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需要,我不会跟郁阁下客气。”
苏澄点点头,又和郁向天说了一会话,便送走了郁向天。
有疗伤圣药支持,颜煜的伤势好得很快,除了不能乱动,基本上也不会再陷入昏迷,每天都能很配合地喝药、吃饭。
关于吃饭,颜煜一开始动不了需要苏澄给喂,苏澄没说什么,他自己到是红脸了好几天。
钟越被送回去后,睡了一觉,便将喝酒醉后的事情忘得干净,郁向天差点把事情办糟糕,自然没心情跟钟越说什么,苏澄见第二天钟越神色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也自欺欺人地只当郁向天在胡说,只是相处之际却对钟越稍微客气了些,不会当属下想骂就骂、想说就说了。
不过也仅仅如此,毕竟苏澄只是知道钟越对她有情,而她并没有对钟越动心,客气归客气,却不会柔气,不过不经意间,苏澄问了钟越一个问题。“表哥,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成亲呐?”
钟越愣了愣,不明白苏澄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父亲捎来消息说了几个我的夫婿备选人,我看都差不多,想到你也有二十多岁了,怎么还没成亲?你家里不着急吗?”
钟越想想也是,现在想要娶苏澄的人可是太多了,包括他,便没多想,只压下了心里的涩意,少顷道。“家里有催,不过他们说的女子都不是我喜欢的,所以拖了下来。”
“哦,难道不遇到喜欢的女子,表哥就不准备成亲了吗?”
“……多坚持一天是一天。”钟越说这话的时候转过了头,他不是没试过放弃,但或许他的心智还不够坚毅,真的忍受不了那种痛苦,不如就这么拖着,等苏澄这两年成亲以后,他该自然而然地放弃了吧?
苏澄有些无语,很想问问钟越真的像郁向天说的那样,喜欢自己?不过话溜到嘴边,苏澄还是给咽了下去,不是她自私,而是她根本就不相信感情。
那句话怎么说的,相信男人那张破嘴,还不如相信世间有鬼。
前世,她不就是太相信感情,太相信男人的承诺,最终的结局才会那么凄惨,她经历了两个男人,两次背叛,第一次被弄得身败名裂,好不容易她辛苦了几年终于独自走出了悲伤、站了起来,却又遇到了第二个男人。
第二个男人没有第一个男人优秀的,但很会做家务,也称他自己喜欢家务,体贴温柔得不行,还对老人特别尊敬,对自家老人十分孝顺,不抽烟不喝酒……
结果,最后不仅背叛了苏澄,还在不知道是意外还是其他的情况下,让苏澄魂归地府。
不过所谓的魂归地府只是苏澄想的,她并没有到地府,在死亡后直接就带着记忆投胎到了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苏澄打了寒颤,心里默默念道:魂归来兮,爱情无端……片刻摇摇头,用很不以为然地语气对钟越说道:“表哥,你真不像会把爱情当做神圣之物的人。”
“……”钟越有些怀疑苏澄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过苏澄说完就转身去练轻功了,钟越也没能问出口,不过就算有机会问,他也不敢问出来。
颜煜所修炼的功法真的很强大,苏澄在给颜煜彻底检查过伤势后,便判断出颜煜至少得两个月才能下床走动,半年内可能都不能随意动用内功,若能在一年内痊愈,都是老天保佑了。
可颜煜只用了五六天,就自己下床走了起来,脸上虽然有些苍白,显然身体还没好多少,但是能走动了啊!这就很了不起了。
出于好奇,苏澄问颜煜。“颜煜,你这伤势,需要多长时间能痊愈?是不是跟你修炼的功法有关系啊?”
“啊,半年吧,我我们道门的功法对于身上的伤势确实有不错的治愈效果,不过也比不上佛门的功法,佛门有几门功法在治疗上的效果更好。”颜煜扶着桌子,清艳的脸上冒出一层细汗,片刻他小心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苏澄点点头,对道门的功法真的好奇了起来。“是不是我拜入道门,就能学到这种功法?”
