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个屁,就这么定了,等会成亲,别乐晕啊,哈哈哈……”白狼大笑着走了。
钟胥哭笑不得地摇头,抢亲这类话题他听说过,没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按说,赛嫦娥白素君也是少见的美女,为了莫名其妙的的什么名节,用这种荒唐的方式解决问题。他真想利用鉴印逃出去,但忍住了,毕竟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尽量不要暴露秘密。
白龙寨的办事效率还真快,不久便送来大红喜服,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按住他强迫穿衣,然后把他带出房间。白龙寨真热闹,到处喜气洋洋。白狼发号施令的议事厅正面贴着大红喜字,两支大红蜡烛正在燃烧,议事厅外面摆满桌椅,酒菜摆满桌,白龙寨的男子汉们敞开胸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闹得正欢。
新娘赛嫦娥白素君被拥进喜堂,俏丽在堂前,钟胥被两名大汉推到前面与赛嫦娥并排站立,白狼端坐上首,美滋滋地打量着一对新人,不时地灌一口酒,忍不住哈哈大笑。钟胥的身体虚弱使不上力,无奈地叹息,看样子他是红粉劫难逃。
临时主持人撒开嗓门大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赛嫦娥主动跪下叩头,钟胥被强按着叩头,完成了拜堂仪式。
“哈哈,喝酒,哈哈,今天大家敞开喝,不醉不休,哈哈哈……”白狼非常高兴。
顿时,白龙寨上百汉子高声猜拳,庆贺赛嫦娥和钟胥成亲,似乎比他们成亲更来劲。唯一冷静的是钟胥,众人大吃大喝兴奋之极,他坐在新娘身边皱着剑眉。如果说与前任鉴印圣使订立契约,虽然在迫不得已中糊里糊涂买了自己,他能坦然接受,甘愿接受。然而,赛嫦娥这件事他是被强迫,也不能接受,钟氏家族也不会接受。他是钟氏家族下一代执事候选人,身份地位仅次于族长和左右长老,结婚对象必须通过族长和左右长老同意,亦即是说,他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妻子。
“也许我该接受她。”念头一闪,兴起接纳赛嫦娥的念头,随即摇摇头,反抗钟氏家族的陈旧风俗,用不着拿自己的婚姻做赌注。
“姑爷,这大喜之日,你怎么一副苦瓜脸呀,”白狼得意地大笑,“来,跟大舅哥碰一杯,哈哈哈……”
钟胥瞥了一眼白狼,无动于衷,但愿这些人全部大醉,包括赛嫦娥,最好一醉到明天,那时他体能恢复,趁机逃出白龙寨回圣宫。他非常厌恶反感眼前这群人,粗俗,蛮不讲理,动辄动武,三句话两句半是粗话,刺耳难耐。他妈妈钟白雪,受钟氏家族影响,从小给他灌输各种陈旧思想,尤其是返回钟氏家族以后,钟白雪动了不少心思,想让他接任钟氏家族族长,各种教育更加严厉。
他非常希望继续完成大学学业,当钟白雪作出让他退学决定后,他不情愿,不甘心,但默默接受了,这就是钟白雪教育的成果之一。如果他有赛嫦娥的魄力,肯定坚决反对妈妈的决定,坚决完成学业。所以,此刻他的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反感这些人的粗俗,另一方面却很羡慕他们的叛逆性。
日落西山,白龙寨生气灯火。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刺鼻酒气,大部分人喝醉躺在地上像一滩泥,少部分还在拼酒,舌头也在打转,语无伦次了。白狼也醉倒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赛嫦娥也差不多了,但没醉倒。
“来……来人,把姑……姑爷送进洞房……”赛嫦娥站起来如风中杨柳,东倒西歪,但没忘记抓住钟胥的胳膊,笑道,“姑……姑爷,我们……入洞……洞房……”
钟胥俊脸一红,忙道:“这位小姐……”
“你真逗……”赛嫦娥几乎要醉倒在钟胥怀里,钟胥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想推开赛嫦娥,可是,赛嫦娥站不稳要摔倒,“真逗,我们拜堂……拜堂了,以后你是我男人,我男人,我是你女人……”
