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得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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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得太难-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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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我这样的女子沈曼奴

    奉劝诸位嗜读小说的读者,对于小说,看过、笑过、哭过就好,千万别深陷其中!否则等你们到了我这把年纪之后,自会尝到苦果。

    真的,千万只能把小说当作茶馀饭后杀杀时间的休闲,别镇日想着要把小说里的爱怨痴嗔搬到现实中来,否则迟早会像我这样——

    像我这样是怎样?

    如果你在读书时,就深谙爱情小说独特的浪漫滋味,可是在经过几次分分合合、或几段平淡无味的故事,甚至总是遇到才刚要开始就被宣告结束的恋情后,你便能觉悟到——现实生活是一套,小说世界又是另外一套。

    假设你跟我一样,觉得既然实际的感情如此乏味又难以掌握,不如纵身投入精采可期,又有多重选择的小说里——这时候你就危险了,因为你已愈陷愈深……

    再假设到毕业时,你依旧未抛离封面远比教科书美丽的小说,甚至还着手编织动人故事与人分享……喔哦哦!你糟了,你真的跟我一模一样了

    踏入社会,人际关系的复杂程度令人咋舌。人与人都以侧面相对,你根本触不到对方的真心!几经闯荡,无论是伤人或被伤,你会开始对这个世界产生质疑,你会希望能找到一个乾净清新的园地,没有勾心斗角,一切都是完好的、可预期的。

    于是,你将更放纵自己投人幻想的小说世界,并计画起自己未来的方向,心想,也许、也许可以成为一个自由创作的小说家……

    多好呀!工作时间自由,每日二十四小时都与梦想为伍,更可与有共同喜好的朋友交心……多好的工作、多好的未来!

    所以你精神抖擞,不畏艰难地创作出你第一本惊世巨着以微颤的手将你的心血寄给出版社,日夜难安地等待结果。是人选?是退稿?心情反反覆覆,辗转难眠!

    终于,得知自己的故事能付印成书时,那种可以开心得尖叫三天三夜的喜悦,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既然受到了肯定,你决定——全心全力投入小说创作中。

    嘿嘿!从此步入坦途?

    才不呢!你的烦恼才刚要开始!

    你会开始担心小说的出版日期,担心你这名小说界的新人为不为读者所接受?!你会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怀疑你的新书有可看性吗?会受欢迎吗?

    最后还得强迫自己抛开这些问题,为了生计,你必须努力创作!

    创作途中,思绪流畅通顺也就罢了,因为那是理所当然的。若是突然来个灵感便秘(请原谅我用这个不雅的说词),顿时将全身不适、痛苦万分,恨这世界怎没人发明”灵感通药”,保证通了之后,能灵感无限?

    算了吧!想不出要写什么的时候,最好就是什么都不想,于是发呆也好,睡觉也好,看看别人的作品也好……等到一天过去,惊觉自己又白白晃过了一天……哎唷!那种后悔之难受哟!

    还有,提到睡觉,你会发觉,终日与化画面为文字的工作为伍后,以前那些精采万分、高潮起伏的美梦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挤不出宇的梦魇……

    再提到阅读别人的作品,当你看到内容有待商榷的书籍,你会怀疑自己的故事是否也给他人这种感觉或者,你读到了感人心肺、让人一连数日都为书中人物牵肠挂肚的好故事时,你会觉得汗颜,会觉得不安,会怀疑起自己真的适合走这一行吗?

    走到这一阶段,报纸的求职栏成为你每日一阅的版面……每日地!表示你找不到别的工作了嘛!你与社会已脱节,早先穷于人际间的应对,现在更不可能会!你与人的话题除了小说,还是小说;你开始——习惯寂寞,且变得孤僻。

    想想,真成为专职创作者后,你的日子就在一个个不安与怀疑中度过;虽然其中偶尔穿插着一些诸如领稿费啦、又出新书了啦的喜悦,但这些喜悦毕竟随即为另一个低潮所取代。所以,何苦一个快快乐乐的读者不当,处心积虑地想挤进创作者的行列呢?

