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无赖厚脸皮，完全不当她的话是回事，不管说什么，还是照旧做他想做的！阳纯雪使劲折腾，有与当初一样的愤然无奈。心中，仍没确定给他“好看成分。原来不并非如此？阳纯雪是这样激烈主动地捍卫她的“爱情”，惩治郝湘东的“不忠”！
玉雨春觉得那抓痕是该她的专利才对，她，才是可以抓他的女人，她也有完全可抓得理由！事实却是，她像神一样对他敬畏着，也换不来他一点怜爱！一时，她觉得自己特别窝囊，看着步步逼过来的郝湘东，极想在他右脸处也抓上一把，也不亏做他一回老婆。
“你找人跟踪我？”
玉雨春本几分心虚的状态，因对那抓痕的嫉妒与向往，而变得无所畏惧，冷傲直视。
“玉雨春，我一直希望能给你留下几分面子。可你，为什么总那么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呢。”
可现在是我在给你留面子！那些照片如果暴光……玉雨春眼神充满警告。
郝湘东嘴角动一动，挂上丝轻淡的嘲弄，又不屑地很快隐去。“你想怎么样？”声音几乎带着调侃。
玉雨春暗暗咀下内唇。她并不知道她现在想怎么样。原本是为离婚作筹码的，跟了一个多月后，除此却无太多收获。好容易抓了这证据，却也只能给阳纯雪添些堵，离间一下他们的关系。再还能怎样？真要为他张扬出去？那不附和她的利益！况且，仅凭这么几张似是而非的照片，能撼动郝湘东？玉雨春怀疑。
“怎么，还没想清楚？需要我帮你想？”郝湘东催问过来。
玉雨春感觉如今的郝湘东越发的深不可测，有种鬼魁般的阴森。面对着，不由自主地便生出胆怯。她努力将眼光撑在他脸上，不退缩。
这女人真是不知进退！郝湘东面对玉雨春，又恨得眼里生疮。声音却平常：“我可以向你保证，认这个孩子！让他生下来姓郝，被人看得起，他的妈妈至少不会让人说三道四，笑话，走路都抬不起头。”
“你什么意思？”玉雨春心里一抖，声音尖锐了下。郝湘东的这样平常的声音表述着不平常的意思，更句句惊心。
“意思就是我会为你们严守奸情，并帮他把孩子养大！”
一句话从郝湘东嘴里轻轻脱口，玉雨春却似乎受到灭顶打击。脸色一下惨白，瑟瑟着嘴唇，再难说出一字。
“你……”玉雨春想问他如何知道。一方面仍然吐字困难，另一方面，她警觉到，问出这话，便也同时表示，她认可了与郑质中的事情。止住了。
“你最好安分点，别添乱！”
“郝湘东……”玉雨春咬矛恨着，却说不出别的。
郝湘东冷笑，挪揄：“玉雨春，你现在的正常反应是头低下，眼里弄出些泪。我也许会发些慈悲，将离婚条件放得更优厚一些……”
玉雨春再受不了这幅鬼魁般的声调，冲动而出， “就算我和什么人有奸情也是你逼的！你……还说过不介意，要和我互不干涉……”
“我没说过你可以和郑质中！”郝湘东压抑的怒火也一下暴出来， “……你该知道什么人是不可以的！你在羞辱我你知道吗……”
“你呢？你和雪儿又算什么？你们为什么可以这样羞辱我”
郝湘东拧着猩红的眼殊没再说话，是懒得再说。阳纯雪说过，这是个只；隹他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男人。显然，他更认为他与阳纯雪并不过分，过分的是太不守妇道的玉雨春。
“你逼着自己的老婆出去找男人，你还配谈什么羞耻！告诉你，孩子就是你的！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因为他就是郝湘东的……”玉雨春说着，有些痛楚的将手捂到腹上。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该知道，我不会凭白无故‘冤枉’你！能证明的方式很多，你肚子里孩子就是一个！你不会傻得连DNA都不知道a巴？”
