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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很强！不过我们的对手，好像没打算用他们来决定这场战斗的样子——”
沈推了推眼镜，然后微微笑了起来：“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我方的机师部队，能够与狮鹫骑士团正面对抗的事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再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充实，实力只会更加强大。看来对面那家伙，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沈言语中所指的，正是发生在阵型左侧的机甲战。狂澜海盗团一方的精英机师们，有己方的防空火炮的支持。加上收到的命令，也是在尽量在保证己方安全的情况下杀伤敌人。所以取得的战果虽然不大，但也没有什么伤亡。
而冰云佣兵团作为攻击一方，精英机师的实力也是保存完好，这就让人感觉有些奇怪了。从投入战斗到现在，似乎都没有出现过冒险强行突破的状况，很显然对方的任务，也是以牵制为主。
于是就出现眼下这种怪异的情形，在双方都没有太强战意的情况下，那里的战局显得异常的平和。甚至从交战到现在，双方损失的机师都被控制在二位数以下。若非是附近的战舰都在激烈的交火，不时会有舰船沉没，他们间的战斗，看起来倒更像一场演习。
而此刻距离双方的精锐机师部队投入战斗，已经长达半个小时之久——
第一卷 锋芒初展
第三百六十九章 沮丧的杰维斯
命令！第零六二，零六三加强分舰队，目标横轴七十轴度九十三度，九秒后，区域覆盖式射击——”
“——第三波射击统计结果完成。击沉敌舰队十六艘，击伤十四艘！我方战沉七艘——”
交战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五十分钟，冰云佣兵团的战舰，却依旧被阻挡在几万公里之外。这显然是得益于楚天采取的四段式射击，正因为这连续不断，而又精准无比的打击。对面的舰队群，才不得不放缓脚步，被迫的与狂澜海盗团展开远距离的炮战。
不过这四段式射击阻敌法，在阻敌上有其优势所在，在对敌打击上的效用，却是等于没有。
这与上次YT01１跳跃门之战时，帝**所采取的三段式射击法可不是同一回事。后者所瞄准的，是敌舰队聚集最密集的方位，以杀伤为目的。而后者更多的是讲究预测对方的航线，然后施以压制性的射击，迫使对方放弃企图。
相较而言，多段式阻敌射击法难度更大，也更考究舰队指挥官的战术预测能力。而除此之外，还必须付出相当的代价，战舰击沉数和命中率，都相应的不得不降低下来。
所以即使是居于劣势的防御作战，也很少会有人采取这样的战法。一般而言，在野战不敌的情况下，舰队指挥官完全可以依托那些防御攻势，又或者选择避而不战。像楚天今日这样，以万艘战舰阻挡两倍于己的敌人，为左翼部地舰队争取时间，本就是一个特例。
而且，如果只是单纯的依靠多段式射击法的话，还远不足以在这广阔的空域中，阻挡实力占优势的敌人。
“提督大人！敌舰队群已经接近两万三千公里，航速每秒一百二十公里！检测到右上角部分战舰有加速迹象！”
“了解！命令全舰队逆向推进器启动，保持与敌方两万五千公里距离，正前方空雷最大化散布。直属零零四，零零五分舰队，飞弹发射平台准备，目标横轴七十九度到八十二度，竖轴九十一度，距离两万一千公里，全弹覆盖打击——”
随着楚天地一声令下。整个右翼舰队群。开始在保持现有阵型地前提下。缓缓地后撤起来。维持着与冰云佣兵团之间地距离。不过也非是单纯地后撤。而是以与中央部之间地结合部为轴。逆时针地向后转动着。而与此同时。直属舰队地部分战舰。也纷纷弹射出了武器发射平台。然后数百万载有战术核弹头地飞弹。纷纷以每秒两千七百公里地时速。驶向了楚天预定地地点。
