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惑众之忆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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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颜惑众之忆容颜-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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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惹的吟婉将碗筷狠狠撂在了石桌上,忽的起身,惊的鸿萧一个怔愣。轻咬下唇,丝毫不客气的抬手打向鸿萧,他越是躲,她越是生气,最后连打带踢的将他推出亭外。

    他到是不生气,站在亭外嬉笑戏谑的说道:“妻子蛮对夫君,郡主毒打太子,哪一条都不太好吧?哈哈……”

    吟婉急急的喘着气,平复着呼吸,原本的不快也因一顿发泄而全然消失不见,心中暗想:谁让他总是惹她生气了,可恶的鸿萧,居然让她一个出身正统的郡主,将如此暴躁不堪的一面显露于他人面前。她才不管什么毒打野蛮的呢。

    无奈的笑着摇头,鸿萧见她似乎不生气了,便又走回亭内。

    没有阻拦,吟婉不满的撅起嘴,又瞪了他一眼。

    手持折扇,抬肘搭在亭柱上,鸿萧微敛起笑意,认真的看向她,柔声开口:“吟婉,我来是想告诉你,我要去岳都阅兵,明日便会启程,半月之内是不会回来了。你自己在府中,万事小心,如果要出去,记得多带些人。”

    心中一动,竟牵出一丝不舍,吟婉有些惊异于自己的心思,难道是习惯了与他吵架斗嘴的日子了?

    看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鸿萧又有些开心的笑了,她,已经开始在意了吗?

    低头思索了片刻,她蓦地抬首,面上绽放出如花笑颜,“恭祝殿下此行一路顺风。”

    见吟婉又开始了她最常用的表里不一,他轻叹了一声,这叹声却是丝毫不含忧愁,而且还略带着些许欣慰。深看了吟婉一眼,鸿萧转身潇洒的踱出内院。

    看着他走远,直至不见影迹。吟婉脸上的笑颜瞬时消失,顷刻之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失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心里好乱……

    紧紧的皱着眉,静默了良久,终是将那丝心慌压了下去。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办,忙平复了情绪,摇了摇头,让思绪恢复清明。

    伸手从衣袖中拿出了半张已然非常破旧的羊皮,上面勾画着十分怪异的图案,转首看向平儿,正色道:“你带着这块羊皮,立即去京城外围的红叶林,到了那里自然有人与你碰面,你将羊皮交给他,传给他一句话,赫氏吟婉命予族一脉收到信物之时即刻前往太子府听令,不得有误。”平儿稍一怔,随即也敛了神色,接过羊皮,对她点点头,转身前往。

    抬头所见阳光灿烂,吟婉轻扬了一下嘴角,多好,时间尚早,一切都还来得及。

    两个时辰左右,平儿便能赶到红叶林,天黑之前,必能携他们返回。予族一脉是她赫氏暗藏多年的死士,吟婉曾祖时期便创下这一脉,予族首领于红叶林向天地万物以及她赫氏祖先立下重誓,予族一脉自此长驻京外红叶林,世世代代向高旋赫氏誓死效忠。

    她的曾祖父将画有赫氏暗语的羊皮一分为二,作为召唤信物,手持信物的赫氏族人,便是予族一脉的主人。予族中人个个武功高强身怀绝技,只等主人一声号令,便会顷出红叶林,一生誓死追随。

    吟婉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她笑自己想得太多,现在不是纠缠心思舍与不舍的时候,现在想的,该是如何瞒过所有人的眼睛,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旋靖王与鸿萧的一送一娶,狠狠的伤了她的心,她不知道在这世间,她还能依赖谁,相信谁。是他们将她推入这权势之争,既已没入此处,她便不能逆来顺受随波逐流,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让别人有机会利用她。

    阅兵?

    朝廷四分之一的兵马全部聚集在岳都,如此重地,她那心深如海的夫君千里迢迢的前去,只是单纯的为了阅兵?

