身边,说:“老人家,吴黎当过我的秘书,我清楚他的为人,我也认为他不是强Jian犯,可人家女方一口咬定他要强Jian人家,又没有旁人在场,谁也救不了他。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你是市委书记,全市的人归你管,你能救我的儿子。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老太婆低着头,固执地说。
“你先起来,咱们商量一下,也许你儿子还有救。”
黄江河如此一说,老太婆还真的站了起来。黄江河要把她拉到外边,但吴黎的妈妈就是不肯挪步。迫不得已,黄江河才说:“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咱们到外边说去。”
“你可不要骗我——”
“你是老人家,我怎么会呢?”
黄江河和吴黎的妈妈一起来到院子里,黄江河压低了声音,对着吴黎妈妈的耳朵如此这般就交代一番,吴黎的妈妈吃惊地看着黄江河,问道:“这办法有效?”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无效?你现在就去,咱们一步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烫了嘴麻烦就大了。”
吴黎的妈妈一边听一边点头,等黄江河说完,她才将信将疑地说:“你是市委书记,不会把我往火坑里推,我听你的,这就去试试。等我救了儿子出来,一定好好地感谢你。”
黄江河要给吴黎的妈妈出主意,并不是因为吴黎当过他的秘书,也不是因为吴黎为了当校长曾经送给蒋丽莎十万块钱,而是因为刘燕妮。刘燕妮重新杀回北原市之后,她所走的每一步棋都被黄江河看得清清楚楚。尤其黄江河听了蒋丽莎给他讲了李旭东企业抵押一事,黄江河最后认定,刘燕妮此次回来,一是为了办公司盈利,二是怀着报复的心而来。所以,黄江河不想坐以待毙,他必须借着吴黎的强Jian案,搞臭刘燕妮,叫她在北原市无法立足,从而撵她滚蛋,去了自己的心病。
吴黎的婆婆走了,按照黄江河的吩咐,她要到酒店去找刘燕妮,她要当着酒店里所有人的面质问刘燕妮,她的儿子吴黎为什么要强Jian她,是怎么样强Jian她的。
正文 第674章 你勾引我儿子,反而说他强奸
黄江河给吴黎的妈妈出的当然不会是什么好主意,出于对刘燕妮的憎恨,他主意的核心就两个字:大闹——闹过了刘燕妮和冰莹再闹公安局,等吴黎的婆婆闹够了,黄江河才能Cha手,把吴黎从看守所就出来,还他校长的本来面目。
冰莹被刘燕妮叫回来也没别的事,只是到了吃饭的时间,刘燕妮不想单独和郝琦在一起,所以就想叫冰莹回来作陪。冰莹尽量装得高兴,但还是被刘燕妮看出了破绽,于是就问道:“鬼丫头,整个下午不见人影,是不是去会小白脸了。”
刘燕妮也就是随便一问,本想和冰莹调侃一下,没想到还真的说到了点子上,把冰莹说得满脸通红,嗔怪刘燕妮说:“哪有当姐姐的这样取笑妹妹的。我只是想到医院复查一下,没想到得到了意外的消息——他在看守所被人打了,脊椎骨断了,我……”
“你说的是那个该死的强Jian犯?”
刘燕妮问道。
“除了他还有谁?”
“你为难过了?”
刘燕妮才问道。
“……”
刘燕妮见冰莹没说话,就继续说:“怪不得你把鼻子都哭红了。对于这种人,没什么好可怜的。你是不是怪姐姐出手太重?黄江河身边就没有一个好玩意儿。你要是心软想救他出来,就告诉他,正要他肯做‘污点证人’,我愿意放他一马。否则,哼,别想。”
冰莹正想问刘燕妮什么是“污点证人”郝琦推门进来,也就没再张嘴。郝琦见两个女人神神秘秘的,就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到外边好好滴吃顿火锅,愿我的生意红红火火,你的公司开张大吉。”
三个人下了电梯就要穿过大堂时,冰莹看见吴黎的妈妈正在向大堂经理询问着什么,心想不好,她一定是来找自己。为了避免麻烦,拉着刘燕妮就想拐进身边的一个走廊躲起来。
可是,已经晚了。当她的手刚刚拽到刘燕妮的袖子,刘燕妮还没反应过来,大堂经理就领着老太婆走过来,笑呵呵地介绍说:“这位就是刘燕妮刘经理。”
然后又对刘燕妮说:“刘经理你好,这位老婆婆说她是你的亲戚。你们谈吧,我先过去。”
冰莹本来以为婆婆是来找自己,没想到是来找刘燕妮,猜想里面肯定有高人指点,于是就低着头不说话。
吴黎的妈妈看了冰莹一眼,然后冷冷地对刘燕妮说:“你就是刘燕妮?”