“是,也不是。”颜煜犹豫了下,道。“如果你现在拜我师叔为师,我现在也可以教你。”
“你师叔又不在这里,我怎么拜?”
颜煜闻言白着脸解释道。“师叔经常闭关,我下山之前,他老人家曾说过,如果我帮他看好了徒弟,又不能及时带到山上,也可以在山下摆好香案,对他老人家的信物行三拜九叩礼,然后收取他老人家的信物,便算拜了师,我是可以代师叔授徒的。”
“你师叔对你可真信任,不过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以为你还没下定决心拜入道门。”
“香案怎么摆?跟平时拜天时的一样吗?”
“一样的,信物是一块约有两个拇指大小的纯蓝色玉石,就在我床头,你去拿下吧。”
苏澄从颜煜所睡的床头拿过了信物,石头很是奇异,不仅颜色纯净,而且拿在手里还隐隐发光,很是漂亮。
在院子里摆好了香案,苏澄又将颜煜本人连同他所坐的椅子都移到了香案旁边,在颜煜的见证下对着香案上的那枚奇异的石头行了三拜九叩之礼,这就算是正式拜入了道门,成为了颜煜所说的内门弟子。
之后,苏澄收起了那枚石头,颜煜便将道门的修炼功法传给了苏澄,关于顶尖高手层次的功法,颜煜解释道:“这部功法是给先天境界以下的内力打基础所用,当内力达到一定程度,便能用我告诉的方法,将内力转化为真气,才能算是步入真正的先天境界。”
“先天境界也有真假?”
“也不说说假的,只是有些人没有先天境界的功法,虽然突破了先天境界的层次,但并不懂如何把内力转化为真气,因此用的还是内力,内力的威力在质上不及真气,且真气能更好地帮助武者沟通天地能量,强大自己,当然这些都只是师叔给我说的,先天境界具体如何,我也不甚清楚,我现在也才是顶尖中阶的水准,距离先天境界还差一筹不止。”
“……你说的很令人向往啊。”先天真气,苏澄想起血冥子那把会发光的刀,锋锐的难以想象,是否便是用真气驾驭的呢?“对了,你给我的那些灵符是不是得用真气才能使用啊?”
“是啊,输入真气便能激发灵符。”
“那你是怎么使用的,你不还没达到先天境界吗?拥有的应该是内力吧?”
“不是,我修炼的功法在我达到顶尖武者层次的时候,身体内就会产生少量的真气,若能达到先天境界,内力则可以全部转化为真气……”
听完颜煜的解释,苏澄感觉有些无力,搞错木有啊,她压根还没有资格使用灵符。
道家的内力修炼功法,佛门的炼体功法,灵门的灵魂修炼功法,以及青山派的轻功、武斗招数,苏澄都在很认真地修炼着,不过青山派的内力功法她放弃了,因为仔细比较青山派给顶尖武者准备的内力修炼功法,确实不如天一门的修炼功法来得精妙。
之后,苏澄一面用心地修炼武学,每隔三五天,都会从钟越提供的资料中选取一两个相对特殊的人物,要么赏金特别多,要么其人的武功特别诡异,或者武功相对比较高的。
如此一来,赚钱、锻炼、行侠仗义三不误。
颜煜的伤势好得快,半个月不到便能行动自如了,不过还不能跟人过招,按照颜煜自己说的,再过半个月差不多就能进行少量的过招,不用太大的力气就没有问题,但想完全伤好、想要能够全力使力,则得半年的功夫。
郁向天虽然被苏澄压制了一回,但并未气妥,反而经常来找苏澄进行比武,也常常从郁府拿一些珍贵稀奇的东西作为彩头,郁向天这么来一次两次没什么,但次数多了便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何家就注意到了郁向天的行踪,只是郁向天胆大心细,在和苏澄打斗的第二天就与派人与苏澄商量,得到苏澄的首肯后将苏澄所住的街道附近都暗里给封锁了,允许苏澄随意走动,却不允许其他人随意打听苏澄,何家查探了一段时间,听说里面住的是一个清秀的姑娘,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便没再注意。
