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生办主任- 第13部分

　　　　　口渴，难以忍受的口渴，拎了地上的开水瓶发现是空的，再拎起另外一个，还是空的。他开始后悔早上没去食堂打开水。

　　　　　看了看手机，才九点半，赵继军心想：“强哥应该还没睡，去借点水喝！”

　　　　　

　　　　　拎着一个空瓶，直奔二楼。

　　　　　灯还亮着，但光线微弱，应该是床头灯。

　　　　　“呵呵呵，你再靠近一点！老子弄不到你！”

　　　　　“你这个坏蛋，这样行不行？”

　　　　　

　　　　　“趴着，从后面！”

　　　　　“不要嘛，就这样好了！”

　　　　　赵继军微微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正想打道回府，但一个“邪恶”的念头使他停了下来，看看四周，无人。

　　　　　“干脆就听一会！”赵继军明知道这种想法有些不合适，但实在是控制不了猎奇的心理。

　　　　　“这么快就变大啦？”

　　　　　“还不都是你这娘们的功劳，嘿嘿嘿！”

　　　　　“好讨厌！”

　　　　　不一会床板有规律地嘎吱作响。

　　　　　赵继军感到更加口渴，摄手摄脚地下了楼。

　　　　　“出去买瓶矿泉水喝喝。”主意已定，赵继军将空瓶放在办公室门口，便向外走去。

　　　　　在回到办公室之前，一瓶矿泉水在路上便被全部消灭，进了屋，赵继军抹了抹嘴，直奔床前。

　　　　　床上，赵继军辗转反侧，睡不着，耿小芳的影子和刚才二楼的声音转换着进入脑海。

　　　　　

　　　　　
第二十九章　利益之争
　　　　　

　　　　　二楼的一阵吵闹声，坐在一楼的办公室里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辛苦收的罚款凭什么算成你的业绩？”

　　　　　“是我的辖区当然要算我的业绩！”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有啥用？按区域划分那就是我的！”

　　　　周强正扯着噪子跟副主任刘一花大声争吵。

　　　　　

　　　　　“强哥也太NB了，居然敢跟副主任吵！”在赵继军心里副主任大小也是官，跟当官的吵，有你什么好结果。

　　　　　不过，潜意识里赵继军还是巴不求得有人跟刘一花吵起来，不仅仅是上次的批评让赵继军深感难堪，刘一花平时的工作作风也让他有些看不惯，赵继军从内心里反感刘一花高高在上的姿态。

　　　　　兜好男不跟女人斗，强哥这是怎么了？跟女人吵得这么凶？看来以后得这么说：“好男不跟女的斗，只因未到利害处！哈哈。”赵继军有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快感，尽管这个念头有饽于平常接受的传统的伦理道德。

　　　　　周强的声音很大：“这不是奖金的事，理不顺，我不服，这件事必须要纠正！”

　　　　　刘一花并不示弱，恰着她的杨柳腰说：“这个村是我分管的，业绩就该算我头上，这是老早的规矩！你周强不会不知道吧！”

　　　　　“问题是这个村的计生专职休产假，一切事务都是我操办的，罚款没漏掉一分，我做了多少工作你知道吗？我种的菜你来收，怎么可能！”

　　　　　“照你这么说，我管的其它村要是有人有事，你去收两次钱，业绩躲你的啰！”刘一花那张原本好看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以前不是有过吗？龙集村不归耿小芳管，但那个月她去处理好多事情，奖金还不是算在耿小芳头上了？”

　　　　　“那是以前，一码归一码，别扯远了，我们在说你阂之间的事！”吵起架来刘一花可真不是省油的灯。

　　　　　赵继军听到了“休产假”几字，但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村，难道是主任庞维德跟他提过数次的李园村？他知道李园村是有个计生专职休产假的。

　　　　　“那钱是我的，这个月不补，下个月补给我也行，我必须要这个钱！”周强开始咆哮。

　　　　　

