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胤四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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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胤四部曲-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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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甘雪很生气,她认为他对她很无礼。正是这个无礼的人,最后成为她,承诺今生唯一所爱的男人。与他生相依,死相随,她心甘情愿……
康文义正准备上床休息,宿舍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室友接通电话后,说声“在”,便招手康文义道:“找你的!”康文义在心里纳闷“谁呀?”接过电话,“喂”声道:“请问找谁?”对方道:“康文义吗?你下来一趟!”电话挂断了,康文义放回话筒,呆楞半晌,方才出门走下楼去。正是这个电话,这份关心,让他们之间的友谊,开始循环追逐……
走出宿舍楼,灯辉下站着一位漂亮的女生,模样高贵娇艳,笑容天真无邪。康文义看清是甘雪,甘雪见他走来,忙步上前问:“好点了吗?”康文义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微笑地说:“谢谢你的关心!”甘雪淡淡绽颜,伸手递给他一样东西。“什么?”康文义感觉很奇怪地问。“药呀!”甘雪将药塞到他的手上,说声“再见”,转身大步而去。
第二天课堂上,陈教授正在滔滔不绝的传业授道。康文义与甘雪并肩坐在一起,所有同学的目光,都紧紧地盯住他们。男生们的眼光,是妒嫉与耻笑,女生们的目光,是不可思议。康文义道:“吃了你买的药,已经止住了。只是全身乏力,头也昏昏沉沉地。”
甘雪冷冷淡淡地说:“为什么不感谢我?”康文义眉头微皱,说:“大恩不言谢,要是有天你也拉肚子,我会送你一盒药,以报昨日恩德。”甘雪“噗嗤”一声笑出来,引得陈教授与所有同学的目光,都集中望向她。甘雪迅速整理好表情,心里却恨透康文义。她心里需要他的感谢,却又怕接受他的感谢,这是为什么呢?是友谊那朵高贵圣洁的鲜花,开始绽开姣妍。
课间十分钟休息,甘雪冲康文义说声“讨厌”,抱起教材书、笔记本,走到另一个空位上坐下。康文义无所谓地微微一笑,自个儿低头看起书来。坐在他前面的几个男生,正在交头接耳,低声嗤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许多女生都以同情可怜的眼光,为他的不自量力感到悲哀。他们不会知道,友谊那淡雅的芬芳,永远散发在心有灵犀中。
甘雪斜瞟他几眼,气呼呼地拿起玉拳,在课桌上重捶。康文义表示理解地看着她,故意扮做无可奈何的表情,佯装惬意的摇头叹息。陈教授来到他身旁坐下,微笑的问:“康文义同学,你来自湘西对吗?”康文义见是陈教授,连忙严容正色的回答“是”。
“我看过你的高考成绩,十分优秀!”陈教授温和地说。“陈教授过奖了,学生的成绩,像是脑浆撒地,一塌糊涂。”甘雪听了,在心里暗哼道:“算你有自知之明!”陈教授“哦”地一声,不解地望着他,爱惜地说:“你是成绩是脑袋点灯——头名呀!”
