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
浅夜,深吻。外面稀缺荒芜,里面却是万物莲生。
绝地逢春,还是坠落前的美丽?玉雨春的脑海里竞闯进种奇异的画面:从巨高的楼上,散着衣服与头发像花瓣般飘落下来的美丽身影。只有过程,没有坠落于地的瞬间。
奇异而残酷的美感!玉雨春停了,仍闭着眼晴。画面消失。郑质中也放开她等她睁开眼睛后,看着他,眯眼轻笑。“不是不奢求嘛,为什么要?”
他爱昵地抚着她脸上的刺心红玫,笑容有些涩,什么没说。
“男人!”玉雨春轻蔑地回个白眼,把身体转开, “带我去个地方。”
“哪?”
“红鼎。去过吗?”
“没有。”
“知道吗?”
“知道。”
“我想去看看,带我去!”
郑质中没回答,下车,又坐到前面。汽车毫不犹豫地驶向红鼎。
果然是奇思妙绝的人间极品!郑质中与玉雨春都是第一次来,不禁心中惊叹。看着外面的艳舞,玉雨春也手伸向了郑质中,郑质中握住,牵着起来,陪她跳。玉雨春眼睛一直娇媚媚地望着他,他温和地偶尔回她一眼,多数穿过他的头顶,望向亭外。
玉雨春双臂环上他的颈,他也没太大反应,直到她翘起脚尖把唇粘到他嘴上。他眼睛闭上,也轻轻含吻回应。
松开,她眼里更水灵灵的透着娇嫩,滴流流地滚在他的脸上。他看一眼,又投向远方。她哧笑:“你年轻时也这样吗?”
他知道她问什么,没回答,只纠正道:“我现在也不老!”
玉雨春咯咯笑:“不是你一直说自己是老头?”
“那是跟谁比,和你比起来,我算老头,可放在全国十三亿人民里,我只属于中青年。
玉雨春更乐。“我呢,放十三亿人里我算哪部分?”
他想想:“花蕾!”
“花蕾是指少年儿童,我怎么也算花朵了。”
“不是,我才算花朵。”
她又哧一声,“真敢说!有你这样的花朵?什么花呀您是?”
“花,虽然好看,可花开了,也就离着谢不远了!正适合我这么大年纪的人。长得好看些,招人眼些的,就是玫瑰,牡丹……像我这样,就算狗尾巴花,总之是花……”
玉雨春咯咯畅笑,笑完后又媚眼闪:“你也招人眼,不是狗尾巴花,是……
木棉花!”
“木棉花?”他重复着若有所思。
“和木头一个姓!”
郑质中明白过来,眼光又飘走。她手从他肩上往下滑,滑到他的腰部轻揉,眼波扫着他,哑声道:“花蕾想做少儿不宜的事……想不想?”
郑质中脸竟红了,停了脚步,沉了半晌,问: “真想?”
玉雨春哈哈大笑着,放开他的身体,坐回桌旁,讥笑道:“你这朵狗尾巴花是怎么开得花?已经送到嘴边了,还不抓紧时间吃下去再说,还问一下!
郑质中呵呵笑了笑,也回位。
玉雨春不想再太亏待自己,同时她不再只是留守,要进攻了。
阳纯雪和郝湘东相拥在床上,从半下午时分直睡到满室浓黑。电话铃声由遥远的天际慢慢传入阳纯雪的耳内,及近,切近,清晰地敲打到耳膜。她和郝湘东都醒了。放在她颈下的胳膊有些僵硬,他抽出来,但更拥紧了些,身体便有些半趴在她身上,带着睡意嘟囔:“不接……”
铃声响到停止,没声了。阳纯雪翻个身把屁股送进他们中间快煨热了的那湾狭小空间,前身放出来清凉一下。郝湘东被她的屁股一磨擦到腹部,身体里马上有反应。上下都醒了。阳纯雪感觉到,哧地笑,也完全醒来。
却不待他们再有动作,电话又响,而且伴着敲门声。阳纯雪一下坐起来,看看门的方向再看看手机,不知道先管哪个。
“手机。”郝湘东提示她。
阳纯雪摸过手机来,一看,犹豫。
“谁的?”