    呵……吟婉轻笑出声,夫君啊夫君,你急召庞辉等人入京,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们陪你去岳都阅兵?真是,有意思啊……
第009章 政治物品
    天运十三年五月,太子鸿萧赴国之重地岳都。

    岳都主帅萨蒙亲率都城十万大军大开城门恭迎太子,太子策马入城,随行护卫仅一百零八人。

    太子于抵达都城第三日亲登楼台阅兵,大军之前,太子下令检查兵权虎符,以防岳都大权旁落。主帅萨蒙立即命人去取,却不料虎符失窃,凭空不见。失虎符乃诛连九族之重罪,且在众兵将之前,萨蒙避无可避,无言可辩。

    岳都主帅萨蒙,人称飞虎将军,家中一妻一妾,仅有一女,无子。太子开恩免其诛连,令其自刎于军中。而后太子当众宣称,何人得虎符,便封为主帅。

    七日之后,萨蒙丧期满。太子闲于主帐,却突从兵器之缝隙中拾得虎符。太子哀悼,萨蒙将军妄死。故立时为其平反,追封萨蒙为定远飞虎大将军,赐藩王衔。将军之二位夫人皆拜为定远夫人。萨蒙之女,赐封为定康郡主。

    太子此举,震撼全军,皆赞太子之宽宏贤明。太子亲自拾得虎符,全军呼吁拜太子为帅,太子推辞不过,终于天运十三年掌控岳都兵权,随后封自己亲信庞辉为岳都监军。太子手持虎符登于高台,全军跪拜,三呼“太子千岁”,呼声一时间震天动地,响彻岳都,传遍朝野。太子负手立于高台之上,俯首群臣,气势凛然,恍若天神。

    史书记载:时为天运十三年。太子鸿萧仅率一百零八人赴国之重地岳都,短短十三日内,无损一兵一卒,便将岳都兵劝易主。太子智谋过人,君王霸气再无遮掩,锋芒大露。岳城变权为太子日后一统天下,打下了最为坚实的基础。

    ……

    艳阳高照,暖风徐徐,谢如裳着了一身浅绿荷花叶的衣裳,头上盘钗发髻,迎着柔和的日光,向前踱着脚步。

    谢允从面前而至,对着似乎又要出门的女儿道:“如裳,你又要去太子府吗?”一语落地,谢如裳脸上泛起微微红润,“是的爹爹。”虽然听说鸿萧不在府中,但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她还是想去看看。

    眼中流露出些许复杂的情绪,谢允略有些严肃的开口:“太子已然成婚了,你还去他府中,岂不是招惹是非之事?”

    “不过就是一场交易婚姻而已……”他娶吟婉郡主不就是为了拉拢旋靖王爷吗,又不见得有几分真心,谢如裳想着,只要时日长了,他大权在握之时,她便进宫求姑母赐婚,她堂堂宰相千金,还怕不能名正言顺的嫁给太子吗?

    看了谢允一眼,谢如裳没有再说话,却是自顾自的走出了院子。

    看着自己的女儿走远,谢允仍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面色僵硬,一言不发。心中不禁暗叹出声:如裳这是中了什么魔了,总是围着太子转,早些年在宫中的时候也就罢了,如今太子已经娶妻,她怎么还不死心……

    “相爷,您怎么了”管家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忍不住出声打断了谢允的恍惚。

    收回思绪,谢允转身走回书房,紧蹙的眉头丝毫没有放松,边走边自言自语般呢喃道:“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觉得心惊肉跳的……”

    ……

    “起来吧。”

    端起面前茶盏,以瓷盖来来回回拨着浮在水面的浮叶,吟婉微眯着双眼,淡淡开口:“此番回京,你便不用再回岳都。萨蒙既已自尽,兵劝自是落在太子手中。予樟,从今日起,你便暗中随我左右。”

    暗黑色的身影看起来有一丝恍惚,严肃的脸上没有表情的恭声说道:“属下听令。”

    轻抿一口茶,似乎想起来什么,微侧过脸,“平儿,咱们去太子院中逛逛吧!成婚这么久,惟独没去过那里。”放下茶盏,起身走出,平儿紧随身后。

    鸿萧此举果然厉害,先命人偷了虎符,然后治萨蒙个渎职之罪。萨蒙心里自是非常清楚虎符必然在鸿萧手中,奈何众人之前却是有苦难言。鸿萧以赦免其家人之条件,换得萨蒙军中自刎。说是赦免,实为以其妻女之性命相挟,萨蒙若是不自尽,其妻女便会死于鸿萧手下。如此一番,萨蒙虽死,其妻女却皆封得名分地位,从此富贵荣华。