“学生知识浅薄,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很多。怎么敢学闹钟打哈,自鸣得意呢?”这样回答教授的话,或许只有酸溜溜、文绉绉的康文义才会。甘雪听得快受不了啦!康文义继续道:“拿脑袋撞墙,准是头破血流!”康文义才高八斗是公认的,只是在新的班级里,还无人知晓罢了。他爱好学习,因为学习可以使忧愁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无踪。当陈教授一个劲地夸赞他时,甘雪听得心里如同喝下蜜糖。赞美康文义,她比任何人都高兴。当她发现别人都以羡嫉的眼光,望着康文义时,她为他感到万分骄傲。
课堂上,陈教授连考康文义九道难题。每道题,都让甘雪及其全班同学哑口无言。拿小钵水去扑灭大火,他们无法应付。但康文义却不费吹灰之力,将它们全部解决。陈教授听完他的回答,表情呆楞,内心震惊,四肢颤抖,浑浊的目光,瞬间发出电光色彩,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那表情似是煎熬漫长的黑夜,终于看到曙光。眼神如同在空虚失落的世界里,看到未来的希望。寻觅多年的“传人”,陈教授终于找到了。康文义的名声,从此盛传开来,轰动整个复旦校园。他,成为陈教授今生唯一的“关门弟子”。
人文学院的教授们,隔三差五的请他去“闲聊”。中文系几位重量级教授,全心全意把他当作“奇葩”来栽培。然而,康文义这位“宠儿”做得并不轻松,他心里承负着巨大的压力。他害怕失败而辜负众望,害怕看到教授们眼中,有一天会流露出失望的色彩。
他最崇拜的毛主席,就说过这样的话——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世上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他的智慧与思维也不另外。他将烦恼经常表现在脸上。于是,甘雪每见到他一次,就骂他一次“没用”。
有回在图书室里,甘雪这样问他:“你的心呢?”康文义茫然不解地望着她,不敢回答。甘雪咬咬嘴唇,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管子说,心之在体,犹如君之位也;九窍之职,官之分也。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康文义点头说“懂”。甘雪咕哝道:“也不知你真懂,还是假懂!”
某种东西,已经开始在甘雪与康文义之间,植根发芽。只是,他们目前都还不知道。康文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喜欢有事无事的找甘雪聊天,就算犯贱挨骂也愿意。甘雪也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康文义来,他的每个眼神和举动,她都注意。
哪天,康文义正趴在自习室里写小说。甘雪轻轻悄悄地来到他身后。或许他写得太专心用功,连她在背后站立半个小时都没察觉。直到他的灵感突然中断,提笔无法再写时,她才轻笑道:“本小姐纵观古今中外无数名篇佳作,没见过像你写得这么差劲的文章。不过呢,在报刊上发表还不算太难。”
康文义听后,欢天喜地掉转头,惊喜道:“你什么时候来的?”甘雪看到他眼中的炽热,心里莫名的高兴,嘟起红唇说“刚刚”。她在他旁边坐下,康文义道:“这种劣作只是我用来闲时消遣,那敢上报去丢人现眼。”甘雪眼波汪汪地王子和他,热烈的目光,尽情燃烧着柔情。月老已将爱的雨露,飘洒在他们的心间。
“没事,脸还得看丢不丢的起。有些人想丢脸,还不够资格呢?”与他说话,她的嘴巴向来都是这样,给他打击,不留余地。康文义尴尬地笑笑,甘雪仔细打量着他的脸:清瘦。“你每个月的生活费是多少?”康文义理直气壮的说:“一百块!”
“一百块?”甘雪惊得瞪大双眼。他的一个月生活费,只有一百块?天哪,还不够她买瓶洗面奶呢!“你够吗?”她小声地问。不知怎的,她的心很痛。“学校有些补助,凑合着也就够用了。再说,我又不出去逛街,无需花钱。”他正经的对她道。
“那你要是想买件新衣服的话,怎么办?”她的鼻子酸酸的,十分难过。康文义关上笔记本,说:“我从家里带来许多衣服,不用去外面买。”甘雪眨眨她那美丽的睫毛,眼前闪过亮光,说:“这样吧,你的文章写得还不赖!正好我有些朋友在杂志社、报社里面工作,我拿你的作品去让他们发表怎样?作品不是一个人的珍藏,应该与大家一起欣赏!”康文义不好拒绝她的美意,于是点点头。
甘雪从康文义的手中,把文章拿走三天后。康文义得到一笔不菲的稿酬——一千元。这是他平生第一笔、意义特别的收入,相当于他十个月的生活费。康文义站在甘雪面前,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谢谢你伸出友谊的双手帮助我!”
