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李志功在这里，什么都明白了。虽然我早就知道这个李志功不是个简单的人，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和国安局有关系。现在看来，他在国安局里的地位还不低。我笑了笑没说话，跟着这个老头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装修很简单，不过是水泥地面，白色的墙皮，家具也只是一个办公桌，两把椅子，一个长条沙发，一个小几，仅此而已。老头坐在了办公桌后，我隔着桌子坐在他的对面，李志功和另外一个中年人坐在了沙发上。
老头很自然地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先是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然后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我想，你不是单纯来看望我的吧？”
这个老头居高临下的和我说话，让我感到很不舒服，虽然他不是有意的，可我还是对他好感不多，尤其是李志功也出现在这里。所以我也不客气地道：“老头，说话之前，你不自己介绍一下吗？尤其是这位……”我指了指李志功，“各位真正的身份，不想说说吗？”
老头哈哈大笑，道：“你小子有意思，在我面前敢这么说话的年轻人，你是第二个！”
这让我有些好奇了，问道：“哦，那第一个是谁？”
这一问正合了老头的心思，得意洋洋地道：“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外孙女！那小丫头，火气上来了，直接就叫我‘老头’，可不管我是她外公还是局长。”看了看我，又道：“我还没自我介绍，是我失礼了。我叫韩天来，是国家安全局的副局长，这次来这里能遇到你，也是凑巧。那个是李志功，你已经认识了，是我们安全局在这里的特派员，那个是这个安全分局的分局长，叫佟入云。”
我说：“好了，你们的名字我都知道了，我的名字你们也早就知道了，现在算是认识了，那么我想问问，你们派人监视我，是什么意思？我妨碍到你们什么了？还有，昨天我被抓进了派出所，有人对我下狠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韩天来和另外两个人互相看了看，韩天来这才道：“监视你的事，是我安排的，我就是想知道，你在从派出所回去之后，会有什么反应。派出所的人对你下狠手的事情，我也知道，就是和我们有关系。至于原因嘛……，我们也只是想知道，你有那么一身不俗的实力，在遇到不公平的对待时，会有什么反应。”
我没想到，这个韩天来老头竟然这么坦白，我一问就把什么都说了。不过他说的原因有几分是真实的，这就不好说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对我坦诚以对，我就不知怎么办好了。可不出了这口气，我又咽不下去。
我沉吟了一下，又道：“那个派出所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可是那天却一个熟人也没看到，是怎么回事？”
李志功插话道：“这件事是这样的，那些人是我从别的派出所暂时调来的，以及我们安全局内部的人员。当时为了真实，我没有告诉他们实情，所以他们下手的时候，确实是狠了点。”
李志功一说话，让我的火气又上来了，嘿嘿冷笑道：“下手狠了——点？他掰断了我三根手指，这多亏是我，如果是个普通人，岂不是就这么残废了？还有，我四姐，她被你们的人强奸了，这又怎么算？借审讯之名，行强奸之实，难道这就是你们安全局的做事方式？李志功，还有你，韩天来老头，你们要给我一个交代，不然我不会就这么罢休！”
这个问题一提出来，三个安全局的高官都显得很尴尬，干咳着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李志功勉强解释道：“掰断你手指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是说对你下手狠一些，逼你起反抗之心，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狠毒。关于……关于你四姐被……被强奸的事情，我们实在是始料未及，他们平时绝不敢这个大胆的，昨天也不知怎么了，就色迷心窍了。”
他们不知道，我可知道！估计李志功说的话是真的，既然是有安全局的人在背后盯着，想那些人绝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应该是四姐有意引诱的功劳。不过我当然是不会说给他们知道，有这么一个把柄在手，我的筹码就更多了。
于是我笑的更加冷了，说道：“试探？你们只是想试探我，就用出这么狠毒的办法来，可见你们国安局平时是多么嚣张跋扈了。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和国家暴力机关作对，只要赔偿合理，我也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韩天来先是狠狠地瞪了李志功一眼，然后才对我道：“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赔偿呢？”
我挑衅地看了韩天来老头一眼，老头立即就补充道：“你的要求不能太过分，至少……至少要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
我嘿嘿阴笑着道：“当然是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我这个人一向是与人为善的。我有三个要求，第一，你们国安局的人从今天起，不要再打扰我和我的兄弟姐妹的生活。”