    嘿嘿!怎么样?吓着了吧?打退堂鼓了吧!

    很好,我就是要你们知难而退!省得你们一个个来跟我抢饭碗!生气啦?还是不屑地一哼,说道:“谁理你呀!”

    好啦!好啦!以上纯属开玩笑。其实每个创作者还不都是由读者演变而来的,大家都期待一位位爱作梦的新人陆续加入,乐见一个个有趣动人的故事不断推出……

    所以,下回再见罗!

    乖乖,这男的帅得不像话!

    五官俊美得像是希腊神话中的美男子,

    修长挺拔的身村没有一丝赘肉,

    没想到一个男人也能走得这么有魅力、自然优雅,

    甚至带着目中无人的气势。
楔子
    契约书

    一、蓝氏关系企业负责人蓝钰清,阎氏集团总裁阎鹏,双方为遵守二十年前,彼此将结为亲家之承诺而共同签定本契约。

    二、依承诺,阎鹏之长子阎琮修(一九六七年生),需娶蓝钰清之长女蓝晴依(一九七二年生)为妻。

    三、经双方同意,于本契约签定日起一年内执行婚礼。

    四、本契约签定日起一年后,若因任何一方反悔而未能举行婚礼,悔约之一方愿将名下所有关系企业,全数无条件让渡予另一方。

    五、连同本契约,双方同时签妥财产让渡书,一旦任何一方悔约,财产让渡书将自动生效。

    六、本契约所生诉讼,双方同意以台湾台北地方法院为第一审合议管辖法院。

    七、本契约与财产让渡书各为一式两份,双方各执乙份为凭。

    蓝氏关系企业负责人:蓝钰清签章

    阎氏集团裁:阎鹏签章

    中华民国八十三年三月二十四日
第一章
    “开什么玩笑!”蓝晴依单是看到契约书的第二条,便急的叫了起来,“你们十万火急要我从日本赶回来,为的就是这回事?”

    坐在蓝晴依身旁的蓝母连忙将契约书收好,唯恐蓝晴依一个气愤便将契约书撕得粉碎。

    “依依,你听妈解释……”

    蓝晴依未让蓝母有道出个中原委的机会。她粗鲁地抢回契约书,念出里头重要的条文:“依承诺,阎鹏之长子阎琮修,需娶蓝钰清之长女蓝晴依为妻……双方同意于本契约签定日起一年内举行婚礼……”

    天哪!她是不是在作噩梦?一向疼爱她的双亲,竟然以一纸契约决定她的婚姻?

    蓝晴依强忍住自太阳穴传来的昏眩感,勉强将契约书所有的条文浏览一遍。

    契约书中言明她必须在一年内嫁给阎琮修,否则父亲的所有产业将无条件让渡给阎氏集团。而契约书中所谈到的财产让渡书里,则一一列出双方的各项产业,并且双方都再度明确地声明——一旦未能遵从约定,多年来投注所有心力发展的产业,将双手奉送给对方。

    蓝晴依用力地将契约书往荼几上一拍,“你们这是干什么?拿我的婚姻和公司的前途开玩笑?”

    一直冷肃地坐在一旁,紧蹙着眉案的蓝钰清,不悦地开了口:“这几年你在日本到底学了些什么?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对我们说话!”

    “我……”蓝晴依也知道不该这么不礼貌,但任谁也无法接受这种荒谬的安排!

