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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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与情-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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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大家来回答这个问题,便问道:“一个人行为举止有自己的理念,同时非常自信,因此他有强烈的自尊感。这样的人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受人尊敬”,“合乎标准的”,“具有权威”,“人格高尚”。
我得到的是各种简要的答案。
“这是别人对他的评价。他自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我问道。
又是柯比先发言:“他觉得自己有一种保障感。如果一个人自尊又自信,那么他就会有一种自我安全感。”
“柯比,谢谢你完全正确的回答。”我首肯。
薇丽塔想要弄清楚:“那么,要判断一个人是否有能力真正地去爱恋,只有去了解他的自我安全感了。这是不是说,不要去佩服那些大惊小怪装腔作势的人物。其实只有为数不多的具有质朴天性的人才拥有实在的自我安全感,也只有这些人才拥有真正爱恋的能力。”
“谢谢你,薇丽塔。这又是一个完全正确的答案。你找到了作为一个好伴侣的重要标准。当然这个品质不是人与生俱来的。这需要我们天长日久的努力,对自己诚实,并不断地控制自己的感情在一个平衡和谐的状态之中。真正的爱情是一个艺术,人们能学会它。可惜的是很多人不了解它的前提,以为用花言巧语和馈赠就可以得到。”
克劳德想要知道:是否只能爱上一个人,还是同时对几个人的爱也仍可以称之为真正的爱情。
这样的问题我从不贸然地回答,而是尽量让大家充分发表看法。薇丽塔认定,真正的爱情只可能发生在唯一一个伴侣的身上。
曼夫雷德认为可以同时爱上几个人。柯比和其他人的观点是,对自己的孩子、朋友及父母的爱也是属于真正的爱的范畴。
我打断众说:“我们前面已经明确了,我们爱的是我们认为具有首位价值的。这‘首位’和‘极具价值’两个特征可以在我们生活的不同阶段具有不同的含义。谁要是同时有两个伴侣,他(她)就说不准,对谁是特别的钟爱。他(她)顶多可以说,与这位是出于这样的原因;与那位是由于那样的方式在爱着。他(她)尽管两个都喜欢,可哪个对他(她)来说都不具有首位独特的价值。
“我的意思是说,薇丽塔是对的。这也符合我们的经验:当我们发自内心真诚地对某人说:‘我爱你’时,一定是认为其具有首位独特的价值。自然这并不排除我们对其他人的好感、重要性以及有吸引力等情感。
“我们身边的亲人、孩子、朋友和同事对我们来说也是重要的。‘爱’这个词应该专用在唯一的属于真正爱情的伴侣身上。日常生活中我们使用同样一个字‘爱’,即喜爱,用在自己的狗、冰淇淋和新鞋等物品上。”

7。与他人的关系(1)

把自己与他人的关系搞清楚、摆正,是会大有收获的。商业伙伴是真正的朋友么?基于性原因上的关系就是爱情、友谊么?或者还可能是别的什么?
我问道:“在与他人的关系中,哪一种是最亲密无间的关系?”