　　　　　“你想得美吧！不该给你的钱凭什么给你！”刘一花用手指着周强。

　　　　　“你指谁啊你！臭娘们！”周强忍不住骂了起来。

　　　　　“你骂谁？你再骂一句！”刘一花气势凌人。

　　　　　“你要非得霸占那钱，你就是臭娘们！”周强很男人，立场坚决地认为刘一花就是臭娘们。

　　　　　“你周强，真不要脸，不是自己的钱，还他妈的来争，你还算是男人嘛！”刘一花显然是顾不上什么副主任的身份了。

　　　　　“谁不要脸？我怎么不是男人了？是我的钱，我不争那才不算男人，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做人和良心的问题！我看你她娘的才不要脸！一副贱相！”周强的话听起来有几分恶毒。

　　　　　

　　　　　“周强！你他娘的有种再重说一遍！你要为你今天说的话负责，你骂你娘还是骂你姐的？！”刘一花歇底斯里地还击。

　　　　　赵继军心里的那点幸灾乐祸的快感此刻已荡然无存，他感觉事态逐渐严重。

　　　　　

　　　　　“周强，你的素质怎么这么差，有你这样骂人的吗？”胖女人李娇扯着刘一花的胳膊一边劝慰刘一花，一边数落周强。

　　　　　“我怎么了，你看看她那张牙舞爪的熊样！”

　　　　　“周强你太没上下级关念了，刘主任好欺负是吗？”李娇的声音有点大。

　　　　　“得了吧，这几年也不知是谁欺负谁了，我周强忍够了，说实话除了你李娇，恐怕没有几个人在心里把她当成副主任，她做的一些鸟事让人瞧不起！”周强愤愤地说。

　　　　　“周强，你不要太过份！是不是我半天不说话，你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刘一花用手又指了周强。

　　　　　“我说刘大妈，你能不能以后说话别用手指指人好吗？你这样做让人很难受的，明白吗？”

　　　　　“我就这习惯，你管得着吗？”

　　　　　“切，你要是习惯骂人，别人也得忍受，让着你是吗？”

　　　　　“今天是我先骂你了吗？周强，你给我凭良心说。”刘一花的态度稍缓和了一些。

　　　　　周强咂了咂嘴，说：“我周强敢作敢为，是我先骂你的，我吃饱撑的还是怎么的，无缘无故骂你啊！”

　　　　　

　　　　　“你的意思是我该骂对吗？”

　　　　　“我可没这么说，那是你的理解。”

　　　　　“周强，你不要以为刘主任是个女的就好欺负，你今天必须要给刘主任道歉，不然没完！”李娇显得很强势。

　　　　　站在周强身边的李爽忍不住插嘴：“哟，李娇，你长本事了？强哥给不给刘主任道歉是你说的算啊！再说了，没有错凭什么道歉啊，还不知谁给谁道歉呢！”

　　　　　“李爽，你从哪边来的？与你何干！”刘一花用一种领导的姿态对李爽说。

　　　　　“刘副主任，别人喊你‘刘主任’那是尊重你，恭维你，其实你就是个‘副主任’”李爽并没把刘一花放在眼里。

　　　　　

　　　　　“行，李爽，你和周强串通好的来气我是吗？”刘一花捂着胸口，看到出她真的很生气。

　　　　　“不对，刘一花，我看你是在气周强哥！”李爽索性直呼其名。

　　　　　“你，你……”刘一花用手指着李爽说不出话来。

　　　　　吕副乡长的专车已停到院子东面的车库旁，跟吕副乡长一起下车的是主任庞维德。

　　　　　吕副乡长挺着个大肚子，朝计生办办公楼走来，没有上去，站在赵继军办公室的对面，用手指着周强说：“周强，你在干嘛！欺负刘主任是不是？一个大男人太不像话了，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性！”

　　　　　周强朝吕副乡长蔑了一眼，不再说话，刘一花像是来了救星一样，腰板挺了起来。

　　　　　“再这样闹的话，要严肃处理的！”吕副乡长没问青红皂白就对着周强一通批。前面已说到了，这个刘一花是吕副乡长面前的红人，而吕副乡长又是分管副县长的红人，这是后话。

　　　　　“吕副乡长的批评还没听到吗？少给我惹事，竞敢跟刘主任发脾气。马上到我办公室来！太不像话了！都是自己人，起什么内讧！”