在米氏粒子分布区域内。这种航速比之战舰和机甲都快不了多少。而又无法制导攻击地飞弹。确实在使用上有着致命地缺陷。不过如果是像楚天这样。预定好爆炸地点。并且是预测好敌舰队地突击方向。进而用飞弹进行阻拦地话。却可以发挥出极佳地作用。
而正因为有飞弹和空雷作为补充。楚天所指挥地四段式射击。才能以近乎完美地形式。阻挡着冰云佣兵团地突进。
“有些可惜了！”
沈长声一叹后。略带惋惜地微摇着头：“这个冰云佣兵团地战术素养确实很强。无论射击精准度和规避能力。都与我们地直属舰队处在同一水准。不过终究也只是一支佣兵团而已。
”
百忙之中，楚天微微颌首，表示赞同沈的意见。
这一战，他倾尽全力，也不过击沉对方大约六百艘战舰而已。这虽然有着他一直在使用四段式阻敌射击法的缘故，而本身战沉的战舰，在他的指挥下，也不过只有二百余艘多一点。但是冰云佣兵团地射击精准度和规避能力，仍是让他印象深刻。
而他脑内的印象来源，与沈的又有所不同。那是来自于他以预见能力，所看到的四点五秒后的影像。那种几近变态地命中精度，以及油滑之极的规避技巧，让他至今都是心有余悸。
事实上，若非是他能提前看到，并且预先加以应对，楚天怀疑他此刻麾下地战舰，只怕是剩不到半数。
不过就如沈所言，这终究只是一支佣兵团而已。哪怕是在各方面的实力上，都不逊色于那些著名地精锐舰队。在作战意志上，却是连一般的地方军舰队也如。毕竟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加入佣兵团地目的，是来赚钱的，而不是拼命。
而在需要付出大量伤亡的攻击作战中，这个不擅长于苦战的缺点，就显得尤其明显。
事实上，只要眼前的舰队群，能够有那支格里芬狮鹫家族舰队一半的战斗意志，今天的胜负就可能改写。
—从最开始到现在，
指挥也并非是一点破绽都没有。即便是有预见能力一些照顾不到的地方。期间有好几次，只要冰云佣兵团肯付出一定的代价，那么冲到他所辖右翼舰队群的面前，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这些机会，却被冰云佣兵团自己给放弃了。这却不是那位杰维斯没有发觉的缘故，而是手下的舰队，有些不听使唤。
事实上，真正他能够控制的得心应手的，也只有第一舰队和第二舰队罢了。所以楚天所要做的，是只需要牢牢压制住这个两个舰队就好，其他的部队，几乎可以不用去在意。
倒是杰维斯本人的舰队指挥能力，让他和沈都很是赞叹不已。这是一个战场嗅觉特别灵敏的对手，总能够准确的抓住敌人的破绽所在，并且进行有效的打击。另外在舰队调度上，也有着不错的能力。可惜的是下面的人不停使唤，无法准确的实现他的战术意图。
此外这人的坚韧，也令楚天的心内很是感慨了一把。哪怕是到了此时。杰维斯都还是没有任何想要放弃的意思。不断的调动舰队，以迷惑他的注意力，从各个他所想不到的方向发动突击，可谓是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若是他此刻指挥的舰队换作是正规军，想必这会是一个能令他他重视的对手。
然而此刻，从十分钟前的冰云佣兵团，依旧是无法突如两万公里这个距离开始。此战的胜负，就差不多已成定局。无论杰维斯再怎么努力，都已然无法改变。
这倒不是楚天已经有把握，能够在佣兵团的攻击下，坚守四个小时。事实上，冰云佣兵团的突进速度，比他预料中的还要快上不少。
真正让他做出这个论断的，却是因为伊迪所辖的中央部舰队群。那里的战况，还是一如之前的不温不火，进展确实不小，但比之左翼却逊色了许多。
不过这也只是‘看似’而已，目前的整个战场上，恐怕也只有他和许巍拉菲尔几个真正了解伊迪能力的人，才可以真正看出来，在他们阵型的中央部位，那里正是杀机四伏。
