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妮自信地笑笑,开始对着话筒说:“老公,你过来一下,我在信用社等你,快点,啊。”
只说一句,刘燕妮就挂断了电话。
黄珊还是以为刘燕妮在装腔作势,继续挖苦她说:“信用社的庙小,真是委屈了你这位大神了,你成立一个电影制片厂,导演兼演员,自编自演,导什么像什么,演什么像什么。”
刘燕妮不想搭理黄珊,靠着椅子,两只手有节奏地自信地弹着扶手。沉默一会儿,才对黄珊说:“你等着,他马上就到。我的老公我做主,他只听我的。”
“还不定等到猴年马月呢,我可等不了那么长时间,高寒还在家里等我呢。”
黄珊洋洋得意地说。
二十分钟之后,还没见到王笑天的影子,黄珊等不及了,起身要离开。她走到刘燕妮面前,说:“我先走了,你一个人等吧,明天上班后,我希望能听到你的好消息,但信不信是我的事。”
刘燕妮刚想挽留黄珊,听到了敲门声。随着请进的声音,一个人推门进来了。黄珊转身,看到了一副熟悉的面孔,是王笑天。
王笑天出于礼貌,先给黄珊打招呼。黄珊想出刘燕妮的洋相,直接问道:“王主任好,听高寒说你和刘主任闹了矛盾,我和高寒正打算找你做做思想工作呢,没想到你们这块就和好了。你千万不要生异心,我们刘主任可是万里挑一的美人,你要是和她分手,后半辈子都会生活在痛苦中。”
王笑天闻到了火药味,张大嘴巴睁大眼睛,正想着找借口解释一番,可黄珊没给他机会,迈步走向门口。
从王笑天身边擦过,黄珊不由往他身上看了一眼,发现王笑天的衣服和高寒下午回去时穿的一模一样,就停住脚步,拿起的胳膊,看看她袖口还没有来得及扯下来的商标。野狼牌的。黄珊把王笑天的胳膊狠狠地一甩,出了门。
黄珊回到家里,跑到客厅,看见蒋丽莎坐在沙发上打毛衣,就问道:“高寒呢。”
“还在背床呢,又怎么了?”
蒋丽莎问道。
“没什么,我估摸着他又犯贱了。”
黄珊愤愤地说。
黄珊回身出了客厅,来到卧室门前,扭转了门的扶手,一脚踢开了门。
高寒被惊醒,看着黄珊问道:“姑奶奶,谁又惹你生气了。”
黄珊不想搭理他,走到衣架前,伸手取下了高寒的那套新衣服。看看袖口的商标,也是是野狼牌的。她提着衣服来到床边,抡起衣服,朝高寒的头狠狠地抽过去。
高寒坐起来,光着脊梁问道:“哪根神经又错乱了?”
黄珊一手提起衣服,一手指着高寒的鼻子,怒气冲冲地问道:“这衣服怎么回事?”
高寒不知道黄珊已经见过王笑天身上的衣服,但考虑到黄珊既然问起衣服的事,一定与王笑天中午发生的事有关,就轻描淡写地说:“不就是一套衣服吗,我买的,怎么了。”
“你放屁。”
“我明明在和你说话,怎么会是放屁呢,你见过用嘴巴放屁的吗?我用是在放屁,你的嘴巴在干什么。”
黄珊见高寒不说老实话,就抡起衣服又要抽打高寒。高寒见状,赶快抱住脑袋,说:“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给你说实话。中午,我和王笑天在护城河边见面,发生了摩擦,结果打起来了,后来掉进了河里……”
高寒不敢隐瞒,详细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黄珊听完之后,还是象征性地抽打了高寒两下,说:“你贼性不改,花心不死,吃里扒外,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和他的老公争风吃醋,干起仗来,还掉到了爱河里。王笑天投降了吧?”
“这都哪跟哪儿呀,什么投降了,乱七八糟的。”
高寒不解地问道。
黄珊背起手来,走了两步,突然回过身来,指着高寒说:“你两个男人为了刘燕妮干起仗来,刘燕妮深受感动,就去买了两套衣服,安慰了你们,是不是这样。她买的是衣服,表明的却是她的态度。”
“什么态度?”