　　　　　周强柔和地看了庞维德一眼，像一头听话的狮子不再咆哮，低着头，往楼下走来。

　　　　　吕副乡长见状，也不再说什么，打了招呼便往政府办公楼走去。

　　　　　
第三十章　柳暗花明
　　　　　

　　　　　庞维德的办公室里坐着周强、李爽和赵继军。

　　　　　“周强，今天是怎么回事？”

　　　　　“李园村近期的业务都是我在操办，在业绩核算时却算到了刘一花的头上，气人！”

　　　　　“这个是该算到你头上，是不是出纳算错了？你可以让她改一下嘛，干吗发这么大的火，这就是你的不对啰。”庞维德似笑非笑地说。

　　　　　“老大，不是这回事，出纳没算错！”周强辩解。

　　　　　“没算错你嚷嚷什么，昨晚喝多了？”

　　　　　“这是刘一花的意思，她指使出纳这么算的，跟出纳没关系。”

　　　　　“咦，不对哦，这奖金该你拿！有多少？”庞维德问。

　　　　　“不算很多，600块，关键刘一花这事做得让人恼火。”周强余气未消。

　　　　　“刘一花太霸道了！老大，我不是在她背后说她坏话，她恨不得在计生办一手遮天，这钱本就该周强哥拿！”李爽憋不住，快人快语。

　　　　　“嗯！”庞维德应了一声，低头沉思一会，问：

　　　　　“仅仅是争论？相互之间有没有骂脏话？”

　　　　　周强说：“我们都骂对方了，是我憋不住先骂的。”

　　　　　“当众骂人影响不好，大周啊，你是公务人员，也是一名党员，有时候情绪得克制一下嘛。”

　　　　　“老大，我以后在这方面会注意的，这一次只是个导火索。有些事您并不是很清楚，她在你面前多少还敬你三分，必竞她是副的，在我们面前，可以说是趾高气扬，作威作福的很呐！”

　　　　　“她既然是副主任，你就得尊重，要有点上下级关念，我不仅仅说的是你大周，包括你们俩都给我听好了，以后在这方面要注意。”庞维德说着看了看李爽和赵继军。

　　　　　两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这样，大周，这个钱我去给你争取，该是你的。作为一个大男人气量大一点，也不让你当着刘一花的面道歉，至少在吕副乡长面前能认个错，回头再准备一份书面检讨这事才能算完。”

　　　　　“老大，不会吧，还搞得这么正式啊，书面检讨就免了吧。这钱该给谁，你有权说得算的，不就区区600块吗？还请示老吕干嘛！”李爽发表了自己的“真知灼见”。

　　　　　

　　　　　“不说话，就当你是哑巴了？你懂个什么！”庞维假装发火，用手指了指计生办的办公楼，然后又指了指二楼吕副乡长办公的地方。

　　　　　李爽算是明白了，庞维德的意思是：刘一花此时肯定在吕副乡长那里诉苦，“红人告状”吕副乡长完全有干涉的可能。主动承认错误，总比被动找麻烦要强。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李爽在心里为庞维德竖起了拇指。

　　　　　“小赵，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庞维德问赵继军。

　　　　　“老，老大”赵继军听周强和李爽都这么喊，也想学着，但初次喊出来还是有些别扭。

　　　　　“我认为是刘副主任做得不对，强哥这边开口骂人自然也是不太好，最好能忍一下，不过，换成我恐怕也忍不了的。”

　　　　　庞维德看着赵继军半天不说话，赵继军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低头不语。

　　　　　“这小伙子工作时间不长，挺能说话，既有主见还又圆滑，有潜力！”这是庞维德心底的声音。

　　　　　“好了，你们先坐着等我，我上楼上去汇报一下。”说着，庞维德便站了起来。

　　　　　“碰碰”庞维德用力敲着吕副乡长办公室的门。

　　　　　“来了！”吕副乡连忙打开门。

　　　　　“哟，老庞，正要找你的呢，坐吧。”