甘雪笑得很开心,帮助人竟是这样的快乐。不知道从时候开始,她发现自己不再寂寞,而且十分快乐。“我请你吃饭!”康文义高兴的邀请她。“好啊!”她笑意吟吟地望着他。她是第一次这样主动的帮助人,而且很真诚。林静心从远处走来,当她看到康文义与甘雪离得那么近时,心里怒火直冒。
“康文义,乡巴佬想攀富千金,你还没那种命,也没那个本事。”林静心大步流星来到他们面前,斜眼怨毒地望着甘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康文义也不照照镜子,镜子会告诉你事实的真相。”甘雪很生气,但她忍住没有发作。她目光信任的望着康文义,在他热烈的眼神中寻找希望,在他浓烈的无声旋律中,寻觅亮光。
康文义静默地看着甘雪,他在努力的探索她的表情,认真的倾听她的心声。林静心的肺快被气炸了,差点粉身碎骨。“有个性,我赞赏你这个现代陈世美。”林静心甩手打他一记“耳光”。“文义?”甘雪的脸色瞬间大变,她心疼地望着他,眼中流露出她自己都发觉不到的情感。“文义?”甘雪伸手去抚摸他通红的脸颊,试想把林静心印下的指痕抹去。
康文义呆楞在原地,林静心心下万分后悔。她抖擞地望着他,害怕得全身发颤,脸色因激动变得惨白。“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康文义!我向你道歉,你打我吧?”康文义转身大步而去。甘雪叹息着摇头,目光中闪烁着点点泪光。

康文义木然地坐在教室后排,目光瞪着课本发呆。空荡荡的世界里,只有他独自面对。甘雪轻轻地来到他身边坐下,她静静地望着他,幽幽目光带着深情。她将他的双手,紧紧握在自己手中。“文义,你别胡思乱想,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康文义还是不出声,他似乎“神游”在自己的空间里,对外界毫无感知。甘雪在他耳边吹气如兰,说:“友谊会让我们长久的握手!”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敢,懂得主动出击。康文义的心,开始回到脆弱的边沿,甘雪发觉到这点时,心里连续打着寒颤。
康文义可能坐得太久,站起身说:“上海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甘雪惊疑地望着他,直到确定他没事,才笑声说:“很多,比如外滩,它是上海的标志;东方明珠塔,闪烁着新时代的亮光;大世界,全新的水上游乐天堂;还有美国梦幻乐园、金茂大厦……”
“外滩是大上海历史的沉淀,不足为奇。至于说东方明珠塔、大世界、美国梦幻乐园和金茂大厦等商业娱乐场所,我没有什么兴趣。”康文义扭转头去,依旧像先前那样沉默。甘雪着急地推他说:“或许我们看问题角度不同,你何必为刚才发生的那点小事生气呢?两个人之间闹点小矛盾很正常,你心中为什么要有火呢?除非你深爱她!”
“我和她之间有裂痕,我和她没缘分!”康文义气冲冲地说。甘雪“噗嗤”大笑起来,康文义怒势汹汹地起身欲走。“走啦?我不送你!你要是回来,我鼓掌欢迎!”是什么在迅猛地生长?真是个神秘的东西!他伤心的时候,她的心竟然跟着痛。
“你不陪我四处走走吗?”康文义站住身,问。“我不是有意贬低你的品位,更不是怀疑你的眼光,因为你介绍给我的地方,没有太大的价值。”甘雪“哦”声说:“我带你去游观崇明学宫,行吧?”崇明学宫,康文义听说过,它是明代建筑,祭祀孔子的地方。“德配天地,道冠古今。”康文义顿时高兴起来。“好啊!”
甘雪跳起身,来到他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往外走。参游崇明学宫,是多大的事情呢?只要他康文义开心,赴汤蹈火她也拼上去。可是不知道,康文义会不会为她上刀山、下油锅。爱神在迎接他们,尽管前面风雨交加。
自从去过崇明学宫后,康文义游玩的瘾开始大起来。接着便是中华民族大观园、东平国家森林公园、国际礼拜堂、东滩候鸟保护区、上海野生动物园、佘山国家森林公园等等。然后就是上海美术馆、孔庙、大观园、千年古观——钦赐仰殿、太阳岛国际旅游度假区……有谁知道,上海豪门千金,做了乡巴佬的私人导游呢!