“雨儿。”
“不接……”
但阳纯雪已经翻开了机盖。门不响了。玉雨春的声音清晰地从电话里传出来:“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玉雨春是敲了许久的门后,里面没反应才又选择了打电话。阳纯雪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很和气,像一个平常的朋友来串门。
阳纯雪眼光移向郝湘东,不知所措。他大约感觉出意思来,拧眉, “她在门外?”
阳纯雪点头。
“雪儿!开门!你想让我站在外面一晚上吗?”玉雨春又催。
郝湘东抽过电话来挂了,说了句: “别理她。”
他把电话扔在床上,去了卫生间,阳纯雪有些呆愣地在床上坐着。电话又响,阳纯雪还是接了,玉雨春直接说:“雪儿,我在门外等着,你什么时候不忙了什么时候开,我都行!”不等阳纯雪开口,电话主动挂断。
阳纯雪开了灯,望着房门,眼里能“看”到蹲在门外的玉雨春,单薄的身体缩在外套里……郝湘东回来,见望着门口呆滞的眸里全是泪。他拉她起来,“饿了,咱们自己做点吃。还煮面?”
阳纯雪跟着他走了几步,停住,抽出手。不可以!她不可以让玉雨春受这样的屈辱!她不能替玉雨春接受这样的落差。那是个对男人曾经完全不屑,告诉她,男人只是穿来体面些的衣服的女人。怎么可以今天这样,下贱着等在自己老公“外房”的门外!
她绝然地向门口走,郝湘东想拉住她,被粗暴地甩开。
去你的奥男人!你们想爱就爱,不爱了就这样丢张手纸一样丢掉嘛……
门开了,玉雨春没蹲着,可应该心里瑟缩着。她嘴唇发青,脸上的苍白与左颊的红肿完全刺痛了阳纯雪的心。
玉雨春笑着进门,唏嘘:“今晚上还挺冷的!”她没看郝湘东,往里走。看到床上有些深深的皱痕,不自觉心里也皱了下。她爬上去,在皱痕深入坐下。看他们都看着她,笑道:“床上很暖和。”
郝湘东眉心紧蹙,冷淡地看着玉雨春,问她:“你想做什么?”
“雪儿没和你说?”玉雨春故意反问一句, “我和雪儿商量好了,以后她睡哪我睡哪,你想也一块呢就一块,我不嫌挤。”
郝湘东鼻子里扑出一团鄙夷, “玉雨春,你还真是,什么不要脸的事也能做! ”
玉雨春轻笑, “谁不要脸谁知道,老婆和老公睡在一张床上天经地义,我不觉得有什么不要脸。”
“走,我们回去。”“老公”拿起外套要带“老婆”走。
玉雨春暂时没动,说:“如果你只是想骗我回家,最好多买几把锁,窗户门的都锁上,一定别让我再出来!”
郝湘东走近阳纯雪,抬手往她头部过来,阳纯雪闪了下,还是被他握到脖颈处,“吃点饭,早休息。”
玉雨春看着,咬牙。见他穿上鞋后开门往外走了,也跳下床,跟着出去。
郝湘东上了自己的车,一路小碎步紧跟其后的玉雨春也忙拉开车门上去。
郝湘东完全忽视玉雨春的存在,什么表示没有。他车开至一处西餐店,停车又下,进去后点了份牛排。玉雨春对面坐下,看着他吃。郝湘东慢慢吃着,忽然放下刀叉,又掏出电话,拔出去后说:“秀水31栋,2701室。……嗯,清淡有营养的,送两样。……嗯。”
玉雨春咬得牙齿粉碎,郝湘东在给阳纯雪要外卖!她抬手按了桌上的呼叫键,服务员过来,她说:“再上份,一样的!”
玉雨春的牛排上来,她只是刀叉动着,并一口没往嘴里送。首先晚饭她吃的很多,和郑质中在红鼎,带着报复性的快感吃的,吃完后心情透爽,直到进了阳纯雪的家门前还是带着兴奋的,兴奋地等着看郝湘东的气恼和阳纯雪的尴尬。
但此刻,那好心情早没了,面对着牛排,她不仅不饿,而且反胃。
郝湘东已经吃完要结账了。服务员报的钱数应该将玉雨春的也算在了一起,郝湘东没异议,付了钱站起来往外走。玉雨春也急跟出,一份被肢解的七零八碎,却未动一口的牛排给扔在那儿。
郝湘东开车去了宾馆,要了房间,上去。玉雨春一路狐疑地继续追随。房门口,郝湘东拦下她,进去,砰地在她眼前关闭。玉雨春站在那儿愣了下,很快明白过来,他是要在宾馆住宿,也不回家!拍门,里面毫不理会。
玉雨春懊恼愤恨,空空门外立了半天,知道让郝湘东像阳纯雪一样也生些怜惜应该没可能。这个对她铁石心肠的男人!