　　　　　一进门便能见到刘一花站在那里，神精有点慌张。见庞维德进来，她站到了门边，似乎故意在离吕副乡长远一些。紧挨着吕副乡长椅子的是一张空着的椅子。刘一花上衣的一个扭扣扣错了位置，庞维德不动声色，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下来便说：

　　　　　“不用您找，下属闹矛盾，我来检讨吧。”

　　　　　“言重了，都是自己人，教育两句就行了。”吕副乡长的客气让庞维德有些受宠若惊。

　　　　　“小刘，你先回吧。”吕副乡长板起面孔对站在那里的刘一花下了“逐客令”。

　　　　　刘一花在临走前十分客气地跟庞维德打了招呼，这让老庞头略感意外。

　　　　　“老庞啊，回去跟周强说吧，刘一花搞错了，这女人嘛总归是脸皮薄一点的，也就不让刘一花当面道歉了，刘一花会把钱退回出纳那里，周强回头去拿吧。”吕副乡的态度非常温和。

　　　　　“周强做得也不对，我刚才把他狠狠批了，当众骂人成何体统。”

　　　　　“吵架，难免就会骂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批他了。”

　　　　　“对了，老庞我下周有事，周委员那儿的喜酒我不能亲自去了，你帮我捎点礼过去。”说着吕副乡长掏出三张百元大钞，交给庞维德。

　　　　　“今儿个太阳真从西边出来了，换成从前，至少要拿腔拿调地批评几句。如今非但不批评，还把话题转移开，有些整不明白。”

　　　　　老庞工作几十年，也有预测不灵的时候，真是老革命碰上新问题了呀。

　　　　　

　　　　　“老大谈得怎么样？”庞维德一进门，李爽张口臼。

　　　　　“当然谈得比较成功啰！”庞维德不无得意地说。

　　　　　周强帮庞维德泡了一杯茶，坐下来静听结果。冷静的周强真有点担心上面给个处分，显得小心翼翼。

　　　　　“这次我大胆地跟吕副乡长提了意见，坚持认为周强没有任何过错。”

　　　　　“那吕副乡长的态度呢？”李爽急切地问。

　　　　　“就告诉你们谈的最终结果吧。”庞维德站起来，神秘地笑了笑。

　　　　　“老大，快说呀！我都急了。”李爽开起了玩笑。

　　　　　“第一，刘一花必须退钱，就在今天。第二，我要求刘一花给周强道歉。”

　　　　　“啊？老大，你怎么还要求让刘一花道歉了呢？”

　　　　　“怎么了，我为兄弟为什么不能要求？”庞维德反问李爽。

　　　　　周强感激地朝庞维德看了一眼。

　　　　　“吕副乡长都答应了。他认为刘一花是要给周强道歉，但我现在又觉得不能得理不饶人啊，知道错就行了，当面道歉就免了，大周你看呢？”

　　　　　“老大，真是谢谢你！你太有才了，我还做好当面给人家道歉的准备呢！”周强说着站了起来，给庞维德敬了个礼。

　　　　　

　　　　　“啊哈！‘刘氏集团’输啦！”李爽高兴地跳了起来。

　　　　　赵继军现在终于明白了‘刘氏集团’是个怎么回事了。

　　　　　
第三十一章　业余生活
　　　　周强喜滋滋地从出纳那里拿来经过“斗争”换来的600块钱。将其中的500块装到钱包里，留下一百块，要请李爽和赵继军去街上新开的一家“足疗馆”放松放松。

　　　　“足疗”是个新兴的行业，赵继军也是头一回听说。跟在周强后面混，最大的好处就是能不断地尝着“鲜”。

　　　　天，刚刚黑下来，三个人手插在裤兜里晃晃悠悠地来到“足疗馆”，因为时间比较早，这里暂时还没生意。四五个衣着的年青女子见有客人来，便站起来笑脸相迎。

　　　　“你这是怎么收费的？”周强开始询价。

　　　　“哦，二十块钱一位，洗半小时。”回答周强的是老板娘。老板娘的年龄并不大，二十五六岁的光景。

　　　　“你是老板娘对吧！”

　　　　“我是的。”

　　　　“我想让你给我洗，怎样？”周强趴在服务台盯着老板娘看。

　　　　“好啊”老板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