    她才二十三岁。五年前高中毕业后,依父母的安排赴日。第一年在大学附属的语言学校里专攻日本语,然后考进经营管理系,不久前才顺利地毕了业。

    结束了学校生活,对蓝晴依而言,这一切才刚开始;面对未来,她有一套自己的理想与计画。虽然学的是经营管理,但她并没有打算进人父亲的公司里工作,而且蓝氏企业的接班人是蓝培浩,她父亲十分有计画地栽培这个小地三岁的弟弟,所以蓝氏企业根本不需要她的介入。但是,她也没有打算进人其他公司发展;基本上她对商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精通日语,所以她希望先在外语补习班里谋求一职;她喜欢漫画,所以她想开一家漫画专卖店;她对美的事物有一番特殊的见解,总能轻易地掌握住流行,所以她也想经营一家别有风格的精品店。

    蓝晴依,很显然地是一位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她决定不再依赖家里的富裕,而是靠自己追求自己的理想。

    然而,她万万想不到,她的婚姻,竟连同公司的未来,一起被镶在这一纸小小的契约书里。天啊!结婚?她连恋爱都未排入未来数年的生涯规画里,现在竟要被推入一场莫名其妙的婚姻?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答应这个安排。”蓝晴依表情木然地开口。既然父母这么专制地决定了她的未来,那她也只能先将蓝氏企业放一边,自私地为自己着想。

    “依依,不要怪你爸签了这契约。当时妈也在场,在那种情况下,真的很难拉下脸拒绝对方签约为凭的要求。”

    蓝母也不愿轻率地将女儿嫁出去。但商界重的是面子,讲的是信用;加上死对头一碰面,蓝父说什么也要赌一口气。所以他既没有多想,也没听蓝母的劝,就在契约上签了字。

    “是对方要求签约的?”蓝晴依重新拿起契约书,一眼便瞄见上头的日期,是去年,也就是说,这张契约书即将届满一年。“阎琮修?阎氏集团——”蓝晴依脑筋一转,“阎氏不是你们的死对头吗?所有商业界聚会的场合,爸和阎氏的老板不是宣称王不见王?为什么会……”

    蓝晴依真的被搞胡涂了。从懂事以来,父亲一向严肃庄重,但偶尔却会失控的破口大骂。她一直不明白父亲指的是谁,因为父亲从来不屑提起对方的姓名,总是以“那个背信忘义的家伙”带过。

    直到有一回,当电视画面出现阎氏集团的总裁时,父亲气愤地命令她关掉电视。然后一整天喃喃地诅咒“那个背信忘义的家伙”,蓝晴依才明白,阎氏集团的人,可以算是蓝家人的世仇!

    而现在她的父亲却要将她下嫁给“那个背信忘义的家伙”的长子?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蓝晴依强自冷静地问着。然而,不管怎么样,她的心中更坚决地反对这项婚姻。虽然她不知道蓝、阎两家究竟有什么过节,但从小耳濡目染,她自然也跟着讨厌起阎家的人。所以,要地嫁给一个陌生人都是件不可能的事了,更何况这个陌生人还有可能是她的仇人?

    “其实,阎鹏和你爸年轻时代曾经是结拜兄弟,而且也是事业夥伴;而妈和阎鹏的妻子——萧明蓉,也是最亲密的朋友。”蓝母娓娓道出多年未曾想起的过去。“当时大家曾誓言不论发生什么过节或争吵,都必须以彼此的友谊为重。在萧明蓉的儿子阎琮修五岁时,妈才生下了你,大家便戏言要将你和琮修配成对……

    “一直到你三岁时,你和琮修一直处得很好,我们也就在口头上约定将你许配给琮修;当时怕任何一方反悔,便开玩笑要签下一纸与众不同的约定,不过基于彼此的信任,并没有正式签约。”

    蓝晴依完全不知道父母亲与阎家曾经有如此深厚的友谊。但是,即使这段友谊顺利维持至今,她也不愿接受被安排的婚姻!而阎琮修……她曾经和这个人处得很好过?拜托!在她的脑海中,对于这个名字可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后来,阎鹏与你爸的企业理念不同,他便要求拆夥。”蓝母继续说道:“拆夥后各凭本事创业也就算了,没想到阎鹏还与其他公司合夥,严重打击你父亲的事业和信心。事后阎鹏找过你父亲,声称事业上虽然对立,但希望双方还是维持原先的友谊。”

    “但是爸已对他失去了信心,放弃他这个自私的朋友了!”蓝晴依轻易地推论出下文。她了解父亲刚强的个性,也难怪父亲老是以“背信忘义的家伙”作为阎鹏的代称。

    不过,经过了二十年,时间却证明了两人相驳的经营理念皆是正确的。如今,蓝氏与阎氏虽非数一数二的国际大企业,但产业实力与发展性却都不可小觑。在商界里,蓝、阎不合已不是新鲜的话题,但没有人知道王不见王的真正原因。

    只是,为什么双方在誓不相容的多年后,还会签下这么出人意表的契约书呢?