玉雨春走出宾馆,瑟瑟地路上走着,不知要去哪。那个因为郝湘东才有的家,她此时并不想回!那个有阳纯雪的住处,她向往一下,便一阵心酸!那个正躺着郝湘东的宾馆房间,她根本进不去……
她掏出手机打出去时,里面温和的声音,让她一时错节,迷惑,这个电话是她刚刚拔出的?
郑质中好久听不到玉雨春说话,也疑惑她是否有意打出的电话:“小玉?”
他问了数声后,玉雨春轻微地噢了声。郑质中的声音一下放松,笑了声,“睡不着?一个人在家?”
玉雨春又久不吭声,郑质中感到了沉重,声音焦灼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告诉我呀!”
“我在外面。”
“外面?”
“街上,不知道去哪……”玉雨春满腹的委屈往上涌。
“在哪?”郑质中听着电话,拎上衣服已经往外走。
他问清了地点,一边安抚着一边驱车紧赶。玉雨春坐到路边上,握着手中的唯一一点暖意抽搭,听里面说了句: “我看到你了……”电话断了,再看,郑质中已跑着向她这儿过来。
她被他抱进了怀里,感到一阵温暖,脸上更委屈纵横。郑质中紧揽着她的双肩,送上车,开大了暖风。
“怎么了?”他望着她,眼里很是疼惜。
玉雨春抱住了双臂,没想好要不要把她这本“难经”念给他听。
他又猜测:“找湘东去了?”
“嗯”
“他呢?”
“宾馆里。”
“……一个人?”
“嗯。我……去闹他们,他才生气住了宾馆……”
郑质中很不爽快地出口闷气,问她: “回家?”
玉雨春摇头。
“……我那?”
玉雨春又摇头。
“去哪?”
玉雨春没给答案。
郑质中便只剩下两个选择:去宾馆或者在车里。他开起车,决定选择较为舒服些的。
玉雨春被自己闹累了,宾馆里,她依在郑质中的·“不里,安然睡去。郑质中一夜难眠,包裹着全部衣服的身体仍挡不住春意萌动,无数破土的苞茅滋滋地往他身体外蹿,他,只有努力地收拢着它们。
玉雨春清晨醒来,见床上只有她一个,再听到浴室有水声。她看看自己原封未动的身体,带上几分狭促的笑意,好奇地盯着浴室,想知道那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郑质中出来,一脸清透,一身清爽,向她笑笑: “醒了?”
玉雨春的笼容在脸上漫延,点下头,也问:“早醒了?昨晚睡得好吗?”
“嗯,还行。”
“没胡思乱想?”
郑质中不再答。玉雨春下床,也进浴室。郑质中听着里面的水声响了好久后,停了,忙收回耳朵,挑起一点窗帘往外面看。
“外面没盯着的吧?”玉雨春出来,觉得他挑着一点窗帘看的样子透着谨慎。又戏谑一句。
郑质中忙放下窗帘,回过头……眼神惊动一下,脸刷得通红,又扭开脸。
第五卷 锋芒毕现 228 坐阵大本营
玉雨春竟是只裹了条浴、巾站在那儿,白嫩嫩的四肢去皮的藕一般,半个酥胸露出浴巾外,两颗小艳枣似乎随时都准备挤出来,见见世面……
玉雨春咯咯笑,郑质中稳住声音说:“穿上衣服,别冻着。”
她却爬上床,又进了被窝,娇声道:“衣服在里面,给我拿来!”
郑质中垂着眼睛进了浴室,抱着她的衣服出来,放床上,说:“穿吧,我车上等你去……”
“过来!”玉雨春唬下脸来,郑质中愣愣地看她,那脸上又灿若春花般一笑,把唇噘向他,“嗯!”