“我是刘燕妮,请问大妈你找我有事?”
“是你把我儿子弄进了看守所。”
吴黎的妈妈一上来气势汹汹地逼问道。
刘燕妮这才明白,眼前的老人是吴黎的母亲。刘燕妮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那话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老太婆敢于找到这里人,一定是受到了高人的指点。这一点,刘燕妮和冰莹的想法一致。
面对老太太的质问,刘燕妮只能说:“不是我把你的儿子弄进看守所的,是他自己非要进去;或者说,是公安局把他弄进了看守所。你想,他要是不做坏事,怎么就进了看守所呢。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我现在想把你弄进看守所,能吗?公安局会听我的吗?……”
刘燕妮明知老太太来闹事,还试图想从理论上说服她,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刘燕妮的大道理还没讲完,吴黎的母亲上去就拽住了她的胳膊,大声地骂道:“你这个死不要脸的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凭着一副漂亮的脸蛋混进了信用社,然后靠着脱裤子当上了信用社主任,后来混不下去了,就跑到了南方,勾搭上了什么狗屁老板,一回来就和我儿子过不去,说他强Jian了你。看你那副下贱的模样,我儿子怎么就会看上你。大家都过来看看,我的儿媳多漂亮,这个叫刘燕妮的小贱人裤裆里又不是什么人间天堂,我儿子怎么会稀罕去强Jian她。我儿子今天在医院告诉我了,那天夜里就是这个小贱人想和我儿子睡觉,被我儿子拒绝,她感到自己没脸面,才诬陷我儿子,说我儿子强Jian了她……”
老太婆一口一个强Jian,一声一个小**小贱人,早把坐在大堂里的人吸引过来。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刘燕妮勾引了老太太的儿子,是第三者Cha足,不免在一旁指指点点,小声地议论着。
这个说,现在的社会,女人漂亮的脸蛋就是本钱,只要傍了大款,想什么有什么;那个说,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就在外面沾花惹草,胡作非为;男的说:这女的长得还真不赖,要身材有身材,有脸蛋有脸蛋,无论前看还是后看,女人味道都十足;女的说,怎么一出事都是女人的错……
刘燕妮被老太太辱骂,想离开却被老太太挡住了去路。冰莹看刘燕妮无法下台,就想上来劝说婆婆几句,可还没张口,就被老太太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你这个扫把星,当初看上了我儿子是个大秘书,就死皮不要脸地要嫁给他,现在倒好,攀上了妖精老板,就和她穿了连裆裤,合起伙来把自己的男人弄进了牢房,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你要不回去,我就碰死在这里。”
保安过来了。刘燕妮作为酒店的客人,她的利益理所当然要得到维护。保安上去劝说老太太说:“老人家,这里是酒店,是公共场合,有什么话请你出去说好不好,别给我们增添麻烦。”
老太太正在气头上,管他什么公共不公共的,出口就说:“你们欺负我没钱要把我赶出去,怎么就允许这种坏女人住在酒店里,我今天如果不讨个说法就是不出去,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老太太说着,竟然把头撞向大堂的柱子。保安一看要闹出人命,赶忙拉住了她,另一个保安打开对讲机,开始呼叫同伴过来帮忙。
治安室的两名警察听到呼救也过来了,询问了半天才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好话说了一箩筐,吴黎的母亲还是固执己见,非要向刘燕妮和冰莹讨个说法。警察无奈,只得对她说:“你儿子的案件是公安局定的,与她们两个无关,你要是想伸冤,明天就直接到公安局,别在这儿胡闹。你要是不听话,我们就会依法办事,以破坏公共秩序罪先把你关起来。”
警察的话说得有点严重,但也有道理。还真别说,老太太很快就被吓唬住,瞪着眼睛问道:“这话可是你们说的,我明天就到公安局去,如果他们不开脱我儿子的强Jian罪名,我就碰死在公安局的大门口。”
两个警察听此一说,面面相觑,他们倒不是害怕老太太到公安局,是怕她到了公安局说漏了嘴,把他们的话捅了出来,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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