韩天来和李志功对视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本来试探我的意思，就是想看看我的心性如何，能不能吸收到他们安全局里去。现在倒好，弄出个大纰漏来，不但要挨处分，还没等达到目的，实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可是事到如今，他们怎么能不答应？先不说我的实力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就是我手里的那个警察强奸的照片，就足以让他们焦头烂额了。
我见他们点头了，这才继续说道：“第二，以后我有什么需要情报的时候，你们不要推辞。当然，我不会要关于什么国计民生的情报，更不会用这些情报做什么赚取利益或者是危害什么人的事情，我只是为了自保。”
我要利用他们的情报系统，这让他们很为难。国安局是隶属国家的情报部门，怎么能为个人服务？
可是我也不打算让步，我觉得杀掉那几个混蛋警察更能让我出气，他们不答应最好，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灭了他们了。
可是让我失望的是，韩天来老头考虑了一下之后，道：“金先生，你的这个要求不是不可以答应，而且我们现在就有一个关于你们的情报。但是我们是国家部门，是不可能为某个人服务的。所以，我们得采用变通的办法。”
我对他说的关于我的情报有些兴趣，没想到真的有我们自己都没觉察到的事情，于是我问道：“怎么变通？说说看。”
韩天来见我入套了，心中得意地一笑，当然表面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可是他却低估了我的能力，我面对他们这样专门搞情报的老狐狸小狐狸，哪能不尽量小心？所以读心术我一直开着呢！虽然他们的意志力都很坚强，我能读到的事情微乎其微，可是象这样简单的情绪，我还是能感觉到的。不过我也不怕他有什么圈套，何况我还未必就入他的套呢！
韩天来继续道：“是这样的，你的能力呢，我们非常的看好，我们一直想让你加入我们安全局。如果你能加入我们，那么情报当然就没有必要瞒着你了，尤其是关于你的情报。你看怎么样？”
我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道：“不可能！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好感，更何况加入你们。好了，既然谈不拢，那我就先走了。”
我站起来想走，韩天来急忙拦着我道：“金先生，怎么这么着急呢？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谈嘛！你有什么不满，也可以说出来嘛！”
我说：“我是不可能加入你们的。以我的能力，要是想干什么的话，有很多组织愿意要我，我为什么要加入你们这个没什么油水的衙门呢？”
韩天来沉吟了一下，又道：“要么这样吧，你算是我们的外围人员，有什么需要你的任务了，我们再通知你。平时你就想做什么做什么，我们不干涉你。怎么样？”
我想了想，觉得太平淡的生活好象也没什么意思，偶尔地来点刺激也不错。于是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还有几个条件。第一，我干活是要报酬的，而且报酬低了我可不干，具体价格看任务的难度定；第二，我有权拒绝我不喜欢的任务；第三，你们只要告诉我任务的目标就行了，怎么执行，用什么手段，都由我自己来定，你们无权干涉；第四，我需要一些稀罕的东西，我自己找很不容易，你们要帮忙找，可以折算在我的报酬里。暂时就这些吧，你们看呢？”
第十九章 强势
韩天来和李志功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安全局是相当强势的机构，什么时候给人过这么优惠的条件？尤其是报酬这一条，要是按照国际雇佣兵的价格，他们还真没多少任务能交给我的。因为一般的雇佣兵出一次任务至少要二十万美圆，我这个高级雇佣兵，怎么也得四十万美圆以上。这样的价格，他们能支付几次？
韩天来最后还是为难地道：“恩……金先生，你要知道，我们的经费很紧张，没办法支付给你太高的酬金。你看……”
我说：“酬金的事好商量，我对钱也不是太感兴趣。我不是说了吗？我需要一些特别的东西，我自己找起来很麻烦，你们动用国家机构找起来就简单多了，你们可以用这些东西来抵我的佣金。”
韩天来道：“这样啊？那么你都需要什么东西呢？可以举几个例子吗？”
我说：“很简单，比如火金，黑铜，重生草，玄冰髓……”
我报出的这些名字，让韩天来听的目瞪口呆，连忙打断我道：“等等等等，你说的这都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那里可以找到这些东西？”
我说：“如果我们的协议成立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们怎么找这些东西，以及如何识别这些东西。而且，我也会给你们一个很公道的价格，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韩天来又考虑了一阵，说道：“这件事情我得考虑考虑，还得跟我的上级汇报一下。先不说这个了，再说说你的第三个条件吧！”
我说：“第三个条件嘛……以后再说吧！我暂时还不知道提个什么要求好，等我想到了再说。如果前两个条件你们答应了，也许我会把第三个条件忘了也说不定。”
韩天来又是一阵苦笑，道：“好吧，你先回去等我们的消息。最多三天，我们就会把决定告诉你。”
我见事情都敲定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来道：“那我就回去等消息了。对了，李志功你不是靠关系爬上来的吧？办事能力太差了，你要是被派出去执行任务，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们安全局的人的素质还有待提高啊！”
我的一句话把李志功说的面红耳赤，不知所措。但是在他的眼睛里，我没有看到怨恨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负面的情绪，这说明这个人还可以，最少不是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角色。就凭他的这个表现，我决定原谅他了。