玉雨春脸色更是苍白，声音凄厉着一种虚弱：“郝湘东你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
“呵呵，”郝湘东笑， “天才！”确实不比男人更差！“玉雨春你心里很明白，我，和你一样明白！如果你确实明白不了，明天我们直接去北京。在K验做了，万一走露风声，不好。你可能脸皮太厚，不在意，不过，我觉得被戴了绿帽子，不是太光彩的事。要觉得没必要去验DNA，明天，把手续办了。”郝湘东完全一幅讥笑口吻。说完站起来往外走，没再看玉雨春。
玉雨春呆愣许久，最后电话打给了郑质中。溺海求生，抓一浮萍。郑质中自然是飞车赶来。自上次不欢而散，玉雨春又不接他的电话许多天。想不到今天主动找他。
进房后看玉雨春脸色难看，不知和郝湘东刚发生的那一幕，只以为孕期反应厉害。坐到她身边，疼惜到无言。“丫头……”
玉雨春看看他，不禁一声长叹。直奔主题：“郝湘东知道了。””的具体“行动措施”。
她先郑重地发出警告： “请你尊重我！”否则真别怪她了！
“我抱你亲你就是对你最大的尊重……”一张城墙脸继续往上靠。
阳纯雪一掌托住。望着寻来的嘴唇，从没有过的反胃。这张嘴也在那女人嘴里尊重过吧，是不是也叫着宝贝宝贝……恶心！阳纯雪手掌使劲往外撑，想推开他的脸，却遭遇更强悍的回力。手腕被压得再难撑住时，她一咬牙，勾着五指划下来……
“啊……”伴着郝湘东的惨叫，柬着她的双手，捂到他自己的脸上。眼殊暴涨，冒火， “阳白痴你疯了！！”
阳白痴闭了眼睛，扭开脸，不看，不理。郝湘东恨恨地瞪半天眼，去卫生间查看伤情。左脸颊处，五道长短不同，都见血迹的抓痕在脸上十分灼眼。
“死丫头，真疯了，竟下得去手！阳白痴，你真的疯了？”郝湘东气恼地又在卫生间叫嚣。外面，却传来砰的一声门响。他急忙出来看，室内没一眼看见阳纯雪。
他进了厨房。一目了然，也没有。地上……却有意外发现。垃圾筒里给扔满了各种包装的牛奶，盛不下了，周围的地上也零乱地丢了一些。这都是过期的牛奶？他疑虑着，弯腰拣起两瓶看看时间，都是新的。他重新掷于地上，又去看冰箱。里面空无一物。
看来阳纯雪这气生的不一般，不该是突然地只为他还没离婚，至少不全是。
郝湘东不禁深锁浓眉。四处看看，室内确实没了阳纯雪。想来，刚才的门声，便是阳纯雪离开家的动静。
郝湘东懊恼中，忽然，那垃圾筒又莫名地跳出来，牵到他的神经，他急步走回去，翻看。
当那几张照片被拣出，一张张晾在眼前。完全明白。
下午，有个简短的常委会议，张书记主持。该来的都陆续到场，郝湘东也参加。他进门后往左走，找个位置坐下。
“都到齐了？”张书记随口说着，眼观六路。划过郝湘东时，又折回去，问出， “脸上怎么了？”
于是，引得坐他左边的回眸直视，坐他右面的引颈观望。郝湘东知道早晚也得给发现，垂着眼晴，身体纹丝未动，也没回答张书记的话。
陈市长呵呵先笑起来，大家右I｛跟着笑。
“郝副市长这是不小心被猫抓了？”
“像是被树枝划的！那些灌木丛里树枝也挺硬……”
“不是给人抓的！男人一般不抓人脸，女人嘛，对郝副市长都没这么大狠劲。抓得还不轻呢……”
“郝副市长自己说说，这是怎么了？”
郝湘东是常委里最年轻的一个，平时也是开得起玩笑的。各位老字号们纷纷拿他调侃起来。除两人，张书记哈哈哈只跟着笑，没再说别的，赵铎脸上笑吟吟的，完全没有开口。
郝湘东在众人的寻问中，倦意涌上来，叉打了个哈欠。更笑。郝湘东觉得得开口说句了，等着张书记行政干预停止大家的调笑，反而没了意思。他泰然道：“各位老领导不会家里没吵过架吧？吵架时都没给老婆抓过？”
