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胤四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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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胤四部曲-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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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儿今生不能嫁给你。我也不想给你留下永恒的遗憾,难得我鼓起放弃的勇气。”
“为什么不能嫁我?”许克尧很不明白,刚刚美好的心情变得十分糟糕。这些年他是在为谁拼搏?为实现他和她共同的理想。他为什么而寻找?为她留在红尘中的脚印。“你还在为小忆尧的事耿耿为怀?我们将来可以再生许多小‘忆尧’,影儿,克尧今生非你不娶。”
“我不会嫁给你,因为我已经不再爱你!”钱影儿撒谎的技巧太拙劣,他们刚刚疯狂地做爱时,她还在忘情地叫唤“克尧,我爱你”。眼神迸发出痛楚,表情隐藏着哀伤。许克尧浑身搏动的激情,被冷风冷雨浇灭。刚刚做爱时她眼中闪耀的灼灼光辉,嘴唇间闪烁的火花呢?没有翅膀,他怎么飞翔;没有船橹,他怎样扬帆海洋?
许克尧苦笑地摇摇头,说:“你到底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告诉我,影儿?”她呆呆地望着他,欲雨泪先流。以前天真幼稚的钱影儿,现在变得成熟稳重。她不再是春天里的绿芽,而是秋天里的果实。坚强的毅力,是她执着的收获,她的生活早已学会独自承受枯荣。
白菜打电话给腾凤贞,问:“腾姐姐,许大哥回来了吗?”腾凤贞正在写作,当下放开笔道:“没有,你们不在一起吗?出了什么事?”白菜便将上午发生的事,简单地给她说了一遍,道:“那个女的我不认识,她称呼大哥为克尧,好象他们很熟似的。”
腾凤贞问她为什么不打许克尧手机,白菜着急地跺脚说:“大哥关机啦?”腾凤贞脑中“咕隆”震动。许克尧会去那里,哪个女人是谁?白菜说她称呼他“克尧”,好象是熟人似的。他曾经跟她说过,在南京他没有任何熟人呀?那女的是从那里来的呢?莫非……
世上那有那么巧合的事啊?就算真的是她,许克尧也用不着关机呀?不,这话可说不准,为钱影儿关机,断绝与周围联系,按照许克尧的为人脾性,绝对做得出。腾凤珍觉得自己开始变得神经兮兮起来,她也不能理解自己的变化。
你当她腾凤珍是什么,真有大海那样的胸襟和气魄吗?她只是个女人,一个会滴血流泪的女人,她那有度量去接纳别的涓涓细流,和她同时享有爱情的希望。况且这个钱影儿不是小小溪流,而是具有浩瀚之势的大河流。钱影儿是一股巨大的旋风,可以把她刮到大洋的彼岸。
钱影儿是个普通人,却与许克尧有着不平凡的经历。就算钱影儿是块石子,他也不会选择她这颗晶莹宝贵的珍珠。他事业的城堡,是钱影儿添砖递瓦建筑起来的。他又怎会随便让别人,来做他“国度”的“皇后”呢?
不可以,她绝对不能够将许克尧拱手相让。腾凤珍【找来一张白纸,在上面写上她自己和许克尧的名字,对折起来,然后用大图钉固定。腾凤珍将一只红蜡烛点燃,用溶蜡将图钉和纸固住】。这是小时候外婆教她的小秘术,据说可以绑定男人的心,和心爱的人永远在一起。做完这些之后,她带着它匆匆出门,将它埋藏在某处公园里,再吁声叹气地转回家中。
这样似乎还不足够保险,腾凤珍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玻璃杯装满水,又急急地跑到文具超市买了盒蜡笔。腾凤珍用红色蜡笔在玻璃杯上刻下七等分,站在房子的东南角,口中念着密语。当她念到七七四十九遍后,仰首将杯中的水喝尽】。“克尧,你是属于我的!”
许克尧与钱影儿同时出现在腾凤珍的面前,腾凤珍惊得脸色大变。许克尧气喘吁吁,钱影儿满头大汗。看着他们俩,腾凤珍十分担心。她害怕地以为,许克尧是回来与她取消婚约的。然而他没有。钱影儿松开许克尧牵着她的手,微笑地走到她面前,眼睛水汪汪地,清澈见底。“我叫钱影儿!”腾凤贞触及到她冰冷的手,心灵震颤不已。
钱影儿脸上的阳光,不够光华灿烂;洁白的肌肤,掩饰她心灵的苍白,透露出她眼神的空洞。“祝福你们,愿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她没想到钱影儿的心地是如此广阔,腾凤珍觉得很意外。钱影儿表情快乐地打量着她,说:“你是个很成功的女性,克尧需要的就是你这样优秀的伴侣。”
腾凤珍佯做幸福地笑道:“谢谢你,影儿!”钱影儿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真诚地笑容,那是善意地欺骗信号。腾凤珍的心很悲哀,许克尧的心是属于她,还是属于钱影儿呢?钱影儿隐藏在南京,许克尧来南京,是天意地安排吗?如果真是天意的安排,是安排许克尧与钱影儿重温旧情,还是安排他与腾凤珍相遇相知,并凑成姻缘呢?
腾凤珍的综合情绪,令她的心非常沉重压抑。要不要与许克尧结婚,是她的矛盾;婚后许克尧会不会全心全意只爱她,又是她内心深处的小小希望。许克尧的心到底倾向谁?他与钱影儿有多年的感情基础,这深厚的感情能被她取代吗?