☆、34第 34 章
赵子昀带着童淑雅轻装简阵,一路骑着风麟马从摘星城快马加鞭用了半个月左右到了湮城。
童淑雅所用的易容面具是她之前花费了不少心思特地定做的高级货色,面具本身薄如蚕翼,带到脸上后,和她的肤色几乎完全一致,且半点不影响她表情的变化,脸红、皱眉等等和没带面具时相差不远,不是眼神好到一定程度的人,根本看不出异样。
易容出来的小摸样完全是普通的清秀少女,微黄的小脸上有些麻子,鼻子塌塌的满是黑透,丁点不出众,比起苏澄的中等之色的清晰小脸还要差上一筹,其声音在服用过易音丸后也发生了改变,由细柔柔水魅惑人心变成了微微尖锐的暗哑公鸭嗓,跟正在变声期的少年没有什么区别,稍微大声点就听得人耳膜打颤、心里泛挠很不舒服。
原本曼妙得十分勾人心魄的身姿在穿上防御力较高但也比较厚的内甲后,又在其腰身处围上足够厚的绸缎,就只剩下水桶状看不出分毫了,她要是说自己是男扮女装吃了隐藏喉结的药丸八成也没人会怀疑。
赵子昀对童淑雅的改变感到很满意,不过出发当天还是特地嘱咐扮作丫鬟的童淑雅没事不要说话、别让她那破嗓音影响到他的好心情,弄得童淑雅给了赵子昀好几个白眼,心里不以为然,她自小在舜城,偶尔去摘星城,来来回回的路上身边至少有上百的护卫,大小事也总有婆子管家处理,没去过这两个城市以及附近以外的地方,但不代表她就真的不懂前路险恶,像赵子昀这样相貌气度的在比较混乱的地方也很容易受到关注,被霸道的女子争抢再寻常不过,赵子昀现在嫌弃她的装扮,到时候别让她帮忙才好。
湮城和一般城市除了里面人员的构成大有区别外,还有一个很明显的不同之处,其他城市都是找普通人收取进城费、三流以上的武者则免费进出入,而湮城则刚好相反,普通人可以随意进出入不收任何费用,在湮城的安全也受到湮城里面城卫的保护,但武林人士进入则需要掏取一两半银子的天价费,要知道在其他地方,也不过几个铜板。
一千个铜板等于一两银子,湮城对武林人士收取的费用比起其他城市对普通人收取的进城费一下子涨了近一两百倍。
只是这点钱对赵子昀和童淑雅来说连毛毛雨都不算,他们俩也都知道湮城的规矩,因此规矩地交了钱。
赵子昀身上的威压是一流武者的威压,童淑雅表面上又丝毫没有让人觊觎的地方,便是拿钱的小手上也有不少和脸上一样的斑点,不算难看,但也绝对不好看,收钱的城卫看了一眼就转过了脸,不再去看童淑雅,反而多看了几眼没有易容的赵子昀。
赵子昀虽然娃娃脸,表面有些稚嫩,但是单论姿色好看与否,也算是上等美人。
进了城,赵子昀看了眼来来往往的行人,片刻牵着风麟马朝里面走去,辨别了下方向,又问了几个路人,童淑雅在旁边看着,一言不发。
很快两个人走进一处深巷,在一个门旁挂着阿尤牌子的小院子前停了下来。
院子里传出一阵阵喜怒打骂的声音,赵子昀撇撇嘴,敲敲门。
“谁啊!”尖锐的女声,充满了不痛快。
过了会,一个相貌一般的中年男子打开门,看到赵子昀愣了下,随即脸上挂上了讨好的表情,片刻低声道。“您先进来,我将那婆娘赶出去。”
赵子昀点点头,跟着转身的男子走进院子,院子很小,里面只有一两棵树,其他地方则摆了桌椅,一个衣衫半裸的妇人正倚在门旁,本不爽地瞪着赵子昀等,但看到赵子昀的相貌身材后,仔细地打量了两眼,眼睛便有些移不开了,娇笑着问那中年男子。“这么俊俏的小生,谁呀?”