黄珊诡秘地一笑,说:“她在暗示你和王笑天,从此以后,你们可以共同拥有她,是这样吧,一定是的。”
高寒这才知道黄珊在拿他开涮,就笑笑说:“即使她是这样想的,你愿意吗?”
黄珊拍拍胸口,说:“大女子一言九鼎,只要她愿意,我没什么可说的。刘燕妮现在春风得意,手里握着爸爸的证据,当上了信用社的主任,她东山再起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暂时失败了,但我把我的老公,就是你,当做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投向她,把她浑身上下扎满窟窿,要她变体鳞伤,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我不是匕首,我要当子弹。”
高寒开玩笑说。
黄珊听了一笑,说:“那就更好了,你就找个机会瞄准她的心窝,扣动扳机,发射出你的子弹,最好把你这颗子弹留在她的心窝里。”
黄珊仰起头,伸开双臂,闭起眼睛,做心满意足之状。高寒伸手,一把把黄珊拉到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别神经病了,以前虽然和她有点什么,但你知道,我和她没有缘分,我都是被动的,也是受害者,你就别总拿这事说事了。”
黄珊仰起脸来,看着高寒,说:“我说的是真的,她有她的杀手锏,我也想点她的软肋,可我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高寒不解,问道:“你哪有这么大度,分明是在取笑我,要么就是在探我的虚实。我要是想和她那样,不用你教我。”
“我说的是真的。”
黄珊说。
这时,蒋丽莎在敲门喊两人吃饭,高寒穿了衣服,和黄珊一道走出卧室。
酒店的晚上每天都像过节,地灯和高处的照明灯把酒店和酒店的四周照得灯火通明。刘燕妮的心也像过节,不但明亮,还暖烘烘的。王笑天失而复得,总算去除了她一块心病。
小别胜新婚,按说两人温存一番才是正理,可是,王笑天和婷婷一连几天都坠在爱河,他把所有的精髓都无私地奉献给了暂时的恋人,而刘燕妮也刚刚流过产,下体的伤痛和创伤还未彻底痊愈,所以两人没有肉体的需求,只要有感情的交融。
王笑天对工作突然的调动一直心存疑虑,还是想查找是谁动了手脚,不由问道:“老婆,你替我想一想,如果不是高寒从中做鬼,还有谁有那么大的神通,一起调动了两个人的工作。”
说着无意,听着有心,王笑天的嘴巴一松,提到了另外的一个人,刘燕妮心里一惊,不免反问王笑天说:“哪个人是谁?”
王笑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沉默片刻,说:“老婆,你先答应我,我 要是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你可不要生气,那个人就是报社的婷婷。其实,我和她没什么,这段时间你怀孕了,我就有点想那个,正好赶上武术节,碰到了婷婷,所以——”
“所以你就和她那个了?”
“没有,绝对没有,请你相信我,我不是乱七八糟的男人。”
王笑天急忙辩解说。
刘燕妮心里清楚,但嘴上也和王笑天一样,不想承认。想起以前自己和黄江河还有高寒之间的那点事,刘燕妮也很愧疚。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即使王笑天出了轨,自己也不必苛责他,就算对自己那点事的报复吧。她不想再和王笑天探讨这个话题,就说:“我感觉到你不对劲,所以就把心事吐露给了妈妈,估计是妈妈做的手脚。笑天,妈妈可是为了我们好,你不要埋怨她,她要想摆治你,一个电话,就能把你踢出报社的大门,你转眼间就沦为无业游民了。”
“我知道,省里的第一夫人,随便跺跺脚就等于一个原子弹爆炸,能量大得很。”
王笑天说。
“婷婷调到了哪里?”
刘燕妮问。
“已经来北原市了,电视台记者站。苦了她了。”
王笑天不由感叹道。
“你怜香惜玉,心疼她了?”