    蓝母看出了蓝晴依的疑问,“你父亲和我也想不透阎鹏的用意何在。去年有一天他突然带着一名律师来家里,劈头就说蓝氏企业一定会在你爸的手中垮掉。他说你父亲绝对不敢遵守要把你嫁给琮修的约定,还笑你父亲说话不算话,根本不配称作企业家!”

    蓝晴依瞥了脸上线条全部紧绷的蓝钰清一眼,想像得出当时父亲必定是气青了脸,恨不得和阎鹏当场打上一架!

    “你父亲一见到阎鹏自然就有气,禁不起他一激,马上就和阎鹏你来我往,陷入一场舌战,互相指责对方的不是,并且不断质疑对方下决策的能力……

    “后来,阎鹏提出双方签约,或向媒体公开两家将结成亲家的新闻,要我们选择其一。你父亲正在气头上,当然说哪样对他都毫无影响;没想到律师竟立刻拿出契约书。碍于当时的情况,来不及考虑你的想法,你父亲不得不签字。”

    看来,所有的情节,皆是十分了解蓝父个性的阎鹏一手自导自演。但阎鹏为什么这么做?他若想重建阎、蓝两家的情谊,也不需要设计这种荒谬的计谋呀!

    他更没有理由因为贪图蓝家的财产,而相对地拿儿子的婚姻和阎家的家产当赌注,况且,阎鹏已二十年未见蓝晴依,怎么可能非要她成为自己的媳妇不可?

    难道……

    “事情只有一个可能——阎鹏的儿子阎琮修,不是智障、就是缺手缺脚,性格上有某种严重缺陷、没人要的那一种!否则阎鹏怎么会把主意动到二十年来,互不往来的死对头的女儿身上?”

    蓝晴依故意将未曾谋面的对方贬得惨无是处,看看父母亲还舍得将她交给这种人吗?

    “这个你放心。”久未开口的蓝钰清沉稳地发声。”阎琮修不仅长得一表人才,在经营事业的才能上更是极为出色的新一代。”

    蓝钰清也曾以为因为阎琮修有所缺陷,所以阎鹏急于为其寻得妻子。但经调查得知,阎琮修相貌出色、器宇轩昂。四年前进人阎氏集团从基层做起,随即凭着白己的努力,职位不断地快速晋升。

    直到去年,阎鹏公开了他的身分,并将公司大部分的实权交给他。在这一年来,阎氏集团在阎琮修的领导下,行事作风丕变。据说他下决策既快又准,未曾出错,而且带领部下既严又狠,公司里“不贰过”的条文强力执行,众人战战兢兢,效率永远保持在最高点。

    所以,依阎琮修的条件与才能,想追求哪位名媛淑女会不能如愿?阎鹏何必用这种手段为他找妻子呢?这一点蓝钰清久久无法想透。不过,蓝钰清并不否认,当他得知准女婿是如此难得的人才时,他倒也不再那么懊悔一时气急在契的书上签名的鲁莽了。

    善于察言观色的蓝晴依,一下子就看出蓝父的私心。“既然阎琮修像你说得那么好,那么无条件地把公司让渡给他也无妨呀!或许他将公司合并至阎氏集团,还能突破公司的瓶颈,尽其可能地发扬光大呢!”

    “依依,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的公司是要交给培浩去经营的!”

    面对母亲责难的脸色,蓝晴依不悦地吐吐舌头,“阎鹏和爸的能力相差不远,才使得两家公司对立至令。如果阎琮修那么厉害,弟弟接手公司以后,有能力稳住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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