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住在这里还是想住到蓝楼宾馆?”
“当然想住到宾馆去,是人谁愿意与魔鬼为伴?”
“但你必须绝对服从指挥,否则你就很危险。”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现在是寇,我唯一的愿望就是继续活下去,请您放心,我决不会拿自己的生命跟您过不去的。”
“梁仕友叫你做任何事情你都必须及时报告秘密看守你的人。”
“一定做到。”
“你跟科尔联络时也是如此。”
“好,一定听政府的。”
“住在宾馆不能跟其他任何客人接触。”
“一定做到。”
“你的手机只能跟梁仕友和科尔联络,不能跟其他任何人联络。”
“好,坚决照办。”
“高先生,你必须老实回答我下面一个问题。”
“请您说,我一定老实回答。”
“你去年绑架过我的一名坐台小姐?”
“是的,那是我表妹夫要我这么做的,目的是把你引出来,让您把资料卖给我们。结果被这次抓我的那位女便衣搅了,后来的事情都是她做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这是第三次落到她手里,她太厉害了。”
“现在就出去。”我已不想再问他了。
我们离开了这个我这生从没见过的鬼地方,我真不敢相信,在现代化的国际休闲圣地的新潮流,竟有这么个与时代格格不如的鬼地方。
我把高而瘦安排在蓝楼商务宾馆的4044房住下来,龚丽娜立即派人秘密监视了起来。
“唐主席,您刚才问高而瘦去年绑架王小丫的事情,其实那次阿闵为了救您,差点出了车祸。”
“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闵得到消息时,您的人已经到了东海,阿闵为了赶时间,车速超过了一百八十公里。”
“原来她不是考验我?”
“那次如果没有阿闵救您,您如果不给材料给高而瘦的话,他们真的会杀您和王小丫。”
“那我就太误会她了。”
“唐主席,现在快十二点了,怎么办?”龚丽娜看着我说道。
“你是这里的副总经理,而且权力比总经理还大,你说怎么办?”
“去808好吧?”
“好,我起码有一个月没去了。”
我们才走进808内部包厢,服务员就把酒菜送上来了。看来龚丽娜是早已准备好夜宵了。
“请坐,我的顶头上司,我亲自给你买的烟。”她递给我一条中华烟。
“谢谢你这么客气。”
“哪是客气啊,是想巴结你,沾你一点便宜。”“我有什么便宜你沾?”
“您身上的便宜太多了,全身都是宝。”她嘻嘻哈哈地笑道。
“科尔怎么样?”
“还算老实,装得也挺像真柯迩似的。”
“他手下那五个人在干什么?”
“现在已增加到八个人了,暂时还没干什么坏事,天天在网上消磨时间。”
“大概在等待行动吧?”
“有这种可能,但这几个人都是干粗活的。”
“这是什么酒?”酒是用壶装来的。
“这是我自己喝的酒,里面有点减肥药。”她笑道。
“我才一百三十六斤,用不着减肥。”
“女的喝了减肥,男的喝了长膘。”
“好,味道还挺不错的,是用高度茅台泡的?”
“厉害,竟被您品出来了。我龚丽娜可以亏待天下人,唯图不能亏待您唐主席。”
“这话也太肉麻了吧?”我笑道。
“这是内心话。唐主席,冰冰跟我背后讲,他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您这么样的男子汉。”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都没有,就是有点喜欢上您了。她是个从来也不喜欢男人的女孩子。”
“丽娜,最近抵制F国烟酒,商务宾馆的F国葡萄酒和白兰地都下架了,客人有一些什么意见?”
“客人也支持我们的行动,说老牌帝国主义有什么威风可耍,竟敢在十三亿中国人头上动土,只怕活得不耐烦了,几乎每个男客人都拍一张F国总统夫人的裸照。”
“家乐福最近的生意怎么样?”
“门前除了看热闹的,几乎没什么顾客进去,在里面上班的中国工人担心失业。”
“如果有中国工人被他们辞退,你就立即报告我。”
“您打算怎么办?”
“按合同办事,按法律程序办事。”
“F国的商人这次倒是吃了他们国家反华政客的亏。”
“代价总得有人来承当的。他们这次派了两个特使来想向中国讲好话,但那些反华政客却在国内散布抵制奥运的言论。”
“阿闵说准备最近进行新一轮网络攻击,搞瘫F国的情报系统。”
“好得很,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伟大缔造者毛主席讲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们应该记住这一伟大教导,对反华势力不能和平共处。”
“唐主席,我们的共和国成立已经快六十年了,反华势力总是拿着我们的台湾和西藏做文章,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这归根结蒂还是说明我们今天还没有真正强大起来,要想不被人欺负,只有自身强大。连F国这样的小国都敢欺负我们,我们更应该认真去考虑如何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不能被一点成绩就弄晕头脑,希望在你们这一代人身上。”
“唐主席,我们有些人总是看到一点进步就沾沾自喜,有些人,看到中国有钱了,就以为发财了,贪的贪来赌的赌,吃的吃喝的喝,想到这一切,就让人心寒。”
“所以,中国要强大首先要打倒贪官污吏。一个家庭败,就败在嫖赌上;一个国家败,就败在贪腐上。我们应该将有限的财力用在国力建设上。办公楼可以少盖一点,小轿车可以少买一点,科研费用应该多预算一点,尖端武器应该多开发一点。”
“可惜不是每一个当官的都是这么想的,现在谋私利的官员太多了。”
“丽娜,喝酒,你先减肥我先长膘。”
“我也不想太瘦,要随时准备打架,您也不要太胖,随时准备逃命。”
“我为什么要逃命?”