他走过去,俯下身,闭眼,轻轻触到她松软的唇上。玉雨春双手握到他的脖颈处,手指轻拈他的耳垂,眼里妩媚地笑着。长长的睫毛忽闪一下,浩夜长空,一道流星闪过,坠进郑质中心里,发生两颗陨石般撞击的能量……
他压着她下去,往脖子亲着,下移。玉雨春呻唤几声,在他亲到胸部时,一手握住裹在那儿的浴巾结,另一手支住他的胸。
“好了!”声音清冷。
郑质中支在床上的手暗暗地紧握威拳,身体悬在她的上方,很一会儿才移动开,背对着她,没让她看他的脸。
玉雨春嘻嘻笑, “还是有些反应的,不是全不行啊?走吧,我穿衣服。”
郑质中扭过脸来,眼晴里第一次露出冷峻,声音也冷:“我就是你的大玩具是不是?”
这本来就是一张不怒也威,浑身透着硬气与威仪的男人,只是,玉雨春面前只剩下慧父样的爱,良兄般的疼,甚至小跟班样的顺从,一片宠溺。一旦含上怒,那脸,便有另人胆寒心悸的震慑。
玉雨春看着他,心中似乎也虚了下,却,更多的恼上来。有些被落差戕伤。
血往上一炸,冲到脸上,红了一片。她一句话没说,下床,抱起衣服又进了浴室。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恨:逗逗怎么了?不能逗玉雨春凭什么让你个老男人又抱又亲!你就是我的玩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喜欢拉倒!
玉雨春穿好衣服,出了浴室,拽上包直接出房门,没再看一眼郑质中。郑质中张了几次嘴后,还是说出来:“外面等着我……”
玉雨春会理?
等他过会儿也出来,开上车,四下里找不到玉雨春。他电话打过去,响两声,便被不客气地掐断。郑质中不禁懊悔。
事实证明玉雨春所做的事情毫无意叉,除了给阳纯雪多造成一些困拢,并郝湘东没那么太随心所欲外,玉雨春受到打击和伤痛,远甚于他们。
玉雨春在郝湘东那儿受到非常折磨后,以另一种形式发泄给郑质中,一旦受到阻碍,对她又间接造成一种打击。她穿行在冷峭的早空气中,悲愤地回到郝家,感到这世界土竞没有一个肯为玉雨春甘心付出的男人……
而郝湘东,比玉雨春更早地已经离开宾馆房间,回到阳纯雪那儿。不免略受些影响,争执两下,还是又化于一起,千恩百爱。
郝湘东一直不屑于与玉雨春有正面的冲突,眼下他更不想。玉雨春找来他便撤,玉雨春退去,他便再来。玉雨春永远不可能随时随地随身跟随。
上面已经有意向,不久后,郝湘东工作可能有所变动,另有他用。应该只会是高升或者重用,不会有其他可能。
未公布前的人事关系任免从来都是“秘密”,但枝牵叶蔓的关系网早已将这一途径打得通透,一有风吹草动,瞬间蚊虫皆知。知道的途径无数种,知道的形式也很多,像章徽一样,从床上知道的也算一种。
那床,是刘再坤的床。
刘再坤只在章徽身上压个头筹后,便让章徽骑到他身上,他静享。刘再坤对章徽已经熟稔到不再形成冲击波,而且几分厌倦,看着一对丰乳晃来晃去的颤着。也没几分食欲。
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找过她了,去了纪委后更像完全断了联系一样。章徽没想到他又打电话找她。并不情愿,只是这事,一朝上手,除非两厢皆断,特别处于弱势一方,很难可以自行了断。
章徽还是乖乖到了他指定的房子,如此刘再坤还嫌她慢了,往她身上压时没带一丝怜爱。
章徽一直以为刘再坤在床上对女人就是这样粗暴。越如此,她越忌惮,非只为床事,床外的事情也怕他翻脸不留情。她是他多年御用情妇这事,一旦透给她的丈夫……想来就悸得不行。却不知,她其实是为数仅有的一个让刘再坤粗暴对待的女人,刘再坤向来在床上对女人是情意绵绵的,床下对与他有过关系的女人也算照应。
之所以独对章徽这样,可能就是当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