室内哄笑。
郝湘东不是将显而竟见的糗事找理由回避，而是迎风而上，摆出的答案总是更“深入”。是许多人所不及。而，不约而同，亦或心照不宣，人们也给予了郝湘东更宽泛的“行为标准”。女人问题，常常在他身上，变得并不是敏感元素。
这，应该说既有他的主观原因，也有客观因素。似乎像郝湘东这样的男人，不风流，没有艳事，大家才难接受。
答案有了，开会。
会散得较早，郝湘东回办公室处理了些公务后，早走了。所以，阳纯雪虽然也下午挺早回家，一进家门，还是看到郝湘东已迎在门口。
阳纯雪一张无精打采的脸上，瞬时有了生气——恼怒。这是她的家，却要让他逼得无家可归吗……恼着，就要转身走，却已经被郝湘东攥住手腕，拽开门口，另一手开门。
阳纯雪甩了无数甩，甩不开，被逼急地大叫： “郝湘东你要逼得我离开这儿便被他一下圈进怀里，束得她一动也动不得。许久，不言。
阳纯雪胸里又有东西往上涌，气息呼呼的重上来。“放开！我疼……”是两臂被箍得生疼，还是心里更疼，她分不清。
放开了，问她：“哪来的？”
阳纯雪眼角挑过去，见他手中拿了几张照片。不用多看，知道是什么。果真就是被他找走了！郝湘东走后，阳纯雪回来，又看到那堆垃圾时，一个问题跳上脑海，如果那几张照片扔到外面，被人拣去看到，肯定对郝湘东不是什么好事情。想到此，她又去翻着找，想毁尸灭证，不想，竞翻遍了，没有！
她往他脸上扫了下，触到那五指伤痕，又弹回来。
“哪来的！”声音更迫来一句。
“我跟踪你拍的！”阳纯雪没好气。也只能是这个答案，否则它们能自动生成后跑她手里来？
“猪脑袋！”他又揽着往怀里进。
阳纯雪要推开，更被他一胳膊紧在怀里， “好了，别闹了！我和她什么事没有。一看就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抓拍的，要是真有事，会这么简单？会只是这么一个一点水平也没有的亲吻动作？”
阳纯雪几乎要被气笑，身体又挣着出。他更紧地襄住，又说：“她一直在国外呆着，对亲吻之类的礼节不是特殊避讳。就那一次，我顺路送了她一下，可能下车前她想亲我一下吧。我没想到，倒吓了一跳，一躲，反而凑巧就弄成这样了……”郝湘东的话半真半假，就轻避实。
未免太巧了吧！阳纯雪翻眼睛。
“雨儿干得吧？”阳纯雪不言，郝湘东冷笑一声， “明显，她这是找人偷偷跟踪我了，要真有什么，会只是拍这么几张照片？再说，我可能那么没脑子吗？
你看看，也想想……”他放开她，把照片指给她看，“车后有人。大白天，人来人往的，我犯病，和个女人在车里搞这些？我没其他地方可搞吗？真是……越来越白痴，你那脑子就是占地方的……”
阳纯雪狠狠瞪他一眼。可恶，这算是道歉还是解释？
这一眼，瞪出空气许多柔媚。郝湘东将她又圈着腰过来，凝了眼睛看了会，将还挂着一幅生硬的脸，贴到自己胸前。带点忧伤。“我爱你……不喜欢？”
阳纯雪眼里迸泪花。无语。
“怕你不喜欢，一直想说，想种进你心里……”
“无赖，自私！”阳纯雪柔柔地嗔怨一声，胳膊，环到他腰上。
“宝贝，信我好不好？为什么老不信我？”
“傻瓜才信你。”阳纯雪嘟囔。
“那你是不信？”郝湘东放开她，很不炎地看她。
阳纯雪有些颤动嘴唇。她看向他，眼睛里含着湿润润的委屈。一滴泪出来，带上莫名的恼恨，含着气一下转开身子，不看他。一个邪魔！怎么信？可，如果她连郝湘东的爱都不信，那她到底挣扎什么？
“好了，我知道了！”郝湘东心里疼，又掰着肩转过来，护到胸前。想想，说， “宝贝，下班回来，路上会顺便做些事，耽误点时间，总会回来的，回到你身边。郝湘东是你的，改变不了。安心地等我回来……”
阳纯雪心里酸了下，委屈， “不要！”
“不要？”郝湘东声音严厉。