“我要是装着她,当初就不会和你结婚了。”
“说的是。”
王笑天没想到,刘燕妮这么快就原谅了他,他想知道,刘燕妮是不是还在恨他,于是就问道:“老婆,我只是暂时的出轨,不,我说的是思想上的出轨,我对婷婷什么也没干,真的,老天爷能作证。我就想知道,你还恨我吗?”
刘燕妮猜到了王笑天的心思,怕这次的背叛会给自己惹来麻烦。为了打消王笑天的疑虑,她掏心扒肺地说:“说不恨你吧,我显得太虚伪,我只有恨你了,可我对你的恨不是置之死地的恨,是心疼的恨,是恨铁不成钢的恨,是疼爱的恨,只要你不再犯类似的错误,我还会一如既往地和你生活在一起的。”
刘燕妮说的是真心话,但王笑天却听得出来,她的爱是有前提条件的,在这个前提条件下所产生的爱也就成了施舍。他的心里有点不快,但不敢把这种不快表露出了。
刘燕妮早上一到办公室,就往省城打了电话。她告诉妈妈说,王笑天已经回心转意了,现在就住在他的酒店。她请求妈妈,在适当的时候给报社打声招呼,重新把王笑天调到群工部。晓冰得知女儿和女婿重归于好,当然欣喜,自然而然地答应了女儿的要求。刘燕妮高兴之余,突然提到了电视台的婷婷,恨恨地说:“一个农村来的丫头,仗着多读了两本书,靠着色相混进了电视台不说,还想夺走我的老公,太便宜了她,要我说,干脆把她从电视台踢出去。”
晓冰认为女儿的要求很河里,属于正当防卫,她没有理由不答应。她结束了和女儿的通话,重新拨通了电视台台长的手机号。
结果不用说,婷婷当天下午就被解雇了。
下午,王笑天接到了报社社长的电话通知,要他马上到回到省城,到群工部报到。社长的话风趣幽默,他在电话里把王笑天表扬了一番,说,像王笑天这样的高材生,更适合在报社的要害部门工作,如果群工部失去了王笑天,工作就会陷入瘫痪,整个报社的工作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他希望高寒不要辜负所有人的希望,一如既往地搞好群工部的工作。
王笑天嘴上客气着,心里却恨恨地骂道:“变色龙,长舌头的男人,溜须拍马的榜样,伪君子,狗娘养的。”
王笑天只在心里骂社长,社长当然听不到,但不管怎么样,王笑天还是回到了群工部。
婷婷下午接到了报社解聘的通知。她只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女孩子——当然,王笑天这几天已经把她变成女人了,但她的粗浅的社会经验还是告诉她,这接连的变故一定是因为她插足了王笑天和刘燕妮的婚姻。经过一阵心慌意乱,她认为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继续留在省城,必须要向刘燕妮低头认罪,不需要绕来绕去,这是唯一的捷径。
她没有向王笑天汇报她被解聘的不幸消息,而是带着行李来到了帝豪酒店。她想找刘燕妮好好谈谈,她相信,她一定能成功。她靠色相把王笑天勾引到了怀抱,就能说服刘燕妮,重新端起电视台的饭碗。
正文 第905章 故伎重演挖陷阱
婷婷打听到了刘燕妮办公室的房间号码,她就住到了对面的308房间。为了不让刘燕妮发现她的行踪,她整个下午都呆在房间里。
晚上六点半,到了开饭的时间,婷婷听到对面房间传来的关门声,才悄悄地把门呲开了一道缝,目光从门缝里挤出来,看见刘燕妮向楼道的那边走去,心想她可能去吃饭,才开了门悄悄地跟在刘燕妮的身后。
餐厅就餐的都是在本酒店工作的人,不用说都很有素质,虽然人多,但却没有鼎沸喧哗声。婷婷见刘燕妮去排队买饭,就站在门外等候着。
刘燕妮端着不锈钢盘子走到一张桌前刚刚坐下,婷婷就快步走了过来,坐在了刘燕妮的身边。
刘燕妮抬头看看婷婷,惊愕地看了婷婷一眼,皱皱眉头,像吃个苍蝇。惊愕过后是不屑。婷婷不管这些,伸出手来,大大方方地说:“刘总好,好久不见了。”
刘燕妮不知道婷婷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她清楚,婷婷此番前来,一定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她不屑于与养汉精握手,冷冷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婷婷一点也不在意刘燕妮的冷淡,反而热情地说:“酒店是大家的酒店,你能来这里开公司,我就不能来这里吃饭。别说酒店是大家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世界上的人也是大家的,尤其是男人,谁看上都有追求的权利,你说是吗?”