想及此处，楚天的目光望向了舰桥的左侧舷窗，然后唇角勾勒出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意。
——战局发展到现在，伊迪所需要的时机，已经成熟。这场看起来势均力敌的战斗，也差不多该到结束的时候了！
“——对面的那个家伙，他是鬼神吗？居然连这样都能看出来？”
守护者号舰桥，杰维斯用手猛力抓着头发，一副歇斯底里快要抓狂的神情。
而相较于战前的自信满满，杰维斯此刻的模样，也只有用狼狈二字才能形容。
——脖颈下的风纪扣，早已被松松垮垮的解了开来，里面的衬衣也被蹂躏的不成样子。额头间的汗水不时从眉旁滑下，胸前背后的衣服，也被浸得湿透。
而那双圆睁着的，满布血丝的眼睛里，也是满布绝望！
—尽管杰维斯本人一直都在尽力挥去这种情绪，但是那沮丧的感觉，却仍不可避免的随着战况的发展，而在他心里慢慢的伸生根发芽，并且不断的蔓延扩展着。
“我想这应该就是那位白发提督，被军事界普通认为，是最有可能成为名将甚至军神的理由吧？”
看着自己好有那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形象，阿隆瓦微微一叹，有种想劝却又不止从何劝起的感觉。
对于此刻杰维斯此刻的心情，他倒是非常的理解，事实上，那种无能为力沮丧感，在他的心内未必就比自己的好友少上多少、
若是有这么一个人，无论你想要做什么，他都能准确的预料到，无论你把事情做得再怎么隐蔽，再怎么巧妙，对方都能全部予以封杀。那么想必任何人，都会为此感到郁闷。
而此刻以强敌的姿态，站在他二人面前的，无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物！
—从战局开始到现在，两人已经不知掉换用过多少种战术，然而他们所有的努力，都在对方预先采取的对应措施下，化作了梦幻泡影。
阿隆瓦感觉自己没有在这一连串打击下疯掉，就已经算是奇迹。相较而言，杰维斯认为自己的对手，是鬼神一流的人物，也就不算什么了。
事实上，在此刻阿隆瓦的心目中，确实是认为那位白发提督可能比那些鬼神还要强大。
很明显的是，即使是鬼神也无法预料未来，而对面的那人却能够！
第一卷 锋芒初展
第三百七十章 战斗结束
阿隆瓦，我在考虑，是不是干脆放弃这次任务算了？
过了好一阵子，杰维斯才好不容易从又一轮的沮丧中回复过来，而紧接着，他就对着战场态势图陷入了深思。
阿隆瓦闻言则是有些惊愕的转过头，以不敢置信中又夹带着一丝怀疑的眼神，上下仔细打量着杰维斯。如果不是一直就陪在杰维斯的身边，他差点就以为自己这位多年的老搭档，已经被人掉包。
很难令人相信，‘放弃’这个词语，居然会从杰维斯的口里吐出来。在阿隆瓦的认知当中，他眼前这个家伙，可一向都是以性情执拗出了名的，无论做什么事情，不到最后关头都不肯放弃，一定要尝试完所有可行的办法才肯干休。
这是优点也是缺点。正因为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风格，冰云佣兵团才会几次抓住机遇，实现了实力上的腾飞。但也正是由于杰维斯有时候在性格上的过于执拗，导致冰云佣兵团连续遭到数次惨重的打击。若非如此，他们冰云的整体实力，绝不仅止于现在的规模。
原本阿隆瓦以为这次自己的老伙伴，也会像以前那般努力到最后的。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战斗开始到现在才刚刚一个小时左右，杰维斯就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斗志。
“别这么看我，这次我可是认真的！现在所有的战术，在那个人的面前都没有用处。而我们的第一和第二舰队，现在也是被压制的动弹不得。手里实在是没有牌可用了——”
杰维斯苦笑着，把视线投向了右侧荧幕中，自己地妻子，此刻正在战斗的方向。