“因为您周围的女人太多了。”
“鬼丫头,拿我穷开心。”
“总得享受您一点嘛。”
我们喝到转钟两点钟才分手,我喝得很开心,她喝得很满意。
第一百六十六章
离开蓝楼808包厢后,我就立即往家里赶。今晚忘记向我的宝贝干女儿请假了,还不知她将如何罚我。我一进家门,这小妮子就双手叉腰站到我面前指着墙壁上的挂钟说道:
“亲爱的干爹,您迟回家多少时间?”
“两小时五十二分一十三秒半。”
“您能说清楚吗?”
“我今晚忙晕了头,忘记向你请假了。”
“什么?您忙晕了头还是醉晕了头?”
“先是忙,后来吃饭就喝了一点酒。”
“跟谁喝?”
“龚丽娜。”
“干爹,您也太风流了吧。我起码比龚媛要漂亮一些吗?您不回家让您的干女儿侍侯您。却深更半夜让她陪您。您真让我失望,今晚非罚不可。我刚才洗完澡后换出来的内衣还没洗,您先洗完再洗澡睡觉。”
“薛孟,今晚我真的是去蓝楼宾馆办事,直到转钟过后才办完,于是就吃了一点夜宵,并没与她做任何事情,连手都没碰她的,不信您闻闻。”
“干爹,亏您说得出口,您与别的女人喝酒喝到快天亮了才回来,为了证明您的清白,竟要自己的干女儿给您闻手,看有没有别的女人粘上的骚味,您把自己的干女儿当作什么人了?”
“薛孟,我只是想向你说清楚我确实不是像你刚才所讲的风流去了。你应该知道你干爹不是那种人嘛。”
“干爹,您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但只要是男人,总有把持不住自己的时候,特别是酒后乱性的可能性就更容易发生。”
“我这辈子都没酒后乱过性,请你相信自己的干爹。”我可怜巴巴地说道。
“那您让我检查一下。”
“你怎么检查法?”
“当然是脱掉裤子检查。”
“那像什么话?你也太过分了吧。”
“检查你又怕。洗内衣您又不干,干爹您说怎么个罚法?”
“我明天带你上街去买一套最新款式的衣服好吧?”
“还要加一条,今晚您给我作检查。”
“不是每周的星期天检查吗?今天才周四。”
“今天胸脯好胀,我怕有问题。”
“那好吧,等我洗完澡行吧。”
“我给您搓背。”
“薛孟,这不太好。”
“我从来不管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只要我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最好。”
我拗她不过,干脆不洗澡了。
干爹与自己的干女儿,干女儿与自己的干爹就这么没完没了地争执了一个小时才睡觉。我确实很累,工作累,喝酒累,与女人们交往更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想来想去,还是捡破烂的那几年自在,清闲。我一进卧室,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干爹,快开门。”薛梦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睁开眼睛一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是上午九点了。我穿上衣服打开门后说道:
“薛孟,今天是星期天吧?”
“星期天就该睡懒觉?你昨晚许的愿忘记了?”我知道她指我讲给她买衣服的事情。
“昨晚吵得我连澡都没洗成,我许了什么愿?”
“干爹,您真行,想在我薛孟面前耍赖您还嫩了点。”
“我都快五十岁了,还嫩了一点?”我点然一支烟笑道。
“干爹,您现在越来越让我喜欢了,在干女儿面前装糊涂的水平达到了国家一级演员的标准。”
“你做好早点了?”
“今天我们去‘豆皮大王’吃早点好吧?我已经快三个礼拜没吃了。”
“好,你请客。”
“这个我请得起,您快去洗脸,我也要化点淡妆。”
我一边洗脸一边在想,如果没有这个干女儿的话,清净倒是很清净的,就想起我捡破烂那几年,一个人嘴巴闭臭了都没一个人跟你说说话,也太寂寞了,就跟聋哑人一样。如今有个干女儿,虽然她很淘气,但也给了我不少的安慰和乐处。
“薛孟,我准备好了。”我在客厅里说道。
“您刮胡子没有?”
“没有,昨天你不是给我刮过吗?”
“今天必须刮,要刮得溜光的,我要把您打扮得让所有见到您的女人回去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我就那么倒女人的胃口?”