这简直就是奇谈怪论,荒谬透顶。刘燕妮这时才知道,这个女人是来找茬的。刘燕妮什么都怕,就是不怕人找茬,尤其是女人,她本身就是女人精。她微蹙眉头,看了一眼婷婷,说:“你持什么样的观点是你的自由,但请你不要打搅我,更不要来捣蛋,否则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请你消失,马上!”
“我要不离开呢。”
婷婷歪着脑袋,俏皮地说。
刘燕妮见这又是个不怕开水烫的,就站起来,端起盘子离开了桌子,重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你不离开,我离开。”
刘燕妮说。
婷婷也够有耐心,她跟着刘燕妮站起来,又来到了刘燕妮的身边,招呼也不打就坐了下来。
刘燕妮狠狠地瞪了婷婷一眼,说:“你要是再捣蛋,我就叫保安了。”
婷婷轻轻地拍了两下手掌,说:“好,好,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你先等我说完了再叫不迟。等保安来了,我就对他们说我是来找你的,如果他们问我为什么找你,我就说我和你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了。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这只是家务事,清官都难断家务案,何况保安呢。即使他们要撵我出去,也不会只撵我一个人,你说是吧。”
婷婷不愧是记者,钢唇铜舌,几句话就把刘燕妮说得哑口无言。刘燕妮哪还有心思吃饭,就把盘子一推,说:“有什么事咱们出去说,别在这里胡闹。”
她终于妥协了,肯和婷婷交流。婷婷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刘燕妮站起来,婷婷却没有站起来。她看着刘燕妮,说:“你要走你走,我得吃点饭再和你谈。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是大家闺秀,肚子里的油水多,饿一两天没事,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就不一样了,一顿不吃饭就会头昏眼花。如果你还有点同情心,就请你再打一份,咱们一起吃。”
刘燕妮没想到碰到了这么个厉害的主儿,那股恼怒劲儿可想而知。她一气之下,把盘子推到了婷婷面前,说:“吃,让你吃个够,撑死你。”
婷婷把盘子重新推到刘燕妮面前,嬉皮笑脸地说:“要吃就吃新鲜的,谁愿意吃你剩下的。”
刘燕妮不想和她在这里吵架,只得再去给婷婷打饭,转身时,撂下一句话:“你又不是没吃过剩下的。”
婷婷知道刘燕妮指的是什么,就大声地说:“别把话说得那么满,还不定谁吃谁剩下的呢。”
话音未落,餐厅的人纷纷把目光投过来。婷婷向大家摆摆手,说:“别见怪,我们姊妹俩开玩笑呢。”
婷婷慢条斯理地吃着,刘燕妮气鼓鼓地看着。她很饿,但不想吃饭,如果能吃人肉,她恨不能把眼前这个小个子的女人一口吞到肚子里,啃她的肉,喝干她的血。
婷婷吃饱喝足,向刘燕妮要了一片餐巾纸擦擦嘴,说:“们走吧,我想欣赏一下你的办公室,顺便和你谈谈。”
刘燕妮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带着婷婷出了餐厅。
刘燕妮的办公室里,婷婷不请自坐,不过她没有选择客位,而是坐到了刘燕妮的椅子上。这种动作,只能刘燕妮和黄珊才能做得出来,没想到眼前的女人和她与黄珊有具备相同的性格。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王笑天,把刘燕妮和婷婷活生生地扯到了一起,想分开都难。
刘燕妮走到婷婷身边,愠怒地说:“这不是你坐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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