薇丽塔抢着说:“当然是真正的爱情最亲密无间,因此我们只能和一个人有这样的关系。”
“如果内心深处对某人的爱遭到亵渎,变成了相反的感情,又会是什么样的呢?”我继续问。
“这好说,真正强烈的爱失望以后就是恨。”薇丽塔这么认为。
“我想,确切地搞清楚什么是恨,非常重要。为此我们要好好考虑。是否在爱情关系上的每个失望都必会导致恨。
“我要描述一下对自己所做的一个观察。总的来说,我不懂得恨。可是有一次在爱情关系上,我感到自己被人利用上当受骗,这让我很失望。这里有一种我完全不熟悉的情感油然而生:恨的感觉。
“至今我的认识仍和当初一样——恨是不理智的行为。可这恨的感觉是存在的,而且延续了10天之久。我对此无能为力,只好静观自省:这种恨的情绪是如何蔓延笼罩并主宰了我。尽管在当时我也认为这是愚蠢而可笑的。通过这个经验使我认识到,我们之所以恨自己所爱的人是因为觉得自己受骗了,很失望。上当受骗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柯比解释说:“我认为是屈辱的感觉。如果别人对我行为不端,我有一种被贬低的感觉。”
我也是这样看的:“看来憎恨是由于受到屈辱从而转向失望而产生的。仅仅是失望,也让人难受,但使人清醒。只有在感受到被侮辱被伤害时,才会爆发出憎恨。因此憎恨的感觉需要两重原因:失望和感觉屈辱。有没有什么办法使我们从憎恨的感觉中解脱出来?因为憎恨是不解决任何问题的,损伤的却是自己的健康。那么进一步的问题是:我们如何避免失望和受屈辱的感觉。”
“我们必须要能够谅解。”这是克劳德的观点。
我回答说:“首先是我们能不能谅解,其次是什么是谅解。是不是不闻不问,不让自己的情感受其摆布。心理可不是块黑板,任人随意涂写。摆脱具有伤害性的憎恨情感有一个现实的方法:我们需要把发生的一切以符合实际情况的方法梳理清楚。我们要放弃自己的想当然的不费吹灰之力的期望。只要我们能做到了以符合实际情况的方式看问题,那么我们也就从失望中解脱了出来。侮辱永远出自他人之口,我们不要让自己的情感为此而受侵扰。他人之言不等于我们对自己的看法。也不必受其影响。”
薇丽塔问道:“是不是说,我要去追某人,也就必须心甘情愿地容忍他。”
我问:“你是如何理解‘甘心容忍’这样的词的?你认为应该干脆忍受让步,还是应该首先搞清楚实际情况,然后找出适当的处理办法。哪个是你的观点?”
“嗯,我的意思当然是开诚布公地谈谈,然后找个适当的解决办法。”薇丽塔回答。
“对,我也是这么看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从有损自己健康的憎恨的情感中摆脱出来。我说的,把情况以符合实际的方式梳理清楚,也就是这个意思。这不是被动的忍耐,而是主动地去解决梳理问题,使之适合于实际。也就是说,只要对一个人没有真正的有充分理由的信任,那么真正的爱情和友谊也就不存在了。
“为什么连真正的友谊也不可能了?什么是真正的友谊?能被称之为朋友的前提是什么?”
“必须能对这个人完全地信任,而他对我也是如此。”这是克劳德的观点。
柯比补充道:“而且不能相互算计利用。要是从社会功利、商业利益的角度去着想,就根本不存在什么友谊可言。所谓的商务朋友一词听着很不舒服。朋友之间不能相互利用来做生意,或是滥用其社会影响以及借其名声为自己张扬。我听到这样的介绍,‘我的朋友某某领事,或我的朋友某某教授’时,一直十分反感。要是一个人对自己朋友的标榜兴趣是表现在商务或知名度上,那么真正的友谊也就不存在了。”
我接下去说:“因此真正的友谊是罕见的,只存在于极少数的人之中。我认为,在我们这个以金钱、名利和性生活占主导地位的社会生活方式中,很多人没有对真正友谊的幸福体验。很多人把自己上学时的意中人、好哥们、运动场上的伙伴、熟人和常带去参加聚会的人称之为自己的朋友圈子。只要考验一次这类朋友的团结一心精神,就会明白这种所谓的朋友称呼是荒谬的。
“要是能搞清楚友谊破裂之后会产生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是很有意思的。
“让我们来设想一下,当你被一个你十分信任的朋友欺骗了的时候,你现在会怎么看他呢?”
