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了。”我笑了笑,淡淡的说。
“那唐聪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卫松这时候靠了过来,低声对我说道,但是大家都听见了,所以都静了下来看着我。
“再议吧这事。”我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还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要我说,这都是假的,人家姑娘出国这都眼看着快半年了,谁还想着你啊。”田映杰对我说道。
“你不知道。”卫松瞪了田映杰一眼说:“他俩现在还联系着呢。”
“那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呢?你得想好了啊,要不到时候唐聪要一回来,她俩见了面那你不死了。”黄宾说道:“路遥还不知道唐聪吧?”
“她知道。”我说。
“那她知道你俩的关系吧?”黄宾继续问道。
“知道。”我说。
“我操,那你妈这是怎么回事啊?”黄宾说。
“你别问了,这里面挺复杂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你妈快烦死我了。”我说道。
“行了别烦了。”张平安慰我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车到山前自然直……”
“滚你妈了个B的。”张平还没说完就被黄宾打断了:“那叫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个傻球蛋,你妈闹了半天你是个文盲啊!”
“我乐意这么说行吧!可以吧!你服吧!”张平对黄宾吼道。
“行行行行行!”黄宾一脸无奈的说:“真你妈文盲,我不认识你啊,离我远点。”
“我操,你又刺挠我!”张平说着过去一下掐住了黄宾的脖子,一边举起拳头来瞄准黄宾的胳膊作势要打,嘴里一边嘟囔道:“文盲,不认识我,想自立门户是吧,想牛B是吧……”
“哎算了算了平哥,当我什么也没说。”黄宾捂着自己的胳膊说:“你继续讲,我们都听着。”
“操你妈鸡吧。”张平嘟囔着,放开了黄宾,又走回到我身边,搭着我的肩膀说道:“别烦了,今天这不兄弟们也都出来了,就当陪你散散心,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出了什么事,这不还有兄弟们来吗?兄弟们给你顶着!再说新交了女朋友了,这是好事,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没必要考虑这么多,开心点,开心就好。”
“平哥这句话说的在理。”卫松说道:“开心点,再说现在这也都没什么正事,别烦了,趁今天兄弟们都在,好好玩玩。”
“我知道,你们甭管了。”我笑道:“对了卫松,别光说我啊,我这已经拿下了,你那边呢,你当初不是号称一个月之内拿下周晓清吗?这都一个多月了啊。”
“唉……”卫松叹了口气,没说话,但我看的出来他的神色明显的黯淡了下去,正想继续追问,忽然看见黄宾冲我猛使眼色,我心里一惊,没再说什么,走到黄宾身边,很小声的问道:“怎么了?”
“你妈你傻B啊。”黄宾小声骂我道:“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到底怎么着了啊?”
“你妈你是真傻啊,还是装傻啊,周晓清现在和赵斐在一块了你不知道啊!”
“真的假的?你当初不是说他俩没成吗?”我问道。
“当初是当初!”黄宾说道:“他俩那元旦的时候就好上了,你妈你不知道啊!”