    吟婉暗暗摇头,叹那将军竟是个儿女情长之人,居然受挟于妻女。想来鸿萧一早便抓住了他这弱点,所以才一举成功。

    江山红颜,红颜江山,还真是令人难以抉择。

    轻笑出声,吟婉有些无奈的想,她一介女流,竟也操起这份闲心,江山红颜,与她何干?到是她身边至亲之人,皆是些要江山,弃红颜之辈。重情重义?到头来还不是落了个枉死的下场……

    “小姐,您笑什么呢?”平儿眨巴着大眼睛,不解的看着她那忽然笑出了声的小姐。

    微敛起笑意,吟婉似自言自语般叹道:“我只是在想,乱世纷争,男子便去谋取千秋霸业,女子便去争那万千之宠。千百年来,宫廷之中的争斗最为可怕。其实仔细想想,即便是得以帝王之名,一统天下,亦或是争到那至高后位,得蒙圣宠。又有哪个王朝能长盛不衰,哪个女子能恃宠一生。王朝兴盛时期方有人造反做乱,女子即便是当宠之际,也不过只是个随手可弃的玩物……”重重的叹了口气,眼中似乎有一丝失落一闪而过,声音更轻,“其实我真的很羡慕那些文人墨客,他们淡泊名利,一夫一妻,归隐山林。虽是粗茶淡饭,却无乱世之纷争,名利之烦恼……”

    平儿不自觉的蹙起眉,“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起糊话了?”说着便伸手探向吟婉的额头,一巴掌将平儿伸出的手臂拍了下去,刚要开口,却瞄见一个全身绿裳的女子走向鸿萧的书房。

    “那是谁?怎么没见过?”平儿顺着吟婉的目光望去,一下子闭嘴不语。吟婉侧首斜视她,她摆了一副苦瓜脸开口道:“她是宰相之女谢如裳。”

    抬手敲她头,“知道为什么不早说,她来这干什么?”

    观察着她的脸色,平儿小心翼翼地说:“奴婢听府上的丫鬟们说,这谢如裳是谢贵妃的亲侄女,从小便很是娇纵霸道,小姐没嫁给太子之前,她便总是来找太子。府上的丫鬟奴才什么的,见他和太子青梅竹马的,也不敢惹她。奴婢怕小姐知道了不高兴,一直也没敢告诉小姐。”见吟婉的表情似乎没有变化,平儿稍稍放松了些,眼神一转,伸手指向书房前方,“哦,对了,书房前那个荷花池,听说就是因为她喜换荷花才建的呢。”

    嘴角浮出一丝冷笑,吟婉缓缓的走到鸿萧书房前。平儿见她一言不发,颤颤的站在她身后,心里却在纠结自己究竟该不该告诉小姐这些事情,可是如果不告诉,岂不是成了隐瞒……

    立于荷花池边,看着这即将盛开的粉红花朵,吟婉突然想起旋靖王府的后园之中,还有她年幼时父王送给她的小小池塘。心中顿时百感交集,险些湿了眼眶。轻轻的吐出一口气,平整了情绪,扬首道:“来人,把这荷花池给本宫填了。”

    听到声音,前院跑出几个侍从,抬眼见是太子妃便立刻一同低头行礼。其中一个看似年岁稍长一些的侍从颤颤的抬头小声问:“主子是说,将这荷花池给填了吗?这池塘可是殿下最喜欢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小到几不可闻。

    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吟婉面上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断然开口:“需要本宫给你重复一遍吗?马上动手,一个时辰之后,让它在本宫眼前彻底消失。”见她如此态度,侍从再没敢发出一言,忙吩咐众人开始运土填池。

    “你们在干什么?给我住手。”

    谢如裳推开书房的门大叫着走出来。正在忙着填土的侍从闻声看向她,又转而看向吟婉,见吟婉一言不发的冷着脸,又全都低下头继续填土,没有理会谢如裳。这府里究竟谁是主子,他们还是能够分清的。