“不是这样……”
“真逗……我们走……”
在几位醉汉的协助下,赛嫦娥把钟胥拉进洞房,咣当,门关上了,也从外面锁上了。钟胥出不去,局促不安地根赛嫦娥并排坐在床头,赛嫦娥醉了,靠着钟胥的肩膀。钟胥轻轻地想把她推开,哪知她的手抓得紧。
“这位小姐,你醉了,躺在床上休息。”
“我没醉,清……清醒着呢,我们睡觉……”
赛嫦娥拉着钟胥倒在床上,钟胥忙推开她起身,她及时拉住他,再次倒在床上。钟胥体能未恢复,全身酸软,又被这兄妹俩折腾了一天一夜,没得到很好的休息,挣扎了几次无奈的放弃,任凭赛嫦娥抱着他,躺在他怀里。这是第一次与女孩子亲密接触,紧张刺激,还有几分期待,胡思乱想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真该死,我在乱想什么。”
钟胥突然惊醒过来,忙不迭地想推开赛嫦娥,又担心赛嫦娥被惊醒,轻轻地抽出自己的胳膊,小心翼翼地下床,不由轻松地吐气。印决点向手腕鉴印,半途停止,深深地望了一眼赛嫦娥,不管怎么说,这个女孩是他有生以来第一个亲密接触的,谈不上爱情,却也有一份说不清楚的感觉。半晌后打开窗子,一点印决启动鉴印,消失在新房中。
旭日东升,赛嫦娥幸福地翻身,突然有所感地睁开眼睛,床的另一半空空荡荡,哪有钟胥的影子。注意到窗子开着,脸色一变翻身下床,气呼呼地一脚踢开门,门外两名守卫躺在旁边呼呼大睡。
“起来!”赛嫦娥恼火地踢醒他们。
“小姐早。”两名守卫迷迷糊糊地起身,看那样子还没清醒。
“看到姑爷了吗?”
“小姐,您……啥意思?”一名守卫打着哈欠,“姑爷不是在小姐房里吗?”
“在房里我问你们干什么,姑爷逃走了,快找人给我追,一定要追回来。敢逃亲,让我赛嫦娥没面子,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傻站着干什么,追不到人你们别回来了。”
“是。”
两名守卫急急忙忙走了。
姑爷逃走的消息迅速传遍白龙寨,顿时鸡飞狗跳,全寨大乱。白狼暴跳如雷,认为这是白龙寨的奇耻大辱,以后白龙寨的好汉见人矮三分,直不起脊梁骨,发誓要抓住钟胥点天灯沉猪笼,扒皮抽筋千刀万剐。白龙寨的好汉要挺起胸膛做人,唯有抓住钟胥砍掉脑袋,昭告江湖同道,洗刷耻辱。
一天,两天……钟胥下落不明……
直到第四天,有消息传来说钟胥出现在柳叶镇。白龙寨的好汉们激动啊,几乎疯狂了,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小妹,你在家等着,大哥亲自捉拿那小子,提着他的脑袋回来,”白狼怒不可遏,“自从那没良心的小子爬到房顶偷看你,不小心被我们抓住,白龙寨再也没有情景日子,一刀砍了啥事都没有。”
“不行,我要亲自抓住他,”赛嫦娥非常恼火,“我要问清楚他逃跑的原因,白龙寨威名赫赫,我赛嫦娥自认相貌不差,武功枪法都不错,他凭什么让我受侮辱。”
“还能有什么,是那小子有眼无数,甭问了,见面一刀,一了百了。”白狼摇头,“小妹,你不能去,见到那小子你肯定心软下不了手。小白脸有什么好,中看不中用。小妹,我们是江湖中人,过的是添刀头的日子,当初就不该嫁给那小子。”
“大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一定要弄清楚原因,他不是说为了我好,有些事不愿说,反正我都这样了,就算自由受到限制,又能咋的。大哥,我一定要亲自抓住他问清楚,不然死也不甘心。”
不久,赛嫦娥白素君带着十几位白龙寨好汉,离开白龙寨向柳叶镇方向急赶。
………【第十三章 白素君寻夫】………
第十三章白素君寻夫
几天前,驻柳叶镇日军被人偷袭,军火库爆炸,伤亡极大。日本人岂能甘心,柳叶镇全面戒严,人挨家挨户搜查可疑分子,闹的鸡飞狗跳,民怨纷纷。
偷袭日军的是黄河几个,他们为了组建抗日部队,急需钱和枪支弹药,暂时依靠不了钟胥,只能打日本人的主意。偷袭很成功,弄到了钱和枪支弹药,撤走时开着日本人的汽车硬闯柳叶镇关卡,罗青山胸口挨了一枪,急需手术,急需找到钟胥,可是,钟胥踪迹无定,也许正在圣宫逍遥,也许在柳叶镇,如果在柳叶镇,蓝府是唯一的线索。
“你们是……”蓝府客厅,蓝小芷打量着徐志诺和周蕙,两人给她熟悉的感觉,但她确实不认识两人,心里很纳闷。
徐志诺道:“我们找钟胥,他在吗?”