“我真不知道。”我说道。
“行了,以后别再提这事了,省得卫松伤心。”黄宾叮嘱道。
“行我知道了。”我说道。
这时候我们刚好走到了贵和门口,田映杰突然停了下来,指着我们刚经过的贵和对面的大快活说道:“要不咱去吃大快活不行吗?香港的快餐,刚开的也是,听说挺不错的。”
“行啊,怎么不行。”黄宾说道。
“那走着。”田映杰说着,率先回头往大快活走去,我们几个也纷纷跟了过去,进了大快活,迎宾小姐走了过来,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大牌子前面,上面有各种食物的照片跟介绍,认我们挑选,我们几个一边互相调笑着,一边选好了吃的,黄宾要了份烧鸭饭,张平要的鸡腿饭,田映杰要了份叉烧饭,卫松要了份排骨饭,我要了份豉汁牛排饭,要好东西让小姐开好票以后,他们一人给了我二十块钱,由我去收银台交款,黄宾则去买了五罐青岛啤酒。
我们五个找了张大桌子坐了下来,一边聊天,一边等着上菜,我们从过年收的压岁钱开始聊,又聊到各自的新衣服,然后卫松说起了年初一我们在迪尔碰上的事情,而且还告诉他们几个那天跟我一起的几个女生都长的挺正点的,弄的我又被他们几个调侃了一阵子,最后我们说起了吃完饭去哪里玩这个问题。
张平主张去KTV唱歌,我跟卫松都坚决反对,说总唱歌太没意思了;我提议去豹吧蹦迪狂欢,黄宾不同意,说是总蹦迪也没什么意思,而且太累,再说豹吧里面兄弟们又不认识什么人,万一出了什么事没照应,还不如找个酒吧什么的;最后田映杰说要不去灰姑娘吧,虽然他自己没去过,但是听人家说,那里又有酒吧又有迪厅,而且灰姑娘里面美女多,据说到了晚上十二点还会有艳舞表演,说着就淫笑了起来,一提到艳舞我们几个又想到了刚才戏弄张平的事情,于是又嘲笑了一通,弄的张平很不爽,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太过放肆,只得一脸悻悻的坐在那里冲我们几个翻白眼。后来卫松说正好他有个原来的哥们现在好象就是在灰姑娘看场子,于是我们几个最终决定去灰姑娘,张平一开始还不乐意,说要不去唱歌他就不去了,但后来在我们几个齐心协力的威逼利诱之下,终于还是妥协了。
这时候我们要的东西来了,五盘各式各样的份饭放到了我们面前,我们几个早已经忘记了刚才自己点的是什么了,于是一人胡乱拿了一盘,打开啤酒碰了一个,就开始吃了起来,一边吃着自己的,一边打着尝尝是什么味道的幌子拼命抢着别人盘子里的菜,一时闹作一团,弄的餐厅里其他的客人不时对我们侧目。
除了卫松之外,我们四个都是以吃饭为主,啤酒几乎没怎么动过,所以吃完饭之后,酒都还剩下了一大半,我们怕浪费了,于是把自己的酒都摆到了卫松面前,让他解决了,卫松也没含糊,一口先把自己的全喝光了,然后咕咚咕咚的把我们剩的啤酒也都喝了个底朝天,喝完之后打了个饱嗝,弄的我们几个又消遣了他一通。
吃晚饭坐着歇了一会,又聊了会天,上了个厕所,才从大快活出来,打车去灰姑娘,我们几个本来想坐一辆车来着,可是司机死活不拉,说五个人太多,坐不开,超载了,我们几个威胁他说要去投诉他拒载他都不肯,没办法,只好让黄宾和田映杰坐一辆车先走了,我、张平和卫松又打了一辆车,卫松坐在前面,我跟张平坐在后面,上车之后我才猛然间想起来我们三个谁也不认识灰姑娘,正犯难呢,司机说他认识,在体育中心那边,于是把车发动起来,拉着我们几个往那边走,一边开车一边跟我们聊天,问这问那的,把我们三个给问烦了,于是以张平为主,我跟卫松为辅,连蒙带操弄的跟那个司机演道了起来,最后把那司机演的一个愣一个愣的。
七十五
到了地方以后,我跟张平下了车,卫松坐在前面所以他给车费,这是我们历来的规矩,打的的时候谁坐前面谁掏钱。我跟张平下车之后,看见黄宾和田映杰正站在灰姑娘门口不远处有说有笑的,于是我跟张平也走了过去,等着卫松交了钱过来以后,我们五个人一块走到灰姑娘的门口,刚想进,让保安给拦住了,问我们要门票,我们这才知道原来进这种地方是要买门票的,同时也知道了另外一个问题,我们五个人,都是从那里胡操弄,说的这么热闹其实谁也没来过这种场所,一边互相嘲笑着,一边走到售票处,一问,门票四十块钱一张,这时候我跟黄宾完全出于默契的互看了一眼,然后也没问他们几个要钱,我们两个一人掏了一百,买了五张门票,回去交给保安,让他剪了票,我们才终于进了传说中有艳舞表演的灰姑娘。