上海,是屹立在东方的明珠,素有购物天堂之称。既然甘雪陪他四处游玩,他自然也得陪同她,漫步服装首饰商场。上海的服装品牌太多,却没有甘雪看得上眼的。Ratido是韩国的运动品牌,冲着品牌的知名度,甘雪给康文义买下两套。康文义这个呆子,却把它当作是普通服饰来穿,虽然他珍惜甘雪的心意,却不懂得怎样去爱护衣服。
国际顶尖品牌服饰,甘雪并不热衷,甚至有些排斥。比如甘雪的表弟,喜欢穿普拉达,甘雪不屑地骂他没有艺术基因。其实普拉达乃是国际品牌世家,追求完美,甘雪讨厌它,完全是因为她钟爱自己的服饰。甘雪所穿的服装,皆由她自己设计,然后让父亲拖人带去国外出品。所以,情有可原。至于她用的笔是万宝龙,化妆品是香奈儿系列,挎包、钱包是路易威登,便无异议。
陪女孩逛商场,其实真是种受罪,可康文义还是坚持着。甘雪不停的买这买那,他也就负责搬运买下来的商品。甘雪到底是怎样的出身?许多人都说甘雪出身豪门,但甘雪没有亲口跟他说过,他心里的疑问,也就得不到解决。
甘雪逛街时,最喜欢买红薯、玉米之类的,边走边吃。同时还逼迫康文义与她一起“共享”。康文义告诉她,走路时吃东西不卫生。她听后不予理睬。康文义出身农村,红薯、玉米早吃得厌腻。但他无法拒绝甘雪的美意,只好在她温情脉脉的目光下,做胃口“投资”。甘雪的笑容,是他生命中灿烂的花朵;甘雪幸福的表情,是他情感停靠的港湾。他怎么能拒绝与心爱的人,分享她心目中的“美食”呢?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甘雪真是豪门千金,他还要不要与她交往呢?人最好是要有自知之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是妄想。世上那有人不去品尝美食,而热爱像他这样的“土包子”呢?甘雪的出手真大方,从不讨价还价。只要有人帮忙,哪怕是帮她做丁点小事,她都给小费。康文义从她的身上,终于领略到有钱人的“慷慨”,总算开了眼界。
甘雪近来隐隐地感觉到,康文义总是在有意无意的故意疏远她。甘雪发现到这点后,十分生气。上课时,她拿纸团子扔打他的头,下课时,用手扭他的肩膀。有人的时候,用尖酸刻薄的话奚落他;没人的时候,就用银白色的小贝牙,征服他的肌肤。半个月下来,康文义被甘雪整得伤痕累累。康文义无可奈何的任她欺凌与折磨。说实话,每当看到她咬牙切齿,翻白眼看着他的时候,他就吓得浑身发抖,说话也哆哆嗦嗦。

下晚自习后,康文义抱着课本,在小道上逃也似的飞跑。甘雪在后面拼命追赶。一个跑得气喘吁吁,一个赶得香汗淋淋。“康文义,你给我站住!”她终于追上他,伸手扯住他的衣服说:“为什么见到我就跑,我是幽灵,还是魔鬼,令你那样害怕吗?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们要珍惜彼此之间的友谊。茫茫人海有幸相逢,你不在乎我们的缘分吗?”
“在乎!人生难得一知己,可我觉得自己不配跟你交朋友!”康文义想挣扎,却被甘雪按住两条臂膀动弹不得。他很奇怪,像甘雪这样的弱质女流,何以有如此大的力量。“胡说!”甘雪绕到他的前面,突然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我把珍藏在心中多年的祝福送给你,你不接受面前这份真挚的情感吗?”
“我是个没出息的乡下人,要吃没吃,要穿没穿。我没有金银财宝,买不起车子洋房;我没有权利名誉,干不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你跟我这种人做朋友,不怕玷污你的身份么?”康文义悲戚地说。甘雪听后,将他搂得更紧,口中呜咽道:“你是个大坏蛋,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才不和我做朋友。仅仅只是因为这些,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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