“您怎么又装糊涂了?干爹,我发现您有时有好坏。”她从卧室走到我的身边搂住我的脖子格格笑道。
“那我去刮胡子了。”
“您坐在这里不要动,一切由**作。”
她给我刮了胡子,抹了脸,又将我的名牌衬衣、领带、皮鞋统统换上,左瞧瞧,右摸摸。才拉着我的手出门。
“干爹,我真不敢想哪天如果您离开了我,我怎么活下去?”“我就那么快死了?”
“干爹,您怎么说不吉利的话呢,我是说您哪天不要我这个干女儿了,我真没法活下去。”
“我曾经讲过,这辈子都做你的干爹,怎么会不要呢?”
“我是担心嘛,我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两个影子,离开一天我就像丢了魂一样,干爹,我嘴巴上说要罚您给我洗内衣,其实我内心不同意,我从来也不想委屈您。”
“那你就把处罚条例修改一下,免得我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
“那就改为给我买服饰或者首饰好吧?”
“你说的有什么不好的?”
到了车库后,她忙着开门取车。我忙着抽烟。
薛孟开车的技术不差,胆子也大,只被交警抓过一次,交警不但没罚到她,倒向她道歉。因为交警右手不空,向她敬时举的是左手,被法学硕士抓住了辫子。
不多久就到的武汉人开的“豆皮大王”。薛孟是武汉人,早点总是离不开豆皮。
“干爹,吃完了再买一些回家放进冰箱慢慢吃。”
“好,你喜欢就多买一些。”
“您吃这个,里面放了辣酱的,小心不要掉在衬衣上。”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干爹,您看他们有几岁了?”
我随她示意的方向一看,有三、四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吃豆皮时,红色的辣椒沫掉在衬衣上拍就拍不掉,擦也擦不脱;我笑了。男人就是大意,女人就是心细。
陪女人逛街是男人的一种义务,但并不是轻松的活路,比上班、比干活还要辛苦。我的宝贝干女似乎并不知道我内心的感受,而是一个劲地从东家到西家,有把全市的大商场全部逛一遍的雄心壮志。我陪在她身边,她试装问我好不好看,我就接连说几个好看,她要我刷卡时,我就掏口袋的卡,她说提不动了时,我就双手提上十来个包袋。
“干爹,您真够得上模范干爹。”这是她给我最高的评价,我简直就像评为全国劳动模范那么高兴,那么笑得合不拢嘴。
她的物品买完了,最后一个节目是买食品。买吃的我的兴趣比她大。我们把车开到了最大的综合市场,就是她第一次跟我买食品就跟鱼贩子打架的那个市场。
“干爹,跟我打架的那个鱼贩子还在卖鱼呢,要不去跟他做点生意?”
“你还没打够?”
“我哪那么野蛮?我是想跟他做点生意,以示上次的歉意。”
“你认识到上次你错了?”
“我并没错,只是不该掀翻他的鱼。”
“那就去买吧。”
薛孟笑咪咪地走到了那个鱼贩子摊前,“老板,请你给我抓出这个大家伙来称称多重?”
“鱼贩子一看是上次跟他打架的女子,表情上一惊,默默地抓起那条大鲤鱼。
“小姐,一斤八两半,一共一十四快五毛钱。”
“好。那就十五块吧。”薛孟给钱后提着鱼笑嘻嘻地走到我身边。
“有进步,慰劳你一个冰淇淋。”我刚才买的。递给她一个。
“干爹,买个狗鞭回去炖给您下酒?”
“我从不吃那些东西。”我真哭笑不得,她怎么突然想到给我买这东西吃。
“那就买只母鸡回去清炖。”
“你就买吧。”
当我们费力将所买的物资提上五楼回到家里时,早已大汗淋漓。
“干爹,我给您放水,您先洗个澡。”
“好吧。”
当我洗完澡出来时,她已将中午的饭菜端上了桌。
“干爹,中午随便吃一点,晚上就吃好的。”
“你当家就是了。”
我这个干女儿既让我开心,又让我生气,这大概就是生活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
常听人讲“狗急跳墙”,其实我从来也没有幸看见过。人急跳墙,我今晚却亲眼所见,而且这墙高达二米五,有一人多高,上面还栽了锋利的玻璃片片。
跳墙的是梁仕友,墙是新潮流的外围墙,时间是今晚十二点半钟。保安没抓他,是我不要他们抓的,他跳墙进来是我们期待中的一幕,幕布拉开了,就有好戏看了。
梁仕友进入新潮流的围墙后,就立即换下了夜行衣,换上了随身带着的名牌衣服,然后就大摇大摆地走进蓝楼。他为什么不从大门进来而选择跳墙,这只有他自己知道。新潮流的大门进出口都安装了摄像系统,他也许就是忌讳这个吧。
他身为刑警副支队长,无论是破案还是作案,无论是侦察还是反侦察都具备一定的功底。他很自然地进了4044客房,就是高而瘦住的客房。他首先按他的经验和技术检查房内的设施,看是否安装了窃听窃录装置,但他没查出来,于是就放心与高而瘦谈起话来,这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