经过冗长的走廊通道,一正式走进灰姑娘,我们五个当场全傻眼了,我甚至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什么有不少漂亮姑娘啊,什么又有酒吧又有迪厅啊,什么有艳舞表演啊,这不全是胡说八道吗,灰姑娘里面就跟一咖啡厅差不多,我们甚至都没找到吧台,里面就是有几张桌子几把椅子,一个大屏幕两个音箱还有几个男服务生,没别的东西了,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就在我们几个欲哭无泪、后悔不已的时候,一个男服务生走了过来,把我们几个引到一张桌子旁边坐下,等我们入坐之后,服务生递给我们两张酒单,并且告诉我们可以用门票换一种酒喝,于是我们几个围着那酒单看了起来,不时的还装做一副很懂的老油子的样子讨论几句,也不知道是我们演的不像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那服务生也看出我们几个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是并没有点破,只是开始向我们推荐起那种酒比较好喝,他指着一款名字叫做太阳鸟的啤酒告诉我们,这种酒比较适合男生喝,于是我们几个纷纷要了这种叫做太阳鸟的啤酒,不一会酒上来了,我喝了一口尝的了一下,味道果然不错,这啤酒很淡,比那些青岛啊,豹突泉之类的淡多了,而且这啤酒里面有柠檬,所以又带了一股淡淡的柠檬香,其实要我说,这种酒不应该说适合男生喝,它更适合女孩子喝才对。
等服务生走远了之后,我们几个都纷纷埋怨起田映杰来,质问他带我们来的这是什么破地方,并且扬言如果等到十二点没有艳舞表演的话,我们就把他拖上去让他跳,说的田映杰直叫冤枉,说他也没来过,只是听别人说的,后来又把矛头指向了我,说要不是我非嚷嚷着来这种地方,他也不会带我们来这里。
“俺刚才说要去豹吧,又没说要来这里,怎么能怪我呢?”我辩解道:“刚才哪个私孩子说不能去豹吧的?”
顺着我的话,大家都把目光锁定在了黄宾身上,黄宾一开始还想装没事人,低着头只顾喝酒不搭理我们,妄想借此搪塞过去,但是我们并没有放弃,还是一直盯着他,最后黄宾一看也是演道不过去了,终于面对现实,抬起头来冲我们说:“你们别看我啊,我当时说不去豹吧也是为了兄弟们好啊,是吧,再说我当时也没说非要来灰姑娘不是,我只是提了个建议,这不能赖我啊,再说你们几个又没什么损失,这门票还是我和齐天拿的钱来,要说赔本也是俺俩赔了。”
这时候张平到牛B了起来,一副老大的样子说道:“我说去唱歌去吧,你妈了个B你们这帮私孩子非不听,非要蹦迪狂欢,狂欢,这回欢了吧,傻B,这回都老实了吧。”
“唉,真忘了听平哥的话去唱歌去了,这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黄宾故意加重了“老人”两个字,张平听了之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但是他两个坐的比较远,黄宾也不害怕张平能弄找他,于是冲张平做了个鬼脸。
“也可能是点不行,现在太早了,这才八点多一点,可能晚一点人就多了……”卫松打着圆场说道,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说实话我真是特别郁闷,本来想好好狂欢的来着,结果来了这么个地方,弄的狂欢的计划全泡汤了,我要说换地方吧,他们几个肯定也就不去了,所以弄的我心情不怎么好,于是没好气的打断卫松说:
“滚你妈了个B的,你看这地方这布局,就算坐满了人也没什么大意思啊,真你妈够了,操。”
他们几个大概也听出我心里不顺来了,都开始安慰我起来,黄宾道:“其实这样也不错,兄弟几个聊聊天,喝喝酒的,玩呢玩呢,不一定非得蹦迪什么的,还累。”