安全局的大楼被我弄的破败不堪，但是谁也没敢说什么。我施施然地从大楼里出来，扬长而去，让那些不知内情的国安局特工个个满腔愤怒，却又因为没有命令而不敢妄动，只能暗暗憋气，
我出了安全局的大门，过了两条街之后，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柳家。柳家在本地是大户人家，被称为“柳家庄”的别墅，是有名的一景。当然了，一般人是没有机会进去观赏观赏的。
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下了出租车，站在柳家的大门前，觉得和站在皇宫前差不多了。宽阔的大门，高耸的围墙，精致的景致，无一不显示出恢弘的气度，过人的豪富。
出租车在我一下车的时候，就一溜烟地跑了。这里可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能来的地方。我也无法想象，柳依依这个非常和蔼亲切的美女，就是出自这样的地方，实在是个异数。
柳家的大门前有专门看门的人，我才在这里站了一下，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就走了过来，问道：“请问你找谁？有名片吗？”
他虽然问的客气，可眼中的不屑还是很显眼的。柳家是什么地方？平时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高官贵胄，锦衣怒马？象我这样坐出租车来的，还是头一个，也怪不得他狗眼看人低。
如果是在平时，这样的小人物我根本就不屑理会他们，可是我今天本来就是来找麻烦的，有这么个由头，当然不会放过。于是我也大咧咧地道：“我是来找你家大少爷的，叫他出来迎接。”
我本来想我这么一说，他还不得当即翻脸，把我赶走什么的。可这柳家当真是了得，一个小小的门卫竟然也有如此的涵养，听了我的话之后，虽然他内心中还是把我当成疯子傻子，可却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而是依然恭敬却不卑谦地说道：“请问您怎么称呼？”
这让很是感叹，看来这些能成大事的家族，都是有点底蕴的，从这个门卫的身上就可以看出柳家的家教。人家客气，我也不好现在就翻脸，只好报上了我的名字。
门卫回到他的小亭子里打了个电话，也不知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门卫出来后，在态度上就恭敬了不少，而不是刚才的表面恭敬了。我跟着他进了大门，门卫从角落里开出一辆很小巧的小车来，只有两个座位，正好够我们两个人坐。上了小车，又跑了十多分钟，我们才来到了主建筑群。这小车的速度很快，起码有四十公里以上的时速还得跑十多分钟，可见这个别墅有多大的面积了。
到了一栋欧洲风格的古堡前，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在那里等着，见我们到了，立即快步迎了上来，恭敬地给我拉开了车门。我下了车之后，又殷勤地在前面带路，把我请进了客厅里。这一番做派，比展家的谱还大，让真是见识到什么是富豪之家了。
过不多时，我一杯咖啡还没喝完，那天我曾见过一面的柳大公子就从楼上下来了。我见他下来也当作没看见，依然专心致致地研究我的咖啡杯。我他妈除了喝血，其他的东西都喝不出味道来，红酒也还是看在它的颜色的份上才喝的，这咖啡黑糊糊的，也不知有什么好喝。不过这个咖啡杯确实是上等的瓷器，晶莹细致，估计价格不菲。
柳大公子坐了我的对面，有保姆也给他上了一杯咖啡后，就退了下去，诺大的客厅，就剩了我们两个人。
他见我始终研究那个杯子，知道我是故意给他脸色看，于是先开口道：“金阳先生，不知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一边研究着咖啡杯一边道：“哦，也没什么事情，我昨天被警察抓去了，被关了几个小时，期间还被殴打了一顿，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妈了个把子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害我，所以呢，想找柳大公子帮我查查，到底是那个王八羔子这么阴损，我饶不了他！”
柳大公子被我当着面这么一通臭骂，也不知该怎么反应了。他平时接触的，都是些高层人物，就是再阴险，彼此间底仇恨再深，表面上都是客客气气的，那有象我这样，上来就满嘴的脏话，指着鼻子一通臭骂的？这可把他气的够戗，一张沉稳英俊的脸都变成煮熟的大虾一般。
他柳大公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他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把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再看向我的眼神中，就带上了杀气。说道：“金阳，你不用查了，是我让你教训你的。我明确地告诉你，你以后离我妹妹远一点，别再让我知道你和她在一起，不然就不只是打你一顿这么简单了。我知道是我妹妹主动去找你的，可我不管是她找你还是你找她，总之我只要是知道了，就绝没有你的好日子过。听明白了吗？”
我这才放下了咖啡杯，用诧异的眼神看着他，说道：“原来如此！不过，这个情景好熟悉，好象在那里见过？对了，好象所有的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在爱上了穷小子的时候，小姐的家里人都会来这么一出。但是好象你少说了一句，你现在应该拿吃支票簿来，给我一张签好名字的支票，说：‘这是一张空白支票，你可以随便添一个数字。收了这张支票，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妹妹了。’现在，你的支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