“我恨他。”这是克劳德的观点。
柯比插言:“可这不是我们前面说的爱情的关系啊?要是我信任的朋友、熟人耍弄或是骗了我,我会感到恶心。”
“对,柯比。我认为恶心这词正好用来描述这种感觉。爱情当中受侮辱的失望感导致憎恨;友谊当中感受欺凌般的失望让人觉得恶心。我认为,特别是在伴侣之间,搞清楚他们的关系是爱情是友谊还是有其他的一些因素在里面起作用,是大有益处的。
“还存在着另一种我们既不能说其是爱情,又不能称其为友谊的紧密联系。我们与某些人的紧密联系是因为有一个共同的理想、信念,或是共同的利益。那些出于共同信念联系在一起而将自己与其他人有别的群体构成了一个共同体。例如所谓的信仰团体或政治群体等。”
克劳德指出,人们从属于哪个群体是很重要的。因为人们的思想方式甚至于一辈子的生活方式都会受其影响。
我支持他的看法并补充说:“可能有人会感到很奇怪,属于同一团体的人居然能理解另一群体人的思维方式。”
克劳德补充道:“这就是为什么具有不同思想方式的群体之间常常产生争斗甚至于斩尽杀绝。”
“不是这样,”我打断他的话,“我不是这么看的。生活观念和思想方式的不同会给理解造成困难,但绝不至于导致敌对。如果价值判断上的分歧不致影响安定的生活的话,天主教徒和新教徒、基督教、犹太教和穆斯林之间,白人和黑人、禁酒、禁欲的人和食素者之间能够相互启发、补益,相得益彰。很多团体教派里的人,他们不光觉得自己与其他人不同,甚至觉得自己比别人特殊,更有价值,例如,觉得自己是科学院士、大款、首脑、绿党式的人物,某足球队的球迷、某教派的成员,或是某个民族成员或协会成员等等。
“这常常导致严重的后果。一个宗教信仰团体在处理与其他教派的关系上,一个民族、种族在对待其他民族的做法上都往往表现出其残酷不宽容的一面。”
克劳德插言:“我认为,恐怖分子、新纳粹、英国的光头崽等团体就是典型的这类暴力组织。当他们去捣毁犹太人的财产或是去威胁外国人时,觉得自己显赫一时。”
“在这一点上,您完全正确,”我回答,“我们谈到种族仇恨、反感外国人和憎恨犹太人时,不应该只停留在这判断上,还要去寻根追源。这根源应该说不是在对受害者的仇恨上面,正相反,根源在于暴力者本身的攻击性上面。出于暴力者本身的攻击性,他们想方设法去寻找攻击对象。要是他们还想用道德来伪装自己的行为的话,就先挑衅或是声称自己先遭到了挑衅。”
克劳德的眼睛发亮:“施暴力的人就是这样做的,他们先挑衅直到形成冲突。希特勒也是这样找理由的:他是遭受了挑衅的,以此来给自己的攻击性找根据。我还从来没有这么清楚明白地区别这两种情况:以自己对攻击性的感觉来和由此而形成的攻击事件,其实这是两个完全不同性质的事情。因此,攻击性是可以控制的,可以防止攻击行为的发生,防止导致欺侮性的流血的或伤害的事件出现。”
克劳德得出的结论使我感到很高兴:“我认为您说得十分重要:气恼、固执、嫉妒、憎恨这些都是自身具有攻击性的状态。要么自己找到心理上的平衡,要么攻击性的事件发生,把自己的生活搞糟。
“要是还没学会把内在的和外在的范围分开,要是还没能成功地将自己内心的四种自我感觉和谐圆融地运转,那么我们至少也要试图把攻击性降温到没有危害性的程度。我们要能够控制自己不去伤害他人。我们还要能控制自己,使自己不受酒精和各种药物的损害。有很多种可能性存在,来把激动紧张缓解到无害的程度。我本人将这些可能性叫做攻击性的缓解池,其中包括散步、运动、游戏和音乐演奏或是读书。如果一时找不到其他办法,也可以一头钻进电视里去看个够。支持资助建设攻击性缓解池的工作是避免耗资巨大的暴力冲突、健康损伤、犯罪和战争的明智办法。
“暴力集团总是在寻找较弱的对立面当靶子,突出自己的独特性,形成团伙。