腾凤珍仰望着墙上那幅画,那是许克尧送给她爸妈的礼物——表现社会的真实现象,反映工人的贫苦生活,也浓缩了他对人们生活的祝愿。腾凤珍望着油画的双眼,落下晶莹的泪水。这几天他们去了那里,都做过些什么?这个物质繁荣的社会,“人性嬗变”是其刺目的亮点。许克尧也是人,对于关键性问题,照样会做出自私性地选择。
这段姻缘要不要结下,成全他与钱影儿,立下莫大的功德?让他们避开痛苦,幸福地生活?腾凤珍在这短短瞬间,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人的主观思维,总是与生存有着冲突,追求的目标,未必会与走向在同条路上。如同好的开始,未必有好的结束。
许克尧走到腾凤珍身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说:“你真傻,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你不想做我许克尧的妻子吗?”腾凤珍无奈地叹息阵阵,目下的情况叫她如何表达?这此之前还是色彩缤纷的世界,如今已叶落花谢。许克尧擦拭她脸颊的泪水,腾凤珍低泣道:“你应该与钱影儿结合!”
许克尧的眼中,闪过淡淡地哀伤。他目视钱影儿,似乎有千言万语。钱影儿像是与他达成什么协议似的,微微一笑,不自然地转过头去。许克尧语气失望地说:“等参加完我们的婚礼,影儿准备回云南老家。”
腾凤珍闻言,迅速地抬起头,奇怪地凝视着钱影儿,问:“为什么,影儿?”钱影儿苦笑着摇摇头。她勇敢地从他的船上跳下水,就不会害怕波涛和浪花。现在她要把腾凤珍与许克尧流在岛屿上,让他们安静地建筑自己的家园。“落叶总应归根,我离家太久,应该回去看看年老体迈的父母。”
腾凤珍擦干自己的泪水,对许克尧道:“影儿的心,永远停泊在你的巷口。”钱影儿听得明白,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追求的东西,她其实已经得到。当她怀上小忆尧的时候,就是胜利的希望。后来小忆尧夭折,让她重新回到原点,靠着许克尧留下的记忆传递温暖。
许克尧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他在前进,钱影儿在后退。洋溢的笑容,得不到灿烂的回答。他该如何人来保护这美丽的花朵呢?钱影儿原本准备说的话,却临时做出修改。他满怀祝福地说:“凤珍,我的心早已死去,早已枯萎。我和克尧有缘无份,你们才是真正地天作之合。影儿在此祝你们婚姻美满幸福,生命似翡翠般璀璨。”
许克尧与腾凤珍的婚礼,轰轰烈烈地在XXX大酒店举行。作为伴娘的白菜,忙里忙外,忙得不亦乐乎。许克尧的爱情开花结果,她默默的奉献呢?钱影儿也是累得精疲力尽,可她打从心里高兴。她是快要凋零的生命,落叶似的归属,是她命中注定。
钱影儿是这家酒店的前厅经理,于公于私,她都需尽力。腾凤珍表面上看起来是位幸福的新娘子,其实内心正承受着别人体会不到的痛苦。宾朋们浓浓的祝福,取代不掉她心中的苍凉,无论前面如何繁花似锦,她都无法比钱影儿更进一步。
钱影儿的目光,含着泪花,围着许克尧旋转。心爱的男人成为别人的丈夫,这种悲痛不言而喻,谁都能够理解。“我没有什么好礼物赠送给你们,唯独只能把温暖的友谊,献给你们锦上添花。”
腾凤珍举杯来到钱影儿身边。“影儿,谢谢你!你的好意,让我毫无防备。我知道你深爱克尧,而克尧也深爱你。所以,只有你好好珍惜自己,克尧才会努力善待自己。我感谢你为我们祝福,感谢你的心意,感谢你的真挚友谊……”
钱影儿抿抿嘴唇,然后苦笑道:“不要谢我,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克尧不属于我,也不属于其他人,他只属于你。”腾凤珍想说话,钱影儿举杯制止她道:“祝你们新婚快乐,生活美满幸福。”腾凤珍说声“谢谢”,钱影儿微饮半口酒,说:“我有过甜美的回忆,今生无所遗憾。我祝愿你们身体健康,彼此长伴左右。”
腾凤珍激动得说不出任何话来。婚姻在人的生命中很神圣,选择与许克尧结成鸳侣,这段姻缘将随同生命保持到永远。钱影儿把心灵中圣洁的爱,把岁月带不走的幸福,全部托付给腾凤珍去为许克尧付出。这对于她们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她们都很爱他,钱影儿没有机会穿上婚纱,因为他们的心已经紧紧贴住。从开始到结束,只有她才是许克尧心中的女主人;腾凤珍觉得她与许克尧之间太匆忙,甚至来不及确定故事情节。她虽然成为他的新娘,可在未来的人生旅途中,能保证时刻相随,永不分离吗?白菜站在旁边保持沉默,只要许克尧能够过得好,过得快乐幸福,她就会很满足。她所希望的是,许克尧能够时刻保持自己的开心和欢笑。
腾凤珍很难过,许克尧的记忆抹不去,清除不掉。他与钱影儿的那些快乐时光,永远都会记在心里。而她与许克尧的故事,将会云淡风轻;钱影儿的心,经历过无数风雨沧桑。从与许克尧相识,相恋,同居。聚得短暂,却有碰撞的火花。散得长久,却有相思的美丽;白菜是在每个晚上的颤栗之后,才相信未来的真实现象,——因认识他才有的痛苦,因爱他才不会后悔。
白菜走到许克尧的身边,在他耳际轻轻说着些什么。许克尧怔怔地望着她,白菜被瞧得脸红耳赤。许克尧拖着白菜来到腾凤珍与钱影儿面前,说:“小菜提议,希望凤珍与影儿结为金兰姐妹,不知你们意下如何?”白菜满脸笑容地期待着。两个女人,互相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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