虽然原本并没有指望他们的精锐机甲部队，能够在与同样拥有强大机甲力量的狂澜海盗团作战时发挥作用，而他所布置的任务，也是以牵制对方的精锐机师为主。但是随着战局的进展，他却还是不免寄希望于冰云，以及佣兵团地那位王牌机师们，能够给他一点小小的惊喜。就如同以往那般，以迅猛而无可阻挡的攻势，来帮助他打开僵局。
然而让杰维斯感到失望的是，这些ACE机师们投入战斗已经半个多小时，取得的战果却是寥寥无几。而即便是他那位已经晋升到大骑士长实力的妻子，此刻也被那两台几乎一模一样的机体给牵制地死死的。
尽管冰云在战斗时。占据了全面地上风。但不可否认地是。那两台特殊型号机体。始终都保持着较强地还击能力。特别是在两人如同一体地战斗方式下。想要击沉其中一台。简直就是不可完成地任务、
阿隆瓦闻言一阵默然。就如他地老搭档所言。到现在他们确实是几乎所有可行地战术都尝试过了。至于那些还没使用地。基本上都是要付出大量代价地那一类。在下面地舰队不听使唤地情况下。取得突破地希望都不是很大。
而就整个战局而言。他们联军一方地形势也不是很乐观。在右翼部政府军那边地舰队。短短一个小时内已经战沉了大约两千三百余艘。而整个锤纺式防御阵型地前部位置。也已经被狂澜海盗团一方地舰队冲得不成摸样。
尽管费尔一级上将在极力坚持。并且已经利用溃退地战舰。在后方组织起了第二列防线。不过可以预见地是。如果战局没有根本性地地改变。右翼被那位疾风之虎整个冲垮。只是时间上地问题。
事实上。从十分钟前开始。政府军旗舰那边。就已经发过来好几次求援和催促地请求。
统观整个战局。阿隆瓦估计政府军舰队最多也就能够坚持个三小时左右。而在他们这边。这两万五千公里地距离。此刻看起来也是遥远无比。
想要在几小时内完成突破的可能，几乎等于是无。
如果说在战前，面对眼前这个阵型时，他们还有百分之四十以上胜率的话。那么现在，这战胜的几率已然是下降到百分之十以下！
不过像今天这般恶劣的局势，冰云佣兵团在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所以真正令杰维斯如此沮丧的原因，应该还是对面那位白发提督近乎非人类的舰队指挥能力才对。
“放弃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一战打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又主动撤退的话，只怕之后军方和那一位那里有些不好交代！”
阿隆瓦皱了皱眉头，东云财团和共和**方也就罢了，如果只是他们的话，以冰云佣兵团现在的地位，也无需顾忌太多，大不了以后不做这二者的生意就是。但如果背后再加上那一位，
得仔细思量一下了。以那位老人在新兰芳共和国足以让他们在百越星域接不到任何的任务。而哪怕是在佣兵工会里，这也是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
相较而言，任务失败的损失和赔偿方面，就只能算是微不足道小事了。只是这点钱的话，以他们这么多年攒下的家底，完全可以赔得起。
综而言之，哪怕是真的要放弃任务，他们也应该寻求一个至少看起来比较体面，又不会被人诟病的撤退方式。
“——而且，我看杰维斯你好像还想试一试的样子！你这家伙，其实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对吧？”
转过头，阿隆瓦准确的捕捉到杰维斯的脸上，那一闪而逝的不甘。很显然的是，他这位老友的斗志，还远远没有被完全磨灭掉。
“那我再想想办法！”
杰维斯用手猛然搓了搓脸，深呼了一口气后，就着身前的战场态势图又仔细研究了起来。然而这次不过数秒钟时间，这位黑发中年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之极。
“到底怎么了？杰维斯？”
察觉到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