“希特勒时代导致了灭绝犹太人的屠杀的近代巨大悲剧。受害者,外国人,犹太人都不是成为这血腥的不宽容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在这些团伙成员的追求显赫名声的欲望上面。正是这种欲望使这些人具有挑衅和攻击性。挑衅不仅仅表现在用话语诋毁,或吹毛求疵,也可通过不修边幅、肮脏的衣服或是装饰着稀奇古怪的物件来表现。”
克劳德接着说:“如果这都出于追求显赫名声的欲望,那么我们要搞清楚攻击性,就必须首先明白这个欲望的原因是什么。”
我回答:“很对。这正是我们必须搞清楚的问题。追求显赫名声的欲望和所有过分的要求一样,其成因都在相反的基础上。当人们受心理上的亏损折磨之时,就产生了攻击性的强烈欲望。这种亏损,绝大多数情况下,不是由于物质上的匮乏,而是出于一种臆想,觉得自己受歧视,没人看得起自己而造成的。”
“是这样,”克劳德说,“很多人竭尽全力地去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是觉得很少有人对此有所反应。”
我问道:“为什么需要他人的认可?我的回答是因为有的人自己不能看重自己,他不能正视自己和自己的不尽满意的生活。很多人知道自己很自私,处理问题上不公平或不顾及他人。
“可他们不承认,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使他们摆脱不掉这种不尽如人意、自卑自怜的感觉。
“追求显赫名声欲望的作用是抬高自己贬低别人,那么就容易藐视小看他人,欺凌或是憎恨别人。以此来转移自己的自卑感,把别人当做替罪羊。由于自卑感是很难承受的一种感情,因此人们总是想要麻醉自己。在攻击性的团伙里,人们想要忘却这种令人难忍的自卑感,就用暴力行为来麻醉自己。这种情况也适用于恐怖分子团伙。恐怖分子指出的理想式的意图其实不过是粉饰了的自我欺骗感,仅仅是个借口罢了。如果我们对他们的理由看不透,或是对其行为估计不足,就不是个好的心理学者。
“我们这里做的绝不是文字游戏,而是搞清楚情况,这样做是有益的。我们要用清楚的概念把自己的人际关系理清楚。因此有必要把一些关系解释一下并给它们排排队。这到底是爱情还是友谊?是友谊还是因为有着共同的想法,或是有着共同的利害关系而凑在一起的共同体?
“两个人仅仅是为了性满足而走到一起来了,那这绝不是爱情,也谈不上是友谊,只能说是有共同的兴趣。这和我们说的真正的爱情根本不沾边。如果一方认为是真的爱情关系,而另一方却只是为了性满足;或是,一方真诚地去相信这是友谊,而另一方却不过是为了共同的利益而已,那么发现真情犹如初临噩梦一般。”
这时柯比发言了:“我仍然认为,很多性关系和爱情还是有联系的。珍重,我们将之称为敬重式的爱情的重要方面,相对也存在于友谊之中。我的认识对吗?”
“对,柯比。我也是这么看的。这类对他人,甚至对它物珍重的爱应该有个自己的名字。我们如何称呼这种友爱的姿态,出于对某个人、某个组织或机构的敬重,甚至出于对整个自然而感发的情感呢?”
“尊敬。”克劳德说。
“关照。”曼夫雷德认为。
“肯定是责任心。”我的朋友卡尔•;约瑟夫说。
约瑟夫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企业主管。他把公司搞得十分出色。在他的公司里负责任不仅仅是指对公司成员,对顾客,其中还包括对产品的质量,对生态环境措施等等一系列的中心议题。也正是这种责任感给他带来了成功。
这在很多不同关系中的存有敬重之爱的情感名称应该称为责任感。任何一个有敬重之爱的情感一定会产生责任心。

8。出于爱的责任心(1)

在德文中常用的一个前缀“ver”,例如,versammeln(集合)、verbinden(结合)、vereinen(联合)、vertrauen(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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