“你们认识他?”
周蕙打量着蓝小芷,果然是个小美人儿,难怪钟胥喜欢住在蓝府,笑道:“蓝小姐,我们虽然没见过面,但也有点关系。穆米山我们合作过,蓝小姐不会忘记吧。”
蓝小芷杏眼精光闪闪,她明白了,这两人是钟胥的同伴,难怪两人给她熟悉感,因为他们身上有钟胥身上的那种气质。
“蓝小姐,我们一位同伴受伤,继续找到钟胥。”周蕙继续说。
“两位,钟胥确实在蓝府,但是,”蓝小芷有些为难,“他住在左院,没他的允许我们都进不去,除非他出来。他这人脾气很怪,出来吃饭不会出来。这样吧,等他出来吃饭……”
两人松了口气,只要人在就好。
周蕙笑道:“蓝小芷,你太宠着他了,别理他的臭规矩,现在我们就去找他,病人很严重,急需马上治疗,不能耽搁。”
“行,我带你们过去。”蓝小芷很干脆,他们是自己人,估计不受规矩限制。带着两人向左院走去,一边问周蕙,“钟先生医术不错吧?”
“岂止是不错,”周蕙有意让蓝小芷了解钟胥,“他们钟氏家族医术祖传,个个都身怀医术,尤其是钟胥,在钟氏家族地位很高,相应地医术也高。据说钟氏家族的医术分等级,地位与医术等级挂钩。”
“钟氏家族?”蓝小芷显得很意外。
“嘻嘻,欲知详情,自己问钟胥。”其实,周蕙也是一知半解,钟胥很少提到钟氏家族,她所知的这些来自外界传闻。
“这是左院。”周蕙指着前面的院子,“我有过承诺,不经他同意不能进去。”
周蕙提高声音道:“钟胥,我是周蕙,急事找你。”
蓝小芷暗忖,他们在外面喊叫,原来他们也不敢闯进去。她哪里知道,周蕙和徐志诺猜测钟胥在左院内布置了无形结界,闯是白闯,只能叫出来。
不久,钟胥打开门,瞥了一眼两人:“找我什么事?”
周蕙道:“钟胥,行啊,躲在这里乐不思蜀,把我们彻底忘记了。别不耐烦,我们也不想找你,是罗青山受伤了,这是你军医的责任。”
“人呢,带来了?”钟胥问。
徐志诺道:“钟胥,你开什么玩笑,柳叶镇小鬼子戒严,能带进来吗?人在穆米山。”
“穆米山?”
周蕙道:“你在哪里救的蓝小姐?”
“知道了,挺远。他的情况怎么样?”
徐志诺道:“不太妙,伤口我们处理了,但需要手术。”
“好吧,我们走。”
“我也想去。”蓝小芷说。
钟胥没有开口,与他无关,在这里他的身份是军医,没资格做出决定。
“好呀。”徐志诺同意。蓝小芷的身份他们清楚,在穆米山招兵买马少不了蓝小芷和游击队的帮忙,再说钟胥把蓝府当成了自己的家,估计还要住一段时间,双方之间关系密切,没必要向蓝小芷保密。
“小姐,有人在门外叫嚷着找钟先生。”蓝叔匆匆而来。
蓝小芷问:“是谁?”