    谢如裳蓦地一转身,看到了站在她右侧的吟婉,胸口一窒,心中暗叹,想不到她竟真是这般出奇至彩,难怪朝中早有传言……随即又是非常轻蔑的瞟了一眼,笑着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吟婉郡主啊。”平儿忍不住向前一步,厉声道:“大胆奴才,见到太子妃还不行礼。”

    谢如裳笑的更加轻蔑,“呵,不过是一个用来拉拢权贵的政治物品,有名无实,还敢自称太子妃?这可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听她如此言语,平儿顿时气的火冒三丈。刚要向前理论,却被吟婉用手挡住。

    平静的看向她,吟婉绝美的面容上忽地绽放出如花笑颜,轻叹出声:“久闻谢宰相家教严明,如裳小姐淑德明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小姐不愧是出身名门,谈吐如此不俗,举止也是这般不同凡响,但凡是人,都不及小姐半分。”

    笑意更浓,无视谢如裳逐变的脸色,吟婉继续说道:“他日小姐若是给哪个王孙贵族为奴为妾,必定是此门百年修来的福气。同时吟婉更是敬佩相爷,想来小姐祖上必是功德万千,才能让相爷这辈,出了一个如小姐这般的不凡人物。”说完吟婉便抿着嘴角含着笑意看向谢如裳。既然说她是政治物品,她就要做出个物品的样子来才对……

    谢如裳脸色青白,嘴唇微微颤动,心中升起滔天怒火,抬起有些发抖的手臂指向吟婉,“你,你羞辱我祖上,羞辱我父亲,你羞辱我身份只配做奴做妾,你还指桑骂槐……”

    非常委屈的看过去,吟婉满脸蒙受了不白之冤的表情,“我可是真心的赞扬小姐,难道小姐不承认自己家教严明淑德明理?难道小姐不是谈吐不俗举止不同于常人?难道小姐认为自己给别人做奴做妾都不配?还是小姐祖上实不曾积德?如裳小姐万万不可这般贬低自己,更不可如此丢了相爷的门面啊!”

    “你,你……”谢如裳气的浑身颤抖,说不出话。平儿强忍着笑,配合着吟婉,“小姐,看来相爷的千金身体不舒服啊,不如让奴婢送她出去吧,这万一要是有个闪失,您和殿下的大婚喜气可就容易沾了这倒霉的晦气了。”

    恍然大悟般重重点头,“平儿说的果然有理!我居然没想到这些。那好吧,你这便送相爷千金出府吧!”谢如裳狠狠瞪了吟婉一眼,心中恨意翻滚,转身拂袖而去。

    看着她背影越走越远,吟婉嘴角上的笑意丝毫不减。轻轻抬起右手,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瞬间闪现,恭声道:“主人有何吩咐?”

    微微的仰起头,和煦的阳光柔和的拂过她秀美的脸庞,轻阖上眼帘,似沉醉般静静的感受。暖风轻轻吹过,飘落的花瓣带着浓厚的香气,伴着这缕缕清香,吟婉云淡风轻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个人我不想再看见。杀了她。”
第010章 京中生事
    “小姐”送走谢如裳,平儿急赶而回,看到吟婉悠闲的坐在凉亭之中,诧异的问道:“小姐一点都不生气吗?”

    听到这话,吟婉缓缓转过视线,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生气?只怕她再也没有机会气我了!”

    “为什么?”平儿不解的挠挠头,忽地心念一转,慌忙开口,“难道小姐是要……”后几个字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难道谢如裳已经活不过明日了?

    不置可否,吟婉轻点了点头,见她如此,平儿却更加焦急,“殿下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和小姐翻脸?”

    毕竟他二人认识在先,难免会熟识一些。

    “不知道。”吟婉示意平儿拿过玉壶接酒,自己却轻声叹了句,“我这样做,就是想试探一下,他会不会为了一个女子与我翻脸。”

    平儿愕然,还未接话,吟婉又续道:“派人监视宰相府,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汇报。”

    ……

    次日,谢宰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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