“就是啊。”卫松符合道:“只要兄弟们能在一块就行,管他去哪呢。”
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听大家都这么说了,我也没多说什么,跟他们聊了起来,聊着聊着聊到了考大学上,田映杰不用说,人家学习好,靠自己考,我跟卫松就更不用说了,铁定没戏,聊的重点就在张平和黄宾身上了,黄宾和张平都是体育生,张平是跳远,黄宾是足球,不过两个人还不太一样,张平是一直练体育的,靠体育上的高中,还准备靠体育上大学,黄宾就不同了,他是从高三开始练的足球,完全是为了上大学才练的,听说他的一个亲戚在广州的一个大学里当足球教练,已经安排好了,不出意外的话,黄宾就上那个大学了,听黄宾自己说,他家里为了给他安排这事,现金就砸出去三十多万了,这还不算其他的请客送礼什么的。
听说今年二月中旬,省里还有一场中学生运动会,本来黄宾是没有资格代表我们学校参加的,后来也是交了钱,送了礼,他们教练才给了他一个名额,黄宾还叮嘱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别出去乱说,不然他不好做人。其实这种事情,说不说的呗,大家也都不是傻子,心照不宣罢了。
张平就不同了,完全是靠自己的实力,不过里面也有小动作,听张平跟我们说,他二月份,参加省运会之前,要先去山大的威海分校测试,如果没别的问题的话,定死就去那里了,张平说,他测试之前一个星期就要开始打那种营养型的兴奋剂,据说他的前辈都是这么干的。
像张平黄宾他们这种体育生,一般要过三个坎,第一道坎就是去各自心仪的大学参加测试,成绩好,人家就跟你签合同,交上押金,但这并不代表着就一定能上大学,在学校测试完之后,还要参加高水平的测试,只有30%的通过率,过了高水平,还有高考,体育生高考必须要过提档线,过不了提档线,档案拿不出来,谁来了也白搭,这也是当初签合同的时候规定好的。当然体育生还有一条路子,就是考内招,吴迪就是走的内招,不过张平说,内招进去以后就是学体育专业,没什么前途,关于这个问题我曾经也问过吴迪,吴迪说因为他的专业比较冷门,武术,还算比较有前途,而且他又有裁判证,只要学好了外语,前途还算是比较光明的。
后来说到了大学里选专业这个问题上了,黄宾说他应该是去学经济法,张平说还没想好,自己倒是想学计算机专业,可是学费太贵,承担不起,别的专业还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等考上再说吧。
“哎,我说平哥,我给你选个专业,绝对棒!”黄宾这时候笑着对张平说。
“什么专业?”虽然料定黄宾嘴里说不出好话来,但张平还是忍不奇道。
“我给你选的这专业绝对牛B,叫‘无脊椎动物思想语言学’。”黄宾说。
“有这专业吗?”田映杰听着一愣,问道,“学什么的?”
“学的是母猪的产后护理,哈哈!”黄宾说着,大笑了起来,我们才知道这专业是他自己随口编的,也真难为他了,这么拐弯的名字他也能想出来,在我们几个的追问之下,黄宾才说出,原来这个词是他从《草样年华》这本书里看来的,不过也有所创新,《草样年华》里面说的是“无脊椎动物语言学”,究竟有没有无从考证,但是黄宾的“无脊椎动物思想语言学”肯定是没有了。听他这么说,我们几个少不了又嬉闹了一通,不过听他们从那聊大学生活,听着他们那种向往的口气,我的心里真的是有一股很强的寞落感,回头看了眼卫松,他眼中似乎也有一点黯然的神色。
其实仔细想想,卫松比我要惨得多了,同样都是学习不好上不了大学没有前途,但是其他地方比起来,我自认为很多地方要比卫松强的多,比如说这个个人能力问题,卫松跟我就有天壤之别,同样高中毕业进入社会,我自信我能够立足,但是卫松就有点悬,他性子太软,人又天真,有时候我还真挺为他担心的;再说这爱情方面,虽说我现在还没考虑好究竟怎么处理路遥和唐聪之间的关系,有点焦头烂额,但我总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