“一位姑娘,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的,”蓝叔瞥了一眼钟胥,“她没说原因,只说找钟先生,看样子火气很大。”
钟胥皱起眉头,他知道是谁了,肯定是白龙寨赛嫦娥白素君,竟然找到蓝府,本事不小。他颇感头痛,怎么就甩不掉呢。当日他利用鉴印逃出白龙寨返回圣宫,在阴阳大阵中恢复体能后又穿越过来,穿越到柳叶镇郊外的山上,混进城里躲在蓝府恢复体能,除了吃饭足不出户,这样还能被赛嫦娥找到,了不起。
周蕙惊愕:“钟胥,怎么回事,你身边有蓝小芷,怎么又跑出来个小妞?你不像到处留情的人,难道这位小妞比蓝小芷还漂亮不成,我不相信。”
钟胥脸红的像茄子,忙道:“胡说什么,我与谁都没关系。”
蓝小芷的粉脸也在发烧,辩解道:“两位误会了,我跟钟先生是朋友,是清白的。”
“这叫越描越黑,嘻嘻。”周蕙当然知道两人之间清白,有意打趣,“一个人住进独院,谁知道他院里发生什么事,反正别人不知道。”
钟胥道:“你们先走,我尽快赶到穆米山。”
徐志诺摇头道:“不行,让他们在门外大喊大闹,必然引起日本人的注意,如不尽快处理,给蓝府和我们带来无穷后患。钟胥,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什么,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蓝管家,先把让放进来。”
蓝小芷道:“是不能让他们在门外闹腾,有事在家里谈。”
“明白。”蓝叔匆匆走了。
周蕙笑问:“钟胥,显然你知道这个小妞是谁,到底怎么回事?按说你挺忙,没空到处留情,难道这个小妞是天仙美女不成。”
“我不认识他。”钟胥丢下这句话进入左院。
周蕙笑道:“一点没长进,提到女孩子就害羞,逃的比兔子还快。”
蓝小芷忍不住笑了,她有同感。
说笑间气冲冲跑来一个女孩,及两个男子,后面气喘吁吁的蓝叔。这个女孩就是白龙寨赛嫦娥白素君,带着两名跟班混进柳叶镇,找上蓝府。
“钟胥呢,在哪里?”赛嫦娥问,同时打量着周蕙和蓝小芷,最后眼神盯着蓝小芷,周蕙年长,与钟胥有感情关系的可能性很小,蓝小芷年龄跟她差不多,漂亮美人,气质高雅,钟胥又住在蓝府,要说没有关系谁信?
周蕙暗笑眼前这位美女是个小辣椒,以后有钟胥受的,笑问:“你是谁呀,为何找钟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赛嫦娥充满敌意,“我要找钟胥,他必须出来给我一个交代,竟敢在洞房花烛夜逃跑,我一定要弄清原因。”
众人一怔,洞房花烛夜?
周蕙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看样子这位小辣椒不会告诉原因,那只有让她找上钟胥。指着左院:“他就在里面,不过,要进去必须经过他的同意……”
赛嫦娥可不管这些破规矩,抬腿就跨进左院,大声道:“你躲不了,出来给我一个交代。”
众人一笑趁机进入左院,打破规矩的是赛嫦娥白素君,与他们无关,钟胥怪不到他们头上。赛嫦娥冲进客厅,看到钟胥坦然地坐在椅子上,顿时火冒三丈,把枪指着钟胥。众人在门口看着,谁也没出面的意思。蓝小芷担心事情闹大不可收拾,但看到徐志诺和周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暂时忍住了。
“说,为什么要逃走?”
“这位小姐,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我们当众拜堂成亲,有目共睹。这年头休妻的事不新鲜,你可以给我一张休书,但你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让我如何做人?”
钟胥摇头:“本来就是一场误会,何必纠结。”
“误会,你说的好听,”赛嫦娥非常生气,“你爬到房顶偷看我,这是误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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