“跟你没关系!你先回去!”中年男子闻言黑了脸,心里有些忐忑自家少主可别因此发怒啊。
妇人大约三十岁左右,相貌一般,只是有一双略微勾人的眼睛,本觉得相好在那么俊俏的小生面前很不给她面子,可是看到男子眼中的冷意,妇人打了个寒颤,背脊梁有些发凉,到嘴边的吵闹化作了嘀咕。“走就走,凶什么凶,有种你别再找我……”
说着妇人提了提滑到肩膀下面的衣衫领子,绕过男子气呼呼地离开了,却是没有再看赵子昀。
眼见妇人离开,男子几步关上了房门,随即哈腰对赵子昀说道:“三少爷见笑了,您先里面请。”男子没问童淑雅是谁。
赵子昀不客气地放下风麟马走进客厅,童淑雅紧随其后、跟小厮一样。
男子将风麟马栓在后院弄好,赶紧走进房间给赵子昀倒茶。
“行了,玻二,我之前捎信让你打听的消息,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玻二顿时哭丧了脸,道。“三少爷,小的也用心打听了,但是一直没有听闻苏大小姐的消息,湮城武者来往停留离开也比较频繁,便是买房落户的人,小的也特地打听了几番,都没有关于苏大小姐的消息。”
苏澄所居住的院落是钟越办置,为图方便钟越用的是自己的名讳,赵子昀虽然知道钟越,但也想不到钟越会在这里,自然不会专门着人其打听。
至于郁向天的动向,玻二以前很是注意,可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打听一个武功奇高、容貌清秀的年轻女子的消息,便不是很留意了,而关于郁向天最近对一个属下的表妹十分感兴趣的话题,玻二也只是听一听就没再注意。
另外苏澄是斩杀了好些湮城的人,但苏澄做事还是比较严谨的、没有留下能让人顺藤摸瓜找到她的痕迹,何况湮城内的武者争斗一向激烈,天天都有死人,苏澄杀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为恶许久、仇家遍地的人,根本都不会有人想到,一个顶尖武者会为了一些银钱去斩杀一流二流甚至三流武者级别的通缉犯。
赵子昀有想得到,也跟玻二提过,可这条在湮城根本行不通,理由跟上面一样,湮城每天都有武者死亡,苏澄杀的又是恶人,仇家太多,根本无从查起。
赵子昀闻言皱了皱眉头。“那你多留意一下。”
“是,三少爷交代的事情,小的肯定会用心,另外三少爷,您所要求的院落小的给办好了,用的是小的名讳填写,您看需要改到您名下吗?”
“不用了,现在带我过去了。”
湮城对众多的武林世家来说有些特殊,完全无视彻底放弃掉不行,这里聚集的杀伤力不弱的武者太多了,攻打也没必要,里面的没几个值得大世家信任栽培的武者,因此一般世家多是派一些人监督着,没什么大事就算了,若是湮城做的过分了,也好及时布置措施。
摘星楼如此,青山派也没有例外,不过苏澄在进城之时遇到了钟越,倒是没去再麻烦青山派苏家在湮城内埋下的伏笔。
此时钟越正在苏澄的院子里树荫下喝着茶。
苏澄坐在钟越对面看着钟越给的资料,琢磨筛选着,片刻抬眼看了眼钟越,只见钟越紧着皱眉头,随口问道:“钟越,怎么了?”
“什么?”钟越正在思考,闻声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看你的脸一直沉着,出什么事情了?”
“……什么事。”钟越想起都有些烦,但想想又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跟苏澄说的,便道:“我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只是城里最近有些不太平。”
“不太平?”苏澄笑了。“湮城什么时候太平过?”若是太平,她也不会来这里了。
“不是,以前有湮城的权贵们压着,重刑之下,其实湮城也不算太乱,很多人还是惧怕这些权贵势力的,只是最近突然多了许多很残忍的命案,而且其中有一大半受害人都是不懂武学的普通人。”
钟越仔细想了想,皱着眉宇继续说道:“手段已经可以归结到魔道了,若是普通的魔道中人我们也早能把人给揪出来了,毕竟魔道中人在湮城安分点也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