这猪脑袋到底什么脑子！能得到郝湘东的爱，敢说十个女人九个会乐颠了…
…阳白痴偏偏就是那第十个！？一点道理，反反复复，怎么就通不进她那块榆木疙瘩！郝湘东气急败坏的，恨得咬矛。
“阳纯雪，你要的不是个仅带给你婚姻的丈夫，是郝湘东！郝湘东的爱你得接受，郝湘东的意愿你得维护，郝湘东的做法你得承受。郝湘东不能走到你这儿时支离破碎，阳白痴你这么点道理都不明白……”
“不明白！”她就只想要个给她婚姻和忠诚的丈夫！
阳纯雪尽管不情愿，但说服不了自己将玉雨春拒绝出郝湘东的生活，但，除了玉雨春，阳纯雪更说服不了自己，郝湘东可以一路“顺便”春光。不管以任何理由！
“你不明白什么……”郝湘东握过她的肩来，一字字咬着发狠。
阳纯雪翘过一脸执拗去，“你和别的女人乱来，就不行！”
郝湘东在她眼里望了半天，几点谑笑上来， “阳纯雪，你脑子想什么？”
想什么！“无赖！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论调就是，大男人，成大事，可以不拘小节！”
郝湘东听了，反一阵窝心舒服。叹一声，又溺爱地拥住， “还不是完全小白痴！宝贝，那只是理论……”
“无赖理论！”
“是无赖理论！我是无赖嘛。小白痴！以为我对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多感兴趣？再说，天天给你霸着，弄得骨酥筋软的，还怎么乱去……”
阳纯雪眼又挤到他脸上， “理论也不行！”
郝湘东已上了些骨酥筋软的气息，喷着往她脸上来。声音接近呢喃， “好，理论也改，慢慢改，不是一天形成的，能一天改了？你信？”
她还是手挡到他脸上，不让亲下来。“是你不想改！”
“小妖精，还缠起来没完了……”他狠狠地扎向嘴唇，却只重重粘了下，慢慢松软。含吻。细致，轻柔，带着万千爱怜。
他喘息着放开，于她耳边轻语：“宝，得走了，晚上有事，我会尽量早回来，等我。”
阳纯雪嘟起嘴巴，无表示。感觉唇上被他亲得麻涩涩，心里也还涩。
“笑笑。”他又将她束紧在怀里。
“快走吧！”阳纯雪推他，知他是定有必须得走的事。
“笑一个！”他不收胳膊，语气更硬。
阳纯雪就不笑。
他便一直盯着脸，等着。
她抬起眼睛，看他，眸间，坦诚地见底。满满的眷恋和疼痛，透着心声。无赖，我爱你，别伤我！眼又闭上，睫毛间凝着两滴晶莹，往他唇上碰一下，伏肩上。
郝湘东一下束紧在自己怀里，沉痛地喘息两声，长叹出两字：放了！可是无声。阳纯雪没听到。
晚间，小别一夜，无限缠绵，自不必说。
第二日，郝湘东上午开会，午后先放下一些不太紧要的工作，打电话约玉雨春出来见面。郝湘东主动约请玉雨春，这可真少见！如今更稀罕！玉雨春接过电话后发呆。不用想，也知道这不是浪漫相约。
郝湘东的理论总在阳纯雪那儿充分阐明，但实际行动，无论好坏确很少提前与阳纯雪说明。他不动声色，阳纯雪那儿也未露出风声，却是要决定做件大事情。给那个猪脑袋一个彻底解脱，放弃那些无所谓的纷扰，结束与玉雨春的婚姻。
阳纯雪的那五指抓伤挺见成效！
一点多钟，新凯国悦大饭店，某房间。
玉雨春一脸平静。郝湘东看着，心里又发叹服。郝湘东如此服玉雨春，倒不是真觉得她比他更“强”，只是，说轻视女性也可，说高看女性也行。他认为，女人，还是没有男人具备恶劣潜质。这玉雨春还真很不同！
郝湘东直接问：“去找过雪儿？”
果然为此！和玉雨春猜想的没错。她一翘脸，提上些桀傲。明知故问！却，眼光一下触到他的左脸颊。五指伤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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